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好魚不好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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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好魚不好賣（3）
韓寶來要的是這句話：“宋廠長，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奉命幫首長家鄉推銷水庫魚，長了三年以上的野生魚，每條至少二十斤。你幫我銷售一萬塊錢的魚，我就感激不盡了。”
宋廠長一合計，這還劃算：“那好，我就讓春暉跟你接洽吧。行啊，韓，你推銷術哪學來的？我要找書記借你過來給我們上銷售課了。”
“宋廠長，你幫了我的大忙，韓是知道的。銘記在心，後會有期。”韓寶來是在官場混出來的，嘴皮子比黃鼠狼還油滑，得宋廠長哈哈笑得十分開懷。
三個女人結賬，韓寶來只負責過磅，確定數額，有廠長關照，韓寶來什麽價就是什麽價。這次賣掉了八條魚。
韓寶來看三個女人數錢數得嘩嘩響，也沒功夫搭理他。他抱著頭想了想：“熊師傅，咱們去市場碰碰運氣看。先去九層坡菜市場。”
九層坡菜市場是本縣最大的農貿市場。送貨的車太多了，車開不進去，只得停在市場門口的停車位。韓寶來下了車，只帶著賀玉娥走進去。韓寶來走到魚攤，看見一個縛著黑掛圍的黑臉漢子，他正在幫顧客殺魚：“老板，我有水庫魚要不要？超碼三年的座塘魚，一條至少二十斤以上，從來沒有餵過飼料。跟河裏的野生魚一樣。要不要？”
黑臉漢子叼著一支煙：“什麽價？”
“石斑魚，三十；鰱魚值錢，三十；草魚，二十；大頭魚，十八塊吧；鯉魚十五；鱅魚十五。”
“哧——你搶了！別站在這裏影響我賣魚。麻煩你讓一下。”黑臉漢子要不是看他是個高大帥氣的夥子估計出口的話還更難聽。
韓寶來看見一個賣剛打上岸的河鯉魚，他倒要問問行情：“老伯，這魚怎麽賣？”
“河鯉魚啊，十五。你要的話，我可以把這些魚送給你。”老伯看來是打漁的人，賣東西很爽快。韓寶來也拿不準，雙璧水庫魚能跟河魚比嗎？雖是野生的，畢竟人家是河裏打上來的。
韓寶來盤算著，要不要降價銷售？賣便宜了，對不起鄉親們冒著嚴寒打上來的魚；賣貴了，沒銷路啊！
韓寶來發怔的時候，有個賣材大嫂問：“兄弟，你是不是怕要不完？不如，讓老伯殺了魚，我倆一人一半。”
“好！”韓寶來突然來了靈感，大嫂還以為他要魚，可是韓寶來卻往市場外面跑，大嫂撇著嘴罵了他一句神經病。
韓寶來顧不了那麽多。現在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裏三層、外三層。這麽大條的魚不常見啊！韓寶來殺過魚，但沒有宰過如此大條的魚！他提高音量：“有要買的嗎？全部是雙璧水庫的野生魚，沒有打任何飼料。三年以上的大魚，一條最低都有二十斤以上。一分錢一分貨，三年才幹一回。也就是三年才賣一回。看到了算你們運氣！”
“夥子，什麽價？”
“石斑魚，三十；鰱魚值錢，三十；草魚，二十塊；大頭魚，十八塊吧；鯉魚十五；鱅魚十五。有人要嗎？”
沒有人應聲。有人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買，也太大條了吧？哪一家能吃一條二三十斤重的大魚？”
韓寶來馬上興奮地：“好。你要什麽魚？我給你挑一條，我給你宰殺。你要多少隨你便，我開個秤。”
“要吃就吃大口鰱魚。你要是宰殺的話，我要十斤。不過，是野生魚哦。”
“野生鰱魚。我也要十斤！”有位城裏大嫂也回應。還有一個識貨的大爺也回應：“我也要十斤！吃飼料魚，跟吃泥巴巴差不多，一點味都沒有了。”
