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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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發圈
第二天一早，桃沢月海迷迷糊糊地洗漱完，隨手紮了個毛毛躁躁的丸子頭，又給小紅玩偶一個早安吻。
她跟著經理們一起去體育館，一路上哈欠連連，走路都東倒西歪的。
眼看著她就要跌到路邊的草叢裏去，白福雪繪拉了她一把：“小心點啊桃沢。”
桃沢月海又打了個哈欠，悶聲道謝。
“你怎麽困成這樣。”谷地仁花走到裏側擋住草地，避免她再栽進去，“昨晚沒睡好嗎？”
“嗯……稍微有點。”桃沢月海使勁揉了揉臉頰，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白福雪繪若有所思：“所以你昨晚上不是上廁所，是出去遛彎了。”
她語氣很肯定，桃沢月海也沒法說假話。
“晚上最好還是不要一個人出門。”清水潔子不讚同的看著她。
桃沢月海連連點頭，每一句都乖巧應下。
她們是最先到體育館的，桃沢月海拿出鑰匙開了門，幾人商量著分開做準備工作。
擺好攔網，搬椅子，提前準備運動飲料，再推幾車被擦的亮晶晶的排球過來……
幾個經理忙碌完，陸陸續續有人過來了。
打頭的是夜久衛輔和烏野的主將、副主將，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穿著白色短袖的幾個少年。
“早上好，夜久前輩。”桃沢月海規規矩矩地問好，又對著烏野的隊員點點頭。
雖然研磨對前後輩關系不怎麽在意，甚至是厭惡著這種關系的，但是桃沢月海在生活中卻很註意敬語的使用。
這方面，她倒是和黑子哲也一模一樣。
夜久衛輔略有些驚奇地看著她，感概出聲：“桃沢你做的很好啊。”
他笑道：“我以為你和研磨一樣，都是那種會賴床的性格？”
桃沢月海有點尷尬，她確實是喜歡賴床喜歡偷懶的人，不過是因為答應了要幫忙，才想努力做好而已。
她局促地咬了下嘴唇，沒說話。
對面的菅原孝支很體貼的接下了話題：“早上好啊桃沢，辛苦你起這麽早了。”
桃沢月海搖搖頭，認真地回覆他：“這是做經理的職責，而且，前輩們也都很照顧我，相比較來說，我做的其實並不多。”
幾人一楞，這個桃沢月海，原來是這種性格嗎？昨天一見，他們還以為她會更加冷淡呢。
也許是因為她這一番話聽起來還算是謙遜，一顆橘色的腦袋從澤村大地身後探出來，好奇地看她。
桃沢月海微微低下頭，以一種很微妙的俯視的姿態也回看他。
啊，是昨天來的很晚的小孩，小黑說的那個研磨的新朋友。
因為有這一層關系在，桃沢月海有特意關註過他，她也因此記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聽過烏野這個名字了。
及川徹之前跟她吐槽過一個叫怪人快攻的奇怪招數，就出自於烏野的這兩個一年級。
她頓了頓，試探著也打了個招呼：“日向君……對吧？”
日向翔陽“嗯嗯”的點頭，和頭發同樣的橘色眼睛亮晶晶的：“你就是和月島那家夥同名的另一個阿月吧！”
月島……就是那個看起來也很節能省電的高個子吧。
說起來，他們叫阿月的，難不成天生就是無力氣？
現在提起這茬，桃沢月海也不會再感到尷尬或者局促了，她大大方方應下：“是我。”
對面的日向翔陽和另一個看著一臉學霸相的黑發男生嘰嘰喳喳地爭吵著什麽。
桃沢月海看了眼時間，驚覺已經到了預計好要拿早餐的時候了。
這次合宿的時間趕的很巧，音駒校園裏有補考生，所以食堂依舊提供午餐和晚餐，但是由於補習是從上午十點開始，所以沒有早餐供應。
運動少年又不可能餓著肚子早訓，他們於是和校外的店訂購了早餐，每天按時按點送到學校門口。
桃沢月海匆忙和幾人告別，推了把小推車，朝著體育館外走去。
迎面撞上了她的兩個幼馴染，以及兩只貓頭鷹。
“小桃！”木兔率先湊上來，左右打量著她的推車，沒看出個所以然，問她，“這是什麽啊？”
赤葦京治走到他旁邊，和桃沢月海對視一眼：“如你所見，木兔學長，這是個推車。”
“你這是……去拿早餐？”黑尾鐵朗遲疑的問。
