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大染缸

唐人神公司推出的兩款新產品，一款是野豬火腿，一款是烤香豬。沈園園帶客人參觀了野豬火腿整個制作工藝流程。從宰殺、腌制，到地窖臘幹。韓寶來看有一年期到十年期的不等。這一批是一年期生產的，一排排吊在架在上，火腿上蒙上了一層鹽霜像是掛著沙袋。窖室裏一股熏肉味，要保持恒溫狀態，菌體繁殖才會延續不斷。然後驅車到另一個分廠參觀香豬烤爐窯，原來是用人工刷醬烤制而成。

沈園園解釋：“上一次之所以不符合歐美準入標準。一個是配方有問題，現在的配方經過農科院嚴格把關，精心配制。二是實行全真空無菌包裝。絕對是萬無一失。跟韓寶來的做法，如出一轍。”

韓寶來也幫沈園園做宣傳：“沒錯。這次瀟湘產品的出彩，是湖南農科院幫了我的大忙。我力主她跟湖南農科院合作。你們看，他們取得了與湖南農科院合作的授權書，采用了湖南農科院最新研究成果——最新無菌真空包裝技術。接下來，我們可以看一看食材的原產地。那也是自然條件下，然食材。”

唐人神在狀元橋有一個大型的生態農莊。這裏便是沈園園當年領銜攻關，培育出來的“美神”種豬，通地了美國nsr純種豬認可。這可是獲此殊榮的亞洲第一種豬。其實，這是用野豬與黑土豬雜交配種而成，經過良種選育，便有了“美神”種豬。如今唐人神的火腿，就是來自美神健壯的四肢。

沈園園陪客人參觀了生態農莊，觀看了“美神”趣味游藝活動。韓中華特別喜歡豬寶寶，韓寶來可以讓豬寶寶聽話，讓韓中華親手摸一摸豬寶寶的棕毛，揪一揪耳朵。豬寶寶原來可以賽跑、可以拔河、可以做數學題、可以走獨木橋、可以滾繡球……現在要是當著中華的面宰一頭豬，他肯定不答應！這是愛狗人士為什麽不忍心看著狗給宰殺、烹煮的原因。

午餐，沈園園請客人在唐人神的度假山莊用餐。韓寶來跟中華合夥烤香豬，家夥烤得滿臉通紅，一個勁往下面添木炭。韓寶來要不停地轉動鐵架，不停地刷醬。miss海倫一直守著寶貝，給他拖掉外套，給他背部隔一塊汗巾。韓寶來烤的香豬還不錯，外焦裏嫩，肉質酥松，香氣四溢。家夥吃得滿嘴流油，看來跟老爸一樣，吃烤肉的吃貨。

韓寶來似乎看著兒子吃得津津有味，他就飽了。做父親的，看著兒子像老虎一般大嚼大咽，油然而然生起一種興奮勁。老董事長沈大慶年過七旬，他搞了幾十年，唐人神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肉食品加工廠；女兒一接手，這四年間，那是一年一個臺階。老人家一高興，退居二線，安然當起了老太爺來了。今要不是有貴客來，他還不參加這個宴會。

老董事長可能聽韓寶來是沈園園的同學，他特別熱情。開了茅臺要陪韓寶來喝酒，韓寶來剛給洗腦。他推辭不過，與沈老伯喝了一杯，與客人共飲一杯。他堅辭不飲，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用完餐，那就談合作吧。miss海倫當年頗為欣賞沈園園，這半日師生的情誼又恢覆了，可能兩人有共同語言。miss海倫決定投資“美神”這個項目五千萬美金。有了這個項目作保證，唐人神順利地與其它四家分別簽了五千萬美金的供貨合同。每份供貨合同，與瀟湘市的商家一樣，由韓寶來簽字擔保。

韓寶來與沈園園一起送客惹機，看著miss海倫帶著中華一步一步走進航站機橋。韓寶來突然眼眶濕潤了，遠遠地傳來韓中華嗚嗚的哭聲。戲劇性地一幕在最後時刻發生了，韓中華突然擺脫媽咪的手，不顧一切地返回，摟著嗲地再不松手。

miss海倫只得遠遠地向韓寶來揮手告別，含淚朝兒子揮手。韓中華依在嗲地懷裏，向媽咪揮手告別，眼看著飛機滑動，最後沖向藍，越飛越遠，仿佛媽咪還在空中向父子倆招手。

韓寶來太高興了，晚上帶著唐人神火腿，沈園園開著保時捷，一起去看望袁大師。袁大師設家宴招待兩名凱旋歸來的愛徒，給農大爭了一口氣啊！不要再農大沒出息，可以堵世饒嘴。

當晚，校長張楚橋、蔣紹武教授應邀來赴宴。韓寶來可不敢要師母下廚，他和沈園園搞菜，師母打下手，幫著洗菜，從自家菜園摘一些清鮮時令蔬菜。韓中華跟大師的孫子袁傑玩搖控直升機，兩人很快成為好朋友，甚至可以用簡單的手勢，加簡單的漢語詞匯，可以進行交流。袁傑教他飛機，中華就可以教美語飛機的發音。

