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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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楊過和張無忌各有心思，但是張梧笈哪裏猜得到他們在想什麽。反倒是張無忌一句“楊左使”，讓她一下子有種觸碰到驚天大八卦的即視感。
“楊左使？明教楊左使楊瀟？”張梧笈嗖的一下站起來，盯著楊過就如同盯著什麽珍稀保護動物一樣。“她是你娘？”
“對啊，怎麽了嗎？”楊過一臉莫名其妙。
除了最初來武當派的時候眾人吃驚了一陣，往後這種別人一聽到他母親名字立刻就跳起來的場景倒是很久都沒見到過了，久到楊過都快忘記自己這個身份其實相當特殊了。
張梧笈倒吸一口氣，然而她的驚訝並沒有持續太久。仔細想想也沒人說魔教使者就得是男的，自己這個表現反倒是大驚小怪了，哪裏像是（小說）閱歷豐富的現代人。
她默默坐下，見楊過還盯著自己，只好解釋道：“沒什麽，是我沒見過世面。第一次離傳說中的人物這麽近，有點把持不住。”
“傳說？”
“逍遙二仙的傳說吧。雖然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但是我們從昆侖回來時，一路上還是沒少聽說明教這兩位的故事。”張無忌替楊過解了疑惑。
在張無忌看來，張梧笈的心思好猜得很。他跟她相處幾個月，已經能把她的心思摸得八成準了。至於另外兩成，張無忌說不準，就像他不懂為什麽張梧笈好像總是預先知道了些什麽一樣，對很多事都能很快的接受。
包括張梧笈最初聽到他化名曾阿牛後的反應，那反應很顯然是猜到了他的身份。
這份疑惑一直埋在張無忌心底，他一直在等張梧笈恢覆記憶替他解惑，但是又擔心張梧笈到時候又對他防範戒備。
好在失憶不是失血，光靠吃藥就能補。
他倒是替張梧笈看過腦子了，外傷早就好了。至於什麽時候恢覆記憶，聽天由命吧，反正他也插不上手。
這樣想著，看張梧笈的眼神也平靜了不少。
張梧笈感覺到有視線看向自己，轉頭看到張無忌對著自己笑了一下，她有些莫名其妙，回了一個笑臉又把註意力放回了楊過身上。
“你既然是楊瀟的兒子，對你娘的故事應該更熟悉吧？她跟範瑤是不是真如故事裏流傳的那樣，行蹤詭異，一正一邪，一人心善如菩薩，另一個險惡如羅剎？是不是真的見過她們真容的外人都死了？”
張梧笈臉上一下就爬滿了殷切，她盯著楊過，就如同盯著那些直播的爆料貼。
那些傳聞裏倒是把二人吹得神乎其神，拋開性別，這些描述用在女性身上也絲毫沒有問題。因為傳聞本身就已經失真得與性別無關了。
楊過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光明頂的生活，摸著下巴答道：“我娘脾氣雖然不太好，但是見過她長相的人還是很多的啊。你們哪兒聽來的傳聞，這麽誇張。”
“茶館裏聽說書的講的，他們都把這編成長篇連載啦，每天都在講。聽眾還不少呢。”
“那說書的話也能信？”楊過翻了個白眼。
“真假不重要，大家不就圖個熱鬧嘛。而且故事雖然高於生活，總歸還是來源於生活的你說對不對？”
兩個人嘰嘰喳喳像是小孩子吵架一樣，進行的盡是些無營養的對話。
門外的殷梨婷站了一會兒，實在是受不了就推門進來了。
楊過一見她進來，立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多說一句關於他娘楊瀟的事殷梨婷就會生氣。對於他父母與殷梨婷的關系，他多少也聽說了一點。
殷梨婷把手裏的幾本地方志、雜記一類的書往桌上一放，說道：“本來我還擔心你們相處不好，現在看來，完全是我多慮了。喏，無忌你要的書，我給你找來了。”
“這是什麽啊？”楊過湊夠去翻了幾下，又頗為無聊的又把書放了回去。
很顯然這些都不是他感興趣的。
張無忌把書往桌子那邊一推，悉數推到了張梧笈面前，笑著說道：“我倒是對這些也不感興趣，都是她要看的。”
見楊過一臉你的愛好相當高端啊的表情，張梧笈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
其實她也不想看雜記啊，奈何這裏的話本太糟糕。
她想習慣一下繁體字，總得有點讀物吧。武功秘籍讀了只會讓人想睡覺，詩詞一類的也差不了太多了。也就是地方志和雜記稍微有趣些，還能看下去。