“對啊。”桃沢月海理所當然道，“這麽多人的早餐呢，我提不動。”
她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孤爪研磨語氣平淡：“讓小黑陪你去不就行了。”
他臉色蒼白，眼下有很淡的青色，一看就是熬了夜。
桃沢月海雖然自己也熬夜了，但她看不慣研磨熬夜，於是瞪了他一眼，孤爪研磨縮縮脖子，避開她的視線。
他再怎麽心虛，也是絕不會放棄半夜打游戲的。
黑尾鐵朗在心裏暗暗笑他，然後目光在桃沢月海歪扭七八的丸子頭上掃了一圈，還是沒說嘲笑的話。
“研磨說的對，我跟你去拿吧。”他伸手想攬過那個推車，卻被木兔搶先了。
他推著車就往出竄：“我去我去！”
黑尾鐵朗額角跳了跳，一把拎著他的衣領把人拉回來：“這是我的幼馴染，你湊什麽熱鬧！”
“可是小桃是我的學妹啊。”木兔光太郎理直氣壯。
“這當然是幼馴染該做的事情！”
“前輩就應該幫後輩！”
……
眼看兩人像小學生一樣爭的不可開交，赤葦京治無奈道：“我和你一起去拿吧，他們大概還要再吵一會兒。”
桃沢月海有什麽不願意的，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小學生二人組齊齊停了下來，盯盯赤葦京治。
他面不改色，理由也很正當。
黑尾鐵朗又盯盯桃沢月海，她兇巴巴地瞪回去，腦袋上毛毛躁躁的丸子頭輕輕晃動了一下。
嗯，看上去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與其讓疑似拐走了自家小白菜的木兔幫忙，黑尾鐵朗更願意讓沈穩靠譜的後輩赤葦去。
他於是拉住看上去還想再說幾句的木兔，笑瞇瞇道：“哎呀，這怎麽好意思。”
孤爪研磨皺了皺眉，提高了語調：“我也可以提的。”
不過他的意見被桃沢月海和黑尾鐵朗一致駁回。
赤葦京治看了他一眼，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沒關系的，孤爪君，我去就好。”
他這張臉在孤爪研磨眼裏，突然就和最近正在努力攻克的游戲裏的惡龍對上了號。
小黑是笨蛋！防木兔做什麽，真正有心思的明明是赤葦！
桃沢月海一錘定音：“時間要來不及了，小黑你再催催還沒起床的人。”
她又看向已經接過推車的赤葦京治，眉尾微揚：“那就麻煩赤葦學長了。”
赤葦京治：“客氣。”
明明是一起在湖邊坐到淩晨三點多，可赤葦京治看上去不僅不困，他甚至神清氣爽，一點也不像熬了夜的人。
桃沢月海揉揉眼睛，有點羨慕。
她本來就嗜睡，現在因為能頻繁和赤葦京治接觸，充上電之後有所好轉，但還是不太夠，只要休息的不好，電量就蹭蹭往下掉。
桃沢月海偷偷看他，盤算著待會兒要找個機會和他一起吃早餐。
“怎麽了？”她視線太過於明目張膽，赤葦京治想裝作沒註意到都不行。
偷看被抓了個現行，桃沢月海有點心虛，現想了個理由：“我在想，待會兒把外套洗幹凈再還給你。”
那件外套此時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她包裏。
赤葦京治想說不用洗了，直接給他就行，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不用著急，以後再給我也可以。”
這話未免暗示性太強。
桃沢月海楞住了。
赤葦京治暗道糟糕，他居然也有如此沖動的時候。
但他一點也不想把話收回去，他握著推車把柄的手緊了緊。
赤葦京治的弱點第一條：在面對桃沢月海時，偶爾也會沈不住氣。
對著他的雙眼，桃沢月海張了張嘴，嗓子卻啞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慌亂地點頭。
她覺得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魚，面對他的時候，做不到任何抵抗，只能被動地沈淪。
他一句話，可以讓她從漫天風雪變至春暖花開，也能讓她墜入萬丈深淵。
而此時此刻，她多了一個選擇的機會。
他們畢竟不是普通的jk和dk，沒法簡簡單單的相戀。
他們之間是很難有一個正常的關系的。
桃沢月海需要赤葦京治，但赤葦京治卻不一定需要桃沢月海。
