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圖騰、老鬼們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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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圖騰、老鬼們的野望
秦耳正在和辛潞說話。
這十天，他已經順利治療了江戟和尚方的基因崩潰癥，還給他們解決了精神力暴動的後顧之憂。
這兩次治療，他嘗試了新方法，就是把巫紋改成更適合激發舊人類能量的圖騰。
一開始有點不順利，他花了比較多的時間調整，但等他成功了一個，就跟開了竅一樣，再繪制第二個就順利許多。
但就因為有了效果對比，秦耳發現想要最好療效，還是要用巫紋分兩步治療，第一步先激發和進化基因，以及打開基因枷鎖。第二步，則是根據第一步的基因變化來進行細微調整和穩定。
但繪制圖騰也有繪制圖騰的好處，那就是對操作者比較簡單，被治療者也更容易適應。
而且圖騰還有一個隱形好處，那就是可以緩慢激發被治療者的潛力，讓被治療者可以逐步適應自己的身體變化並有一個穩定的升級通道。
但圖騰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一旦讓圖騰和身體融合，那就只能修煉圖騰的相關功法，想要修煉別的功法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秦耳在給江戟和尚方治療前，跟他們著重說明了這點。
兩人在詳細詢問後，都笑了。
秦耳所說的壞處，在他們看來不但不是壞事，反而是極大優點。
因為大災變發生至今才百年不到，他們這些新舊人類壓根就不知道什麽修煉功法和能量運轉路線，他們現如今基本就是靠自然吸收能量、等著自然升級。
後來軍方和學校有流出一套最基礎的修煉功法，但也就是最簡單的吐納術和身體鍛煉方法，根本不是什麽專有的修煉功法。
可現在只要他們繪制了圖騰，他們吸收的能量就能根據圖騰的能量運轉路線自動運轉，他們腦中也自動出現了一套相應的修煉功法。
甚至以後他們不用特意修煉，他們身上的圖騰也會自動吸收流離能量。
至於說身體升級緩慢，那更不是事。
在沒有圖騰之前，他們同樣升級緩慢。絕大多數人出生是什麽等級，長大後也會是什麽等級，想要提升那是千難萬難。
尚方第一次檢測異能等級就是B級，至今為止才提升到B級。
而擁有圖騰，只要他們勤加修煉和有足夠打熬身體的資源，他們就能穩步提升。
雖然兩人都同意了，但秦耳還是和他們簽訂了一份合約……保健合約。
法律規定，沒有醫療執照的人不能給人開藥動手術，秦耳就只能打擦邊球。
“別人想要弄一份醫療執照也許很難，但你擁有非凡的治療能力，只要申請，十成十能申請下來，這樣你以後想做什麽也方便得多。”江戟誠心建議。
尚方也說：“現在治療者很多都沒有去上過正經的醫校，只要證明他們實際有治療能力，就能拿到醫療執照。”
“嗯，我已經拜托別人幫我申請。不過我現在不適合去考試點考試，所以需要審核部門派人上門審查。”秦耳請幫忙的人就是李簡。
還是李簡主動提的。
因為李簡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還答應會幫他把審核人員帶過來，秦耳想著多一個執照也好，就拜托他了。
江戟和尚方見秦耳已經有準備，也就放心了。
治療結束，江戟身體體質沒有立刻突破，他還是雙S級體質，但他感覺到自己身體和精神力更加圓融。
但檢測完精神力，江戟差點笑傻了。
眾所周知，舊人類的精神力不但不穩定，精神力值還特別低。
可現在江戟的精神力值穩穩進入90關卡，這就相當於是S級的精神力！
而江戟原來的精神力值才多少？只有77，相當於精神力B+級。
可就是77的精神力值在舊人類中已經是極少數的高等級。
這讓江戟怎麽可能不笑、不瘋狂慶祝？
江戟在看到自己精神力值的那一刻，簡直恨不得開記者招待會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精神力邁入了S級！
尚方是第二個接受圖騰治療的人，他聽說這種治療是實驗，原本還想搶在第一個，但江戟仗著自己是老大，硬是“搶”了這個“榮譽”。
江戟的成功，無疑給了尚方極大鼓舞。
等尚方結束治療，他笑得比江戟還誇張，笑到最後甚至嚎啕大哭。
他突破了。無論是身體體質還是精神力。
他從B級成功突破到A級。
其中精神力提升的尤其多，他原來的精神力值只有58點，可現在他達到了82點。
江戟和尚方的變化讓其他隊友眼熱無比。
他們都很想讓秦耳給他們也繪制圖騰。
但秦耳也說了，這種治療方法是一種全新的方法，安全性他不保證。
為此他建議不是出現基因崩潰癥征兆、不是出現精神力初級暴動的人，不要隨便來嘗試。
秦耳這樣說並不是推脫，相反他很需要大量的實驗體供他研究相應圖騰。
