第1355章 野性的回歸

只聽“嚓”一聲銳響，蹦出了火星，一只怪物閃電般地掠過於鳳霞頭頂，於鳳霞頭上一麻，直往後摔了幾個跟頭；那全身銀光的家夥落在雪地上一個滾翻回過頭來，低首逼視著韓寶來，眼放兇光，喘著粗氣，意欲再次撲上來。雪豹剛才那一撲，消耗的體力還是相當大的。韓寶來目視著它，這只是一只成年雪豹，全身灰白，布滿黑斑，頭部黑斑而密，體側、四肢的黑斑呈圓環狀。頭部極像貓，但體形要比貓大，這只雪豹的身量相當於一條大狼狗，但它的體形相當優美，特別是軀幹，比李佳敏的蟒腰還要纖美。還有一條梭形的長尾巴，像蛇一般邪惡地起拱。

此時，李佳敏、陳桂山、木沙、曾青山、伍敬堯都亮出了武器，意欲擊斃它，韓寶來示意他們不可胡來。他俯下身來，跟它只有三四尺的距離，雪豹只要一個撲咬，韓寶來命休矣；韓寶來可以聞到它腥熱的氣味，他得保持與它平行對視，雪豹項毛倒豎、呲著雪白的牙齒，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向他示警。韓寶來要是逃走，肯定會遭到閃電般地撲咬，但他有豐富的經驗，嘬著嘴，吹出一種像是給孩子催尿的口哨，“瞿——瞿——”，韓寶來要觀察它的表情變化，也就是過去收音機收臺，你要調頻，直到它後面高高翹起的尾巴很有節律地在空中拱伏，你萬沒想到，雪豹的尾巴有那麽長，能做出許多匪夷所思的動作，時而起拱，時而跳躍，時而轉圈，時而抖動，有時還能撲撲掃雪，有時就像鞭子甩打。

最不可思議的一步，那是韓寶來親近它，用臉去蹭它的臉。雪豹的圓臉覆有厚厚的側毛一定很紮人，當然你看不出韓寶來的表情來。緊接著，韓寶來吃了豹子膽，他要伸出手輕輕地摩撫它的背脊。這種摩撫一定會讓這頭成年公豹舒服極了。因為它感覺全身又癢又發酥，鼻腔裏發出嗯嗯恩愛的聲音，腹背起拱橋，四肢直直地撐起，真像一只受寵的大貓。

韓寶來上身蹲踞在雪地，他任憑雪豹粗糙的舌頭舔著他的臉，讓它聞慣他的氣味，他要讓雪豹全身產生興奮，它體驗到此生從來沒有過的亢奮狀態。雪豹處在這種甜蜜的溫情當中，它像是找到了可以信賴的精神寄托，它不再感到恐慌和孤獨。雪豹之所以攻擊，除了食欲迫使它向一切生物發起攻擊，還有可怕的心理狂躁產生的暴戾、兇玻此刻，它跟韓寶來像是失散多年的伴侶，現在突然相認，彼此親熱得難分難舍。韓寶來臂力還不錯，他竟然像抱李佳敏一般將雪豹抱在懷裏，懷裏的雪豹還與韓寶來在玩，用爪子撓他，用舌頭舔他的臉，身子扭麻花一般扭動。有了這只雪豹的護送，他們一路安全地下了山。韓寶來臂力之好，讓所有人驚奇，你即使抱一個十千磕嬰兒，你抱七八百米，也要腰酸背痛，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將四十千磕雪豹抱下山。他還餵了雪豹，最後送雪豹一腿牛肉，讓它叼著回窩。

看著雪豹消失在雪山的暗影中，當時目睹這一切的官員無不毛骨悚然，於鳳霞並沒有受傷，當時她戴著安全頭盔，雖然豹子空中抓在她的頭頂，將她撲翻在地，但安全頭盔可以防彈的，完全能逃過豹子的致命一擊。

下到平地，群英振奮，互相擁抱相慶。總理長舒了一口氣：“寶來啊，你要是長期在我身邊，我怕要返老還童了。”

羅鋼道：“寶來，你聽清楚總理的意思沒有？你你要讓我們長命百歲。我們可等著你的科研成果。你可不要讓我們這些人含恨離去，那我會死不瞑目的。”

“聽清楚了。”韓寶來還是那種陽笑瞇笑，此時他累得趴在陳桂山和曾青山肩頭，杜芊芊和江楚瑤傾盡全力給他放松肌肉群，“我不僅讓各位爺爺長命百歲，我要讓百姓受惠，平均壽命爭取突破一百大關。”

“牛皮不是吹的吧？”王學兵副總理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從來沒聽過韓寶來還在搞這方面的研究，看來總理是知情的，“你的恩師搞超級稻，他搞成功了，解決了全國人民的糧食問題。你要是像你的恩師，能把全國人民的壽命提高到一百歲，你就是青出藍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

於鳳霞用鏡頭拍了下來，驚得韓寶來遮遮掩掩：“餵，有些東西是國家機密，你是不可以亂拍的。”

羅鋼正色道：“看在她美女救英雄的份上，她拍什麽，網開一面。”羅鋼的話音剛落，一幫老首長爆笑了起來，笑得於鳳霞滿面通紅，於鳳霞的心思完全寫在了臉上，看母雞有不有蛋生，你看它冠子紅不紅就知道了。

韓寶來還沒良心的話：“明明是幫倒忙，差點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根本是不值得。我是不需要任何人救的，本人自有相，神人共佑，看到沒有？我身邊的人都知道，你看他們都站著看我怎麽收拾它。山人自有妙法收服它。”

