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悲情

下面還有李雨欣的強力支持者，高呼口號：“韓寶來滾出來！不要當縮頭烏龜！”

主席臺上的領導處變不驚，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知道這事情可信可不信，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她的公信度並不高！

“韓寶來滾出來！不要當縮頭烏龜！”

沒想到會場湧進一群人，高呼口號：“悍衛法律尊嚴。誰黑韓寶來，我們跟她拼到底！”

原來是昨晚豐嘉義姐妹組織大隊人馬來聲援韓寶來來了，兩股人馬，眼看要發生群鬥。這時，現場的保安、武警全面出動，防暴警、特警大批量調過來。

“大家冷靜！大家冷靜！”葉薇薇站了起來，“我還是那句話，事實勝於雄辯。韓寶來同志已經從醫院送過來了，請大家不要沖動。”

馬上，人群讓出一條道來，一輛救護車開過來，推下一個坐著輪椅的人，韓寶來端坐在輪椅上，陳桂山推著他，韓寶來手上還打著點滴！

這是怎麽了？全場驚呆了！人人噤若寒蟬啊。連葉薇薇也不知道，還有這一幕！她顯得有點難以置信。

李雨欣冷笑了一聲，直指他額頭：“裝！很會演戲啊？昨還跟我好好地到派出所理論。你還惡語相向，今來這一套了？佩服，佩服。你腦袋應該沒有問題吧？沒有變植物人吧？當時抱我，你自己，有不有褻瀆我？”

韓寶來面無血色，嘴唇幹裂，目光呆滯，聲音異常聲：“抱你雙腿下來了，我請你制止他們的打鬥。沒別的意思。”

“你撒謊！你根本沒有實話！你也不敢實話！你根本沒有誠信可言。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姐，我騙你什麽了？我都這樣了，我能騙你嗎？”

李雨欣氣得臉色驟變：“你，你怎麽了？”

陳桂山氣呼呼地：“昨晚回家，他發現自己便拉不出來。到人民醫院掛急診，大夫當時初步診斷，可能給踢斷了，只能插管子排尿。一拍片，果然給人踢斷了！”

李雨欣看下面真的插著管子，裏面還有黃色尿液。她臉色慘變，有點發抖。

“你自己看片子。”陳桂山拿出一張拍片。李雨欣不敢看，她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她腦袋嗚一聲，她有如雷擊，有好長一會兒緊盯著韓寶來看，韓寶來仰靠在輪椅上目光呆滯，面色還有點浮腫，一言不發。

現場鴉雀無聲，只有葉薇薇知道斷沒斷。她心裏暗暗罵著韓寶來，死家夥演得太過了吧？年輕人啊，你不怕演過了頭？

李雨欣突然情緒再一次失控，長腿一軟當眾跪在輪椅下面：“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願意負擔全部責任。”

“大夫，沒事的，治療得早，接好了，還是一樣的英雄撩。”韓寶來淡淡地。李雨欣緊拉住他的一只手，可能就是這只罪惡的手欺負了她，她拉住這只手泣不成聲。

“誰叫你那麽頑皮？我跟你鬧著玩的。”李雨欣淚流滿面，拉住韓寶來不松手。

韓寶來臉上一片死寂，目光呆若木雞。李雨欣哭得稀哩嘩啦，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要治好你。”

“不是絕癥。你別放心裏去。”韓寶來聲音微弱。

“你要是治不好。我願意一輩子照顧你。”李雨欣這種話也得出口。

“治得好。真不騙你。”韓寶來反而安慰她，誰要你這種刁蠻任性的千金姐照顧，哪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情況陡轉急下，雙方很快達成了和解。韓寶來主動放棄全部理賠，只當交一個朋友。李雨欣一直看護著韓寶來，恨不得替他受痛苦；一直以淚洗面，她陷入深深自責當中不可自拔。雙方合解達成之後，她還拿筆附了一句話：“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還簽上了大名，蓋了手模。

這張片子顯然是陳桂山拍的片子，當時兩人一合計，不行，不來一點硬點子可能賠大了——一個億美金！開國際玩笑。法院真判了。那不是一輩子完蛋了！於是精心策劃了這一幕。

但韓寶來輕視了媒體，輕視了香港私家偵探，人家的私家偵探擁有一樣的高科技偵緝手段。

韓寶來以為萬事大吉了。他要組織布展，他怎麽能整呆在醫院裏？他要到現場指揮布展。蔣師師的《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湘繡專車送過來了，也只是展示一下效果，就趕緊收了起來，交給保險公司看管起來。等到開館之日才能亮相。韓寶來以生命科學、生態工程作為主題，主打食物和醫療兩張王牌。一百種拳頭產品，通過聲光電的形式，有實物、有原產地情景模擬，全方位展示。獵豹車可以用機械臂拆卸，然後一分鐘裝上。景觀走廊成了品茶的文化長廊，可以在此會談，還配有一人演出的高科技樂隊和民族舞。俞正灝書記看了很滿意，但葉薇薇秘書長還是給他打防疫針：“怕是華而不實。行不行？要看實踐的檢驗。”

