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八洲星眾神隕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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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八洲星眾神隕落的秘密
“你想要知道這個世界走到末途的真相嗎？”
“你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神靈都去了哪裏嗎？”
“你想要知道成神的辦法嗎？”
“接受並通過考驗，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秦耳聽完，轉頭就跟海禦說：“這個欲望之神並不想拯救自己的家鄉，它只想甩脫這個包袱，逃離這個世界。但它現在缺乏能量，所以想要騙我們打白工。”
海禦毫無感情地說：“讓我猜猜，祂是不是想要讓我們幫祂吸收那些變異晶石，然後祂再吞噬我們，這樣祂就有足夠的能量脫離這個世界，說不定這麽多能量還能讓祂更上一層樓。”
秦耳煞有其事地點頭：“我看你說得八九不離十。如果只靠它勾引外來者和那些全息世界裏已經數據化的靈魂給它累積欲望，它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新凝練出神格。但如果能吞噬我們，它重登神位的速度也能更快一點。”
海禦：“可惜祂這是妄想，如果祂沒有失去神格，還有和我們一戰之力，用祂全部的神力說不定真能讓我們迷失在欲望的深淵中，從而吞噬我們。可現在的祂應該打不過我們吧？”
秦耳躍躍欲試：“要麽和它打打看？”
海禦：“好。”
巨大人頭突然縮小，咻地飛到兩人面前，嘴巴一開一合，單獨對秦耳說：“你已經同意接受考驗，就必須完成。這是規則，否則我無法給你獎勵。”
秦耳：“呵。一個已經快要崩潰的世界，一個失去神格只能茍延殘喘的神靈，你跟我說規則？當這個世界的生靈全部消失，當這個世界失去周轉的本源能量，這個世界的規則就在自我崩塌中。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生命星球的規則和生存在祂身上的生物是共存的？尤其你們這些靠天地規則才能誕生的神靈。”
暗紅人頭：……升了一級就膽肥了是吧？
可恨它能感知出來，這招風耳升級後的實力確實已經達到和它同等程度，甚至比失去神格的它還要強上一些。
再加上旁邊那個可以和它打得勢均力敵的多眼怪，它和這兩人打起來毫無勝算。
早知之前它就應該不計代價地搗亂，讓招風耳無法升級。
可它又暗暗盼望這兩人能解決這顆星球的問題，糾結來糾結去，就磨到了招風耳升級成功的這一刻。
後悔已經無用，欲望之神決定往前看。
“你想拯救那些被我數據化的靈魂，對嗎？那你就繼續接受考驗，否則我會吞噬那些靈魂當做最後的力量，既然你們不讓我活下去，那大家都別活。”
“……你可是神，你怎麽能說出這麽無賴的話？”秦耳用眼神鄙視暗紅人頭。
欲望之神無所謂：“當我失去神格的時候，我就不是神了。”
“其實我無所謂那些靈魂，那是你們八洲星人，我可是藍星人。”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現在已經和那人一起對我動手……”欲望之神一看兩人神色不對，立刻改變條件：“不需要你完成三個考驗，只要你找到那個擁有自我意識的靈魂，殺死它。我就算你完成考驗。而且是你們倆共同完成這一個考驗就可以。”
秦耳嗤笑：“考驗二，打敗十個神降者。他們都是基於你的記憶生成的神降者，我連你都能打得過，這十個神降者又算得了什麽？”
欲望之神：“可第三個考驗，讓那顆種子開花。你不一定能做到，那需要極為龐大的能量。”
秦耳用一種我已經看透你的眼神看著暗紅人頭：“那顆種子其實你的分身吧。我對它灌輸大量生機和能量，其實就是在給你灌輸生機和能量。你很狡猾嘛，用這種方式來竊取我的能量。”
欲望之神被戳破小算盤，也毫不臉紅：“所以我只留了一個考驗任務給你。而你之前已經找到它，現在只要進去再次找到它並殺死它就可以。”
欲望之神又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那部分秘密，但有些事就是我也不清楚。那個擁有自我意識的靈魂，你也發現了，它原本是海地星人，而且地位較高。它很可能知道我所不知道的另外一部分。”
秦耳：看來那個擁有自我意識的靈魂給欲望之神帶來了很大麻煩，讓欲望之神特別想要除掉它。這也證明欲望之神拿那個靈魂沒辦法，否則欲望之神也不用這麽求人。
秦耳用眼神問海禦：能搞？
海禦回以：嗯。
秦耳看海禦不反對，就對欲望之神說：“那行，我可以再次進入那個全息游戲，找找那個長發男。不過我有幾個問題先要問問你。”
欲望之神光棍地說：“你問吧。”
海禦突然道：“你和我們一起進去，你是操縱者，你肯定也可以進入。”
