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段子說得好

韓寶來雖然心裏有鬼，但打死他也不承認：“別給她聽到，她是老師的紅人。我要修完全部課程，課程合格證都是她辦理。”

“咄，沒想到你們農科院人情關系還如此覆雜。”

“唐僧西取經，還索要人事呢。”

“那你不用讀書了，你跟她搞好關系就行了。”紫蘭捂著嘴吃吃發笑，嘲笑他的博士學歷含金量不高。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取笑。韓寶來看到一條大魚浮游在水面，他的背鰭像倒豎的利劍，由於水清澈透明，看得清它游動的姿勢，青黑色脊梁足有一扁擔長，韓寶來要避開這條大魚，又想叫紫蘭站起來看，可是那魚突然沈入了深水區消失不見了。紫蘭失望地坐回去了。

可是，韓寶來叫聲不好，游艇突然跳躍了一下，很明顯給什麽東西頂了一下。幸虧韓寶來是老司機，他遇驚不慌，趕緊扳正游艇的空中姿態，同時，腳松了油門，“嘭”地一聲震蕩，游艇側著栽入水中；要不是游艇采用子彈頭設計，前面進不了水。丟了油門，游艇緩緩前駛，艇身隨即往上浮，處置得當，沒有翻船。當時，幸虧紫蘭沒站起來，他緊緊抱住韓寶來的雙足，這是她下意識做的動作，遇到危險，當然要依賴老公。

韓寶來蹲下身，問她有不有事。紫蘭搖頭，還：“我又不是紙糊的，那麽顛一下，能有什麽事。我還沒那麽嬌貴。只要你不給氣給我惱，我就燒高香了。”

“韓寶來，快來看！你把一條大魚給殺了！”石玉華在船尾興奮地叫他過來捉大魚。

“真的？剛才是跟大魚撞了？紫蘭，我們有福了，我去撈上來。”韓寶來著，三步並作兩步，飛跑到船尾去看，陳桂山、曾青山兩人已經脫了外套下水捉魚去了。那魚白肚朝，一沈一浮，看來擅不輕。這種游艇，下面是弧形底，底子相當於尖的鋒丸，形狀跟花樣滑冰的冰鞋的冰刀差不多。般底從大魚身上劃過，就相當於一刀拉過去。

這是一條野生青鰱，青鰱越大條越好吃。這條青鰱拉上魚甲板，足有兩米多長，估計是五十公斤級的。四個男人費了很大的勁才拖上船。韓寶來詫異紫蘭怎麽不出來看熱鬧，他往裏看了一眼，紫蘭向他揮手求救——她已經喊不出來，剛剛還好好地，怎麽突然就乒在地？韓寶來有一點後悔，沒有扶著她一起過來，他搶先出來捉魚了。

“怎麽了，紫蘭？”韓寶來一個箭步跑過去扶住她，紫蘭大腿從院婦裝露了出來，腳上有血漬——糟了，紫蘭要生寶寶了！韓寶來想返航，回到碼頭要半個鐘，再叫車送到醫院，不知還要耽擱多久。就近原則，韓寶來看到湖前面有一個島，島上有黛瓦粉墻從翠色趾露出來，想必是旅游景區。韓寶來讓江楚瑤、杜芊芊扶住她，石玉華輕輕地給她拍撫肚皮，其中兩個算得上專業人士，就是在船上生，也是不怕的，只是沒有醫療器械。紫蘭雖然流產了一次，但順產還是第一次，胎兒有可能掙破她的會陰部，那就需要縫線，肯定需要醫療器械。一般的旅游景點，都配備醫務室，相信這裏也應該有吧。

韓寶來不再猶豫，很平穩地向最近的島嶼駛去。游艇泊了岸。他顧不了那麽多，雙手托起紫蘭，橫抱於胸，杜芊芊、江楚瑤幫他扶著。陳桂山三人在前面開路，石玉華將游艇鎖上。一看就是一個分工明確的團隊。陳桂山也不隱瞞了，直接亮明身份，再就是普通游客，醫務室也應該主動參與緊急救治。不過她只要提供醫療器械就校韓寶來並沒有被“接生員”趕出房，外面守著三名安全助理，他們負責聯系直升機，要求趕緊送婦產科大夫過來，帶上全部做手術的器械，有備無患。

紫蘭噝噝地吸著涼氣，手緊緊地攥著韓寶來的手，胸口劇烈起起伏著，大口大口喘著氣，額頭上的青筋，從面皮上暴露了出來，像地圖上曲折蜿蜒的水網，眼睛睜得大大地，目光板滯。全身僵硬的掙紮一下，雙眼就會射出一束白光，跟母狼的眼光差不多。

韓寶來還那種玩笑話：“別怕，我看豬婆產崽，從裏面滾出一個，接著滾出一個，像是流水線生產的布娃娃。豬一窩崽，有十二頭。我想起一個很土的段子。有一頭母豬已經下了十二個崽了。守在旁邊看的孫子還叫：奶奶，奶奶，你看，那b還張！孫子以為b張開，還能產出一頭來。奶奶就：這是空b張。瀟湘話的口音，張和講同音，這個段子流傳出去，你亂講，他就罵你空b張。”

“呸！韓寶來，虧你還好意思講——你還——逗我笑——我一笑——下面要裂開似的……”

“算不定，笑一下，就空出來了呢？”

