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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103章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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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虛驚一場

“開船吧。給他一個教訓,讓他追著我們的屁股跑。”張玉屏想到韓寶來跟女兒在一起,她就有吞了一只蒼蠅下去的感覺。

於是,張玉屏再不能站在甲板上遠眺,將客人晾在一邊,她現在非得要粉墨登場了。

“王書記,韓市長,你們久等了——”這一聲腔調,那是京劇《沙家浜》阿慶嫂見餾德一的長腔,韻味十足。

“哈哈哈,玉屏啊,你不出來,我倆剛才冷得打擺子了。你這一現身,我倆的溫度立即上升起碼十度。”王春林打著哈哈,“家夥,有點淘氣?”

張玉屏忙:“客觀因素是有,但主觀上有點冒失。組織這麽大型的活動,不是他親自出面組織接待,難道請了我幫你張羅?他倒好,客人齊了,等著他接待。他猶抱瑟琶半遮面,千呼萬喚還不見他出來!”

“這個比喻打得好,打得好。年輕人,不打打他屁股,總不知道瞻前顧後,難成大器。”韓文正也有點感冒,“即使是我的老家,我也要敲他腦袋。啊,李嘉誠一個時能賺幾個億,我們一個時也能為黨為人民多辦幾件實事嗎?”

“世界屬於我們的,也是他們的,歸根結底還是他們的嘛。我們要有耐心看著這幫自家的孩子成長起來嘛。給他時間,給他成長的空間,還要允許他犯一點錯。放手讓他幹,幹出問題來,我們應該給他挑擔。我首當其沖嘛,老韓不能上火,打屁股也要當自家孩子打,不能不心痛?”王春林從中央學習回來,話水平明顯上了一個檔次。

韓文正訕笑著:“是啊,是啊,打自家孩子,其實痛在自己心裏。哪下得那個狠手?不過罷了。等下一見面,疼還疼不過來呢。玉屏,我的是不是?”

張玉屏虎下臉來:“我打。不長進的東西,不打不成才。我從不護犢子。”

周懷民縣長堆滿笑容:“這孩子沒那麽大膽子。我看著他成長起來的,一定是被捆住了翅膀。他可能沒有充分估計好眼前的困難,臨到頭慌了手腳。”

“哈哈哈,你們啊,表面上喊打打,其實都是喊得兇,下不了手的。還是我來。”周朝暉挽袖子扼腕、亮拳頭。

“好啊,這個重手只有周校長能下。周校長你打一下,我自罰一杯酒。”韓文正其實跟周朝暉關系鐵得不得了。

王春林書記大手一揮:“你們管不了,給這孩子給我,我帶在身邊使喚。玉屏舍不舍得割愛?”

眾人愕然,王春林要調省會城市當一把手,他身邊當然需要韓寶來這般的幹才,張玉屏笑盈盈地:“好啊,我還巴不得他離我遠點,眼不見心不煩。我煩他都煩死了。王書記不怕煩的話,你盡管帶走。我沒有二話可。”

“我身邊缺一員大將。我擔心啊,沒人幫我拼個刺刀見紅。這子,這子,嘿嘿,我怎麽看怎麽都黏肉。”王春林的話,讓眾人嚇了一跳,原來這老少子風風火火參加聯誼會,原來是挖角來了。怪不得等了老半,也耐得住性子,原來早就有了預謀。

韓文正跟他是老搭檔了:“要不,我提著腦袋給你打先鋒?”

韓文正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韓文正絕對不放人。王春林緊閉雙唇沈吟不語,韓文正向張玉屏使眼色,張玉屏準備進市委常委,當然心領神會,馬上眼眸凝暉,面色含春,歡聲笑語:“王書記,我有沒有機會,鞍前馬後,幫你提提大頭皮鞋?”

王春林仰開懷大笑:“好,好,都去,都去。誰不去,誰是龜孫子。”

王春林這話不但讓你抓不著頭腦,還罵你一個狗血噴頭。

客輪貴賓的艙重要人物拉著呱,吃著水果,船緩緩開動了。不料想,一個排子向客輪沖過來。嚇得梁武生忙報告李格非。李格非還以為是農民上訪鬧事,忙慌慌張張闖進來。他聽到貴賓艙爆笑聲不斷,他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向周朝暉招手。

周朝暉忙走向前來:“什麽事?嚇得你臉色都變了?”

“有一個竹筏,三個戴雨笠、穿蓑衣的老百姓攔船,我估計是強行攔住我們的船要上訪的。”李格非想象力不錯。

“胡鬧。今上什麽訪?帶我出去看看。”周朝暉也是沒經過事的主,一聽有上訪,這不是兒戲。看看誰如川大,敢攔書記、市長的大駕。他站在甲板上,就看江面上煙雨蒙蒙,三個人影跳起來亂膠亂喊,船頭船尾有兩個人揮著長長的竹篙,像是不停船,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這兩個都是耍筆桿子的,看對方擺明了是拼命的架勢,都慌了手腳。周朝暉光光的額頭上立即冒熱氣了,趕緊回貴賓艙向他那口子求助。張玉屏瞥了他一眼,倒興奮起來:“你看他嚇的。我的冤家來了。”

“不是——不是——”周朝暉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欲言又止。

“不是是什麽?我正氣沒處出,他來得正好。”

