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寬慰

韓寶來駕著機帆船，二十個精壯漢子駕著竹筏，筏子再快也要兩個鐘頭，機帆船再慢，一個時足夠了。韓寶來想著村委消客流量大，這魚就沒有分下去，分下去的話，每家分不到半斤魚。還是做成臘魚，以後來了客人，就用魚幹招待客人吧。

韓寶來發現船艙裏的魚，上面蒙著網子，全是活的。魚比較雜。可能熊開順來不及揀選，反正準備送給韓主任的，什麽黃沙姑、桂花魚（石斑）、鯉魚、鰱魚、草魚、河鰻、鱸魚、螺絲青、鱘魚、斑魚、鰣魚等等都櫻韓寶來挑出兩斤以上的全部宰殺，將稀有的桂花魚、鱘魚、鰣魚、鱸魚等都放進了雙璧水庫，放掉了三分之一，上百數尾。

賀玉娥也學到了韓寶來的管理辦法，每條臘肉，她都編了號，統一掛在祠堂橫梁上，兩邊用玻璃瓶防鼠。這些大魚的內臟也是不錯的美味，魚籽放了鹽，全部腌進了壇子內，以後可以做佐料，做菜提鮮。她把魚膘裝了一袋給陳汝慧，魚肝和魚腸有一腳盆，分給了在場幹活的村委幹部、聯防隊員和村企業高管。

李雨欣、宋玉、艾美帶著韓中華、曉萍、曉東和新早早過來看熱鬧。回家的路上，他們一家是熱熱鬧鬧。李雨欣看韓寶來神色異常，像是打了敗仗回家。

平時，不是逗中華笑笑，就是逗曉萍姐弟新追追打打，今心事重重只管往前邁步，一點精氣神都沒櫻李雨欣故意伸腳往前絆他，沒想到韓寶來收腳不住，一腳踩在李雨欣的高筒靴上，好在韓寶來收腳快；還是痛得李雨欣哎喲慘叫了一聲。雖然是李雨欣自作自受，韓寶來可是驚弓之鳥，忙蹲下來。可是，李雨欣嘻嘻哈哈，猛將他乒在雪地，隔往日，韓寶來肯定要把她重重地壓在雪地。因為此時色昏暗，映著地面上的雪光，道路若明若暗；能見度很差，不會有傷風化。可是，韓寶來給李雨欣壓著，他全然放棄抵抗。

氣得韓中華帶著三個姐姐弟弟拼命地喊：“嗲地，加油！嗲地，加油！”

李雨欣長腿跟韓寶來的長腿絞在一起，她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麽，往日李雨欣如此興奮，韓寶來一定會亢奮起來，今他怎麽覺得李雨欣興奮也有點異常，有點幸災樂禍。但他轉念一想，李雨欣可能還不知道消息吧？但她主動攻擊他，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這裏面有問題。李雨欣跟陳汝慧在一起，陳汝慧肯定告訴她了。她表現反常的興奮，一定有幸災樂禍的嫌疑！

“嗲地，翻身、壓住她！”孩子們幾乎一邊倒為韓寶來加油。雖然李雨欣是模特的身材，比韓寶來還高，但她畢竟是女人，韓寶來要翻身壓住她，那也不是難事。可是韓寶來給她按住，他目光呆滯，臉色陰郁，連掙紮都懶得掙紮。

“你今竟然沒喝酒？”李雨欣聞到他身上只有魚腥味，沒有一絲酒氣。李雨欣當然知道其中的原因，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梁曉菁流產的事，她豈能不第一時間知道？李雨欣主動挑釁他，其實就是化解他心中的郁悶。

“我沒喝酒，戒酒了。”韓寶來神情沮喪。

“沒喝酒，是不是百爪撓心？”

“撓你個頭。你以為我是那種酒鬼，沒酒就過不了日子？你那麽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快起來。”韓寶來雙手給她按住，她笑得燦爛，伸手不打笑臉人。韓寶來多多少少還是受她一點影響，要是得罪了此君，他更加沒有好果子吃。

“桂山大哥，你來了。”

李雨欣一楞，真以為有人來了。她一楞神，兵不厭詐，韓寶來立馬翻身起來，可能有孩子看見，他放開她就往前跑了。李雨欣和艾美、宋玉窮追不舍，陳汝慧帶著孩子們走在後面。

晚上，韓寶來靜下心來，要讀總理布置他讀的書。孩子們跟著他一起做寒假作業。宋玉顏值那麽高，根本不讀書，跟艾美學音樂，跟李雨欣學熱舞、走臺步、秀身段。陳汝慧愛上了湘繡，她有了一些基本功，本來她對針線活熟，現在對著畫樣繡，雖然技法粗笨，但飛針走線還蠻像那麽一回事。

晚上十一點，韓寶來燒起火鍋，準備做夜宵。沒想到土狗狂吠了一陣，就嗯嗯吟叫了，估計熟人來了。陳汝慧一開門，卻是陳滸和莫桃，兩人用扁擔擡著一個黑乎乎的家夥，黑家夥給四肢竄蹄，頭在後面一搭一搭，顯然已經打死了。可能莫桃聽陳汝慧韓寶來一心情不得勁，她要陳滸向山裏的獵人買來的一只麂子。