古老的圖騰並不能直接拿來就使用，得根據被治療者的身體現狀進行調整。更不用說還有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機械體。
但也就是因為這套治療方法還沒有到成熟的程度，秦耳才越不想在健康者身上實驗，雖然這樣做可以讓他更加快速地收集到更多資料。
秦耳送走對他千恩萬謝、一心想要留下給他做保鏢的江戟和他的隊友們，就跟辛潞說了繪制圖騰的優缺點，以及這個治療方法的不成熟處。
“你治療過李簡和海禦對嗎？你對他們使用的也是圖騰繪制？”辛潞一針見血地問。
秦耳搖頭：“那時候我還沒有想到圖騰，用的是巫紋繪制。”
辛潞毫不猶豫地說：“那我選擇和海禦同樣的治療方法。”
秦耳樂：“其實圖騰也是巫紋的一種，還是比較成熟的巫紋。我們是自己人，我可以私下跟你保證，繪制圖騰也許效果不夠好，但絕對不會出現生命危險。可單純繪制巫紋，那可都是根據我的個人判斷繪制出的巫紋，它們有可能讓你變得更好，但也有可能讓你直接崩潰消失。”
辛潞毫不動搖：“我想好了，我辛潞要用就用最好的，而我相信你，我要是死了，你一定會很傷心。”
秦耳：“……付錢。就算是同門，看病治療也得付錢，頂多給你打個門內優惠折。”
辛潞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完全給海禦教壞了！”
秦耳：“不，我學的是劫富濟貧那一套。”
“我也很窮！”辛潞為了力證自己也很窮的事實，決定等治療完，他就天天吃秦耳的喝秦耳的，絕不自己掏錢買飯吃。
“咳！你們很熱鬧啊，方便聊聊嗎？”有人敲了敲門框。
兩人轉頭。哦，不是人，是鬼。
龍導來了。
節目組確實撤離了望鄉島，但龍三和一些老鬼卻沒有離開。
秦耳在島中到處轉時幾次遇到了丁一和丁二。
兩邊只見面點頭，也沒特意打招呼。
秦耳就像是半點不好奇這些老鬼待在島上想幹什麽。
龍三原本想等秦耳主動去找他，結果左等右等，秦耳像是忘記了他這個大導演一樣，無奈，龍三只能主動找上門。
辛潞見龍導一臉“他要和秦耳私聊”的神情，自覺離開，走時還給秦耳打了個手勢。
龍導嗤笑：“我能怎麽你？那小子壓根沒必要擔心。現在這島上能打得過你的，一個都沒有。”
“過獎。丁一丁二他們拍的內容，你們已經琢磨完了？”秦耳沒搞虛假客套，直接進入主題。
龍三：“……你知道多少？”
“我什麽也不知道。”秦耳在院子裏坐下，抓起一把石頭放入一個特制的研磨器中，慢慢研磨。
龍三袖子一摞，在秦耳身邊的石塊上坐下：“我們電影公司當初會接下這個直播的活，確實和節目地點就在望鄉島有關。”
秦耳：“哦。”
龍三不爽：“你這可不是聊天該有的模樣。”
秦耳擡頭：“那是因為我對你們想做的事真的不感興趣。”
龍三脾氣上來：“別裝了，如果你對我們要做的事不感興趣，你會特意留在這個註定是非多多的島上？不惜冒著天天被人追著跑的麻煩？”
“我什麽時候被人追著跑了？”秦耳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那是你躲得好！”
不但當地人幫著秦耳。秦耳去了一趟無根洞回來後，身上也多了一些很詭異的能力。他可是親眼看到不少人在尋找秦耳，有人都找到秦耳身邊了，可就像眼瞎一眼，就這麽從秦耳身邊走過。
明明秦耳並沒有隱身，可他就是能讓自己像是一粒塵埃、一片樹葉一樣，變得絲毫不起眼。
“那些家夥也真可憐，好幾次就從你身邊走過，卻把你忽視了個透頂。有好幾次我都想提醒那些人，好看那些人懊悔的眼神。”
“你這是在威脅我？”秦耳嘴上這麽說，神態卻半點不在意。
龍三發現話題跑偏，暗罵一聲狡猾的賊猴，強行又把話題拉回來：“我們交換信息吧。”
秦耳無可無不可：“好啊。”
龍三提出交換條件：“我說一件事，你就必須也說一件，雙方都不可以糊弄對方。”
秦耳無所謂。
龍三有求於人，只能忍耐：“我說第一件事，我們知道子隱大巫帶走了一支族人，有大巫蔔算出出路也許和子隱大巫有關。我們找了子隱大巫和他帶走的那支族人後代很久，就在前段時間，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望鄉島。但隨後我們就發現有其他人也在關註這座島嶼，隨後查到這座島有個無根洞。該你了。”
秦耳想了想，說：“我來島上之前並不知道這座島有什麽特殊之處，也不知道有個無根洞。”
龍三氣死，這算什麽重要信息。
秦耳：“信息價值總要看對我有沒有用。”
龍三忽然發現他這次竟然無法壓制這個小猴子了。以前他看到這個小猴子，只覺得這個小猴子有點看不透，但單說魂力方面，他絕對比秦耳要強得多。
可現在，他再面對這個小猴子，他同樣看不透這個小猴子，可他的魂力也無法再壓制對方，甚至他還隱隱生出一絲面對天敵的危險感。
“第二件事，你知道大巫們心心念念的都是什麽，他們想要前往巫神界都要想瘋了，他們一直在尋找打開通道的方法，只要能前往巫神界，他們什麽方法都願意嘗試。從族中留下的記載，他們知道了無根洞的存在，還知道無根洞和子隱大巫有關。自從大巫們可以和外界聯系，他們就在想方設法尋找無根洞的下落。”
