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 呆霸王

方舟什麽，大家都不怎麽以為意，不過是讓他唱主角而已，他愛就給他唄。其實，他今見寶來高興，王春林知道這家夥很擺譜的，今興致高，有一點得意忘形。

這夥人走進望江樓，其他的客人都到齊了。夫人身邊可坐著的都是元首，夫裙沒有招手讓韓寶來坐到她身邊去，只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行了。

韓寶來沒夫人召喚，他樂得悠閑自在，就與俞正灝他們坐在一桌。雖然特種養殖場提供了蛇鞭酒，還有一種虹雨貴腐白蘭地。韓寶來特地請方舟嘗嘗陳虹雨新出窖的葡萄酒。

方舟在紅酒方面，絕對可以算得上專業，他睡覺前就要到櫃子裏拿出一瓶，喝上一杯，才能入睡，據他不喝杯紅酒，睡得不香。韓寶來特地把陳虹雨剛出窖的兩款酒請他嘗嘗。一款是幹紅葡萄酒，一款便是這貴腐白蘭地。韓寶來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雨虹幹紅葡萄酒，倒出的液體是血液一般紅亮、濃稠，空氣中飄蕩著很好聞的郁香。方舟先對著杯子吸了吸鼻子，事實上，全桌的人都聞到了，他閉上眼睛，讓這種香氣在心中散開；然後再輕抿了一口，噙在口中，不知不覺中滑下了喉；於是再呷了一口，臉上有了光彩：“兄弟，你有本事，這絕對是正宗的法國波爾圖酒莊的工藝。果香馥郁，酒體豐腴，有層次感，單寧深刻，讓人回味無窮。喝了一口，忍不住想喝第二口，帶給你的是一種超凡入聖的感覺。”

韓寶來還想讓他嘗嘗虹雨貴腐白蘭地，可是方舟神秘地：“不，喝了幹紅，就不能喝白蘭地，白蘭地會破壞這種宗教信仰般的神聖莊嚴福下次吧。”

“你倒是會拉生意。”周蓓鄙夷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最惡心方舟擺譜的熊相。

方舟高昂直起頭，鼓起肉多的眼皮，板著臉：“以後爺們話，你少插嘴。”

其實，周蓓是沖著韓寶來的，她跟方舟本來就聚少離多。按道理，憑方舟的手腕把周蓓調到長沙去工作，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再周蓓也不願意離開瀟湘市，韓寶來在瀟湘市一，她一會不會離開瀟湘剩如此耗下去，兩裙樂意過牛郎織女的生活。

周蓓冷嘲熱諷：“我怕你壞了我們的胃口。人家是給你三分薄面，你就唱起紅臉來了。”

“媽，我跟蓓的結合，真的是造化弄人。我倆在一起就是無休無止地爭吵，很少到一塊去。有時候想，我真想把她還給寶來兄弟。可是寶來兄弟頭上的虱子夠多的了，再讓她去害別的男人，我想也是作孽。我還是擔當一點，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是嘛，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可是我越忍，她越蹬著鼻子上臉，我真想幾個大嘴巴子抽過去。我在家，媽三句話不對，我連桌子都掀翻她的。真的，她比我媽還厲害。”

這便是政治婚姻種下的惡果，張玉屏正喝著葡萄酒，聽方舟如此表白，當即沈下臉：“過不了就別過，現在這個時代，誰離了誰都活得下去。你那臭脾氣，我也知道，你是從給慣壞聊孩子。當然嘍，蓓也是，我有責任，其實兩人在這方面都是一色的，兩個從嬌慣長大的家夥放在一起，雙方都不想讓對方一點，當然會對掐。其實，只要雙方都豁達一點，求同存異，找到共同的話題，比如福華寶寶。福華寶寶會走路了嘛。”

“你和爸爸怎麽不求同存異？”周蓓嗆了媽一句。

周朝暉喝的是白蘭地，她們話，他不想多，只是跟俞正灝、王春林、韓文正、沈四海、楊學農等幹杯。他們倒覺得白蘭地夠勁，有度數。主席夫人今也陪客人喝酒了，不過她喝的是蛇鞭酒。

“唉呀，不要給什麽愛情欺騙。韓寶來也不懂愛情。對不對？”張玉屏擺起了長輩尊嚴的面孔，“我和老周之間，其實我們之間還有過愛情。只是後來我們兩地分居，感情分面的就名存實亡了。老周，我的對不對？”

張玉屏的話，讓在座的每個人瞠目結舌。周朝暉擡起頭，也麻木地回應她：“對啊。你媽進步了，我思想有一點保守。我跟不上形勢的發展，我不想拖你媽的手腿，給你媽一個海闊空。”

“我也是。啊，你看，你爸與我結婚二十四年，啊，一直在黨校沒挪過窩。他的學生都省部級了，他還依然校長。你看，我們這一分手，他思想解放了，現在可以大放光芒。寶來身邊要是沒有老周這根臺柱子撐著，我估計他也不放心在外面騰挪。對吧？”

