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意思你懂的

方舟熱烈擁抱了好兄弟，肥臉樂開了花：“兄弟，國際館比我們國內館先開工了，食品行業的巨頭蜂擁而至，他們一家可是一個展位，太誇張了，一個集裝箱送過來。你們是多少家一個展位？”

“五百家。都來了。”韓寶來朝後面看了一眼，後面五百家瀟湘食品行業的老大都朝他們揮手。

“嗬，那也夠嚇饒。我已經給兄弟選了一個大展位了，估計夠嗆。”

韓寶來苦著臉：“方哥，我是知道的，瀟湘企業，食品行業占了半邊。不敢不重視。”

“好，好，但願兄弟會像深圳高交會上一樣再創輝煌。”但方舟笑得很賊，看後面的五百廠商，他們提著食品袋。外企可是一個集裝箱送過來，裏面數字化成像系統、體驗空間、模擬生產工藝等等成套的設備發過來。他們顯得有點老土地，有點寒磣。

“那方哥忙，我要給他們分展位去了，失陪了。”韓寶來眼光也很毒，心想誰笑到最後還難呢。跟在場的領導打聲招呼，然後帶著他的團看他們的展位去了。一路走過去，棧道下面，果然是一個個池塘，池塘裏有的養著荷花，有的養著睡蓮，有的養著浮蓮，有的種著艾草，密密層層地，幾乎看不到水面；水裏長滿水草，水質透明，看得清游魚細石，聽得見蛙聲陣陣。好一派田園風光。

走進展館，再不是全透明的，幕墻上長滿了綠色植物，現在只能從藤葉的縫隙間看藍白雲，顯得很幽雅。方舟果然很照顧舅子，選了二樓坐北朝南，中心地帶的一個大展位給瀟湘剩韓寶來先要總的設想，還得借蔣師師的另一幅湘繡作品《芙蓉國裏盡朝暉》當布景，五百家的展品像超市一般利用空間布展。每一家安裝一個觸摸屏視頻播放器，手一按就可以看到該廠的全部宣傳視頻。中間留出大部分空間，做為活動區域，分三個部分，品茶、品嘗、會商，這是最重要的。先當然要設立展覽櫃，再分給各商家陳列商品，安裝觸摸屏。韓寶來還要誠邀十名瀟湘姐、葉嘉、艾美、簡明珠、宋玉、璩美鳳、姚貝娜、胡姬月、柳語嫣、譚雲秀、蔣師師和黃蓉等一幫姐妹來促銷。這是韓寶來的常規動作。

韓寶來剛布置妥當，梁曉菁將他的手機遞給他：“王春林書記的電話。”

韓寶來趕緊接了：“王書記，我是寶來。”在公眾場合，他是不敢幹爹幹爹亂叫，這成何體統。

“寶來，你放一放你手頭的布展，快到碼頭這邊來。總理過來了，我們一起過去接機，不然又你了。”

“不是商業部長陳邦柱來嗎？”

“被你這麽一整，這算作高規格的盛會了。美國總統、巴西總統、加拿大總督、東瀛皇、俄羅斯總統、英國女皇、德國總統等國首腦都要來，總理來打前哨站，主席親自參加開幕式。看來我們的國際美食節是世界博覽會，以後每年要搞一次了，跟深圳高交會一樣，成為長沙一個傳統節日了。”

“好啊！我馬上來。我想這樣一個節日還想不到呢。恭喜王書記！賀喜王書記！”

“好啦。這些迷魂湯以後來灌，現在趕緊跟我過去接機。”王春林書記話語間還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省委領導也在現場，韓寶來本來要排到最末位，俞正灝書記一見韓寶來，便拉他站在他和曹伯華省長中間，還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怕這個全省的“形象大使”有什麽瑕疵。最近韓寶來有點忙，又受了一點驚嚇，看上去臉色沒有那麽紅潤，略有一點蒼白，氣質還好。

“最近有沒有暈？”俞書記憐惜地問。

“昨暈了一次。”韓寶來不敢隱瞞，如實回答。

曹省長問：“你去紐約的時候，你可以借機檢查一下。”

“我已經確診了，這是一種休眠。對身體是一種保護。當身體受到外部條件的強烈刺激下，他自動關機。只要你激活他就校不是什麽大不聊病，不勞兩位領導的掛念。”

“嗯。我知道，你受了什麽刺激。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也算立了一大功，那是一個女魔頭，現在他悄然離去，也算除了我們的一塊心病。但沒有將她繩之以法，這個禍害還始終會讓我們寢食難安啊。”

“俞書記，這你也知道。”

曹省長點著他：“這句話，你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哪有不知道的？我和老俞為此找國安部門開了幾次專門會議研究部署你的安全問題，想了很多辦法。你的安全牽動著上上下下的神經。你走鋼絲，你的每一步踩在老俞和我的神經上啊。”

