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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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曾阿牛所謂的借，自然指的是在不驚動主人家的情況下悄悄的拿。以他的功夫，要想做到這樣簡直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偶然在院子裏碰到三個人以後，曾阿牛卻改變了主意。
紅梅山莊雖有看管打手，但是到底不可能是每一處都有人的。趁著他們換班空隙，曾阿牛拉著張梧笈一下就跳進了紅梅山莊某處後院裏。
這裏似乎是個供人玩賞的庭院，一條活水也不知是哪裏引進來的，橫跨院子拐向了另一邊。中間鑿了一處池塘，裏面養了不少顏色喜人的紅錦鯉。
那池塘上面有折橋與亭子，這邊還有假山與竹，可見這主人倒是風雅。只是不知是真風雅，還是附庸風雅。
曾阿牛跟張梧笈在院子裏辨認了一下方向，正準備從側門離開，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兩人便迅速躲到了一旁假山後面。
只聽見有個男子開口說道：“阿槙，你方才使的一陽指好生厲害，想來幾個月不見，你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
另一男子答道：“算了吧，比起你的拂穴手，我這一陽指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怕是再學十年也比不過你。你這樣誇我，倒更像是挖苦我。”
言語間，三人一同進了院子，卻是兩男一女。
二人中間的女子笑道：“大名鼎鼎的‘雪嶺雙雄’也學會說場面話了？得了罷，你們二人一樣厲害，在這裏謙讓什麽？咱們三人自小一起長大，這麽客氣倒是生份了。”
其中一名男子臉上雖然掛著笑，嘴裏的話卻不那麽痛快。
他道：“我自己在家瞎捉摸，哪裏比得上你們師姐師弟今日餵招明日比試？你們倒是好，可以相互商量，可憐我就一個人，想找個作伴的都沒有。”
他言語中滿含著醋意，就連張梧笈都聽出來了。可另外那名男子卻只是抿嘴一笑，一副默認的姿態。而那名女子，也仿佛沒聽出他的醋意，笑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得。
無人應答，先前吃醋的男子便沒再自討沒趣，收了聲。
要說這三人，張梧笈自然是不認識的。
但是見他們的穿著打扮，也能多少猜到他們是誰。
在這紅梅山莊裏，能穿錦衣華服的人不少，但是能穿得如此貴氣逼人，被各種大大小小的侍女仆從畢恭畢敬對待的，怕也只有這山莊的主人家了。
那三人看著年紀應該跟張梧笈差不多大，或許比她還小些。
領頭走在左邊的是那名叫阿槙的吃醋男子，他一身白色勁裝，還系了件猩紅色的披風。那披風看似輕薄，仔細打量卻能看到上面繡著龍形暗紋，四周以雲紋襯之，單看那披風的繡工就不俗。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可這衣服比起它的主人來，卻是差了不止幾分。
那阿槙容貌英俊，生的是唇紅齒白。方才他臉上揚著笑意，在那紅披風的映襯之下顯得英氣十足，只看一樣，便讓人覺得他如同陽光般耀眼。現下一臉吃味，卻只因長得好看，教人只覺得他這模樣可愛。
而另一名男子卻與他截然不同，他一身銀灰色常服，袖擺卻不長。看著雖是為了便於行動改的款式，卻因主人行為舉止異常斯文，依舊給人溫文儒雅之感。
他也生得是玉樹臨風，一雙丹鳳眼細長，為他的輪廓平添了幾分陰柔。論容貌，他與這阿槙是各有千秋。
被這樣兩位美男子夾在中間的師姐，雖然只是穿著樸素的淡黃色裙裝，卻並不會讓人看輕了她。金銀珠寶統統往身上堆的，那叫暴發戶。真正自詡高雅的人家，衣飾從來都是看著素，細微之處卻充滿了講究。
更何況，她步伐穩健，明明身為女子，與另外二人走在一起，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她是三人中實力最弱的。她雖然習武，卻也是儀態翩翩。
絲毫沒有因為習武而失了禮儀。
只是看她周旋於二男之中，面上雖然如春風和煦，可言詞間一時偏袒阿槙，一時偏袒她師弟，實在是教人摸不清她的心思。
待這三人有說有笑地走遠，躲在假山後的二人這才松了口氣。
但畢竟是三位俊男美女，張梧笈從假山後出來，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你猜，他們三個誰是這紅梅山莊的少莊主？我猜是那個叫阿槙的。”
出於八卦心理，張梧笈就這麽多嘴了一句。
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算是維系日常交流的一些無用對話。
可曾阿牛卻一挑眉，陰陽怪氣地答道：“怎麽，你看上那紅衣小子了？要不要幹脆嫁給他留在這裏當少夫人？”
然而彼時張梧笈還沒聽出來他話中情緒，順口答道：“就是我想，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吧？”
“這麽說你真看上他了？”
