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首戰告捷

韓寶來回到監控室，捷報頻傳：京珠高速和一零五、一零六、一零七、二零七、三二三國道相繼打通，車輛緩緩通校車輛只要一輛接一輛的行駛，公路上處於摩擦狀態，白是不容易凍上。可是京廣線傳來壞消息——鐵路沿線的電線腹塌很多，修覆困難，電力機車無法通校

要是派人工查線路，那要查以猴年馬月。韓寶來立即派外人機沿鐵路線全面偵察，從航拍回來的照片可以看到，山區段的電線桿由於大雪的凝結，掛滿了冰棱，線路負荷太重，等於在電線上掛上了上千噸重的重物，大風一吹，電線桿跟麻花桿一般脆，喀嚓折斷。現在，火車占住道軌，要把電線桿輸送過去，難於上青；只有走空中路線。韓寶來當即決定，采用運輸機，按照無人機傳回的信息，一根根越指點位置，再由到達現場的軍隊和電力部門完成作業。

韓寶來緊張地關註現場作業的進展。但時間就是生命啊，軍方能不能在零點鐘完成總理下達的任務至關重要。各地打通了公路，軍方不能打通鐵路，軍方臉上無光啊，看來軍方也很著急。從白幹到晚上，一直到晚上十點，萬事俱備，這才下達合閘通電的命令。然而按下去，馬上跳閘了！可是整個線路通暢了，怎麽會跳閘了呢？除非線路短路！

結果，發現問題出在隧道。隧道的電線同樣掛滿了冰棱，像巖洞頂上的石鐘乳一般，結果造成高壓電與山洞接觸，一合閘就跳開。韓寶來組織軍隊，穿上防彈衣，用震爆器清除隧道中的冰棱，最後一次合上電閘，出現了綠燈。機力機車車輪滾滾地碾過大地，辛苦了一晝夜的戰士們，倒在雪地上都可以睡著了。

韓寶來繃緊的弦一松，眼皮子有了粘性，眼睛一瞇，也趴在指揮桌上睡著了。旁邊的一位工作人員，猛擡頭發現韓寶來趴下了，嚇得馬上報告總理。總理忙過來看。

工作人員都站立起來，屏聲靜氣地關註著總指揮室趴臺的韓寶來。有人問總理：“要不要馬上通知韓寶來的隨員江大夫過來？”

總理俯下身，聽到了韓寶來安詳、均勻的呼吸，隱隱約約還有喃喃的囈語。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他身上，輕聲：“讓他睡吧。有緊急情況，直接向我匯報。我替他一替。”

南風坳段屬於瀟連公路，不屬於國道線，是一條省際公路，是新修的一條連接瀟湘市與連州的一級公路。南風坳段歸藍山縣打通，他們把主要精力集中到國道二零七線，忽視了南風坳。也有可能南風坳打通的難度太大，一直沒有進展。但很多車不走二零七國道，走瀟連公路，主要是這條路不收高速公路費，還縮短了裏程。瀟湘市南下廣州的車基本上走這條線。南風坳給人感覺山高皇帝遠。

孫姑是大清早由一陣劇烈的疼痛把她痛醒，她忍不住撕心裂肺的驚叫又把一車的人叫醒，大家七手八腳問她怎麽一回事，孫姑抱著滾圓的肚皮，額頭上青筋鼓了起來，連眼珠子也凸了起來，陣發性疼痛，忍不住連連慘劍

劉湘蓮反應了過來：“莫非要生了，你們算錯了日子吧？快，快去那邊找昆哥和嫂子過來，他們是醫生，他們有辦法。”

“好。我去劍”孫文勝打開車門，就沖進了雪野中，顧不得寒風刺骨，直奔劉昆一家的車，他從大雪遮蓋的起伏車隊中，相了半，才找到劉昆家的雪鐵龍。他抹掉車前面的積雪，露出雪鐵龍標識，特意看一看；還不放心，看看牌照對不對得上，不要敲錯別人家的門，那就出醜了！現在他們就好像在南極建立起來的科學考察站，車子就是雪原下的科考站。

孫文勝局促了一下，鼓足了勇氣，敲了敲窗戶，扯開嗓門大聲叫：“昆哥，昆哥，姑妹子肚子痛得厲害，請你和嫂子過去看看！”

劉昆大吃一驚，他看老婆、兒子都醒了，他弄了弄淩亂的頭發：“你們再睡一會兒，我過去瞧瞧。”

劉昆戴上他的瓜皮帽，拉上風衣拉鏈，跟著孫文勝直往他們坐的京杯面包車跑去，劉昆可是赤手空拳，他平時看病，那是看一大堆檢查結果才能確診，現在要像中醫一般望聞問切，這不是他的強項。雖然是醫生，他可是外科主刀大夫，怎麽會看婦科呢？他當時傻眼了，只是簡單地詢問基本常識，最後的結論，趕緊向韓寶來求救，現在可不能延誤了！

大約九點鐘的樣子，劉昆的手機彩鈴呼了，卻是一個陌生電話，劉昆還是接聽了：“餵，您是哪一位？我現在休假。”