假如她沒有體會過電量充足的感覺，或許還能渾渾噩噩的說服自己，說她只是比別人更消極而已。
可是盲者在看見光明後，就再也沒法忍受黑暗了。
他對她這麽好，大概也只是出於好感而已吧，少女漫畫上都這麽畫的，女主角自以為已經到了可以交往的關系，告白後卻被對方用“我只是把你當做好朋友”這樣的話拒絕。
桃沢月海抓抓頭發，呼出一口氣。
她的沈默像一朵黑沈沈的烏雲。
赤葦京治莫名覺得心慌，他心臟重重跳了幾下，最終只輕聲說：“桃沢，你頭發亂了。”
桃沢月海心裏亂七八糟的負面情緒被他一句話打碎了。
她木訥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和雞窩沒什麽區別，原本圓圓的丸子頭也塌掉了。
嗚……她原來就頂著這麽個造型在赤葦學長面前晃了這麽久嘛……好丟臉。
桃沢月海取下發圈，仔細理了理頭發，這下她不打算再弄什麽丸子頭，只簡單紮個馬尾。
她撐著發圈繞了兩圈，卻聽見“啪”的一聲，隨即，手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發圈斷掉了。
她“嘶”了一聲，手一松，斷掉的發圈掉到地上。
赤葦京治抓住她的手腕，她手背上多了一道紅痕，強烈的電流在皮膚上游走躍動，他卻渾然不覺般：“暫時不紮了吧，這樣也很好看。”
桃沢月海撿起那個發圈，上面有一只三花貓，因為配色很像研磨，所以她一直都很珍惜。
然而她這麽喜歡的發圈現在卻斷掉了，桃沢月海扁扁嘴，有點心疼。
這貓的樣子這麽有指示性，赤葦京治當然也猜到了她傷心的原因。
他從她手心拿過那個三花貓發圈，收進口袋裏，直直看著桃沢月海：“別難過了，我再給你買新的。”
“可是新買的，也不是原來的這個了。”
赤葦京治問她：“那麽，如果是新的，你就不會喜歡了嗎？”
桃沢月海吸吸鼻子，可憐巴巴地看他：“那我可以要很多個嗎？”
“可以的。”赤葦京治笑了，“我同意。”
“嗯……現在我喜歡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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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她就要跌到路邊的草叢裏去，白福雪繪拉了她一把：“小心點啊桃沢。”
桃沢月海又打了個哈欠，悶聲道謝。
“你怎麽困成這樣。”谷地仁花走到裏側擋住草地，避免她再栽進去，“昨晚沒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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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很肯定，桃沢月海也沒法說假話。
“晚上最好還是不要一個人出門。”清水潔子不讚同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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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最先到體育館的，桃沢月海拿出鑰匙開了門，幾人商量著分開做準備工作。
擺好攔網，搬椅子，提前準備運動飲料，再推幾車被擦的亮晶晶的排球過來……
幾個經理忙碌完，陸陸續續有人過來了。
打頭的是夜久衛輔和烏野的主將、副主將，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穿著白色短袖的幾個少年。
“早上好，夜久前輩。”桃沢月海規規矩矩地問好，又對著烏野的隊員點點頭。
雖然研磨對前後輩關系不怎麽在意，甚至是厭惡著這種關系的，但是桃沢月海在生活中卻很註意敬語的使用。
這方面，她倒是和黑子哲也一模一樣。
夜久衛輔略有些驚奇地看著她，感概出聲：“桃沢你做的很好啊。”
他笑道：“我以為你和研磨一樣，都是那種會賴床的性格？”
桃沢月海有點尷尬，她確實是喜歡賴床喜歡偷懶的人，不過是因為答應了要幫忙，才想努力做好而已。