聽見曾阿牛突然拔高聲音，張梧笈很是莫名其妙，他不會信以為真了吧？張梧笈轉過頭盯著曾阿牛，果然見他臉上表情十分認真。
張梧笈：“不是，我還不至於對一面之緣都不算的家夥芳心暗許，然後單方面定終身吧？你幹嘛啊？突然這麽激動。”
“……”
曾阿牛自然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曾經被這個女版的紅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吧？
於是他選擇了保持沈默。
但是他這一沈默，氣氛就忽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怎麽感覺你怪怪的？”
“我哪有。”
張梧笈盯著曾阿牛來回打量，臉上滿是不相信。她幾乎都要自戀地懷疑曾阿牛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了，但是轉念一想，看他這樣子，怕是認識這三人。
搞不好是因為知道他們的黑歷史，所以勸誡自己？
難不成他們還真認識？
曾阿牛似乎是猜穿了她的心思，嘆了口氣主動解釋道：“那穿紅衣的名叫朱九槙，另一位名叫武青英，被他們圍住的女子名叫衛碧。那衛碧除了是武青英的師姐，也是朱九槙的表姐。我在入谷之前，確實與他們三人有過糾紛。”
這樣一說，張梧笈就了然了。
入谷自然是說的二人出來的那處山谷，至於糾紛，既然都說是糾紛，自然就不是什麽好的相處，也難怪曾阿牛要偷偷摸摸地進來。
只是單單這樣一句解釋，張梧笈是無論如何都不信中間沒有其他故事的。
看那三人的相處模式她都看得出來，這朱九槙和武青英必然是心儀衛碧的。至於那衛碧，剛剛看她周旋於二男之間，搞不好要麽是一個都不喜歡，要麽是兩個都喜歡。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這三人可就有意思了。
曾阿牛見張梧笈一臉八卦，突然有些後悔帶她進來。
不過真要說起來，其實他也很好奇，男女性別倒置後，衛碧要怎麽周旋在兩個男子之間。他還記得上一世朱九真跟武青嬰兩姊妹為了衛壁自相殘殺，最後朱九真死在了蛛兒的千蛛萬毒手下。
如今他提前兩年出谷，蛛兒此時還不知在哪裏，想來朱九槙便不會因為他的緣故，被蛛兒殺死。
都說男子比起女子更為心狠，也不知這三人最終會落得如何下場。
上一世他沈溺美色，被朱九真騙的好慘，險些將義父的下落都告知他們。這一世沒了情愛之擾，他還真想看看這三人結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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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阿牛所謂的借，自然指的是在不驚動主人家的情況下悄悄的拿。以他的功夫，要想做到這樣簡直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偶然在院子裏碰到三個人以後，曾阿牛卻改變了主意。
紅梅山莊雖有看管打手，但是到底不可能是每一處都有人的。趁著他們換班空隙，曾阿牛拉著張梧笈一下就跳進了紅梅山莊某處後院裏。
這裏似乎是個供人玩賞的庭院，一條活水也不知是哪裏引進來的，橫跨院子拐向了另一邊。中間鑿了一處池塘，裏面養了不少顏色喜人的紅錦鯉。
那池塘上面有折橋與亭子，這邊還有假山與竹，可見這主人倒是風雅。只是不知是真風雅，還是附庸風雅。
曾阿牛跟張梧笈在院子裏辨認了一下方向，正準備從側門離開，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兩人便迅速躲到了一旁假山後面。
只聽見有個男子開口說道：“阿槙，你方才使的一陽指好生厲害，想來幾個月不見，你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
另一男子答道：“算了吧，比起你的拂穴手，我這一陽指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怕是再學十年也比不過你。你這樣誇我，倒更像是挖苦我。”
言語間，三人一同進了院子，卻是兩男一女。
二人中間的女子笑道：“大名鼎鼎的‘雪嶺雙雄’也學會說場面話了？得了罷，你們二人一樣厲害，在這裏謙讓什麽？咱們三人自小一起長大，這麽客氣倒是生份了。”
其中一名男子臉上雖然掛著笑，嘴裏的話卻不那麽痛快。
他道：“我自己在家瞎捉摸，哪裏比得上你們師姐師弟今日餵招明日比試？你們倒是好，可以相互商量，可憐我就一個人，想找個作伴的都沒有。”
他言語中滿含著醋意，就連張梧笈都聽出來了。可另外那名男子卻只是抿嘴一笑，一副默認的姿態。而那名女子，也仿佛沒聽出他的醋意，笑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得。
無人應答，先前吃醋的男子便沒再自討沒趣，收了聲。
要說這三人，張梧笈自然是不認識的。
但是見他們的穿著打扮，也能多少猜到他們是誰。
在這紅梅山莊裏，能穿錦衣華服的人不少，但是能穿得如此貴氣逼人，被各種大大小小的侍女仆從畢恭畢敬對待的，怕也只有這山莊的主人家了。