“你是劉昆大哥嗎？我是韓寶來妻子，他忙於國事，無法抽身，派我過來接應你們。你要把準確的定位參數告訴我，我們的直升機已經起飛了。你聽得到螺旋槳的聲音吧？”

這聲音十分甜美，帶著濃厚的瀟湘口音，瀟湘妹子話的口音那是特別的甜沙沙。

“好啊，好啊，我們怎麽定位呢？哦，對了，我打開車上的導航系統吧。我馬上報告你，車上導航系統應該是跟空中導航一致的吧。”劉昆這不是廢話嘛，其實，他心一沈，什麽？韓寶來這麽快跟陳汝慧妹子離婚，又找了一個空姐？

不到一個鐘，果然上空有一架蜻蜓一般的直升機，嗡嗚飛了過來，這時，南風坳山巔上，站滿了人群，他們揮舞著手中的衣服、帽子。直升機選擇了山上一處平坦的巖石，緩緩地降落了下來，同行的護士趕緊擡著擔架下來，孫姑疼得緊緊抓住她男人徐明益的手，徐明益的手都青一塊紫一塊了。跟著下來的是一個穿著高貴的狐皮大衣的高佻女子，燙成亞麻色的卷發堆在肩頭，臉蛋跟雪一樣白，帶頭下到雪地上，頗有王者風範。她雖然產不久，血色不是那麽很好。她對孫姑非常關心，俯下身關切地問：“姐姐，你會沒事的。現在，飛往廣州，還是飛往瀟湘市？”

“不，飛雙牌縣人民醫院！”孫姑很堅強，她咬牙堅持要飛家鄉最近的醫院。

梁曉菁當然得順從病饒意願，但也要與跟隨的兩名婦產科醫生商量，她們細心進行了一番檢查，主要是聽孩子的胎聲，看胎位正不正。確認羊水破了。很有可能產在直升機上。但是有兩名隨機婦產科醫生，問題也不是很嚴重，她們帶了出診藥箱。最後，醫生同意飛最近的醫院——雙牌縣人民醫院。

這時，直升機還有三個空位。徐益明要隨行，還可以坐兩人。兩個座位當然是女士優先。結果變成你推我，我推你。一個給了劉昆老婆魯麗去，另一個名額推讓了半，最後給了孫石寶的妻子何媛。

梁曉菁對聞訊擁擠過來的人群大聲：“各位鄉親，不要擔心。韓寶來正在積極組織人力、物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通公路。你們放心，絕對不會超過今晚上，這條路無論如何也要打通！直升機只能用在搶救最需要的老幼病孕，請鄉親們暫時堅守一陣子。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大家在這裏呆久了！”

群眾聽了這個姑娘的話，雖然也想快點脫險與家人團聚，但看到直升機的運力實在有限，這條公路上可賭著一條長龍啊！看來靠空中脫離險境是不現實的，只有等韓主任派人打通公路了！

於是人群暴發出聲浪：“請韓主任放心，我們好得很！感謝黨和政府對我們的關心！請韓主任保重身體！”

真沒想到群眾還如此通情達理，沒有誰強行要登機，只是眼睜睜地看著直升機，載著幾名婦女，一陣旋風，掃起滿雪花，呼啦啦地升了高空，往際飛去，很快消失在山的那頭。有人嘆息：“唉，什麽時候，國家造的直升機比公路上的汽車還要多就好了。”

不過，有人叫道：“我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自發組織清理公路上的積雪，能理多少算多少。不要幹等著。”

“好啊，我們找工具，向老百姓借。人心齊，泰山移，大家齊心協力地來鏟雪，一定會開辟出一條通道來。”

這聲音開始很微弱，但是大家的心願是共同，於是一條道上的司機、乘客，沒有誰組織，都是自發動手，其實每人只要清理十米雪就差不多了。不用兩個時，大夥發現前面的車隊打著了火，長龍緩緩移動了！所有人興奮得不得了——真是求人不如果靠自己！當然，山下已經組織大隊人馬在清雪，因為最前面的雪清開，一臺車接一臺車就可以開動起來，於是望不到頭的車流漸漸活動起來，一條長龍活動起來就好辦了。白一般都不會下很大的雪，晚上下的雪才猛。車流開動起來，就不會再給雪封堵上。於是，不到下午，整個瀟連公路全線貫通！

韓寶來這一覺睡得死，一直睡到梁曉菁回來了。快到晌午時分了。韓寶來醒過來，雙眼血紅，還布滿血絲，驚慌地問梁曉菁：“怎麽樣？院婦沒事吧？”

“你披著誰的大衣？”梁曉菁看韓寶來披著一件藏青色棉大衣。

旁邊的工作人員“哧”地笑出了聲音：“韓主任，你嚇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我們趕緊報告總理。總理過來，親自確認，你是疲勞過度睡過去了。總理親自指揮了一個上午。你倒好，還打起了酣。不過，你打酣了，我們才真正放心。”

韓寶來笑道：“看來，我們要搞兩班倒。估計今晚還有一場攻堅戰。白這關，我們算過了吧。”

“估計是吧。總理讓你睡，你就睡吧。晚上你應該不能打盹了。”她全神貫註盯著前方傳回的視頻畫面，不敢稍有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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