韓寶來的話把於鳳霞的肺都氣炸了，但她發狠地道：“當時情急之下，誰想那麽多？誰知道你行不行？神經病。”

“感謝安全帽吧。”韓寶來沒良心的話，遭到於鳳霞的腳踢。

張志剛書記請示總理：“回酒店用餐，還是就地解決？”

“何必舍近求遠。就地解決。”

“這個任務交給我。”

蘭州軍分區司令員胡翼龍接過了這項艱巨的任務，他一聲令下，調來軍營帳篷，戰地廚房，馬上就可以支鍋造飯。白漢明主席，張志剛書記來要調大廚來，總理笑道：“我們都是大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們這裏有王級廚神，你把食材準備好就校”王學兵副總理知道韓寶來的廚藝。

韓寶來拍著胸口：“有我韓寶來在，眾口不再難調。”

於鳳霞吸了一下鼻子，臭了他一句：“別把牛皮吹破了。世界上的事情，沒你不會的吧？”

“誒，你了這麽多，就這句話被你猜中了。”韓寶來顯得趾高氣揚，顯出年輕饒狂妄自大。

韓寶來敢，還敢做。軍區送來上等的黑山羊，韓寶來自己做醬，腌上一陣子，讓它入味，然後再固定在烤架上翻烤。他對烤的木材非常講究，用的是沙丘胡楊木、沙棗木炙烤，先是明火爆皮，再是炭火烤得焦香，最後用炭灰煨熟。再在烤得焦黃的羊肉表面撒上一把孜然粉。

韓寶來看於鳳霞跟在他屁股後面拍過不停，也是年輕氣盛，他扯下一坨羊鞭子，用刀刮了幾刮，露出裏面的肉條，塞進她嘴裏。於鳳霞還以為他是好意，嚼了一下，首先是焦香，再是滿嘴的辣香加孜然電麻，嚼起來肉質松脆，鹹淡有致，越嚼越有味，既有烤肉的焦嫩，又有羊鞭子的酥脆爽口。

“你鬼笑什麽？”於鳳霞看韓寶來忍不住暗暗發笑，還以為笑她吃相不雅，“我們銀川女孩子就是這麽吃的嘛。哼，大大咧咧，不拘節。”

旁邊的雷南忍不住提醒她：“妹子，他給你吃的是羊的生殖器。”

“雷姐，你竟然敢出賣我？”韓寶來揮舞著拳頭，嚇得雷南往木沙那邊躲，其實雷南跟韓寶來共經歷生死，開句玩笑算得了什麽。

雷南的話，驚得於鳳霞花容失色，差點要跟韓寶來拼命：“死韓寶來，你想害死我啊！”

“死不聊，就是滿嘴香。”

可是炊事班長一句話，嚇了韓寶來一跳：“同志，你不能亂餵這東西給別人吃。俺們當地的鄉俗，這是情人之間相愛的信物。你餵她吃，她吃了，就算兩情相悅，從此篤定終身了。”

於鳳霞嬌羞地看了韓寶來一眼，回過頭去了；韓寶來故裝不知：“鄙人冒犯了，於大記者，多多恕罪。不知者無畏，你要有雅量。”

於鳳霞聽韓寶來如此，回過臉來，一臉怨恨：“餵，韓寶來，你害我吃了上火的東西，我現在嗓子眼都上火了。你看，我很快就會扁桃體發炎的。”

“瞧，那是什麽？喝吧。喝了馬上下火。”韓寶來早就準備了涼茶，吃烤肉不吃涼茶，誰都受不了啊。

“你做的涼茶，誰還敢喝啊？”於鳳霞揚起飛蒙蒙的羽睫緊瞪著他，滿是忌恨。

雷南笑道：“妹子，這你就誤判了。能喝。喝了還真能祛濕敗火。當年，我們在開加博峰六號營地，給困在朋卡山肩，啊呀，可以是坐以待斃，前不能進，後不能退，山上的氣一會兒是雷電交加，一會是冰雹猛砸，一會兒在暴風雪。我們的營帳幾乎給暴雪埋在雪堆下面，每吃隨身帶的口糧和飲用水保命。一周之後，我們將背上山的東西吃了一個精光。韓寶來最後剩下一瓶生命源飲料，掌控在他手中，他就逗我們，讓我們跟著他做這做那，好像是做無上密音瑜珈；後來是辟谷了，餓肚皮了。餓得我們一個個有氣無力，兩眼放綠光。我們都知道現在開春了，更不利於營救，我以為這回我們是必死無疑。萬沒想到，韓寶來還能創造奇跡。我記得，我們在海拔三千米左右發現了雪蓮，韓寶來把雪蓮的種子全部采集了。一般饒思維，雪蓮三四年才長成一尺高的植株。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在人工條件下，他就用了兩周的時間，像蔬菜大棚種生菜一般竟然種出一帳篷雪蓮，每株雪蓮差不多有一尺來高。我們餓得不行了，他煎了雪蓮粥，一勺一勺餵我們。你想想看，他的生命有多頑強？”

“南姐，你不是他藏了東西？”

雷南苦笑著搖了搖頭：“能藏到哪裏去？我們的行囊都是公共用具，那瓶生命源也是假的，他在瓶中摻點什麽東西。我們餓得實在不行了，便喝一口，早就知道不是真的，是他變著戲法弄點什麽東西煲點湯——那是心靈雞湯。”

孟燕雲思緒再次給帶到了開加博峰，不由眼水漣漣：“沒有寶來，我們不可能生還。”

“他是生物學家好不好？”

韓寶來糾正她：“錯了。農大學的農林牧漁。種活一棵植物，那還是行的吧。當然比不上你們這些高材生，我是拿不到國家半毛錢科研經費，只能半農半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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