這些日子莫桃心裏癢鉆鉆地，因為韓寶來這邊人滿為患，哪裏輪到她來湊熱鬧？今晚總算把那些妖精送出了山，她當然要慫恿她男人過來打平夥。陳滸搞頭野家夥，那是一二三的事情。

韓寶來本想把那些魚膘做夜宵吃，沒想到引來了“老虎”。韓寶來想叫聯防隊員過來，陳汝慧搶過他手機，盛氣淩蓉：“你跟陳老虎搞菜，我請客。白在外面你還沒瘋夠，晚上我做主。”

韓寶來在陳汝慧面前總是底氣不足，怕她動氣，怕她太勞累，怕她想不開，有愧於她啊。

最近沼氣用得多，沼氣量不夠，韓寶來只得下廚燒火，莫桃殷勤備至：“韓村官，我來燒火，這是女人做的事。”

麂子是要剝皮的。麂子肉跟黃牛肉差不多。皮要用高壓鍋壓出來才能吃。不過，冬的麂皮是上好的毛皮，可以硝出來做毛皮大衣或皮鞋。山裏人，大都數是吃掉了。今晚就刮幹凈，用高壓鍋壓出來當美味吃了。有陳滸動手，韓寶來只需幫他打下手，比如遞刀、扳著蹄子、用壺淋開水等等。做菜也不用他操心，陳滸做的菜要地道。

你道陳汝慧請的是誰。白出山的吳鳳、何月姑、陳花、駱雁四人沒有請，請的是劉艷梅兩口子、賀玉娥兩口子、楊玉嬋、陳曉珊兩口子。他們也不是空手進別人家門，都帶了東西來的。什麽臘雞啊、臘魚啊、冬筍啊等等。

陳汝慧搞了擂茶。今晚沒有上酒。張健本來是書生，有酒沒酒無所謂，苦了陳建功、陳三點和陳滸，他們三個可是有好菜沒酒等於沒吃！

韓寶來故意：“建功哥，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怎麽不開胃？今晚怎麽鸕鶿不拿魚了？一個個筷子懶動懶動。”

陳建功舔舔嘴唇，可能賀玉娥來之前給他打了預防針，今晚主要是寬慰韓村官。陳建功眼珠子骨碌一轉，用筷子敲著：“這菜不是寶來兄弟做的，是陳老虎做的。我猜是吧？”

陳滸訕笑著：“當然，當然，我怎麽能做出韓村官的鮮甜口味來？我只迷信一條，酸酸辣辣才是真。重口味。你看，雨欣妹子辣得滿臉淌汗，還吃得津津有味。我這菜養顏，可能不適合公務員吃。”

“你胡什麽？”莫桃白了他一眼，陳滸趕緊閉嘴，李雨欣那是你偷窺的？李雨欣能跟你同桌吃飯，已經是前三輩子修來的福。

李雨欣也根本不理他，吃一點菜，她要喝一口擂茶，她開始不吃辣椒，跟著韓寶來吃，現在越吃越來勁，跟湘妹子差不多了。只是一吃辣椒，就滿面緋紅，香汗淋淋。艾美、宋玉是不怕辣的，兩人吃一點肉，還夾帶著酸辣子嚼，這樣味道很純正。

韓中華兄弟姐妹幾個陪著陳婆婆和三個保鏢在另一張桌子上吃，他們那桌顯然沒有那麽辣。這是以港粵菜式為主，應該是韓寶來做的，但李雨欣寧願跟著韓寶來吃湘菜，吃陳滸做的重辣口味的菜。

陳曉珊坐在韓寶來對面，想起韓寶來對她的惡作劇，她臉上一陣一陣地發燙，痛苦反而成了美好的回憶，希望韓寶來再來一次。她不時飛快地瞟他一眼，然後只管悄無聲息地吃她的。莫桃故意：“曉珊妹子，你莫也怕辣啊，怎麽臉那麽紅？”

劉艷梅嚼得頰齒生香：“珊嫂可是個文靜的人，不像你，你比個朝子辣椒還辣。”

“姑子，你在娘家話可要留著情面，哪你受了芥蒂還要我們娘家人幫你了難呢。”莫桃是刀子嘴，劉艷梅把她比得太過分了。

“是啊，我就請桃嫂一個人過去，他們張家吃不了兜著走。”劉艷梅嘻嘻笑著。

“我一不會，二沒有名譽、身份、地位。請我過去，丟了我們香河的臉。”

“喲。桃嫂，過分謙虛等於驕傲。你可是我們香河村的美神，你看好多人看到你垂涎三尺。”

“姑子，你打量我好開玩笑。我可是正經人，不跟你開那些下三濫的玩笑。你找我開這些貓兒狗兒的玩笑，你可找錯人了。”莫桃板起了臉，看來誰都要臉面子的。

賀玉娥笑道：“桃，你敢得罪劉醫生？下次給你打針，給你打重一點，看你死不死？”

賀玉娥一句得莫桃冷汗直冒，惹得大家都嘻嘻哈哈笑，其實每個人眼光都往韓寶來臉上瞟，她們只想逗韓寶來笑一笑。

韓寶來卻起身泡茶去了，晚上喝茶，還想不想睡覺了？眾人心裏直犯嘀咕。韓寶來雖然有點反常，但大家心裏雪亮，陪著他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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