秦耳也只好找出第二個信息回覆：“無根洞並不通往巫神界，除了藍星，無根洞唯一連通的另一個世界就是八洲星。而曾經通過無根洞到達八洲星的巫者，應該也沒有在八洲星找到前往巫神界的方法。”
龍三對這個信息總算滿意了一些：“我們這些鬼魂並不打算去往巫神界，我們想找的是地府入口。我們會選擇和節目組合作，就是因為我們懷疑無根洞很可能也連接了地府，如果無根洞沒有連接地府，而是通往另一個無主世界，我們原本想把那個世界占領下來改變成地府之國。”
秦耳對這個信息很意外：“你們在島上布置的那些大型巫陣就是想要穩定這個入口，捕捉無根洞，讓它不會再隨便轉移？”
龍三挑眉，沒想到秦耳竟然已經看出來：“你對巫陣很了解，看來你巫術學得不錯。”
“還行。”秦耳沒謙虛，“我還看出來你們這個巫陣損陽滋陰，可以穩固陰魂，但活人活物待在這個陣裏，時間久了就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就像封侯鬼鎮裏面那些活人一樣。”
龍三：“我們已經沒再繼續。”
秦耳嗤笑：“那是因為你們發現無根洞已經徹底消失。別人感覺不出來，但你們能。”
龍三沒否認：“我們再來交換其他信息。我們和那些老不死的大巫不一樣，我們只想這個世界有正常的生死輪回。我們也不會對這個世界的活人不利，畢竟一個世界有死也有生才算完整。”
“別用這種大名頭來掩飾你們的野心。說什麽搞個地府維持正常的生死輪回，你有問過藍星意識需要這麽一個地府嗎？你們只不過想要‘活’更長時間，想要掌握更多權力，想要享受鬼上鬼的高位感，想要活人懼怕你們。”秦耳當場撕下這些老鬼的遮羞布。
龍三：“這是雙贏……”
“狗屎！”秦耳不客氣地噴：“你們只不過想要在藍星中強加天道規則，以此來突破到更高層次。”
龍三：“可是你不覺得這個世界沒有地府，人們和任何活物在活著時受到委屈卻無法申訴，壞人一生富貴平安，這豈不是很不公平？”
秦耳：“那你又怎麽知道壞人之所以壞，不是上幾輩子積累下來的仇恨，老天爺讓他出生就是為了報覆以前的仇人？”
龍三：“沒有地府，這種論述就不可能。”
“所以有了地府，你們就會按照這種獎懲規則給人轉世、給人安排命運？”秦耳冷笑：“那麽沒有前世絲毫記憶、連基因都不一樣的一個嶄新的新人，他又憑什麽去承受另一個自己犯下的過錯？為什麽要幫另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去還債？”
“連我們活人的法律都有說明精神分裂癥患者犯下的罪行和原本人格無關。憑什麽記憶和身體都換過一遍，還要新人為舊人承擔罪孽？”
龍三反應極快：“地府可以不把罪行和獎勵延續到來生，我們只管死後。如果有壞人在生前犯罪和做下惡事，但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那他死後就必須在地府接受懲罰，直到還清罪孽才能化為天地能量本源。同樣，如果好人做好事，但沒有得到應有獎勵，那他在地府就能得到獎勵，直到他享受夠了……”
龍三看到秦耳的無語眼神，說不下去了：“你難道對這點也有意見？”
秦耳當然有意見：“誰能判定那個死掉的鬼魂到底是真的做了惡事，還是做了好事？我們都知道，因為立場不同，很可能在某些人看來是英雄的人，在另一部分人看來就是惡魔。更不要說，好人死後你獎勵他在地府美滿生活嗎？人家都死了，你還不讓人家好好安眠，非要讓人保留記憶再換個地方生活。”
“而且什麽是真正能讓人滿意的獎勵？有人就想要闔家團圓，可你卻讓他一個鬼孤零零地活在地府裏，還得眼睜睜看著家裏人一個個死去，這叫獎勵？”
“還是說你們打算在地府再建立一個國家，讓死後的人再繼續生活在這個國家中。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當環境改變，好人也可能會變成壞人，壞人也有可能會做好事，對於這樣的死鬼，你們又要怎麽判決？再搞一個第二地府之國？還是說和陽間聯合，仍舊要影響所謂的來世？”
“那麽我們又要繞回沒有原記憶和原基因的人還算不算原來那個人這個倫理問題。”
龍三沒想到秦耳對他們建設地府之國一事這麽反對，他以為秦耳最多嘲諷他們兩句能否辦成，但不會對這事管太多。
“照你這麽說，維持原樣才對生靈們最好？”龍三也帶上了諷刺。
“當然。死了就死了，就應該一了百了。這顆星球的天地規則為什麽要讓所有生靈死後都回歸天地本源，而不是去往什麽地府？就是因為遵循了最簡單但也最公平的自然法則，適者生存。”秦耳斬釘截鐵。
“如果人和任何生靈想要尋求更多公平，那就在他們活的時候做。這也是自然賦予所有生靈的自然法則，否則自然為什麽要賦予人類智慧？”
“而我們人類也一直在為這點努力，以適者生存法則為基礎，增加新的人類法律和法規，求的就是讓弱者能活得更好，也讓強者明白他們的存在不是為了欺壓弱者，而是保護。”
龍三搖頭：“地府的存在可以震懾人心，可以讓人向善。我們都知道人性被放縱會有什麽後果。”
秦耳：“那是活著的時候教育程度不夠，或者本身天生就是反社會反人類性格。想要震懾人心，讓人不犯法，靠的應該是法律法規。”