那三人看著年紀應該跟張梧笈差不多大，或許比她還小些。
領頭走在左邊的是那名叫阿槙的吃醋男子，他一身白色勁裝，還系了件猩紅色的披風。那披風看似輕薄，仔細打量卻能看到上面繡著龍形暗紋，四周以雲紋襯之，單看那披風的繡工就不俗。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可這衣服比起它的主人來，卻是差了不止幾分。
那阿槙容貌英俊，生的是唇紅齒白。方才他臉上揚著笑意，在那紅披風的映襯之下顯得英氣十足，只看一樣，便讓人覺得他如同陽光般耀眼。現下一臉吃味，卻只因長得好看，教人只覺得他這模樣可愛。
而另一名男子卻與他截然不同，他一身銀灰色常服，袖擺卻不長。看著雖是為了便於行動改的款式，卻因主人行為舉止異常斯文，依舊給人溫文儒雅之感。
他也生得是玉樹臨風，一雙丹鳳眼細長，為他的輪廓平添了幾分陰柔。論容貌，他與這阿槙是各有千秋。
被這樣兩位美男子夾在中間的師姐，雖然只是穿著樸素的淡黃色裙裝，卻並不會讓人看輕了她。金銀珠寶統統往身上堆的，那叫暴發戶。真正自詡高雅的人家，衣飾從來都是看著素，細微之處卻充滿了講究。
更何況，她步伐穩健，明明身為女子，與另外二人走在一起，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她是三人中實力最弱的。她雖然習武，卻也是儀態翩翩。
絲毫沒有因為習武而失了禮儀。
只是看她周旋於二男之中，面上雖然如春風和煦，可言詞間一時偏袒阿槙，一時偏袒她師弟，實在是教人摸不清她的心思。
待這三人有說有笑地走遠，躲在假山後的二人這才松了口氣。
但畢竟是三位俊男美女，張梧笈從假山後出來，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你猜，他們三個誰是這紅梅山莊的少莊主？我猜是那個叫阿槙的。”
出於八卦心理，張梧笈就這麽多嘴了一句。
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算是維系日常交流的一些無用對話。
可曾阿牛卻一挑眉，陰陽怪氣地答道：“怎麽，你看上那紅衣小子了？要不要幹脆嫁給他留在這裏當少夫人？”
然而彼時張梧笈還沒聽出來他話中情緒，順口答道：“就是我想，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吧？”
“這麽說你真看上他了？”
聽見曾阿牛突然拔高聲音，張梧笈很是莫名其妙，他不會信以為真了吧？張梧笈轉過頭盯著曾阿牛，果然見他臉上表情十分認真。
張梧笈：“不是，我還不至於對一面之緣都不算的家夥芳心暗許，然後單方面定終身吧？你幹嘛啊？突然這麽激動。”
“……”
曾阿牛自然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曾經被這個女版的紅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吧？
於是他選擇了保持沈默。
但是他這一沈默，氣氛就忽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怎麽感覺你怪怪的？”
“我哪有。”
張梧笈盯著曾阿牛來回打量，臉上滿是不相信。她幾乎都要自戀地懷疑曾阿牛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了，但是轉念一想，看他這樣子，怕是認識這三人。
搞不好是因為知道他們的黑歷史，所以勸誡自己？
難不成他們還真認識？
曾阿牛似乎是猜穿了她的心思，嘆了口氣主動解釋道：“那穿紅衣的名叫朱九槙，另一位名叫武青英，被他們圍住的女子名叫衛碧。那衛碧除了是武青英的師姐，也是朱九槙的表姐。我在入谷之前，確實與他們三人有過糾紛。”
這樣一說，張梧笈就了然了。
入谷自然是說的二人出來的那處山谷，至於糾紛，既然都說是糾紛，自然就不是什麽好的相處，也難怪曾阿牛要偷偷摸摸地進來。
只是單單這樣一句解釋，張梧笈是無論如何都不信中間沒有其他故事的。
看那三人的相處模式她都看得出來，這朱九槙和武青英必然是心儀衛碧的。至於那衛碧，剛剛看她周旋於二男之間，搞不好要麽是一個都不喜歡，要麽是兩個都喜歡。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這三人可就有意思了。
曾阿牛見張梧笈一臉八卦，突然有些後悔帶她進來。
不過真要說起來，其實他也很好奇，男女性別倒置後，衛碧要怎麽周旋在兩個男子之間。他還記得上一世朱九真跟武青嬰兩姊妹為了衛壁自相殘殺，最後朱九真死在了蛛兒的千蛛萬毒手下。
如今他提前兩年出谷，蛛兒此時還不知在哪裏，想來朱九槙便不會因為他的緣故，被蛛兒殺死。
都說男子比起女子更為心狠，也不知這三人最終會落得如何下場。
上一世他沈溺美色，被朱九真騙的好慘，險些將義父的下落都告知他們。這一世沒了情愛之擾，他還真想看看這三人結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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