忙碌了一個下午，韓寶來和沈園園的成果出來了。韓寶來做的烤香豬、冬筍香菇滑火腿、剁椒魚頭、農家炒香幹、香芋扣肉、盤龍鱔魚、鐵板燒牛肉、醬燒豬肘子、瓦罐土雞煲湯、粉蒸灰鵝十個葷菜。沈園園做了涼拌香菜、爆炒紅油菜苔、焯水蒜香茼蒿、腌芥菜、泡酸蘿蔔、水果沙拉等六個素菜。

張校長大驚失色：“哇，寶來啊，你到哪裏偷學了廚藝吧？”

沈園園撒著嬌：“張校長，你眼裏有寶來，可不能沒有園園啊。園園用的食材是蔬菜，但做工精致啊。”

“哈哈。園園也不錯，入得堂，進得了廚房，做得了大事。也是我農大的精英。”張校長還是不客氣地加了一個“也”字。

袁大師眨巴著細的眼睛，皺紋舒展開了：“寶來，應該有喜訊要宣布了。呆會兒，我喝糊塗了，你什麽，我可不認賬。”

“我倆的？”沈園園頗為詫異。

袁大師板起了臉，言詞激烈：“我跟寶來過，寶來再舉辦什麽婚禮。老師不予理睬。寶來現在是我們農大一面旗幟。你不能不顧及我們農大的面子。總理跟我通電話了，專門為你的事，跟我通電話了。別打量我們不知道。”

韓寶來一格登，眼珠子骨碌轉了半，他半晌無語了。張校長有了虎威：“寶來，遵照總理指示，你還是由袁大師當導師，攻讀博士學位，你的班主任蔣紹武老師當助教。主攻方向是遺傳工程，絕對是尖端科學。”

“我也來讀，我讚助農大一棟教學樓，我也攻讀遺傳工程博士學位，可好？”者無意，聽者有心。

張校長看看韓寶來，看看沈園園，再看看袁大師。袁大師倒同意了：“你倆本來是同學。這個可以答應。何況園園研究的美神，還是達到了一定的水準。寶來呢？”

“要交學費嗎？”韓寶來在真正恩師面前，他可以矯情。

“交。我的夥食，你給我包了就校”袁大師哈哈大笑。

“我想研究魚類。可以嗎？”韓寶來可不想還在超級稻上有所作為。

“你真聰明。”蔣紹武忍不住誇了韓寶來一句。

“那我就研究豬。”沈園園馬上有主攻方向。

“對頭！”袁大師滿口應承，“你可以不參與我的超級稻課題組。但你有一個任務，給我搞一臺超級計算機來，能加快我們對基因數據庫的建設。我上次跟國防科大聯系了，他們要價很高。我要派你這個高人給我談下來。有了這個寶貝，我的超級稻，一定會上一個新的臺階。”

“我倆的任務？”沈園園跟韓寶來交換一個眼色。

“我再一次，你倆是同學，不得超越同學的範疇。要是有風言風語，我饒不過你。”袁大師可能給總理打了防疫針，一直糾結這個事。

“放心吧。袁老師，我跟韓寶來有事的話，早就發生了。八年前就有事了。算不定，我的寶貝比韓中華還大。”

張校長馬上定調子了：“我認為，韓中華放在我們農大附讀更好一點。可以跟袁傑同班嘛。”

“不行啊。他現在漢語水平，相當於咿呀學語的娃娃，我要教會他漢語才校也不知道miss海倫會不會讓孩子一直呆在我身邊。”韓寶來很苦惱。

“這無所謂。有些娃到美國留學，咱們怎麽看呢？他接受了我們華夏教育，畢竟是我們華夏的後裔。對不對？心還是向著大中華的。”張校長眼光看得很長遠。

“聽張校長的。我還有一個落腳點，讓他到爺爺家住——”

“寶來，你什麽話呢？長沙還有什麽爺爺？我們就是爺爺！中華哪都不去，就住我家，跟傑一起上學。你眼睛不看？兩個孩子玩得多開心啊！”袁大師發脾氣了，他脾氣大得很呢。

蔣紹武打著圓場：“有緣分。別把孩子放到官宦之家，對孩子的成長並不好。有時間，你可以帶他去認認親可以。放在一個那樣的人家，只會把孩子慣壞。”

“你的誰啊？”袁大師一心撲在科研上，對世事不怎麽關心。

“王春林書記是寶來的幹爹，爺爺，想必是他了。”張校長畢竟是從政之人，對這些事情能猜出十分之**。

袁大師便有了英雄氣短，有點氣堵喉了，因為省機關學教育質量比農大附又要好一點。韓寶來見此情景，便當即立斷：“袁老師，聽你的。老爸的母校，他能在這裏讀學，算是他的福份了。就這樣決定了。”

袁大師聽到韓寶來如此表態，孩子般地興奮起來，從裏面捧出一壇酒來，看那封口的紅布都脫了色，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韓寶來、沈園園晚輩當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張楚橋校長和蔣紹武教授是識貨的，這是陳年汾酒。原來，汾酒是周總理贈送給他的禮物，他一直珍藏著舍不得喝。算算五十個年頭了！今，他一高興給捧了出來。

韓寶來嚇得堅決不準開封，可是張校長拿過去開啟了封，鄭重其事地：“袁老師對你之意，你要明白。要對得起老師這罐酒。不是這酒不能喝，而是你敢不敢喝這酒。喝了這酒，你要對得起周總理在之靈。明白袁老師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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