龍三：“你擔心的只是地府的鬼神會因為情緒和私欲產生新的不公，而不是地府不應該存在。”
秦耳：“地府的審判就是一個互相矛盾的偽命題。”
龍三：“人類的法律法規又豈能震懾一些真正的惡人？人類自己都說，制定和管理法律法規的一些人才是最不在乎法律法規並隨意踐踏的存在。這些人又靠什麽來規範他們的行為和懲罰他們？”
秦耳：“那你覺得多個地府就能解決這種問題？不，那只會讓不公平的世界又多一個而已。”
一人一鬼互瞪，瞪著瞪著，一個捂額、一個撓耳朵，全都笑了起來。
龍三又是搖頭又是嘆息：“我跟你小子吵什麽？我們雖然有搞個地府之國的意思，但八字都還沒有一撇，我們難道不知道想要建立一個地府之國、想要在藍星原有的天道規則中再加入一個，有多困難嗎？”
龍三好笑：“我們其實也就想找一個真正獨屬於鬼魂的地盤，給那些死去後變成鬼魂，既不想馬上回歸天地本源，也不想逗留人世間的靈魂一個歸屬地。至於說地府之國……我們這些鬼魂有了地盤後，肯定要立些規矩。但將來能不能成為輪回轉世之地，誰知道呢？”
秦耳也嘿嘿笑道：“抱歉，我剛才有點上頭。也許你們的野心有點大，但也許哪天就給你們辦成了呢？至於說審判的矛盾，也許你們哪天也能解決這個問題。”
龍三冷不丁說：“我們看中了八洲星。丁一丁二告訴我們，那個世界已經全毀，連半點生機都沒有，只有少數怪物和一些陰魂。那個世界真的非常適合做陰間。你知道要怎麽去那個世界嗎？”
秦耳本能回答：“去找無根洞。”
龍三：“……都是老關系了，能誠實一點嗎？丁一丁二雖然不知道你後來去了哪裏，但無根洞徹底消失，絕對和你小子有關。”
龍三苦口婆心：“那個世界對你沒用，那裏也沒有任何資源，如果我們這些老鬼都轉去了那個世界，對你、對這顆星球上的活人也有好處不是？”
秦耳深思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好，我跟你說實話，我和海禦還有李簡以及丁一丁二之所以能離開八洲星回到藍星，就因為那裏還有一個藍星大巫的靈魂存在。”
龍三吃驚又不吃驚：“他做了什麽？”
秦耳重重嘆息：“他跟我們說他要用最後的能量毀掉八洲星和藍星之間的聯系，因為八洲星為了自己活下去，在強行竊取藍星的生機，還妄想通過無根洞來吞噬藍星。而危害，你們也看到了。”
龍三沒說話。
秦耳接著道：“他知道我和海禦來自藍星後，就把我們送了回來。然後就炸了無根洞。我承認，那個大巫魂給了我和海禦一點好處，讓我們變得比原來更強。但也只是如此，那位大巫魂很決絕，他說他當初離開藍星是為了找到更高層次的世界，結果卻被困在八洲星。現在，他想盡自己最後一份力量保護他的母星。”
龍三的神情很難看出他是相信了秦耳所說，還是不相信。
秦耳：“你要麽再找找其他更適合做陰間的世界？”
龍三陰森森：“你以為一個完整的世界很好找？”
秦耳攤手：“那我就沒辦法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
龍三：“你敢用你的靈魂發誓你說的都是真話嗎？”
秦耳幹脆地道：“沒問題。不過作為公平，你也得發誓你剛才說的沒有半句虛假。”
龍三轉身就走。
秦耳揮揮小樹枝：“八洲星你們就別想了，不過我建議你們可以去屋脊山對面看看~”
誰想到提到屋脊山對面，龍三竟然走得更快。
秦耳用小樹枝撓了撓下巴，自語：“這些老鬼竟然也對屋脊山對面充滿忌憚，那裏到底有什麽？”
“要不要我和印小福過去看看？”苗帆等龍三消失，才冒頭出來。
秦耳搖搖小樹枝：“不用。那些老鬼都那麽忌憚，你們這兩個新生的小鬼還是不要隨便去冒險。我先找人探探底。”
“那個蕭少將肯定知道一些屋脊山對面的秘密。”苗帆語氣肯定。
“他是知道，但他似乎有所顧忌。不過不急，我們就算不去主動了解，也會有人送上門來讓我們了解。等紅胡子和鄭智民找到我，他們就會給我發布相關任務，你信不信？”
苗帆當然信：“不過，你準備現在就見他們，為新舊人類繼續服務了嗎？”
“當然不是現在，等我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完成。”秦耳伸了個懶腰，他還有好多事要做。
苗帆忍不住問：“龍導他們真的想要搞一個地府之國？封喉古鎮那邊還不夠他們發展的嗎？”
秦耳繼續磨制材料，他打算給辛潞治療完畢，就著手研究和煉制傳送符與空間袋。
“大概是因為封侯鎮到底還是陽間地盤，還小。他們想要的是一個真正不受打攪、可以完全由他們控制的廣大地盤。”
“我看他們不會放棄尋找八洲星，以後那些老鬼大概會盯著你，他們肯定以為你掌握了無根洞這條通道。”苗帆擔憂地說。
秦耳滿不在乎：“盯就盯唄，盯死我也不會發現無根洞。”
就算把那些老鬼都再打死一遍，他們大概都不會想到八洲星這一整顆星球都變成了他的隨身空間。
這個秘密，目前也只有海禦和他知道，其他人和鬼，他都不會說。
“對了，印小福呢？”秦耳能感知到印小福距離他不是很遠。
