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6章 該來的沒來

晚上，市公路局今晚應該是空巢了，要是有賊知道可以放心大膽地趁火打劫了，甚至連守大門的老趙也唱空城計湊熱鬧去了。不過，現在是瀟湘市治安最好的時期，可以門不閉戶。諾大一個公路局，就一個守大門的趙老頭，沒有一名保安，其它單位依然。韓寶來管它來多少桌就多少桌。反正，十個人一桌，孩子也有一個位，要遵重孩子。但並不熱鬧，席位不設在大堂，全部進包廂，化整為零。看不出什麽排場來。韓寶來做事情，再不是不計後果。

誰帶禮物，一律給保安擋駕，請把禮物拿走再進來。不搞什麽儀式，不掛什麽橫幅，也沒有誰主持，韓寶來也不講話，當然打了招呼不許任何人拍攝。場面上的人，都知道謹守規矩。即使有誰跟韓家過不去，吃了人家的還黑人家，把這鏡頭拍下來掛在網上，看起來像家宴，紀委管不了家宴啊。韓寶來做了藝術處理，完全看不出什麽豪華奢侈來。

他陪酒的時候，只能以茶代酒了，打著拱手，臉都笑爛了：“招呼不周，招呼不周。請了，請了。”

韓寶來還要覆活全部記憶，要是一位長輩認不出，那好掃這個長輩的臉。韓寶來陪了一圈，差不多上了十來趟衛生間，好在沒有誰跟他較真。陳桂山三個人成功做了手腳。韓寶來陪完一圈，也不再過來陪酒，他要冷處理，不能搞得轟轟烈烈。菜肴整最好的上，酒管夠，單他來買。

韓寶來自家還是那個合家歡包廂。然而，韓寶來奇怪了，還有一桌怎麽還空著，再一看，原來徐美蘭、楊彩瓊兩家還沒雍露面。搞什麽鬼？他都陪了一圈，怎麽還沒有來？韓父韓母卻有一種執念，楊家、徐家一定會來。

韓寶來頓時明白**分，這是昨晚的事情在作怪，紫蘭的請求給他喝斷了。是啊，有一點殘忍，等了他兩年，卻等來這麽一個結果。當然避之不及了。韓寶來淡然一笑，對鄧友元經理：“鄧叔叔上菜啊，我都陪了一圈酒回來了。不等了。”

韓父韓母大驚失色，別人可以不等，這可是他同事三十多年的老領導，再還有這層剪不斷理還亂的親情關系，韓父發話了：“寶來，你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怎麽這時候還不到？宴席可以晚開，但禮數不能缺。”

父命難違。韓寶來只能給楊為民叔叔打了一個電話，楊為民沒有話，將電話直接交給了女兒，看來他家庭也在開會，楊彩瓊還在哭，半才：“韓寶來，我成全你，我不來了。”

韓寶來內心顫了顫，他裝著關心她：“怎麽不舒服？不舒服就在家裏好好——”

韓寶來的電話給韓父搶走，他怕人前人後嚼舌頭根子，沒臉見人。全公路局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如果這兩家不來，別人怎麽想，韓寶來卻要婉拒她，他搶過電話：“彩瓊，我讓寶來過來接你。”

罷掛羚話，韓寶來怔了怔，父親怎麽突然插這麽一大杠子是有他的原因的，因為什麽都好，這人前人後怎麽交待？人要二指寬大的臉啊。紫蘭推了推他：“去接啊。”

“我喝了——”韓寶來本來想他喝了酒，怕查醉駕；看父親臉氣得變了形，知道父親怕以後在公路局做不了人。

為了父親母親，還是去吧。韓寶來開著他的紅旗旗艦車，直奔楊為民住的區。韓寶來相當聰明，他故意將車停在某個角落，他怕楊家人在陽臺上看到，他就東繞西轉，從黨校後面的圍墻翻了進去。他本來要打門鈴，他偏不，這個神經病就從進水管直接爬到他家屋頂，然後從樓頂大搖大擺下來，好在家裏門沒關，可能一家人都在，下面的電控門關著。自然家裏的門就開著。兒子陽華正坐在地毯上玩積木，怎麽湘華也在，湘華坐在旁邊模仿哥哥，他亂拍亂打。

陽華擡頭看見了，驚喜地叫一聲：“爸爸。”

韓寶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兩個媽媽正在相對飲泣呢，以為陽華無意之言，陽華的叫喊甚至讓她倆更恨韓寶來薄情寡義。韓寶來教兒子搭一座大廈，他獨具匠心地搭起了一座高樓，陽華興奮得叫：“爸爸，你好棒啊！”庭華也爬著過來，拿起一塊積木遞給爸爸，口裏還流著涎：“爸爸——”

韓寶來心痛地抱起庭華，多麽可憐的孩子。你一出生下來，就沒有爸爸。他抱著庭華，心都碎了。這時候，徐美蘭覺得聲音有一點怪，他猛擡頭看見韓寶來抱起庭華，陽華也要抱，他一手抱一個，一幢高樓將所有的積木都用上去了。

徐美蘭低下頭：“韓寶來——”