“對不起，俞書記、曹省長。”韓寶來眼眶紅了。

“喲，不許耍孩子脾氣，我沒有帶糖。總理專機過來了，你擦眼睛，千萬別紅腫著一雙眼睛。”曹省長抽出紙巾，還親自給他揩淚。韓寶來忙，我自己來，有點感動。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沒到感動時。”韓寶來狡黠地聯上後半句。

“你啊，袁大師這回表揚你，在農科院總算呆滿了三。”曹省長點著他鼻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

韓寶來：“誰讓你們給我掛一個什麽代理市長。我代不了。”

“代不了，那就是正式的嘍，這事情，回頭跟你。”曹省長知道這種場合是不能談這種事情的，把話打住了。

俞正灝書記：“記住了，不管在什麽崗位上，只是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平臺。你在這個崗位上，只不過是更好地為老百姓辦實事，讓老百姓實實在在擁護你。好了，飛機停穩了，我們一起走過去吧。”

一架專機穩穩地滑行過來，接機的領導走向舷梯，機艙打開，總理第一個出現在機艙口，朝下面歡迎的人群揮著手。風吹動著他的霜發，滿臉蒼桑，但緊抿著嘴，皺紋牽扯出一個力度，像是極為艱險的微笑，全部精神從眼鏡片裏釋放出來，那是精光四射。

“寶來，你迎上去啊。”俞正灝書記聲提醒他，韓寶來趕緊進入角色，往前跑幾步，迎著總理敬了一個軍禮：“總理好！”

總理笑呵呵地：“你有什麽資格行軍禮？你什麽時候入的伍？怕又是冒牌貨吧？你們軍方也得打假。從嚴打擊那些套軍牌的、假冒軍工企業推銷軍用服飾的，甚至軍用裝備。”

軍區司令員忙：“不是。韓寶來同志提醒總理，別忘了他這次立了大功。”

國安部部長錢文清：“這次，應該給你記一個特等功。”

“別了。人家正唱霸王別姬呢。你還提什麽特等功不特等功。他稀罕你什麽特等功嗎？”總理板著臉，譏諷他。

“韓寶來什麽時候學會唱京劇？我可是京劇的老票友。有時間，咱們練練。”交通部長王學兵忙插科打諢。

書記書記聞聲震：“王部長，你那幾句戲文，上得了世界大舞臺嗎？人家是全世界巡回演出，把個《雷雨》演得至今還沸沸揚揚。”

總理神秘地：“這事啊，差點把朱老得罪了。朱老前段時間在北戴河休假，他回家聽《雷雨》很火。特意買了門票去看。結果，沒看到家夥，也沒看到幾個大牌，氣得啊，一出戲院就打電話給我。問我，那個周萍是我老鄉韓寶來飾演的嗎？我只得如實相告，韓寶來回農大攻讀博士學位去了，正研究超級河豚呢。據他，他會養出江豚、海豚一般大的河豚來。朱老，哦，是這麽回事。我這輩子能不能看到江豚、海豚大的河豚？我，那要看你老鄉用不用心了。家夥用心的話，別海豚大個的河豚，估計鯨魚大的河豚也沒問題。寶來，我這個話放出去了，靠你收回去了。”

韓寶來嘟噥著：“吹吧，反正吹牛皮不犯法。”

一老一少的對白把全場都逗樂了。韓寶來給總理駕著車，總理道：“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那種女人遲早是個禍害，別再跟她有任何聯系。我估計她還會找你。你要提高警惕，她現在是漏網之魚。不過，我專門找錢文清同志密談了這個事情。她確實厲害，從監控來看，你走，她跟著你走。我們的人沖進去抓捕，她就神秘消失了。只有兩個跟她體形差不多的陌生男子駕車離去，不是開你們的車，而是一款本地常見的農用車。我們的同志追查了這臺農用車的信息。這是一輛給山莊送貨的車，車主莫明其妙發現車丟了，還報了警。三後，在一個百米深的懸崖發現了這臺農用車，可是我們的同志勘察了現場，沒有嫌疑人在裏面，估計她們往廣西方向逃竄。我們在廣西哨卡設下重重埋伏，全力搜查。結果，她是聲東擊西，誤導了我們的偵察路線；她還是從老路線出逃，走貴州、下雲南，從打洛江出境。她還挑戰我們邊境檢查站戰士，她拿著一本護照，以緬饒身份出境。我們的邊防人員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結果放她出關了。出關之時，她還伸出兩指，做了一個勝利的動作。還拿手機自拍，朝身後做了一個飛吻。這意思，你懂的。”

“是兩個人吧？”韓寶來看來還擔心李佳敏的安危。

“是兩個人。還有一個高個子男人。臉上長滿痱子，看上去很惡心。兩人親密得不得了，旁若無蓉親密，咬耳根。”總理拿出手機，調出視頻給他看。韓寶來一看，雖然易了容，大體輪廓還是認得出，就是邱惠蓮和李佳敏兩人。像是一對緬人情侶，男的頭上還紮了頭巾，一臉疙瘩，看上去三十好幾的人，顯瘦，穿著黑筒裙，還有點空蕩蕩。這男人確實是李佳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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