苗帆立刻道：“他拿著你給他的符去找他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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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耳正在和辛潞說話。
這十天，他已經順利治療了江戟和尚方的基因崩潰癥，還給他們解決了精神力暴動的後顧之憂。
這兩次治療，他嘗試了新方法，就是把巫紋改成更適合激發舊人類能量的圖騰。
一開始有點不順利，他花了比較多的時間調整，但等他成功了一個，就跟開了竅一樣，再繪制第二個就順利許多。
但就因為有了效果對比，秦耳發現想要最好療效，還是要用巫紋分兩步治療，第一步先激發和進化基因，以及打開基因枷鎖。第二步，則是根據第一步的基因變化來進行細微調整和穩定。
但繪制圖騰也有繪制圖騰的好處，那就是對操作者比較簡單，被治療者也更容易適應。
而且圖騰還有一個隱形好處，那就是可以緩慢激發被治療者的潛力，讓被治療者可以逐步適應自己的身體變化並有一個穩定的升級通道。
但圖騰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一旦讓圖騰和身體融合，那就只能修煉圖騰的相關功法，想要修煉別的功法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秦耳在給江戟和尚方治療前，跟他們著重說明了這點。
兩人在詳細詢問後，都笑了。
秦耳所說的壞處，在他們看來不但不是壞事，反而是極大優點。
因為大災變發生至今才百年不到，他們這些新舊人類壓根就不知道什麽修煉功法和能量運轉路線，他們現如今基本就是靠自然吸收能量、等著自然升級。
後來軍方和學校有流出一套最基礎的修煉功法，但也就是最簡單的吐納術和身體鍛煉方法，根本不是什麽專有的修煉功法。
可現在只要他們繪制了圖騰，他們吸收的能量就能根據圖騰的能量運轉路線自動運轉，他們腦中也自動出現了一套相應的修煉功法。
甚至以後他們不用特意修煉，他們身上的圖騰也會自動吸收流離能量。
至於說身體升級緩慢，那更不是事。
在沒有圖騰之前，他們同樣升級緩慢。絕大多數人出生是什麽等級，長大後也會是什麽等級，想要提升那是千難萬難。
尚方第一次檢測異能等級就是B級，至今為止才提升到B級。
而擁有圖騰，只要他們勤加修煉和有足夠打熬身體的資源，他們就能穩步提升。
雖然兩人都同意了，但秦耳還是和他們簽訂了一份合約……保健合約。
法律規定，沒有醫療執照的人不能給人開藥動手術，秦耳就只能打擦邊球。
“別人想要弄一份醫療執照也許很難，但你擁有非凡的治療能力，只要申請，十成十能申請下來，這樣你以後想做什麽也方便得多。”江戟誠心建議。
尚方也說：“現在治療者很多都沒有去上過正經的醫校，只要證明他們實際有治療能力，就能拿到醫療執照。”
“嗯，我已經拜托別人幫我申請。不過我現在不適合去考試點考試，所以需要審核部門派人上門審查。”秦耳請幫忙的人就是李簡。
還是李簡主動提的。
因為李簡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還答應會幫他把審核人員帶過來，秦耳想著多一個執照也好，就拜托他了。
江戟和尚方見秦耳已經有準備，也就放心了。
治療結束，江戟身體體質沒有立刻突破，他還是雙S級體質，但他感覺到自己身體和精神力更加圓融。
但檢測完精神力，江戟差點笑傻了。
眾所周知，舊人類的精神力不但不穩定，精神力值還特別低。
可現在江戟的精神力值穩穩進入90關卡，這就相當於是S級的精神力！
而江戟原來的精神力值才多少？只有77，相當於精神力B+級。
可就是77的精神力值在舊人類中已經是極少數的高等級。
這讓江戟怎麽可能不笑、不瘋狂慶祝？
江戟在看到自己精神力值的那一刻，簡直恨不得開記者招待會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精神力邁入了S級！
尚方是第二個接受圖騰治療的人，他聽說這種治療是實驗，原本還想搶在第一個，但江戟仗著自己是老大，硬是“搶”了這個“榮譽”。
江戟的成功，無疑給了尚方極大鼓舞。
等尚方結束治療，他笑得比江戟還誇張，笑到最後甚至嚎啕大哭。
他突破了。無論是身體體質還是精神力。
他從B級成功突破到A級。
其中精神力提升的尤其多，他原來的精神力值只有58點，可現在他達到了82點。
江戟和尚方的變化讓其他隊友眼熱無比。
他們都很想讓秦耳給他們也繪制圖騰。
但秦耳也說了，這種治療方法是一種全新的方法，安全性他不保證。
為此他建議不是出現基因崩潰癥征兆、不是出現精神力初級暴動的人，不要隨便來嘗試。
秦耳這樣說並不是推脫，相反他很需要大量的實驗體供他研究相應圖騰。
古老的圖騰並不能直接拿來就使用，得根據被治療者的身體現狀進行調整。更不用說還有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機械體。