“好。你等著。”韓寶來要穿上雨褲雨衣，拿著鐵鉤子，開了絆網進去。群魚亂竄。這其實是有助於魚的活動。韓寶來眼疾手快，鉤了一條大鏈魚，下面的人拉鉤子後面的繩子，將一條大鰱魚拉了下來。
“哇！”人群驚叫一聲，一條板凳長的大頭鰱魚叭地摔在地上，它還兇猛地亂蹦亂彈，彈跳的高度之高、力度之猛，十分嚇人，人群嚇得散開了一個大圈，絕不亞於河魚！
“是好魚啊！吃飼料的魚，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早就趴窩，你看它還如此生猛。是野生魚！”大爺的話，無疑是活gg。
韓寶來看大口鰱魚蹦噠得厲害，他還下不了手。還是熊司機拿來一根撬棍，手起棍落將大口鰱魚敲暈。韓寶來才從容下刀，熊司機義務當解員：“我教你們認野生魚。一是鰭上的刺鋒利，再看鱷刺利如刀齲現在看這魚血，是鮮紅的；魚肉也是紅灩灩的。再看魚腹內，要是膈皮、幔皮呈黑色，那是水質不好，有汙染，你們看魚腹內清清白白，明什麽？明雙璧水庫的水庫可以達到國家a類水質。再看魚腸子豬腸一般粗。吃飼料的，腸子又細又多油脂，再看裏面的糞物，呈暗綠色，那是吃魚蝦的。最後你檢查是不是三年的座塘魚，你看這骨頭，又硬又脆，敲上去當當有金屬響聲；骨頭中間絕對沒有紅骨髓，明這條魚有些年頭了。這是最準確的測定魚齡方法，造假也造不了。國家運動員就是根據骨質鈣化，測定運動員年齡。你們看，這是不是野生魚？”
“有道理，有道理。餵飼料的魚雖然也長得肥大，但是油脂多，骨頭是軟骨，還有紅骨髓，因為靠激素催生長大的，養的周期短。”稍有常識的人都認得出這是野生魚。
“野生魚，倒是野生魚，價錢也太貴了一點吧？”有人打敗興。
老熊馬上：“我告訴你，這魚怎麽來的？你就知道它不貴了。這是香河的魚，香河的源頭，毛爺爺時代修的一座大水庫，叫雙璧水庫。大瑤山的水，匯聚在雙璧水庫，跟礦泉水差不多的。這些年，大老爺們都進城打工了，雙璧水庫就這麽閑著。魚自然生長。今年不是旱嗎？幹到磷，只有一碟子深的水了。但是還要十臺抽水機抽。誰把這些魚撈上來的呢？是這幫婦女們撈上來的。你要想吃到正宗的野生魚，還在乎幾個錢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嘍？”
“雙璧水庫？當年我修過。那真是大瑤山哦。”有個老人回憶起往事。
韓寶來只顧把大頭鯰魚劈成三等份，每人稱十斤。三個女人負責收錢，記賬。
這一開張要魚的人，多了起來。韓寶來正賣得熱火朝。有個穿制服的工商人員來了，大聲叫著：“餵，餵——誰讓你們在市場門口賣魚？”
韓寶來擡起頭，在抹布上抹掉魚血，不認識這人！韓寶來一臉的魚血：“哦，對不起，同志。你來得正好，我們這就交工商稅和市場管理費。”
“交稅費也不行？那我們還建市場幹什麽？”制服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要麽到市場裏面賣，繳落地稅或攤位費；要麽趕緊開走！”
韓寶來拿出那包芙蓉王塞過去，制服擋開他的手：“別來這一套！我不抽煙。”
“同志，我繳落地稅，但——你看，魚太大條了，我弄不進去？能不能在這裏賣？最後，我搞衛生。”韓寶來還不死心，憑他一個縣委辦公室主任應該給個面子吧？
“我不行就不校”制服公事公辦，“車輛可以停這裏，但超過兩時要繳停車費。這裏只能停車，全部銷售都在魚行進行，看我的手勢，魚行在那！請配合我的工作。”
要買魚的打抱不平：“同志，行個方便。你看外面也不是他一家在賣，那邊也有賣鴨、賣雞、賣蔬材。何必為難一個鄉下老實人？”
韓寶來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農村青年。制服硬是不開單，口氣強硬：“我不許賣就不許賣，他們賣是他們的事，我管不著。”
