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 危言

“暢所欲言。很好。杜瓊海同志，你們是軍人，軍人就應該直話直。你。”總理讓武漢軍區司令員杜瓊海毫無顧忌地談問題。

杜瓊海司令員：“本來我是不便什麽的。總理讓我，我還是不隱瞞了。這些年抗洪搶險，難度最大的便是武漢。這次的重災區還是武漢。武漢所處的地理位置，既讓人愛，它是九省通衢，又讓人憂，他處在江漢平原，長江幾乎跟它是平水位的。加上長江堤岸線長，我們的困難是最大的，戰線長，任務艱巨。好鋼用在鋼刃上，總理把今年的防訊工作會議放在黃鶴樓開，應該也是下決心保住武漢。國家這麽多重點項目集中在武漢，不保不行啊。我就有一個不情之請，就是請韓寶來同志坐鎮武漢總指揮。啊，我給韓寶來同志當副手，一切聽他調兵遣將，保住了武漢，我給他請功。”

總理沒讓南京軍區司令徐超話，他就出面反對：“全國一盤棋，你不能把一個前線總指揮放在局部戰役上。你武漢重要，我江浙、上海就不重要？我們數一下，過了蕪湖段，長江沿線大中城市密布，揀大的有南京、鎮江、揚州、無錫、蘇州、南通、上海，哪一段都不好保。你們一個武漢軍分區，還有廣州大軍區一把大傘罩著，還要搶寶來，那我們南京大軍區壓力山大了。”

原來，武漢軍分區已經並進了廣州大軍區，廣州大軍區現在在長江段的任務加大了，他們需要堅守湖南、湖北段，兩段都是難兄難弟，湖南給人稱作“湖難”，湖北更是“湖背”，都是重災區，再加上韓寶來本來就是湖南籍，所以才出手搶韓寶來。廣州軍區司令員張鵬上將不便搶，他暗示杜瓊海中將搶。

總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擡望眼，目光凝愁，語氣加重：“你們知道當年老蔣怎麽打敗仗？離心離德，分什麽謫系部隊，雜牌軍。拿雜牌軍當炮灰，借刀殺人，啊，結果怎麽樣？毫無戰鬥力可言，簡直烏合之眾，一擊即潰。我們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不分姓蔣，還是姓什麽的；也不分地域，更不能分派系。我讓你們提困難，是提眼前面臨的工作困難，而不是搶一個人過去，替你們消災彌禍。韓寶來不是神仙，他也沒有三頭六臂，啊，在場的，誰不是他的前輩？年輕人有幹勁，我們就沒幹勁？革命人永遠年輕嘛。大家請記住，我以國務院的名義做出硬性規定：這次不是各掃門前雪，統一行動，統一服從調度。原則上是各守本段。但要發揚傳統精神，集中優勢兵力解決問題，打集團戰、殲滅戰。誰不服從調令，就地免職。沒有什麽二話可。要是貽誤戰機，追究法律責任！打集團戰，也是韓寶來取得瀟湘市軍民齊心協力，取得抗擊歷史罕見的山洪暴發勝利的法寶。之所以請韓寶來同志來擔綱這次抗洪搶險行動，一是他已經有成功的案例，瀟湘市這次抗洪搶險，歷時一個月，僅僅付出極輕微的代價，瀟湘大堤、湘江大堤固若金湯，保住了國家和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二是他創造了許多抗洪搶險中，我們想不到，不敢用的非常手段。既有高瞻遠矚的全局觀，又有科學的統籌安排，既有軍民同心，又有四級梯隊的核心堡壘作用。我看了新華社的內參，會後給你們發一份。當然，本灑過來了，我們就請本人講一講。他這個一線總指揮，就是代表我本人。調令下來，就是國務院的命令。下面請韓寶來同志先做一個部署，你們是用筆記，還是跟他一樣拍下來？我不管。總之，一定要貫徹落實下去，我更多地時間是督導。”

韓寶來正拿著攝影機拍，總理點名要他做部署，他把鏡頭交給俞正灝書記，他面含著微微笑，想緩和一下氣氛：“尊敬的各位前輩，那我就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了——”

“嚴肅一點！這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你還這麽吊兒郎當？”

韓寶來給總理訓得面紅耳赤，汗不敢出，再不敢戲謔了：“那我就直奔主題。首先是梯隊建設。軍民結合，組建四個梯隊，第一梯隊是有關水利幹部和當地群眾巡察堤壩，及時發現險情；第二梯隊就是當地聯防隊和預備役機械民兵；第三梯隊便是公安武警和機關幹部；第四梯隊為軍隊。第二是抗洪搶險專用物資，除了必備的沖鋒舟、沙袋，我要求組建工程隊，動用大型工程設備、建築材料，事先做好預制件，隨時準備有充足的預制件整體安裝，隨時裝備加固大壩。還要確保交通的暢通和交通工具的足量調用。第三抽調搶險直升機組成快速反應部隊，隨時準備增援搶險。我想你們也要準備一支過硬的快速反應部隊，我的這支快速反應部隊，不從你們那兒抽調，而是從其它四個大軍區抽調。我準備從獨山子特區抽調二十架直升機過來，這是歐美的先進化裝備，加上四大軍區的八十架直升機，我手中就有一百架直升機，再配備二十架大型運輸機，那就是總指揮部的快速反應部隊，機能靈活。”

