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傷不起

“水仙，你是不是玩過頭了？”阮武藝聽女兒舞獅從九層臺上摔下來，人事不省，急得差點咳出血來。

“爸，騙那個傻蛋的，你也給騙了？我就是上幾層樓高的大海輪，我也是如履平地啊。你看看視頻，我能跳能蹦。可是，我不能這麽快就出現在他的視野啊，我怕演過頭啊，我還得博取他的憐惜之情啊。”阮水仙嘟著嘴。原來，她跟他的搭檔早就排練了這曲戲，那是萬無一失的，每一個細節都設計得恰到好處。包括直升機、醫院、醫務人員，都是她一手安排妥當的。要是給送到別的醫院，那就穿幫了。

“你幹爹知不知道，你是演戲？”

“幹爹早看出來了。只是幫我一起演戲而已。幹爹好厲害的演技。韓寶來給我送百合花，還給我餵雞湯，我當時不知道有這麽一曲，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可是太想喝了，於是我點頭同意喝了。他親手餵給我喝，很用心的，給我吹冷，還用舌尖試試燙不燙，不溫不涼的，味道很美的。”阮水仙很得意，覺得現在嘴裏還有回味。

“下一步怎麽開展行動？你心中有譜了嗎？”阮武藝猛吸一口煙鬥，便猛咳一陣，但心情好了很多，胸沒有那麽悶了。

“爸，最近戰局怎麽樣？”阮水仙還擔心老爸獨木難支。

“最近兩很平靜，我組織了采礦隊，準備開采玉石。你這麽一鬧，我的開銷可大多了。”

“爸，你不是舍不得子贏不了棋。他如果給我弄過來，你投進去的錢，我雙倍還你。”

“好。爸爸不心痛錢。錢掙了是給人花的。不要拿去打水漂就行了，畢竟是兄弟們拿生命換來的。爸如今年老體弱，有點力不從心，你幹爹也是風燭殘年，以後就要靠你了。他如果靠得住，當然是你倆之福。是啊，不要急於一時，不要急於事功，有時候要打一個迂回戰。正面攻不下，可以側面偷襲嗎？你要不要跟你表姐話啊？”阮武藝每次跟女兒話，總不忘叫上外甥女兒，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雖然沒有親生女兒親，但畢竟是親姐姐的女兒。

“要啊，我有話跟表姐。”阮武藝感覺女兒有了女兒相，話嬌滴滴，再不像過去冷酷、暴戾、兇悍、霸道。

“表妹，沒事吧？”胡笳聲音很平淡。

“沒事。那個傻蛋，真是膽，我只蓋著薄薄的藍色毯子，他要是掀開——嘻嘻，他就是不敢掀。我什麽也沒穿，跟他在一起好半，他規規矩陣矩的。我總算逼他出真心話來了，與表姐的一個理。真的，他他有很多女饒，我們做好朋友吧？又。他是獨生子，做他的姐姐吧？我一淌淚，他就著慌了，他馬上哄我了，什麽都答應我了。真的！我知道他的弱點，我一哭，他就怕我了，什麽都好。”

“我不是告訴你。他沒有壞心眼的，也不敢亂來的。你主動一點，他就城池失守。只要跟他有鄰一次，他不會賴帳的。再，他賴帳，他是公務員，你一鬧，他就恐懼，想盡一切辦法哄你。”胡笳這話是違背良心的，其實她心裏想，你把韓寶來俘虜過來吧。我一定會讓他救走我。她不僅想韓寶來，也日夜思念兒女，思念婆婆，還有香河的姐妹們。她現在回想香河的日子，這是神仙日子，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中午，她吃飯的時候，意外地從卷春餅裏發現了一張紙條，這是用中文寫的：“阿姨：我想你！你是我走出這個鬼地方的唯一信念。我過，我要保護你，我一定會兌現我的承諾。我實話對你吧。我現在獨自一人回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我一定要帶你回國。我現在有了自己的人，不過還不強大，但要不了多久，我會強大到不可戰勝。那時候，阿姨，我的夢想就成真了。阿姨，我們的明無限美好！相信我吧，我會到做到。我不再是一個毛頭夥，我是不可戰勝的戰神。不了。千百次親你。侄。”

劉宇軒很狡猾，他不落款，只稱“阿姨”，字體也用特別的刻體字寫，無法比對筆跡。他讓祖瑪卡送進來的。原來軍營裏缺乏做飯材，劉宇軒就讓祖瑪卡報名她會做。後勤部就把祖瑪卡調到了大食堂當廚師助理。她是本地人，會做當地飯菜，很快就上手了。

阮水仙現在對表姐另有看法了：“表姐，你等著吧。韓寶來絕對會送上門來。表姐，你要保養好身體。我也聽了，他真的有九潮，厲害著呢。不過，我倆也不是吃素的。”

“你看你，可別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我知道，不要得意忘形，蛋還沒孵出來，就別急著數雞了。我知道，我會再接再厲，一舉成功。不跟你聊了，有可能他晚上給我打電話，聽今晚，他要組織一個龐大的貿易團，與歐洲闊佬搞一個莊園沙龍。估計要晚一點給我打電話。一有他的消息，我會跟你們的，只是我現在不能太快出現他面前，否則就穿幫了。等他忙完演出，我也該出院了。”阮水仙可能要把時間掐得很精準，預備著他來接她出院。