但也就是因為這套治療方法還沒有到成熟的程度，秦耳才越不想在健康者身上實驗，雖然這樣做可以讓他更加快速地收集到更多資料。
秦耳送走對他千恩萬謝、一心想要留下給他做保鏢的江戟和他的隊友們，就跟辛潞說了繪制圖騰的優缺點，以及這個治療方法的不成熟處。
“你治療過李簡和海禦對嗎？你對他們使用的也是圖騰繪制？”辛潞一針見血地問。
秦耳搖頭：“那時候我還沒有想到圖騰，用的是巫紋繪制。”
辛潞毫不猶豫地說：“那我選擇和海禦同樣的治療方法。”
秦耳樂：“其實圖騰也是巫紋的一種，還是比較成熟的巫紋。我們是自己人，我可以私下跟你保證，繪制圖騰也許效果不夠好，但絕對不會出現生命危險。可單純繪制巫紋，那可都是根據我的個人判斷繪制出的巫紋，它們有可能讓你變得更好，但也有可能讓你直接崩潰消失。”
辛潞毫不動搖：“我想好了，我辛潞要用就用最好的，而我相信你，我要是死了，你一定會很傷心。”
秦耳：“……付錢。就算是同門，看病治療也得付錢，頂多給你打個門內優惠折。”
辛潞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完全給海禦教壞了！”
秦耳：“不，我學的是劫富濟貧那一套。”
“我也很窮！”辛潞為了力證自己也很窮的事實，決定等治療完，他就天天吃秦耳的喝秦耳的，絕不自己掏錢買飯吃。
“咳！你們很熱鬧啊，方便聊聊嗎？”有人敲了敲門框。
兩人轉頭。哦，不是人，是鬼。
龍導來了。
節目組確實撤離了望鄉島，但龍三和一些老鬼卻沒有離開。
秦耳在島中到處轉時幾次遇到了丁一和丁二。
兩邊只見面點頭，也沒特意打招呼。
秦耳就像是半點不好奇這些老鬼待在島上想幹什麽。
龍三原本想等秦耳主動去找他，結果左等右等，秦耳像是忘記了他這個大導演一樣，無奈，龍三只能主動找上門。
辛潞見龍導一臉“他要和秦耳私聊”的神情，自覺離開，走時還給秦耳打了個手勢。
龍導嗤笑：“我能怎麽你？那小子壓根沒必要擔心。現在這島上能打得過你的，一個都沒有。”
“過獎。丁一丁二他們拍的內容，你們已經琢磨完了？”秦耳沒搞虛假客套，直接進入主題。
龍三：“……你知道多少？”
“我什麽也不知道。”秦耳在院子裏坐下，抓起一把石頭放入一個特制的研磨器中，慢慢研磨。
龍三袖子一摞，在秦耳身邊的石塊上坐下：“我們電影公司當初會接下這個直播的活，確實和節目地點就在望鄉島有關。”
秦耳：“哦。”
龍三不爽：“你這可不是聊天該有的模樣。”
秦耳擡頭：“那是因為我對你們想做的事真的不感興趣。”
龍三脾氣上來：“別裝了，如果你對我們要做的事不感興趣，你會特意留在這個註定是非多多的島上？不惜冒著天天被人追著跑的麻煩？”
“我什麽時候被人追著跑了？”秦耳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那是你躲得好！”
不但當地人幫著秦耳。秦耳去了一趟無根洞回來後，身上也多了一些很詭異的能力。他可是親眼看到不少人在尋找秦耳，有人都找到秦耳身邊了，可就像眼瞎一眼，就這麽從秦耳身邊走過。
明明秦耳並沒有隱身，可他就是能讓自己像是一粒塵埃、一片樹葉一樣，變得絲毫不起眼。
“那些家夥也真可憐，好幾次就從你身邊走過，卻把你忽視了個透頂。有好幾次我都想提醒那些人，好看那些人懊悔的眼神。”
“你這是在威脅我？”秦耳嘴上這麽說，神態卻半點不在意。
龍三發現話題跑偏，暗罵一聲狡猾的賊猴，強行又把話題拉回來：“我們交換信息吧。”
秦耳無可無不可：“好啊。”
龍三提出交換條件：“我說一件事，你就必須也說一件，雙方都不可以糊弄對方。”
秦耳無所謂。
龍三有求於人，只能忍耐：“我說第一件事，我們知道子隱大巫帶走了一支族人，有大巫蔔算出出路也許和子隱大巫有關。我們找了子隱大巫和他帶走的那支族人後代很久，就在前段時間，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望鄉島。但隨後我們就發現有其他人也在關註這座島嶼，隨後查到這座島有個無根洞。該你了。”
秦耳想了想，說：“我來島上之前並不知道這座島有什麽特殊之處，也不知道有個無根洞。”
龍三氣死，這算什麽重要信息。
秦耳：“信息價值總要看對我有沒有用。”
龍三忽然發現他這次竟然無法壓制這個小猴子了。以前他看到這個小猴子，只覺得這個小猴子有點看不透，但單說魂力方面，他絕對比秦耳要強得多。
可現在，他再面對這個小猴子，他同樣看不透這個小猴子，可他的魂力也無法再壓制對方，甚至他還隱隱生出一絲面對天敵的危險感。
“第二件事，你知道大巫們心心念念的都是什麽，他們想要前往巫神界都要想瘋了，他們一直在尋找打開通道的方法，只要能前往巫神界，他們什麽方法都願意嘗試。從族中留下的記載，他們知道了無根洞的存在，還知道無根洞和子隱大巫有關。自從大巫們可以和外界聯系，他們就在想方設法尋找無根洞的下落。”
秦耳也只好找出第二個信息回覆：“無根洞並不通往巫神界，除了藍星，無根洞唯一連通的另一個世界就是八洲星。而曾經通過無根洞到達八洲星的巫者，應該也沒有在八洲星找到前往巫神界的方法。”
