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走馬上任

“不簡單，不簡單，這酒讓我這個不怎麽懂酒的喝了，也為之傾倒。外行人不懂音樂，聽了《梁祝》也要掉眼淚了。”

紫蘭做主了：“好爺爺，紫蘭送你一箱威士忌。酒喝好，每餐喝一點，可不許貪杯，誤了國事哦。”

“好，今反輩了，都是晚輩教導長輩了。”總理開懷大笑，笑聲噴著酒氣，格外爽朗，接著又擠弄了一下眼睛，“沒有附加條件吧？有的話。先在前面。”

“一句話，韓寶來不想呆在北京。”紫蘭這句話中了韓寶來的心思。

“怕霧霾？”總理這話蘊含多重意思。

“不行，”主席搶先發話，“這是有組織原則的，你以為你想南京跑馬就南京跑馬？你想南山放馬就南山放馬？這是由上級組織集體討論決定的。你到發改委上班，是針對你的工作實質能力做出的一個正確安排。不能挑三揀四。”

總理進一步明安排他出任發改委副主任的綜合考慮：“你跟屈武子先生有合作的基礎，他為正，你為副，兩人工作上有默契度。再，你倆有互補性，屈先生學富五車，你具有開拓性的眼光，兩相結合起來，也算得上完美。發改委本身就是國家大政方針出臺的一個權威機構，需要老將新銳坐鎮。加上你還處於學習階段，當然通過批閱你的作業，你的眼光、思想、判斷能力，那是有了質的飛躍。有時候，我把你的作業給你丈人一起來討論，真正實行起來，特別在十四億人口的華夏實行起來，這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場社會變革。我們認為，你的思想還是處於初始階段，需要有一個完善的過程，其它的部門暫時還不能大刀闊斧幹起來。就像你做的菜，啊，不能偏，要每個菜都嘗一下，只有發改委最適合你大展宏圖了，憑你的才華，你完全勝任發改委的工作。你的思想火花，將會讓全國老百姓受益。”

紫蘭補充一句：“同時，你在眼皮子底下，看你還敢偷換日？”

“有此考慮。有此考慮。”總理接過紫蘭的話茬，荏言厲色地用筷子敲著韓寶來的鼻子。

主席摟著外孫孫，特別偏過臉補了一句：“過去歷來皇帝為什麽殺功臣？居功自傲也是一個原因。什麽叫居功自傲？以為自己功勞大，可以將功抵過。像康熙朝的鰲拜，到處圈地，到處欺男霸女，啊，這種三朝元老，留他何用？”

“那韓寶來就學功成隱退。”

“你倒是出寶來一句心理話。我不行！今這話撂在這裏，作為一名黨員，不能因一己之私萌生退意。沒錯，你退下來，就是寓公啊，坐擁巨額財富，享不盡的清福。但你是心懷百姓，兼濟下的黨員，怎麽能獨善其身，安享太平呢？以下為己任才是熱血男兒之所為。仁人志士怎麽會退隱江湖，置民族大義於不顧呢？我國還有兩千萬的貧困人口，相當於一個中等人口的國家，扶貧任務艱巨啊。”

韓寶來鬥膽進言：“貧困與環境惡化有很大的關系。有的地方，百姓的生活資源一在流失，根本不適合人居住。”

“環境問題，是每個國家經濟高速發展都要遇到的一個難題。你要環境好，還要經濟騰飛，這是魚和熊掌不可得而兼的一個難題。”總理話鋒一轉，“當然嘍，瀟湘市的環境得到很好的治理，成為了一個國際上有名的旅游大都市，這是有賴於你的精心打造，但全國各地方的情況不一樣，不能照搬一個模式吧？你看呢？”

“我看，以犧牲環境為代價，消耗盡資源為代價，這種發展，得不償失。我今看到了北京上空的霧霾，我覺得這不是好兆頭。”

“還有沙塵暴呢。沙塵暴來了，哎呀，穿一件衣服出去，你的衣服馬上給你染了色。每個人都得戴口罩，你別以為你身體扛得住，那時候醫院裏，肺部感染的病人擠破了腦袋。”夫人抱怨道。

總理眼睛一亮：“好，寶來，你先給我在全國摸排一下，看看我國的環境汙染有多嚴重，拿出一個大政方針來，這是你一個發改委副主任要做的工作。”

“求之不得啊。”紫蘭明眸一閃，抿著嘴唇笑。意思韓寶來正要游山玩水。

可是韓寶來卻：“我最近學業負擔重，還要趕拍完那部該死的電影。”

“不急嘛，你用不著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你出臺的政策要立足於強有力的數據支撐嘛。”總理露出長者和藹可親的笑容。

韓寶來想到方舟要是當上省長，他想湖南的環境可就完了，不能讓他把一個錦繡湖南，搞成工業重災區，但他沒有話語權啊。

“我想，中央集中調研六個點就行了。”

“那六個點？”