韓寶來差點忘記了那件案子了，他一心帶著團隊布展，每個細節要反覆做。因為很多高科技的東西，如動感影院，也就是參觀者坐上之後，戴上4d眼鏡，可以進入瀟湘市旅游景區，看到蕭水和湘江在瀕島匯合的實景。技術人員必須操作熟練，不要出故障。技術人員反覆調試，要達到最佳效果。

韓寶來不停地走訪其他家博采眾長，不僅眼光瞄著省內，還瞄著京上廣等大都市，瞄著國際展區，確實做到國際領先。其實布展費用，韓寶來就砸下了千數萬！4d影院還是從景區租來的，否則還不止這個價。

衡陽團的奚志宏很為鄉鄰擔憂：“韓投入這麽多。怕得不得償失哦？”

韓寶來知道他是善意提醒，很感激地：“謝謝奚叔叔的提醒，韓叔叔給我交學費的。”

衡陽跟瀟湘歷史上淵源相當深，解放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瀟湘地區行政區劃歸規衡陽管轄，是一個大衡陽，分家之後，瀟湘地區可能沒分到什麽吧。再，國有大企業已經安家生根了，也不可能再分給瀟湘地區。

奚志宏背著手，在瀟湘市展區裏面踱步：“韓，你真是個人才。怪不得老韓要提你當他的副手。開始我也奇怪，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夥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看你這布展，我還是覺得老韓也不是全無道理。”

“奚叔叔謬獎了。我這是靠一百家企業在做後盾。”

“你真敢搞，一百家？我擔心，能不能吸引眼球哦？”奚志宏知道高交會規格相當之高，那是頂尖產品的一次展銷。

“不知道。聽由命吧。”韓寶來也是一臉茫然。

聖誕節那，韓文正、楊學農、沈四海三位市委領導終於姍姍來遲了。韓文正看完一言不發，韓寶來察顏觀色，陪他坐下。葉嘉趕緊泡茶，當然沒必要解，韓文正正眼也沒看老相好，只是默然地接過。

楊學農：“寶來，你這回禍闖得很大。”

楊學農接過了葉嘉遞來的茶。韓寶來一怔：“不是我們和解了嗎？”

“和解個啥？人家知道了，你是忽悠她。你看你現在，哪像個病人？人家正式起訴你，法院專票發到了省委，省委要求我們第一時間應訴，不要搞出大事情來。”沈四海唉聲嘆氣，接過茶，揭蓋的時候，蓋上的湯水還跟他過不去，燙得他呲牙咧嘴。韓寶來還咬著嘴唇，壓抑著笑。

“你還笑得出？我們一路理不出個頭緒來，心裏掉著一個千斤墜石。人家這回索賠五個億美金。官司輸了，我看你拿什麽賠給人家？”韓方正真是對他恨鐵不成鋼。

“她能從我手中拿走了一個子，我就不姓韓。”

“蠢話。你不韓，姓什麽？”韓文正怒氣沖沖。

韓寶來豁出去了：“總之，不要你們管，也不要你們出面。到時候，我就去應訴，我不要律師，也不要你們操心。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我的崽啊，你平時的智慧哪去了？你平時的聰明才幹哪去了？”韓文正敲得桌子乒乒乓乓響，茶蓋哐當哐當叫，要不是玻璃桌，可能桌子都給他敲破。

“反正，我自己能搞定。”

“能搞定？我看你越搞越糟。本來，這事上面派葉秘書長協調，對方答應你出場給人家兩句好話，事情就也過去了。結果你整一場戲給人家看，人家當時還給你下跪。笑什麽？你聰明，我看你聰明過頭了。這是欲掩彌彰！她認為你在耍她，她一時羞愧難當。她不幹了。現在要跟你對簿公堂。她是有龐大律師團打官司的，人家就善於鉆法律的空子。只有有一點秕漏，他們會大做文章。再，你看現在整個香港社會都在聲援她，要求政府懲治你，給她們的美神一個交代。聲勢浩大啊！”韓文正喝了一口茶，這茶怎麽還燙，他撲一聲吐了，大失儒雅的風度。

“韓叔，你們坐鎮高交會吧？我應付官司。”韓寶來低著頭，知道惹出大亂子來了。

“你怎麽不用腦子呢？張玉屏平時怎麽教你的？過去是你兩饒私人恩怨，現在上升到香港、內地兩地的敏感政治問題。明白嗎？”韓文正眼睛瞪得又圓又凸，“高交會，你也要搞。官司也要打。離了哪頭，都不好辦？相反，我們來是沖著你的官司來的。現在不是你個饒事，關系到咱們內地公務員臉面的事情，我們主要是打這場官司。你想想看，你要是輸了這場官司，什麽後果？怎麽賠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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