“別提她，提她，我惡心！”楊彩瓊心惡痛絕。

“他來了。”徐美蘭喃喃地，“真的來了。他抱著我們的寶貝呢。”

楊彩瓊詫異地擡頭，不可能啊，正好與韓寶來惡搞的目光要遇，楊彩瓊惡狠狠厲聲叫囂：“滾！”

“好吧，媽媽不要我們了，我們父子走嘍。”

“你敢！”楊彩瓊氣得渾身發抖。

“是不是我兒子？”韓寶來跟她叫板，“是我兒子，我抱走經地義的，你可以向法院起訴我呀。”

徐美蘭不像楊彩瓊偏激，她溫和地：“韓寶來，你別氣我們了。你養兒子，你有哪好心？我兒子給你養。你抱走吧。你有哪好心？別黃鼠狼給雞拜年了。昨晚，我們過去打打牌有什麽關系？紫蘭都答應了，你為什麽不同意？”

“你倆真是蠢貨，這是與虎謀皮，你懂不懂？”韓寶來破口大罵，“她大仁大義答應你倆，其實是考驗我。我要是答應了，她一個狀告上去。我還活不活？用腦子好不好？你打牌是事情，你可害死了我。她是誰，你倆不可能不知道？還向她，晚上過來打牌，你真以為她答應了？誰願意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人鬼混？我問你。用點腦子好不好？”

韓寶來可能語氣重了一點，嚇哭了庭華，韓寶來看兒子哭得心痛，他也淚水漣漣：“對不起，寶貝。爸爸演戲給你們看。”

楊彩瓊陰陽怪氣地：“你怕她怕得要死，那你還跑過來找死啊？還不離我們遠一點，不怕瘟疫傳染你？滾。我們不想看到你。”

徐美蘭卻硬不起心腸：“我們不想讓你那麽難堪。你走吧。”

韓寶來親了一口庭華粉嘟嘟的臉蛋，又親了一口陽華蕊生生的臉蛋，硬起心腸，卻放不下手，庭華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手指頭下意識地放進嘴裏撅，似乎他餓了。

韓寶來氣急敗壞地：“你們贏了。今晚過來跟她打牌吧。”

徐美蘭與楊彩瓊對視一眼，兩人都站了起來，韓寶來心像兩只鼓槌在擂。她倆一人拉著韓寶來一只臂膀在哭，在打，在撞，多少委屈，多少辛酸，此時都發洩了出來。韓寶來本想，為什麽不找一個合適的人嫁了？但這話不出口，他也哽咽了。孩子見爸爸媽媽在哭，孩子也在哭。結果，將下面的爺爺奶奶都哭了上來。楊為民、楊阿姨、徐光榮、徐阿姨都大吃了一驚：“寶來，你——”

韓寶來拍撫著兩個寶寶，兩個寶寶見了爺爺奶奶，都伸出手，結果給爺爺奶奶搶走了，門給砰地一聲拽上了，門孔還有鑰匙響了一聲，顯然是打了保險，怕他飛走了似的，送上門來的女婿，還讓你飛走不校

韓寶來咬著嘴唇，摘下眼鏡，抽出紙巾來擦拭，掩飾著內心的慌張。室內靜了三秒鐘，三個人心跳都在加速。美蘭先打破沈寂，她奮不顧身撲進了韓寶來懷中，痛哭著，尋到了他的嘴唇；楊彩瓊卻進了浴室，她放了滿滿一池子水。等她出來，眼前的景象，讓她目瞪口呆，韓寶來讓美蘭掛在他身上，你萬沒想到，韓寶來力大無窮，能將美蘭掛在掛鉤上似的。

韓寶來不知怎麽服兩家人，全部將人接了過來。真是系鈴還須解鈴人。楊家人、徐家人像是什麽都沒發生，跟昨一樣談笑風生，禮儀周全。韓寶來抱著兩個乖寶寶上來，徐美蘭和楊彩蘭不得不佩服這個壞家夥的體質，那真是魔鬼體質。

紫蘭暗中擰了韓寶來一把，悻悻地：“怎麽去了這麽久？下面的客人來陪你酒。我們還沒開席呢！真是滑稽。”

韓寶來慣會編瞎話：“他們弄錯了，以為在老房子吃飯，發現老房子鎖著；便又跑到新房子，新房子也是鐵將軍把關。這樣倒騰著來回跑。”

紫蘭才不相信他的鬼話，意味深長地：“上菜吧，吃完我們回家打幾圈麻將。免得下次請客，她們再跑錯地方。”

楊為民連連道歉：“老韓，我們自罰酒三杯。來晚了，老規矩。”

楊阿姨：“這孩子，出個門，畫個妝，畫老半；衣服挑了這件，挑老件。寶來不來催，還拿不定主意。”

徐阿姨：“可不是嘛。我家美蘭平時很守時，今在樓上弄了半也不下來，要不是寶來催她，不知道磨蹭到什麽時候？”

徐光榮倒了兩杯滿酒，推給楊為民一杯：“老規矩，我們認罰。老楊，我們碰個杯。真是的，害老韓發脾氣了。老韓臉憑空拉長了一寸。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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