熊司機很有辦法，他找了韓寶來一張名片，附在制服耳畔了幾句，還給了他一張名片，制服看了看韓寶來，可能似曾相識：“你是韓主任？幫書記老鄉賣魚？”
韓寶來點零頭，制服哪敢放半個屁，只象征性地收了落地稅，還握了握韓主任滿是魚血的手，討好似地：“回頭，我幫韓主任吆喝吆喝，我也幫鄉親們出把力。韓主任，真沒認出你來。你看弄得滿臉是血，我就是火眼金睛也認不出來啊。”
韓寶來忙：“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交個朋友。請問兄弟貴姓？”
“免貴姓徐，徐長慶，工商所管理員。韓主任，千萬別放在心上。”徐長慶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韓寶來再怎麽也是股級幹部，他掛職村官沒有幾個人知道的。
韓寶來想你們工商局長見了我，還要點頭哈腰，不過是他職責所在，所以沒有擺架子。再，韓寶來哪有功夫跟他瞎扯，買魚的人還等著呢。
韓寶來今殺魚，殺得手軟。中午，他們就吃了一個快餐。直到萬家燈火，估計沒人來買魚了。但清一清數，忙活了一，才賣掉四百四十二條，僅僅賣掉三分之一。錢沒少賺，超過了十萬元。
工商管理所的同志幫他們沖幹凈霖面，韓寶來忙著給他們敬煙，他們現在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韓主任，誰還敢多嘴，還問要不要給車上的魚換水？熊司機直搖頭：“不孝不行，這是自來水，有漂白粉，會搞死魚的。你要搞一臺型抽水機，我把車開到瀟水河上游，你抽河水。河水才是自然水。”
何月姑忙活了一，腰酸背疼，眼睛都花了，現在肚子咕咕鬧情緒，她也鬧情緒了：“韓村官，剩下的魚拉回村吧。我們賣得夠多的了。句良心話，這麽大條的魚，你又賣這麽貴。除了你，我們是沒有這個膽量賣？”
“就你那點出息。”韓村官在她臉蛋上抹了一指魚血，何月姑生氣了狠狠揍了韓寶來一記粉拳。不過，兩人這麽一打鬧，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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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寶來要的是這句話：“宋廠長，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奉命幫首長家鄉推銷水庫魚，長了三年以上的野生魚，每條至少二十斤。你幫我銷售一萬塊錢的魚，我就感激不盡了。”
宋廠長一合計，這還劃算：“那好，我就讓春暉跟你接洽吧。行啊，韓，你推銷術哪學來的？我要找書記借你過來給我們上銷售課了。”
“宋廠長，你幫了我的大忙，韓是知道的。銘記在心，後會有期。”韓寶來是在官場混出來的，嘴皮子比黃鼠狼還油滑，得宋廠長哈哈笑得十分開懷。
三個女人結賬，韓寶來只負責過磅，確定數額，有廠長關照，韓寶來什麽價就是什麽價。這次賣掉了八條魚。
韓寶來看三個女人數錢數得嘩嘩響，也沒功夫搭理他。他抱著頭想了想：“熊師傅，咱們去市場碰碰運氣看。先去九層坡菜市場。”
九層坡菜市場是本縣最大的農貿市場。送貨的車太多了，車開不進去，只得停在市場門口的停車位。韓寶來下了車，只帶著賀玉娥走進去。韓寶來走到魚攤，看見一個縛著黑掛圍的黑臉漢子，他正在幫顧客殺魚：“老板，我有水庫魚要不要？超碼三年的座塘魚，一條至少二十斤以上，從來沒有餵過飼料。跟河裏的野生魚一樣。要不要？”
黑臉漢子叼著一支煙：“什麽價？”
“石斑魚，三十；鰱魚值錢，三十；草魚，二十；大頭魚，十八塊吧；鯉魚十五；鱅魚十五。”
“哧——你搶了！別站在這裏影響我賣魚。麻煩你讓一下。”黑臉漢子要不是看他是個高大帥氣的夥子估計出口的話還更難聽。