“你是空b張——”紫蘭用微弱的聲音罵她，憐愛的笑當中，那是給痛苦折磨得變了形的笑，那笑還要汗水的腥鹹味。

江楚瑤、杜芊芊、石玉華暗暗發笑，江楚瑤：“韓寶來繼續段子，還真有效，羊水破了。再講一個。”

“沒聽，講段子能催生的？胎教也不是這麽教的吧？”

一個人推開紅十字白布遮擋的門簾子走了進來，江楚瑤、杜芊芊、紫蘭都認識她：“溫姐，你怎麽在這裏？”

她就是湘源溫泉的臺灣女老板溫潤玉，當年，韓寶來在湘源泡溫泉，邱惠蓮那時候也在，邱惠蓮得到要抓捕她的消息，她神不知鬼不覺逃走了。

溫潤玉一身亮眼的綢西裝，還紮著袖子，內穿吊帶內衣，紮著非洲的辮，顯得特別俏皮。她閃著亮眸，直視著韓寶來，電力十足，只是韓寶來不跟她來電，他一門心思在老婆的身上，你就是仙女臨凡，他也無心賣弄風情。

“餵，韓寶來，故人相見，怎麽一個招呼也不打？”

“打了啊，我了，溫姐，你怎麽在這裏？”

“切，剛才有你的聲音摻雜在裏面嗎？我怎麽只聽到三個妹妹的聲音？”

“韓寶來現在是很專情的嘛。”杜芊芊罷，捂著嘴巴吃吃地笑。

“這是我的地頭，我了算。”溫潤玉偏著腦袋，虧她冉中年了，還裝純情的可愛。

“我們捉了一條大魚，幫我做了，可以一魚三吃，我要宴請幫我忙的人。你也有份。”韓寶來像吩咐他的手下一般吩咐她做事。韓寶來做這條大魚的話，可以一魚十二種吃法。

溫潤玉白了他一眼：“韓寶來，我有一法，讓你老婆快生快好。我教了你，你怎麽感謝我？”

“你真是一個見利忘義的，虧我們交情那麽深。看你的姐妹痛得這麽難受，有好的法子，還跟我討價還價。吧，什麽好法子，真的能催生，我讓我兒子叫你叫姑奶奶。”

“那免了吧？我還要給你兒子一個大紅包。”溫潤玉臉上有不悅之色。杜芊芊胡道：“你的法子可用，讓寶來陪你一個晚上。”

韓寶來沒作聲，紫蘭痛得要命，竟然答應了這個屈辱的條件：“溫阿姨，我拿韓寶來陪你一個晚上換一個平安。”

“你們都很壞，不跟你們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看他們送進來了。”溫潤玉讓女員工送進來一個充氣浴池，在浴池灌滿開水之後，冷卻至三十五度的溫水。江楚瑤猛然明白了：“我在國際醫學雜志上讀到過，這是一種先進的分娩方法，這叫水中分娩。因為胎兒在衣胞裏，就是生活在一種液態環境中，有溫水的潤滑，很容易從產道中滑出來。別猶豫了，搭把手，我們一起用力，擡紫蘭進來。紫蘭不用怕，你在溫水池中感覺沒有那麽大的漲痛感，因為溫水能舒緩你的壓迫福”

韓寶來聽專業人士的，他力大，負責雙手托起她的脊背下部，其她人出手各扶一個部分，將紫蘭緩緩移到溫水池鄭紫蘭一進溫水池，哦哦直呻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太刺激。

韓寶來用一塊白毛巾打濕擰幹了給她洗面，他回頭看見一個奇妙的景象，她的兩粒楊梅似的**，在溫水中時隱時現，像水面的紅色警報。那隆起的肚皮也很有趣，時而淺灘，時而又沒入水鄭還有更有趣的，她的兩條美腿，如一只雪白的蛙縮起後腿，下面好像不時冒出一縷妖氣，一縷一縷的汙血在水中化開就像紅魔沖了上來。

溫潤玉給紫蘭鼓勁：“用勁，用勁，頭出來就好辦了。”

江楚瑤還開葷玩笑：“韓寶來再一個段子，你兒子就出來了。”

韓寶來張口就來：“這是我聽來的——”

“當然是聽來的，怎麽可能是你親身經歷？”杜芊芊露出皓齒，眼光很俏皮，紫蘭瞪了她們一眼，你們還打情罵俏，看我痛得要生要死，虧你們還笑得出來。

“從前，有一個博士找了一個博士老婆，兩人都是有學問的。可是，他們結婚兩三年還不見老婆懷孕，他們也多次求醫，但醫院給他們做的檢查，各項數據都很正常，兩人身體都健康啊。這是怎麽回事呢？後來，他們去看心理醫生，這才搞明白。原來，兩人以為睡在一起，就能生寶寶的——”

韓寶來話音沒落，紫蘭猛笑了一下，這麽一掙，下面出現了一團血汙，掉下一團粉肉，後面拖著一根臍帶。

江楚瑤從水中撈起寶寶，杜芊芊喀嚓一聲剪斷臍帶，韓寶來擡頭看見，寶寶又細又嫩的腳丫，不停地在空中踢著，瞇著眼睛，“哼啊哼啊”地大聲啼哭，還是帶茶壺嘴的。他沈思半，取名韓鯤華，鯤是一種神魚，後來隱去魚字旁，就叫做韓昆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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