對，作為一個理論上應該自帶繁體字翻譯系統的現代人，她就是那個系統自出生起就損壞無法維修的。在所有人都樂呵呵的說天生看得懂繁體字和火星文的時候，張梧笈就是那個例外的。
以前用繁體字的機會不多，不學也無所謂。
現在嘛，既然到了這裏，總還是不要當文盲好些。
殷梨婷來這裏當然不只是送書，重逢的家宴已經準備好了，方才難得一次親自給年輕一代弟子授課的張三豐現在也得了空，正是一家人好好重聚的時候。
飯桌上，武當派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張梧笈一個外人混在中間多少有些尷尬，就幹脆把註意力放在吃飯上，順便偶爾聽上一耳朵。
席間張無忌說的自然是這些年他遇到的事，雖然很多人名張梧笈都很陌生，但是光聽大家的名頭還有在場眾人的反應，多半都能猜到不是些普通人普通事。
當說到蝶谷醫仙胡青牛和毒仙王難姑的時候，張梧笈默默地擡頭看了張無忌一眼。
見他沒什麽反應，張梧笈在桌底擡腳踩了身邊某人一腳，然後又默默地啃起了大骨。不愧是荊州地區，這蓮藕大骨湯就是好吃。
張無忌被踩了一腳，也猜到是因為自己醫術了得卻又不說，惹張梧笈生氣了。
不過他面上不顯，看著就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似得。
先前講蝶谷一事他還多有顧忌，現在楊過人都在武當派了，張無忌沒了顧忌，就把自己在蝶谷發生的事詳細說了。講到紀曉覆被滅絕師太打了一掌，他擡頭看了一眼殷梨婷，卻並沒見到自己的六師叔有什麽太大的波動。
因為顧忌著楊過的情緒，張無忌又補充道：“當時紀叔叔被他師父一掌擊中心口，看著是必死無疑，但是胡師父夫婦卻說還有一線生機，只是能不能活全靠命數。他們走時帶上了紀叔叔，可紀叔叔太悲觀，覺得自己多半是活不了的，就把楊兄弟托付給我，讓我帶他上了光明頂。”
“照你這麽說，他或許現在尚在人世？”宋遠橋問道。
張無忌嘆道：“這便不得而知了，胡師父是明教中人，他與紀叔叔的下落多半還是要去明教打聽。我從昆侖回來一路上都不曾見到與胡師父商定的聯絡標記，也不知道他們夫妻二人現下如何了。”
眾人感慨一番後，張無忌又將自己在昆侖山谷中的事講了一遍。
當他講到自己從白猿腹中尋到九陽真經的時候，並且已經完全習得九陽神功後，在座眾人都被他的無敵運氣震驚到不行。
張無忌道：“那經書我已經埋在了山谷中，待它靜候有緣人。只是，若是要我默寫出來，也並無不可。說到底這九陽真經也並未說不許旁人習得，我武當派，還有峨眉派，少林寺的九陽功也是源起於它。太師父，你說這九陽真經要如何處置？”
張三豐撫了一把白須笑道：“神功面世，總是少不了一番腥風血雨。不過既然它與你有緣，那就任由你處置吧。”
張無忌點頭答道：“以我的看法，我希望叔伯們全都來學。門中弟子若是有武學精進者，也可以授予他。九陽真經本就是鞏固內功調和陰陽的路子，與我武當內功沒有沖突。多一份保障總是好事，以後再有幾大門派逼上武當山，也不至於完全受制於人了。”
在張無忌看來，當年張翠山和殷素素被逼自刎，張翠珊和殷蘇野被逼自刎，若是武當派更強大些，也許就不至於走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一切都很難說。
但是張無忌卻明白一點，功夫好總是比功夫差有優勢的。
可惜的是，神功雖然好，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張無忌一樣三五年就能大成的。
雖然武當九陽功是從九陽真經演變而來的，到底是有些差異。眾人按照自己的經驗來理解九陽真經，雖有所成，但是跟張無忌這種花幾年時間專心致志練習到底是有差別的。
不過到底是神功，武當眾人通讀後，也皆有領悟。
只是領悟多少，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張梧笈看著大大方方把神功人手一份發下來的張無忌，莫名有種看哈利波特電影，結果第一集他就告訴鄧布利多伏地魔的魂器有哪些的即視感。
但是她得知自己學的是很厲害的武功的高興勁頭，很快就被現實沖淡了。
再厲害的神功，對她一個從零開始的家夥而言，其實也沒有什麽卵用。
畢竟又不是玩游戲，學武功點一下技能就上去了。就算手拿食神菜譜，學出來的成果，也是可以一個天一個地的。
張梧笈默默嘆息，她大概就是那個地了。