韓寶來勾著指頭：“德慶大草原、淮河、珠江、洞庭湖、長江、黃河。”德慶大草原與河北地區接壤，北京沙塵暴的主要源頭。

“洞庭湖？”總理擡起疑惑的眼光，“長沙國際美食節，我們看過啊，水質還不錯嘛。”

“一年一個樣嘛，三年一大樣嘛，當然現在大變樣了嘛。”韓寶來模仿總理的口吻，總理笑著批他壞家夥。

“那好，你陪我過去考察一下洞庭湖，從洞庭湖開始。”總理態度很果敢。

“有人陪，哪輪到我來陪。再，我後還要上學呢。”韓寶來下圍棋，就是這麽放一粒閑子，他不能直接作陪；如果方舟知道是韓寶來從中作梗，那方舟不跟他撕破臉皮才怪。

主席下了決心似地：“好吧，我跟你分任務，你三個點，我三個點。看看是不是危言聳聽？我們還帶上各家媒體，不打招呼，突然殺過去。”

“為了寶來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我義不容辭。”總理笑聲朗朗。韓寶來心裏想，等你視察完這些點，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當下一道道菜呈上來，起初當心吃不飽，現在陳上來一道金燦燦的菜，名槳驢吞象”，這是韓寶來用驢膠包裹象拔蚌，看上去就像琥珀一般流汁光亮。

“還有菜啊？這是什麽鬼玩藝？”紫蘭吃撐了，但看到美食，她又忍不住食欲大開。

韓寶來笑道：“這是竺國的政壇格局，國大黨的象，勞工黨是驢，現在勞工黨兼並國大黨，便是這道驢吞象。”大家忍不住發笑，這是剛剛聽到的國際時事新聞，韓寶來馬上做出菜來了。

“寶來，你切薄一點，這麽大一片，怎麽吃得了？”夫人夾起一片，像是一塊琥珀胸墜，光彩流離。

韓寶來據理力爭：“開始還怨我太氣，切得那麽一塊。”

夫人吃了半塊給韓寶來，紫蘭吃剩大半塊給了韓寶來，他自己還吃了一大片，味道非同可，有象拔蚌的鮮美、勁道，又有驢膠的膏黏、甘香。

吃完這道菜，主席也搖腦袋了：“寶來，你搞什麽鬼？這是多少道菜？”

“我不記得了，反正，只要光盤，就有新的一道菜上來，沒光盤，不能吃下一道菜。只要光盤，我就不能停止上菜；桌上沒菜，這不是待客之道。”

主席用筷子指著他：“寶來，我對你別的算不得十二分滿意，就是這吃喝方面，實在是十二分滿意了。撤了吧。接下來，寶來還有他的茶藝展示。老夥計，晚上不要走，咱們接著吃，吃他一個江南才盡。”

“這座位訂好了，我晚上一定奉陪。要不將其它老夥計都招過來，有福同享？”

“有福同享。晚上，寶來再接著做，看你肚子裏有多少墨水，還是這麽一個吃法。只要光盤，你給我上菜。晚上我們要記菜名，看你能做出多少道菜來。味道不好，我們可是叫停了哦。不好吃，當然不能濫竽充數。”主席笑容可掬，臉上油光紅亮。

工作人員上來收拾，特別好收拾，韓寶來茶還沒泡好，桌椅挪開了，現在擺上來的是茶幾，長輩坐在特別雅致的暖閣，這是用紫檀香木布設的精舍。主席也不嫌累著，一直抱著鯤華，他對這個名字也很滿意，認為鯤鵬展翅寓意深刻。家夥這會兒可不要外公了，他吵鬧著，雙手向媽媽撲過來，“哼誒——哼誒——”嬌哭著。

“媽媽愛，媽媽愛。”紫蘭從爸爸手中接過鯤華，紫蘭只是偏過身，就給寶寶餵奶，家夥迫不及待抱著“寶葫蘆”要吃，紫蘭有經驗，她先手夾緊**，不讓乳汁像開了閘灌他，很容易嗆著他。讓他撅一陣子，才松開手指頭，她奶水相當足，家夥現在就像一個虎崽，抱在手中，你看主席都生汗了。夫人還給他捏一捏手臂，意思抱大一個娃不容易。

韓寶來泡了茶過來，暖閣裏一時間茶香馥郁。

總理跟主席交換一個眼神，連連點頭。總理還品評一番：“這茶色油綠，應該是綠茶中的上品。茶香清新雅致，沁人肺腑，讓人回味無窮，沒有喝，便蕩胸生層雲。抿一口，茶香流遍全身，口中生津，留香持久，誘起味蕾的渴望；忍不住啜飲一口，茶水溫潤軟滑，心底流動，每個毛孔無不得到慰藉，真是遍體生津。再飲上幾口，五內蘊彩，香霧氤氳，涼風徐來，便有輕體虛空，羽化登仙之感啊。”

主席笑道：“這茶應該叫老君茶，讓人遁世虛懷，步入化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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