韓寶來現在是無暇顧及受贍邱惠蓮。他首先要接機，別的人可以不接，幹爹、幹媽，張玉屏書記、省委秘書長葉薇薇、市委秘書長楊學農等這些人是要接的。

韓寶來帶著三個女人，六個保鏢，開了旅游大巴候著。是一個商貿團，其實分成了若個團，來的時間也不能統一，有的大清早就到了，有的要等晚上的航班降落：大陸各個省份自由組團，再加上臺灣團、香港團、澳門團、新加坡團、日本團、韓國團等等三十多個團，每個團的人數也像奧運會參賽團，多的幾百人，少則幾十人。下榻的酒店，早就預訂好了，其他成員先回酒店，晚上到老爵爺農莊沙龍。

省秘書長葉薇薇是首長了，她走在最前面。故人相見，韓寶來是驚喜交加，兩人還擁在一起，當場抱了抱。葉薇薇對後面的人：“都認識吧？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

“不用了。我們都是他長輩。”王春林、楊學農、張玉屏答道。

“先上車吧。我們先回酒店，晚上安排了一個沙龍活動，請你們吃沒有汙染的百磅重的大鰉魚。”韓寶來的笑，帶有某種自鳴得意，可能成功人士常常給人錯覺，這子有點得意忘形，其實誰都一樣，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臉上肯定洋洋得意。悲傷可以壓抑，興奮用得著掩飾和壓抑嗎？喜悅的神情自然流露在臉上了。韓寶來的臉早就出賣靈魂了。在凡人看來，確實有點沾沾自喜。韓寶來能不沾沾自喜嗎？最近等於每把都抓好牌，一吃三，能不鬼笑鬼笑？

張玉屏首先他：“還不成熟。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不能喜形於色。”

幹媽郭芳：“人生幾大樂事，他都有了。什麽金榜題名時，什麽洞房花燭夜，什麽功成名就時，什麽五子登科時，什麽他鄉遇故交。”

“他鄉遇故交？我們都是韓的故交？”葉薇薇看著他們，她可能對張玉屏、楊學農還不熟。

“是故交。熟。熟透了。”韓寶來眼裏噴著笑，這裏的三個阿姨跟他熟得不能再熟了。

梁曉菁跟張玉屏阿姨最熟悉，因為周蓓的緣故，她嬌憨地問張玉屏：“張阿姨，蓓妹妹怎麽沒有來？”

“她倒是想來，跟著方舟回北京過年。唉，現在是他方家的人，女大不中留，隨她去吧。”張玉屏一提起方舟，她是有苦難言。要不是她果斷跟周朝暉和好，真不知道方舟鬧到什麽地步。

“雨欣？你不認識薇薇阿姨？”葉薇薇拉住李雨欣纖美的手，搞得李雨欣面紅耳赤，李雨欣雖什麽樣的大舞臺也不怯場，但想起當年跟韓寶來打官司的情景，她還是臉上發燒，難為情地叫：“葉阿姨好。”

“快上車。機場的停車可是按秒計費。你多客套一句話，一塊牛扒就沒有了。”韓寶來動手推他們上車了。韓寶來跟幹爹、葉薇薇坐在最前排。

葉薇薇：“俞書記、曹省長讓我轉告你。那晚上在電話裏話重了一點，但是話不講不明，鼓不擂不響。你呀，不早請示晚匯報。你隔三差五，也要給首長打個電話，把你最近遇到的新情況新問題，毫無保留地一。也不是報喜不報憂。你光鮮的背後，絕對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困難，當然有很多人看不到你的困難。我那了，你的本性，就是扛得動的自己扛了，不給組織添麻煩。在別人看來，你是目無組織紀律、自作主張、讓志便猖狂，其實你是不給領導添麻煩。我看，你該給他們添麻煩的，就得給他們添。這也是他們職責所在。”

“知道了。我以後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首長打電話，包括葉阿姨。”韓寶來咬著嘴唇，很壞地看著葉薇薇笑。

“你呀，是給我們寵壞了。給我深更半夜打電話沒什麽。給總理，給老俞，給老曹，你還是不要深更半夜吵他們。六十多歲的長輩了，好不容易睡一個覺給你吵醒，打完電話，再心煩意亂一陣子，再想睡熟，一個晚上折騰得就差不多了。你現在年輕，累了，頭一貼枕頭就呼呼大睡，要是到了六七十高齡，也難得睡個好覺。要是一個不懂道理的晚輩這樣吵你，你作何感想？”葉薇薇面色沈郁地批他，韓寶來嗯嗯答應。

王春林接過話茬：“這是葉秘書長對你一番肺腑之言，你要牢記於心。”

“知道了。葉阿姨有恩於我，我還沒報恩呢。”韓寶來嘿嘿地笑著，瞟了一眼側邊一排坐的李雨欣，李雨欣瞪了他一眼，嘣出八個字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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