能把食神菜譜學成黑暗料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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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和張無忌各有心思，但是張梧笈哪裏猜得到他們在想什麽。反倒是張無忌一句“楊左使”，讓她一下子有種觸碰到驚天大八卦的即視感。
“楊左使？明教楊左使楊瀟？”張梧笈嗖的一下站起來，盯著楊過就如同盯著什麽珍稀保護動物一樣。“她是你娘？”
“對啊，怎麽了嗎？”楊過一臉莫名其妙。
除了最初來武當派的時候眾人吃驚了一陣，往後這種別人一聽到他母親名字立刻就跳起來的場景倒是很久都沒見到過了，久到楊過都快忘記自己這個身份其實相當特殊了。
張梧笈倒吸一口氣，然而她的驚訝並沒有持續太久。仔細想想也沒人說魔教使者就得是男的，自己這個表現反倒是大驚小怪了，哪裏像是（小說）閱歷豐富的現代人。
她默默坐下，見楊過還盯著自己，只好解釋道：“沒什麽，是我沒見過世面。第一次離傳說中的人物這麽近，有點把持不住。”
“傳說？”
“逍遙二仙的傳說吧。雖然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但是我們從昆侖回來時，一路上還是沒少聽說明教這兩位的故事。”張無忌替楊過解了疑惑。
在張無忌看來，張梧笈的心思好猜得很。他跟她相處幾個月，已經能把她的心思摸得八成準了。至於另外兩成，張無忌說不準，就像他不懂為什麽張梧笈好像總是預先知道了些什麽一樣，對很多事都能很快的接受。
包括張梧笈最初聽到他化名曾阿牛後的反應，那反應很顯然是猜到了他的身份。
這份疑惑一直埋在張無忌心底，他一直在等張梧笈恢覆記憶替他解惑，但是又擔心張梧笈到時候又對他防範戒備。
好在失憶不是失血，光靠吃藥就能補。
他倒是替張梧笈看過腦子了，外傷早就好了。至於什麽時候恢覆記憶，聽天由命吧，反正他也插不上手。
這樣想著，看張梧笈的眼神也平靜了不少。
張梧笈感覺到有視線看向自己，轉頭看到張無忌對著自己笑了一下，她有些莫名其妙，回了一個笑臉又把註意力放回了楊過身上。
“你既然是楊瀟的兒子，對你娘的故事應該更熟悉吧？她跟範瑤是不是真如故事裏流傳的那樣，行蹤詭異，一正一邪，一人心善如菩薩，另一個險惡如羅剎？是不是真的見過她們真容的外人都死了？”
張梧笈臉上一下就爬滿了殷切，她盯著楊過，就如同盯著那些直播的爆料貼。
那些傳聞裏倒是把二人吹得神乎其神，拋開性別，這些描述用在女性身上也絲毫沒有問題。因為傳聞本身就已經失真得與性別無關了。
楊過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光明頂的生活，摸著下巴答道：“我娘脾氣雖然不太好，但是見過她長相的人還是很多的啊。你們哪兒聽來的傳聞，這麽誇張。”
“茶館裏聽說書的講的，他們都把這編成長篇連載啦，每天都在講。聽眾還不少呢。”
“那說書的話也能信？”楊過翻了個白眼。
“真假不重要，大家不就圖個熱鬧嘛。而且故事雖然高於生活，總歸還是來源於生活的你說對不對？”
兩個人嘰嘰喳喳像是小孩子吵架一樣，進行的盡是些無營養的對話。
門外的殷梨婷站了一會兒，實在是受不了就推門進來了。
楊過一見她進來，立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多說一句關於他娘楊瀟的事殷梨婷就會生氣。對於他父母與殷梨婷的關系，他多少也聽說了一點。
殷梨婷把手裏的幾本地方志、雜記一類的書往桌上一放，說道：“本來我還擔心你們相處不好，現在看來，完全是我多慮了。喏，無忌你要的書，我給你找來了。”
“這是什麽啊？”楊過湊夠去翻了幾下，又頗為無聊的又把書放了回去。
很顯然這些都不是他感興趣的。
張無忌把書往桌子那邊一推，悉數推到了張梧笈面前，笑著說道：“我倒是對這些也不感興趣，都是她要看的。”
見楊過一臉你的愛好相當高端啊的表情，張梧笈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
其實她也不想看雜記啊，奈何這裏的話本太糟糕。
她想習慣一下繁體字，總得有點讀物吧。武功秘籍讀了只會讓人想睡覺，詩詞一類的也差不了太多了。也就是地方志和雜記稍微有趣些，還能看下去。
對，作為一個理論上應該自帶繁體字翻譯系統的現代人，她就是那個系統自出生起就損壞無法維修的。在所有人都樂呵呵的說天生看得懂繁體字和火星文的時候，張梧笈就是那個例外的。