龍三對這個信息總算滿意了一些：“我們這些鬼魂並不打算去往巫神界，我們想找的是地府入口。我們會選擇和節目組合作，就是因為我們懷疑無根洞很可能也連接了地府，如果無根洞沒有連接地府，而是通往另一個無主世界，我們原本想把那個世界占領下來改變成地府之國。”
秦耳對這個信息很意外：“你們在島上布置的那些大型巫陣就是想要穩定這個入口，捕捉無根洞，讓它不會再隨便轉移？”
龍三挑眉，沒想到秦耳竟然已經看出來：“你對巫陣很了解，看來你巫術學得不錯。”
“還行。”秦耳沒謙虛，“我還看出來你們這個巫陣損陽滋陰，可以穩固陰魂，但活人活物待在這個陣裏，時間久了就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就像封侯鬼鎮裏面那些活人一樣。”
龍三：“我們已經沒再繼續。”
秦耳嗤笑：“那是因為你們發現無根洞已經徹底消失。別人感覺不出來，但你們能。”
龍三沒否認：“我們再來交換其他信息。我們和那些老不死的大巫不一樣，我們只想這個世界有正常的生死輪回。我們也不會對這個世界的活人不利，畢竟一個世界有死也有生才算完整。”
“別用這種大名頭來掩飾你們的野心。說什麽搞個地府維持正常的生死輪回，你有問過藍星意識需要這麽一個地府嗎？你們只不過想要‘活’更長時間，想要掌握更多權力，想要享受鬼上鬼的高位感，想要活人懼怕你們。”秦耳當場撕下這些老鬼的遮羞布。
龍三：“這是雙贏……”
“狗屎！”秦耳不客氣地噴：“你們只不過想要在藍星中強加天道規則，以此來突破到更高層次。”
龍三：“可是你不覺得這個世界沒有地府，人們和任何活物在活著時受到委屈卻無法申訴，壞人一生富貴平安，這豈不是很不公平？”
秦耳：“那你又怎麽知道壞人之所以壞，不是上幾輩子積累下來的仇恨，老天爺讓他出生就是為了報覆以前的仇人？”
龍三：“沒有地府，這種論述就不可能。”
“所以有了地府，你們就會按照這種獎懲規則給人轉世、給人安排命運？”秦耳冷笑：“那麽沒有前世絲毫記憶、連基因都不一樣的一個嶄新的新人，他又憑什麽去承受另一個自己犯下的過錯？為什麽要幫另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去還債？”
“連我們活人的法律都有說明精神分裂癥患者犯下的罪行和原本人格無關。憑什麽記憶和身體都換過一遍，還要新人為舊人承擔罪孽？”
龍三反應極快：“地府可以不把罪行和獎勵延續到來生，我們只管死後。如果有壞人在生前犯罪和做下惡事，但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那他死後就必須在地府接受懲罰，直到還清罪孽才能化為天地能量本源。同樣，如果好人做好事，但沒有得到應有獎勵，那他在地府就能得到獎勵，直到他享受夠了……”
龍三看到秦耳的無語眼神，說不下去了：“你難道對這點也有意見？”
秦耳當然有意見：“誰能判定那個死掉的鬼魂到底是真的做了惡事，還是做了好事？我們都知道，因為立場不同，很可能在某些人看來是英雄的人，在另一部分人看來就是惡魔。更不要說，好人死後你獎勵他在地府美滿生活嗎？人家都死了，你還不讓人家好好安眠，非要讓人保留記憶再換個地方生活。”
“而且什麽是真正能讓人滿意的獎勵？有人就想要闔家團圓，可你卻讓他一個鬼孤零零地活在地府裏，還得眼睜睜看著家裏人一個個死去，這叫獎勵？”
“還是說你們打算在地府再建立一個國家，讓死後的人再繼續生活在這個國家中。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當環境改變，好人也可能會變成壞人，壞人也有可能會做好事，對於這樣的死鬼，你們又要怎麽判決？再搞一個第二地府之國？還是說和陽間聯合，仍舊要影響所謂的來世？”
“那麽我們又要繞回沒有原記憶和原基因的人還算不算原來那個人這個倫理問題。”
龍三沒想到秦耳對他們建設地府之國一事這麽反對，他以為秦耳最多嘲諷他們兩句能否辦成，但不會對這事管太多。
“照你這麽說，維持原樣才對生靈們最好？”龍三也帶上了諷刺。
“當然。死了就死了，就應該一了百了。這顆星球的天地規則為什麽要讓所有生靈死後都回歸天地本源，而不是去往什麽地府？就是因為遵循了最簡單但也最公平的自然法則，適者生存。”秦耳斬釘截鐵。
“如果人和任何生靈想要尋求更多公平，那就在他們活的時候做。這也是自然賦予所有生靈的自然法則，否則自然為什麽要賦予人類智慧？”
“而我們人類也一直在為這點努力，以適者生存法則為基礎，增加新的人類法律和法規，求的就是讓弱者能活得更好，也讓強者明白他們的存在不是為了欺壓弱者，而是保護。”
龍三搖頭：“地府的存在可以震懾人心，可以讓人向善。我們都知道人性被放縱會有什麽後果。”
秦耳：“那是活著的時候教育程度不夠，或者本身天生就是反社會反人類性格。想要震懾人心，讓人不犯法，靠的應該是法律法規。”
龍三：“你擔心的只是地府的鬼神會因為情緒和私欲產生新的不公，而不是地府不應該存在。”
秦耳：“地府的審判就是一個互相矛盾的偽命題。”