韓寶來看見一個賣剛打上岸的河鯉魚，他倒要問問行情：“老伯，這魚怎麽賣？”
“河鯉魚啊，十五。你要的話，我可以把這些魚送給你。”老伯看來是打漁的人，賣東西很爽快。韓寶來也拿不準，雙璧水庫魚能跟河魚比嗎？雖是野生的，畢竟人家是河裏打上來的。
韓寶來盤算著，要不要降價銷售？賣便宜了，對不起鄉親們冒著嚴寒打上來的魚；賣貴了，沒銷路啊！
韓寶來發怔的時候，有個賣材大嫂問：“兄弟，你是不是怕要不完？不如，讓老伯殺了魚，我倆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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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子，什麽價？”
“石斑魚，三十；鰱魚值錢，三十；草魚，二十塊；大頭魚，十八塊吧；鯉魚十五；鱅魚十五。有人要嗎？”
沒有人應聲。有人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買，也太大條了吧？哪一家能吃一條二三十斤重的大魚？”
韓寶來馬上興奮地：“好。你要什麽魚？我給你挑一條，我給你宰殺。你要多少隨你便，我開個秤。”
“要吃就吃大口鰱魚。你要是宰殺的話，我要十斤。不過，是野生魚哦。”
“野生鰱魚。我也要十斤！”有位城裏大嫂也回應。還有一個識貨的大爺也回應：“我也要十斤！吃飼料魚，跟吃泥巴巴差不多，一點味都沒有了。”
“好。你等著。”韓寶來要穿上雨褲雨衣，拿著鐵鉤子，開了絆網進去。群魚亂竄。這其實是有助於魚的活動。韓寶來眼疾手快，鉤了一條大鏈魚，下面的人拉鉤子後面的繩子，將一條大鰱魚拉了下來。
“哇！”人群驚叫一聲，一條板凳長的大頭鰱魚叭地摔在地上，它還兇猛地亂蹦亂彈，彈跳的高度之高、力度之猛，十分嚇人，人群嚇得散開了一個大圈，絕不亞於河魚！
“是好魚啊！吃飼料的魚，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早就趴窩，你看它還如此生猛。是野生魚！”大爺的話，無疑是活gg。
韓寶來看大口鰱魚蹦噠得厲害，他還下不了手。還是熊司機拿來一根撬棍，手起棍落將大口鰱魚敲暈。韓寶來才從容下刀，熊司機義務當解員：“我教你們認野生魚。一是鰭上的刺鋒利，再看鱷刺利如刀齲現在看這魚血，是鮮紅的；魚肉也是紅灩灩的。再看魚腹內，要是膈皮、幔皮呈黑色，那是水質不好，有汙染，你們看魚腹內清清白白，明什麽？明雙璧水庫的水庫可以達到國家a類水質。再看魚腸子豬腸一般粗。吃飼料的，腸子又細又多油脂，再看裏面的糞物，呈暗綠色，那是吃魚蝦的。最後你檢查是不是三年的座塘魚，你看這骨頭，又硬又脆，敲上去當當有金屬響聲；骨頭中間絕對沒有紅骨髓，明這條魚有些年頭了。這是最準確的測定魚齡方法，造假也造不了。國家運動員就是根據骨質鈣化，測定運動員年齡。你們看，這是不是野生魚？”
“有道理，有道理。餵飼料的魚雖然也長得肥大，但是油脂多，骨頭是軟骨，還有紅骨髓，因為靠激素催生長大的，養的周期短。”稍有常識的人都認得出這是野生魚。
“野生魚，倒是野生魚，價錢也太貴了一點吧？”有人打敗興。
老熊馬上：“我告訴你，這魚怎麽來的？你就知道它不貴了。這是香河的魚，香河的源頭，毛爺爺時代修的一座大水庫，叫雙璧水庫。大瑤山的水，匯聚在雙璧水庫，跟礦泉水差不多的。這些年，大老爺們都進城打工了，雙璧水庫就這麽閑著。魚自然生長。今年不是旱嗎？幹到磷，只有一碟子深的水了。但是還要十臺抽水機抽。誰把這些魚撈上來的呢？是這幫婦女們撈上來的。你要想吃到正宗的野生魚，還在乎幾個錢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嘍？”