韓文正忙:“你也留幾口氣給我出。給王書記出。哈哈。”

張書屏起身,沒想到王春林也起身,這老子懷了鬼胎要挖角,他是不惜時機的。韓文正也不敢怠慢,絕對不能讓他挖成功,自己的一張王牌,怎麽拱手相讓?也跟著起身走出了貴賓艙。

於是一大幫人跟著張玉屏夫婦來到甲板。張玉屏的手機響了,張玉屏一看是韓寶來,她一按接聽,冷不丁一句話:“韓寶來,你今腦袋洗幹凈一點。”

“是,是。張阿姨。”

“叫張書記。”

“張書記,你叫他們停船,我在筏子上,他們不聽我們叫喚怎麽想擺脫我們,不給我們上船?”韓寶來倒向她訴苦來了。

張玉屏笑出了聲音:“我叫的,把你撞飛了。還鬼叫,鬼叫,攔我們的船。人家還以為你攔船上訪來了。你做的事啊,讓人哭笑不得。”

“張書記,我上了船再給你匯報。真是萬不得已……”韓寶來話沒完,張玉屏掛電話了。

船向他們的筏子緩緩靠近,上來兩個戴雨笠、穿蓑衣的一男一女,的並不是周蓓,而是江楚瑤。

周朝暉剛定下心來,又吃一驚:“寶來,蓓——”

韓寶來倒給問糊塗了:“蓓還沒來?”他馬上回過神來:“哦,蓓可能很忙,我打電話的時候,她來不了。可能有重要事情忙吧。”

周朝暉還想什麽,韓文正問:“那人誰啊,怎麽不一起上來?”

“是送我們來的一個退伍軍官,營級幹部轉地方的,他叫陳桂山大哥。他聽我的事情,主動將我倆送到這裏的。他他還要把筏子送回給老鄉,不能失信於老鄉。走山路根本走不了,山上雨比平地下得更大,別開車,就是騎馬都騎不了。只能走水路。我原以為走水路走不了。因為香河的地勢高,接下來就是玉女十八灘,我們要步行到觀音灘。好在陳桂山大哥早就準備好筏子等我們了,我們緊趕慢趕,還是晚零。請領導嚴肅批評。”韓寶來話口齒伶俐,給人感覺是連貫一氣的。

“好同志啊,有沒有落實具體單位?”韓文正主動過問起陳桂山的事情,他先要示恩韓寶來,看你王春林有啥機會插一杠子。

“還沒有呢。空掛三年了,今年聽給銀行當保安呢。確實是打過硬仗的,沒有他一路護送,我再向老借一百個膽也不敢。有一個地方,哇,簡直是從半雲飄下來的。”韓寶來起來,讓背後一幫幹部體會到韓寶來深入一線的艱深,誰還好意思他一句,只有眼裏汪著淚,眼淚水滾呀滾的。他們等一個鐘算什麽?韓寶來為了趕過來,差點拼命了!

“營級單位,縣級單位是廟零,不好安排。安排在市武裝吧。何應元呢,韓幫你考察好一個好幹部,一定是位過得硬的好同志,要用嘛。”韓文正解決一個轉業幹部的工作那是一句話的事情。

何應元部長趕緊一口答應了下來:“好啊,好啊,我們正缺一位得力幹將。怪不得我昨夢見飛熊了呢?我還疑心,我今出來是不是要被灌醉?原來應在我要得一主力幹將。”

何應元的話,讓領導相對樂開了懷。

“何部長,我還想跟你借用陳桂山大哥兩年,因為我那改造工程還需要他幫我打突擊。”韓寶來倒有點慌了,一切來得太快,他有點趕不上形勢了。當然韓寶來要人,那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何應元馬上同意:“你通知陳桂山同志先把組織關系轉過來,我放他下去跟你一起搞點,一起鍛煉,將來回來挑大梁。”

誰不會借著竿子往上爬,除非是大傻瓜。何應元馬上撈足了政治分。王春林半沒撈著話機會,他暫時笑而不言,忍而不發。你萬不可以在這個時候,他們上下級抱成團的時候,你拋出橄欖枝,正在興頭上的韓寶來肯定婉言謝絕。所謂人走茶涼,他是知道的。他的調令都下來了。只等中宣委的履新儀式了。

韓寶來上船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韓文正要克他了:“韓寶來,你怎麽帶著李校長的老婆亂跑?”

李格非正幫老婆除去雨具,韓寶來自己動手解下雨具。韓寶來紅著臉:“是這樣子的。嗯,**呢,**上船了吧?”

馬上有人傳話讓**過來。**帶著他的女朋友劉艷梅走了進來。韓寶來好像傳喚證冉場似的:“這是我同學**,同濟大學的博士,是我們改造工程的總計師。我本來是請不動他的大駕,他推殺雞焉用殺牛刀。功勞全在我們香河的妹子劉艷梅醫師身上。我為了讓村合作醫療不能沒有人,我禮聘李格非校長的夫人江楚瑤大夫。但我不能讓她去做合作醫療的醫師,那又是殺雞用殺牛刀了。我就請她給香河村八十歲以上的花甲老人做全面體檢。可是公不作美,我出不了香河村,她也出不了香河村。”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作之合呢。”韓文正一句話,把大夥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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