龍三：“人類的法律法規又豈能震懾一些真正的惡人？人類自己都說，制定和管理法律法規的一些人才是最不在乎法律法規並隨意踐踏的存在。這些人又靠什麽來規範他們的行為和懲罰他們？”
秦耳：“那你覺得多個地府就能解決這種問題？不，那只會讓不公平的世界又多一個而已。”
一人一鬼互瞪，瞪著瞪著，一個捂額、一個撓耳朵，全都笑了起來。
龍三又是搖頭又是嘆息：“我跟你小子吵什麽？我們雖然有搞個地府之國的意思，但八字都還沒有一撇，我們難道不知道想要建立一個地府之國、想要在藍星原有的天道規則中再加入一個，有多困難嗎？”
龍三好笑：“我們其實也就想找一個真正獨屬於鬼魂的地盤，給那些死去後變成鬼魂，既不想馬上回歸天地本源，也不想逗留人世間的靈魂一個歸屬地。至於說地府之國……我們這些鬼魂有了地盤後，肯定要立些規矩。但將來能不能成為輪回轉世之地，誰知道呢？”
秦耳也嘿嘿笑道：“抱歉，我剛才有點上頭。也許你們的野心有點大，但也許哪天就給你們辦成了呢？至於說審判的矛盾，也許你們哪天也能解決這個問題。”
龍三冷不丁說：“我們看中了八洲星。丁一丁二告訴我們，那個世界已經全毀，連半點生機都沒有，只有少數怪物和一些陰魂。那個世界真的非常適合做陰間。你知道要怎麽去那個世界嗎？”
秦耳本能回答：“去找無根洞。”
龍三：“……都是老關系了，能誠實一點嗎？丁一丁二雖然不知道你後來去了哪裏，但無根洞徹底消失，絕對和你小子有關。”
龍三苦口婆心：“那個世界對你沒用，那裏也沒有任何資源，如果我們這些老鬼都轉去了那個世界，對你、對這顆星球上的活人也有好處不是？”
秦耳深思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好，我跟你說實話，我和海禦還有李簡以及丁一丁二之所以能離開八洲星回到藍星，就因為那裏還有一個藍星大巫的靈魂存在。”
龍三吃驚又不吃驚：“他做了什麽？”
秦耳重重嘆息：“他跟我們說他要用最後的能量毀掉八洲星和藍星之間的聯系，因為八洲星為了自己活下去，在強行竊取藍星的生機，還妄想通過無根洞來吞噬藍星。而危害，你們也看到了。”
龍三沒說話。
秦耳接著道：“他知道我和海禦來自藍星後，就把我們送了回來。然後就炸了無根洞。我承認，那個大巫魂給了我和海禦一點好處，讓我們變得比原來更強。但也只是如此，那位大巫魂很決絕，他說他當初離開藍星是為了找到更高層次的世界，結果卻被困在八洲星。現在，他想盡自己最後一份力量保護他的母星。”
龍三的神情很難看出他是相信了秦耳所說，還是不相信。
秦耳：“你要麽再找找其他更適合做陰間的世界？”
龍三陰森森：“你以為一個完整的世界很好找？”
秦耳攤手：“那我就沒辦法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
龍三：“你敢用你的靈魂發誓你說的都是真話嗎？”
秦耳幹脆地道：“沒問題。不過作為公平，你也得發誓你剛才說的沒有半句虛假。”
龍三轉身就走。
秦耳揮揮小樹枝：“八洲星你們就別想了，不過我建議你們可以去屋脊山對面看看~”
誰想到提到屋脊山對面，龍三竟然走得更快。
秦耳用小樹枝撓了撓下巴，自語：“這些老鬼竟然也對屋脊山對面充滿忌憚，那裏到底有什麽？”
“要不要我和印小福過去看看？”苗帆等龍三消失，才冒頭出來。
秦耳搖搖小樹枝：“不用。那些老鬼都那麽忌憚，你們這兩個新生的小鬼還是不要隨便去冒險。我先找人探探底。”
“那個蕭少將肯定知道一些屋脊山對面的秘密。”苗帆語氣肯定。
“他是知道，但他似乎有所顧忌。不過不急，我們就算不去主動了解，也會有人送上門來讓我們了解。等紅胡子和鄭智民找到我，他們就會給我發布相關任務，你信不信？”
苗帆當然信：“不過，你準備現在就見他們，為新舊人類繼續服務了嗎？”
“當然不是現在，等我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完成。”秦耳伸了個懶腰，他還有好多事要做。
苗帆忍不住問：“龍導他們真的想要搞一個地府之國？封喉古鎮那邊還不夠他們發展的嗎？”
秦耳繼續磨制材料，他打算給辛潞治療完畢，就著手研究和煉制傳送符與空間袋。
“大概是因為封侯鎮到底還是陽間地盤，還小。他們想要的是一個真正不受打攪、可以完全由他們控制的廣大地盤。”
“我看他們不會放棄尋找八洲星，以後那些老鬼大概會盯著你，他們肯定以為你掌握了無根洞這條通道。”苗帆擔憂地說。
秦耳滿不在乎：“盯就盯唄，盯死我也不會發現無根洞。”
就算把那些老鬼都再打死一遍，他們大概都不會想到八洲星這一整顆星球都變成了他的隨身空間。
這個秘密，目前也只有海禦和他知道，其他人和鬼，他都不會說。
“對了，印小福呢？”秦耳能感知到印小福距離他不是很遠。
苗帆立刻道：“他拿著你給他的符去找他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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