韓寶來的話，讓在座的眼睛一亮，韓寶來果然有老本。阮武藝向歐美訂購的幾批先進直升機，現在一批一批到貨，韓寶來調進調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韓寶來笑道：“聽，各大軍區安裝了世界上最先進的指揮系統，最先進的雷達導航系統，我們這次可以用得上了吧？”

總理知道，這套美國開發的最先進指揮系統和雷達導航系統，就是韓寶來從美國國防部買進來的，他當然知道，幾位將軍面面相覷，這可是軍方一級絕密，他一個地方官怎麽知道？總理道：“各軍區的指揮系統一定要與我的中心指揮系統聯網，我和湯恩華部長坐鎮指揮。我們的信息技術一定要覆蓋全流域，一呼百應，一呼全軍響應。”

總理眼光投向韓寶來，韓寶來推了一下眼鏡，看上去年輕稚氣：“總理、湯部長，各位前輩，我完了。請批評指正。”

湯恩華部長補充道：“關鍵是‘三不’，一不打無準備之戰，你們要切實落實韓寶來同志布置的幾道作業；二不固步自封，敢於用高科技；三不被動挨打，切忌落入腳痛醫腳，頭痛醫痛的誤區，我們要出奇制勝，一方有險，多方聯動，將隱患消除在萌芽狀態。”

總理拍拍韓寶來的肩膀：“你們不要有過多的依賴思想，爭取險情在自己手中處理掉，不要把困難向上級推；同時，也要及時通報險情，一定要研判發生的險情，是什麽級別？是不是在你能力範圍內可以消滅掉的。一旦發現你無法處置，那就要第一時間上報指揮部，韓寶來同志要親臨一線指揮搶險。你們也要看清楚，指揮中心只有一個韓寶來，不要動不動向中央搬救兵，請韓寶來同志出動。那韓寶來同志分身乏術，也只有我們一把老骨頭趕過去，給你們壓一壓驚。看看同志們還有什麽問題？現在想到什麽提什麽？”

湖北省省委書記張宏民：“整體構件，我擔心很難越大壩上去。”

總理眼光看著韓寶來，韓寶來從皮包裏拿出構件的設計圖給大家看，這是一種與建高架橋原理差不多的預制件，先用預制軌道向前滑動推進，預制件上面有鋼軌，大型整體構件前面安裝動力機械，就是一個平板有軌電力機車，穩穩當當地將整體構件拉到指定地點，甚至掛上搖控裝置，像電動閘門，可以用自動程序控制。

“高科技！高科技！”圍著聽韓寶來解釋的四大軍區一把手，重慶、上海市委，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江蘇省委一把手聽了，大加讚賞。

韓寶來笑道：“我不過是把現代大橋施工技術，用於抗洪搶險罷了。”

“聽韓寶來同志這麽一講解，我們有信心打贏這場攻堅戰。”各部門一把手紛紛表示，現在心裏有底了，信心足了，力量強大了，靠科技的力量、團結的力量，跟老爺鬥一鬥法。

開完會，各大軍區的、各直轄盛省委一把手，他們馬不停蹄地回各轄區布置工作，因為第一次洪峰過去，按過去的經驗，第二次洪峰可能會在今晚形成。氣象預報信息顯示，我國西南、中部、東部地區還有持續特大暴雨，高氣壓低槽強對流雲團還籠罩在上空，端午潮汛還在持續。

韓寶來吃住要在武漢指揮中心，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組建他的飛行大隊，一百二十架次飛機集結，他也調集工程隊，按設計圖鑄制構件，隨時準備物資調運。接下來，他還要與總理、湯恩華部長研究調水問題。現在長江有一級大壩管水：葛州壩、三峽大壩；二級大壩：烏東德、向家壩、白鶴灘、溪洛渡、向家壩、二灘、龔竣銅街子、荒坪、寶珠寺、碧口、水布埡、隔河巖等等十多個。一級大壩，即是長江幹流大壩；二級大壩，就是長江的二級支流；三級大壩，就是長江的三級支流。廣義地，湘江是長江的二級支流，那麽湘江大壩也算長江二級大壩；像瀟湘市境內的涔河大壩、銀湖大壩算得上長江三級大壩，三級大壩數不勝數了。

韓寶來還研究了三個調水地區，事先要轉移群眾，那就是有長江水胃之稱的洞庭湖、藩陽湖。

“總理爺爺，咱們還是準備一手棄卒保車的下法吧？”韓寶來要做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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