她局促地咬了下嘴唇，沒說話。
對面的菅原孝支很體貼的接下了話題：“早上好啊桃沢，辛苦你起這麽早了。”
桃沢月海搖搖頭，認真地回覆他：“這是做經理的職責，而且，前輩們也都很照顧我，相比較來說，我做的其實並不多。”
幾人一楞，這個桃沢月海，原來是這種性格嗎？昨天一見，他們還以為她會更加冷淡呢。
也許是因為她這一番話聽起來還算是謙遜，一顆橘色的腦袋從澤村大地身後探出來，好奇地看她。
桃沢月海微微低下頭，以一種很微妙的俯視的姿態也回看他。
啊，是昨天來的很晚的小孩，小黑說的那個研磨的新朋友。
因為有這一層關系在，桃沢月海有特意關註過他，她也因此記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聽過烏野這個名字了。
及川徹之前跟她吐槽過一個叫怪人快攻的奇怪招數，就出自於烏野的這兩個一年級。
她頓了頓，試探著也打了個招呼：“日向君……對吧？”
日向翔陽“嗯嗯”的點頭，和頭發同樣的橘色眼睛亮晶晶的：“你就是和月島那家夥同名的另一個阿月吧！”
月島……就是那個看起來也很節能省電的高個子吧。
說起來，他們叫阿月的，難不成天生就是無力氣？
現在提起這茬，桃沢月海也不會再感到尷尬或者局促了，她大大方方應下：“是我。”
對面的日向翔陽和另一個看著一臉學霸相的黑發男生嘰嘰喳喳地爭吵著什麽。
桃沢月海看了眼時間，驚覺已經到了預計好要拿早餐的時候了。
這次合宿的時間趕的很巧，音駒校園裏有補考生，所以食堂依舊提供午餐和晚餐，但是由於補習是從上午十點開始，所以沒有早餐供應。
運動少年又不可能餓著肚子早訓，他們於是和校外的店訂購了早餐，每天按時按點送到學校門口。
桃沢月海匆忙和幾人告別，推了把小推車，朝著體育館外走去。
迎面撞上了她的兩個幼馴染，以及兩只貓頭鷹。
“小桃！”木兔率先湊上來，左右打量著她的推車，沒看出個所以然，問她，“這是什麽啊？”
赤葦京治走到他旁邊，和桃沢月海對視一眼：“如你所見，木兔學長，這是個推車。”
“你這是……去拿早餐？”黑尾鐵朗遲疑的問。
“對啊。”桃沢月海理所當然道，“這麽多人的早餐呢，我提不動。”
她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孤爪研磨語氣平淡：“讓小黑陪你去不就行了。”
他臉色蒼白，眼下有很淡的青色，一看就是熬了夜。
桃沢月海雖然自己也熬夜了，但她看不慣研磨熬夜，於是瞪了他一眼，孤爪研磨縮縮脖子，避開她的視線。
他再怎麽心虛，也是絕不會放棄半夜打游戲的。
黑尾鐵朗在心裏暗暗笑他，然後目光在桃沢月海歪扭七八的丸子頭上掃了一圈，還是沒說嘲笑的話。
“研磨說的對，我跟你去拿吧。”他伸手想攬過那個推車，卻被木兔搶先了。
他推著車就往出竄：“我去我去！”
黑尾鐵朗額角跳了跳，一把拎著他的衣領把人拉回來：“這是我的幼馴染，你湊什麽熱鬧！”
“可是小桃是我的學妹啊。”木兔光太郎理直氣壯。
“這當然是幼馴染該做的事情！”
“前輩就應該幫後輩！”
……
眼看兩人像小學生一樣爭的不可開交，赤葦京治無奈道：“我和你一起去拿吧，他們大概還要再吵一會兒。”
桃沢月海有什麽不願意的，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小學生二人組齊齊停了下來，盯盯赤葦京治。
他面不改色，理由也很正當。
黑尾鐵朗又盯盯桃沢月海，她兇巴巴地瞪回去，腦袋上毛毛躁躁的丸子頭輕輕晃動了一下。
嗯，看上去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與其讓疑似拐走了自家小白菜的木兔幫忙，黑尾鐵朗更願意讓沈穩靠譜的後輩赤葦去。
他於是拉住看上去還想再說幾句的木兔，笑瞇瞇道：“哎呀，這怎麽好意思。”
孤爪研磨皺了皺眉，提高了語調：“我也可以提的。”
不過他的意見被桃沢月海和黑尾鐵朗一致駁回。
赤葦京治看了他一眼，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沒關系的，孤爪君，我去就好。”
他這張臉在孤爪研磨眼裏，突然就和最近正在努力攻克的游戲裏的惡龍對上了號。