以前用繁體字的機會不多，不學也無所謂。
現在嘛，既然到了這裏，總還是不要當文盲好些。
殷梨婷來這裏當然不只是送書，重逢的家宴已經準備好了，方才難得一次親自給年輕一代弟子授課的張三豐現在也得了空，正是一家人好好重聚的時候。
飯桌上，武當派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張梧笈一個外人混在中間多少有些尷尬，就幹脆把註意力放在吃飯上，順便偶爾聽上一耳朵。
席間張無忌說的自然是這些年他遇到的事，雖然很多人名張梧笈都很陌生，但是光聽大家的名頭還有在場眾人的反應，多半都能猜到不是些普通人普通事。
當說到蝶谷醫仙胡青牛和毒仙王難姑的時候，張梧笈默默地擡頭看了張無忌一眼。
見他沒什麽反應，張梧笈在桌底擡腳踩了身邊某人一腳，然後又默默地啃起了大骨。不愧是荊州地區，這蓮藕大骨湯就是好吃。
張無忌被踩了一腳，也猜到是因為自己醫術了得卻又不說，惹張梧笈生氣了。
不過他面上不顯，看著就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似得。
先前講蝶谷一事他還多有顧忌，現在楊過人都在武當派了，張無忌沒了顧忌，就把自己在蝶谷發生的事詳細說了。講到紀曉覆被滅絕師太打了一掌，他擡頭看了一眼殷梨婷，卻並沒見到自己的六師叔有什麽太大的波動。
因為顧忌著楊過的情緒，張無忌又補充道：“當時紀叔叔被他師父一掌擊中心口，看著是必死無疑，但是胡師父夫婦卻說還有一線生機，只是能不能活全靠命數。他們走時帶上了紀叔叔，可紀叔叔太悲觀，覺得自己多半是活不了的，就把楊兄弟托付給我，讓我帶他上了光明頂。”
“照你這麽說，他或許現在尚在人世？”宋遠橋問道。
張無忌嘆道：“這便不得而知了，胡師父是明教中人，他與紀叔叔的下落多半還是要去明教打聽。我從昆侖回來一路上都不曾見到與胡師父商定的聯絡標記，也不知道他們夫妻二人現下如何了。”
眾人感慨一番後，張無忌又將自己在昆侖山谷中的事講了一遍。
當他講到自己從白猿腹中尋到九陽真經的時候，並且已經完全習得九陽神功後，在座眾人都被他的無敵運氣震驚到不行。
張無忌道：“那經書我已經埋在了山谷中，待它靜候有緣人。只是，若是要我默寫出來，也並無不可。說到底這九陽真經也並未說不許旁人習得，我武當派，還有峨眉派，少林寺的九陽功也是源起於它。太師父，你說這九陽真經要如何處置？”
張三豐撫了一把白須笑道：“神功面世，總是少不了一番腥風血雨。不過既然它與你有緣，那就任由你處置吧。”
張無忌點頭答道：“以我的看法，我希望叔伯們全都來學。門中弟子若是有武學精進者，也可以授予他。九陽真經本就是鞏固內功調和陰陽的路子，與我武當內功沒有沖突。多一份保障總是好事，以後再有幾大門派逼上武當山，也不至於完全受制於人了。”
在張無忌看來，當年張翠山和殷素素被逼自刎，張翠珊和殷蘇野被逼自刎，若是武當派更強大些，也許就不至於走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一切都很難說。
但是張無忌卻明白一點，功夫好總是比功夫差有優勢的。
可惜的是，神功雖然好，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張無忌一樣三五年就能大成的。
雖然武當九陽功是從九陽真經演變而來的，到底是有些差異。眾人按照自己的經驗來理解九陽真經，雖有所成，但是跟張無忌這種花幾年時間專心致志練習到底是有差別的。
不過到底是神功，武當眾人通讀後，也皆有領悟。
只是領悟多少，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張梧笈看著大大方方把神功人手一份發下來的張無忌，莫名有種看哈利波特電影，結果第一集他就告訴鄧布利多伏地魔的魂器有哪些的即視感。
但是她得知自己學的是很厲害的武功的高興勁頭，很快就被現實沖淡了。
再厲害的神功，對她一個從零開始的家夥而言，其實也沒有什麽卵用。
畢竟又不是玩游戲，學武功點一下技能就上去了。就算手拿食神菜譜，學出來的成果，也是可以一個天一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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