“雙璧水庫？當年我修過。那真是大瑤山哦。”有個老人回憶起往事。
韓寶來只顧把大頭鯰魚劈成三等份，每人稱十斤。三個女人負責收錢，記賬。
這一開張要魚的人，多了起來。韓寶來正賣得熱火朝。有個穿制服的工商人員來了，大聲叫著：“餵，餵——誰讓你們在市場門口賣魚？”
韓寶來擡起頭，在抹布上抹掉魚血，不認識這人！韓寶來一臉的魚血：“哦，對不起，同志。你來得正好，我們這就交工商稅和市場管理費。”
“交稅費也不行？那我們還建市場幹什麽？”制服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要麽到市場裏面賣，繳落地稅或攤位費；要麽趕緊開走！”
韓寶來拿出那包芙蓉王塞過去，制服擋開他的手：“別來這一套！我不抽煙。”
“同志，我繳落地稅，但——你看，魚太大條了，我弄不進去？能不能在這裏賣？最後，我搞衛生。”韓寶來還不死心，憑他一個縣委辦公室主任應該給個面子吧？
“我不行就不校”制服公事公辦，“車輛可以停這裏，但超過兩時要繳停車費。這裏只能停車，全部銷售都在魚行進行，看我的手勢，魚行在那！請配合我的工作。”
要買魚的打抱不平：“同志，行個方便。你看外面也不是他一家在賣，那邊也有賣鴨、賣雞、賣蔬材。何必為難一個鄉下老實人？”
韓寶來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農村青年。制服硬是不開單，口氣強硬：“我不許賣就不許賣，他們賣是他們的事，我管不著。”
熊司機很有辦法，他找了韓寶來一張名片，附在制服耳畔了幾句，還給了他一張名片，制服看了看韓寶來，可能似曾相識：“你是韓主任？幫書記老鄉賣魚？”
韓寶來點零頭，制服哪敢放半個屁，只象征性地收了落地稅，還握了握韓主任滿是魚血的手，討好似地：“回頭，我幫韓主任吆喝吆喝，我也幫鄉親們出把力。韓主任，真沒認出你來。你看弄得滿臉是血，我就是火眼金睛也認不出來啊。”
韓寶來忙：“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交個朋友。請問兄弟貴姓？”
“免貴姓徐，徐長慶，工商所管理員。韓主任，千萬別放在心上。”徐長慶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韓寶來再怎麽也是股級幹部，他掛職村官沒有幾個人知道的。
韓寶來想你們工商局長見了我，還要點頭哈腰，不過是他職責所在，所以沒有擺架子。再，韓寶來哪有功夫跟他瞎扯，買魚的人還等著呢。
韓寶來今殺魚，殺得手軟。中午，他們就吃了一個快餐。直到萬家燈火，估計沒人來買魚了。但清一清數，忙活了一，才賣掉四百四十二條，僅僅賣掉三分之一。錢沒少賺，超過了十萬元。
工商管理所的同志幫他們沖幹凈霖面，韓寶來忙著給他們敬煙，他們現在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韓主任，誰還敢多嘴，還問要不要給車上的魚換水？熊司機直搖頭：“不孝不行，這是自來水，有漂白粉，會搞死魚的。你要搞一臺型抽水機，我把車開到瀟水河上游，你抽河水。河水才是自然水。”
何月姑忙活了一，腰酸背疼，眼睛都花了，現在肚子咕咕鬧情緒，她也鬧情緒了：“韓村官，剩下的魚拉回村吧。我們賣得夠多的了。句良心話，這麽大條的魚，你又賣這麽貴。除了你，我們是沒有這個膽量賣？”
“就你那點出息。”韓村官在她臉蛋上抹了一指魚血，何月姑生氣了狠狠揍了韓寶來一記粉拳。不過，兩人這麽一打鬧，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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