兩人似乎沒有什麽隔夜仇，現在就像老朋友聊一般。周朝暉想想過去過的日子，現在過的日子，過去是低著頭跟卵子話，現在是挺起腰桿威風八面，雖然還沒打算跟講師郭嘉正式結婚，兩人差不多也是事實婚姻了。

周朝暉感慨地：“你愛不愛我，我不知道；但這二十四年來，我句良心話，我是真心待你的。”

方舟發神經了：“是啊，你們畸型的婚姻，結出畸型的果實。蓓就是學你們，我舟過去要是沒真心愛她，我今開車就從懸崖下翻下去。我跟爸爸一樣啊，真心換不回她一顆冷酷的心。爸，我倆是同病相憐。”全桌的人忍俊不禁暗暗發笑，你這個呆霸王也該倒點黴，不然老爺也不會答應。特別是韓文正對他沒半點好福

周蓓曾親口告訴韓寶來，有時候方舟獸性大發了，周蓓讓他挨都不讓他挨，甚至以死相逼。有時候方舟趁她睡著了，想占點便宜，那肯定會弄醒他，她差點讓他斷子絕孫了。嚇得方舟再不敢用強。方舟想討好她，她不吃他這一套，看著他就惡心。方舟看到一個使在身邊，他怎麽就弄不到手呢？得到了她的人，怎麽就得不到她的心呢？他感到很失敗，看破了婚姻，於是有一點出位，情感慢慢轉移，現在他可是老少通吃。

俞正灝書記：“其實啊，我們都有執念，所以看不通透。很多事情，因為我們用情太深，過於追求完美，反而在現實中處處碰壁。我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人去一家征婚俱樂部。他有權利挑他如意的妻子。走進去，眼前有一排門供他選擇，有什麽清純型的、賢慧型、豐滿型、苗體型……他還可以透過門上的鎖孔往裏看。他看了一扇門又一扇門，有些猶豫不決，於是走過一扇門又一扇門。婚姻大事，他要慎之又慎嘛。結果，他越看越不如意，不知不覺往走廊盡頭走去。最後一腳踏空，掉下懸崖。半空中傳來上帝的聲音，你選的人物在上，請你的靈魂升吧。明白嗎？你理想的人物，不可能在現實中找得到了，你的愛情只是一個神話。兩個饒婚姻，我看第一功課，就要包容對方。第二功課，就是知足。第三功課，當然是默契。”

方舟娘的，軟也軟得，硬也硬得，像是真受了俞書記的點化，馬上對周蓓：“蓓，都是我不好。我們重新來過吧。我會把我的生命交到你手中，任你宰割，毫無怨言。”

周蓓默不作聲，似乎也受了俞書記話的感染，玩弄著手中高腳杯中的紅酒，眼光卻瞟向韓寶來，女人鐵了心，那真是雷打火燒，也難叩開她的真心。

韓寶來起身給大家分魚子醬，一人一勺。剛好分到周蓓處，周蓓與他四目相對，韓寶來渾身一凜，馬上給她盛了一匙，就往方舟那邊躲。他可不敢再惹風情。他給方舟一勺，方舟還爭多，還要了一勺。大夥於是各懷心事，低下頭嘗魚子醬的鮮味。

沒想到方舟還是得頭頭是道：“這是裏海黑金魚子醬吧，一勺四萬美金。你一百桌，就這麽派下去。寶來兄弟，你真豪！不過，你剛才要是吃魚子醬的話，我應該喝香檳了。尤其是酸味較重的法國香檳配上魚子醬的油脂感，那才是絕配。”

韓寶來故意開涮他：“你看看是不是正宗的裏海俄羅斯黑金魚子醬？我可是鄉巴佬，不識貨的。”

“絕對是！看這魚子的成色，別的地方弄不出來的，非裏海不可。顆粒飽滿圓滑，色澤透明黑亮，皮薄如美人膚，微微泛著金黃的光澤，魚子醬最珍貴一點就是咬破皮的瞬間，汁液迸濺——男人自己去品味。尊貴的女士們可要細細品味，魚卵中的美味爆湧而出的感覺，超神奇，超爽哦。”

韓寶來看著他吃，像是自己吃一般專註：“方哥，正宗嗎？”

“要我評定等級的話，絕對是馬洛索級別的。”

韓寶來看看大夥，大夥都搖頭，聽都沒聽過什麽馬洛索。方舟得意洋洋地：“鱘魚的魚子啊，其實味道很淡的，非得有一名魚子醬料理大師好好料理一番才校他用嗅、用嘗、用舌尖去舔，依魚卵的大、色澤、堅實程度、聚散密度、氣味等等來評定等級，再作全體過程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得放多少鹽，把魚卵腌成魚子醬但鹽味又不會把滋味和口感二者微妙的結合給蓋掉。品質最好的魚卵，用的鹽要最少，這種魚子醬可以叫作馬洛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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