小黑是笨蛋！防木兔做什麽，真正有心思的明明是赤葦！
桃沢月海一錘定音：“時間要來不及了，小黑你再催催還沒起床的人。”
她又看向已經接過推車的赤葦京治，眉尾微揚：“那就麻煩赤葦學長了。”
赤葦京治：“客氣。”
明明是一起在湖邊坐到淩晨三點多，可赤葦京治看上去不僅不困，他甚至神清氣爽，一點也不像熬了夜的人。
桃沢月海揉揉眼睛，有點羨慕。
她本來就嗜睡，現在因為能頻繁和赤葦京治接觸，充上電之後有所好轉，但還是不太夠，只要休息的不好，電量就蹭蹭往下掉。
桃沢月海偷偷看他，盤算著待會兒要找個機會和他一起吃早餐。
“怎麽了？”她視線太過於明目張膽，赤葦京治想裝作沒註意到都不行。
偷看被抓了個現行，桃沢月海有點心虛，現想了個理由：“我在想，待會兒把外套洗幹凈再還給你。”
那件外套此時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她包裏。
赤葦京治想說不用洗了，直接給他就行，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不用著急，以後再給我也可以。”
這話未免暗示性太強。
桃沢月海楞住了。
赤葦京治暗道糟糕，他居然也有如此沖動的時候。
但他一點也不想把話收回去，他握著推車把柄的手緊了緊。
赤葦京治的弱點第一條：在面對桃沢月海時，偶爾也會沈不住氣。
對著他的雙眼，桃沢月海張了張嘴，嗓子卻啞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慌亂地點頭。
她覺得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魚，面對他的時候，做不到任何抵抗，只能被動地沈淪。
他一句話，可以讓她從漫天風雪變至春暖花開，也能讓她墜入萬丈深淵。
而此時此刻，她多了一個選擇的機會。
他們畢竟不是普通的jk和dk，沒法簡簡單單的相戀。
他們之間是很難有一個正常的關系的。
桃沢月海需要赤葦京治，但赤葦京治卻不一定需要桃沢月海。
假如她沒有體會過電量充足的感覺，或許還能渾渾噩噩的說服自己，說她只是比別人更消極而已。
可是盲者在看見光明後，就再也沒法忍受黑暗了。
他對她這麽好，大概也只是出於好感而已吧，少女漫畫上都這麽畫的，女主角自以為已經到了可以交往的關系，告白後卻被對方用“我只是把你當做好朋友”這樣的話拒絕。
桃沢月海抓抓頭發，呼出一口氣。
她的沈默像一朵黑沈沈的烏雲。
赤葦京治莫名覺得心慌，他心臟重重跳了幾下，最終只輕聲說：“桃沢，你頭發亂了。”
桃沢月海心裏亂七八糟的負面情緒被他一句話打碎了。
她木訥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和雞窩沒什麽區別，原本圓圓的丸子頭也塌掉了。
嗚……她原來就頂著這麽個造型在赤葦學長面前晃了這麽久嘛……好丟臉。
桃沢月海取下發圈，仔細理了理頭發，這下她不打算再弄什麽丸子頭，只簡單紮個馬尾。
她撐著發圈繞了兩圈，卻聽見“啪”的一聲，隨即，手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發圈斷掉了。
她“嘶”了一聲，手一松，斷掉的發圈掉到地上。
赤葦京治抓住她的手腕，她手背上多了一道紅痕，強烈的電流在皮膚上游走躍動，他卻渾然不覺般：“暫時不紮了吧，這樣也很好看。”
桃沢月海撿起那個發圈，上面有一只三花貓，因為配色很像研磨，所以她一直都很珍惜。
然而她這麽喜歡的發圈現在卻斷掉了，桃沢月海扁扁嘴，有點心疼。
這貓的樣子這麽有指示性，赤葦京治當然也猜到了她傷心的原因。
他從她手心拿過那個三花貓發圈，收進口袋裏，直直看著桃沢月海：“別難過了，我再給你買新的。”
“可是新買的，也不是原來的這個了。”
赤葦京治問她：“那麽，如果是新的，你就不會喜歡了嗎？”
桃沢月海吸吸鼻子，可憐巴巴地看他：“那我可以要很多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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