欲望之神沈默片刻，答應：“好。”
轉而暗紅人頭再次變得巨大，嘴巴張開。
秦耳和海禦為了防止被分離，兩手交握走入人頭中。
天蓬小豬跟秦耳聯系緊密，除非它自己想離開，否則基本不怕丟。
這次沒有再經歷人頭海，兩人剛踏入人頭的嘴巴中，空間一轉，就已經來到秦耳之前進入的商業之都。
時間線似乎還是秦耳原來那條。
兩人進入商業之都時，整座城市都滿是大戰後的戰火氣息，伴隨著隨處可見的蕭條和衰敗。
偌大的城市中，完整的建築物幾乎十不存一。
路上也幾乎看不到行人。
“這裏好真實。我們現在是真身進入，還是只有精神力進入？”海禦第一次來，對這裏很陌生，也很好奇。
秦耳：“是真身。這個世界是欲望之神用它的能力加上無數靈魂的力量，構建而成的真實虛幻世界。這裏的死物和生命體，都是精神具現化。”
“也就是說這裏的一切都是精神力構建出來的實物，而我們倆則是血肉加精神力構建而成。”
“沒錯。”
“那麽在這裏出現傷害，也是真實傷害？”
“對。”
“如果摧毀這個真實虛幻的世界，是不是會讓欲望之神重傷？”
“會。”
海禦有數了，環視周圍：“你說這裏曾經被攻擊過，城市裏的人呢？都被殺死了嗎？”
“應該沒有吧。對了，李簡也在這裏。”秦耳正要跟海禦說李簡的事。
“剩下的人都撤離到了附近新建的安全基地。”一道身影出現在兩人身邊，那是一名臉色蒼白、眼角和嘴唇都很紅，看起來就很欲的俊美男子。
海禦看到這人就覺得不舒服，微微側身，不讓祂直視秦耳。
“這是你的本來面目？”秦耳撥開海禦的胳膊，探頭打量欲望之神。
欲望之神看看海禦，又看看秦耳，露出一個古怪的笑，聳肩：“蕭飛有時候會來這裏玩，我答應他，在這裏不會使用他的外貌。”
欲望之神似乎不欲多談蕭飛的事，主動轉換話題：“安全基地就在郊外的世界大比村裏。”
這個世界大比村就是類似奧運村的大型多功能小區。
八洲星在第五次神戰後，為了減少各國各地各神殿乃至神術者和巫術者的戰爭，就搞出了五年一次的神術巫術大比，算是整個八洲星參與度最高也是最盛大的活動之一。
商業之都曾多次承辦大比賽場，就在郊外新建的比鬥場外面建造了大比村。
經過多次擴建和翻修，這座大比村已經發展成一座小型城市，裏面可同時容納百萬人共同生活。
秦耳並不急著去探望這些幸存者，他猜測李簡很可能也跟著去了那裏。
“我之前有遇到一個同伴，他叫李簡，他現在在哪裏？”秦耳順口問道。
欲望之神只略微一探知，就道：“他救下好些叛神者，跟著他們去了另外一座城市。”
秦耳一聽就明白了，李簡還在繼續他的任務。
“他現在安全嗎？身份沒有暴露？”
“還算安全。當時看到他真面目的叛神者都已經死亡，他又救了不少叛神者，現在那些叛神者不但沒有懷疑他是臥底，反而對他感激和信任異常。他正在借用這份信任，深挖叛神者的武器和裝備來源。”欲望之神見此，都忍不住想要對李簡好一些。
看看威脅他、不把他當回事的招風耳，再看李簡，就越發能感覺對方是多麽兢兢業業認認真真。
秦耳見李簡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就請欲望之神多註意他一點，別讓李簡真的死在這個真實虛幻的世界裏。
“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不知道海地星人的存在？”秦耳終於問出了他憋得很久的問題。
欲望之神嘆息：“我知道有那麽一批外來者，但我一直以為他們已經被戰神祂們殺死。”
“怎麽說？”
欲望之神望天：“從哪裏說起呢……”
秦耳總結了欲望之神告訴他的故事。
簡單說，就是八洲星的神靈們內部也不和平，彼此仇視、看不順眼、有矛盾的比比皆是。祂們互相坑，都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是守在最後的獵人，想著借力打力、圈中套圈，結果算計來算計去，最後把大家都坑進去了。
展開來說，八洲星的神靈們不止矛盾重重，還有很深的歧視鏈。
主神會歧視次神。
次神會歧視小神。
小神會歧視半神。
主神掌握著主要的天地規則，也就是主神職。比如自然之神、生命之神、死亡之神、交易之神、智慧之神、幸運之神、戰神、海神、火神、大地之神等。
主神把自己的主神職進行更細的劃分，交給忠心又靠譜的手下，比如自然之神劃分出四季之神、日月之神、天氣之神等等。這就是次神。
小神則比次神還要低一等級，祂們的神職劃分也更為細小，比如廚神、裁縫神、花神、藝術之神等。
半神一般都是神侍者修煉到一定程度，接近神的力量，但並不能真正成神。
半神想要成神，除非得到神的寵幸，得到神格。
但這種被賜予的神格一般都是很小很細微的神職，也就是只能成為小神。
可神職就那麽多，再怎麽細分，也不可能分出無數個神職。
而半神想要成為小神，小神想要成次神，次神想要成為主神，主神也想收回更多權柄、掌握更多力量，從而成為至高神，這些都需要去搶奪其他神的神職。
為此，神靈之間根本沒有和平可言。有一些神靈關系比較好，但大多數關系都比較差，且互相提防。
海禦從欲望之神的述說中發現了一點漏洞：“你們這些神靈並不是自然生成？你們原本都是人？”
“啊呀，給你聽出來了？”欲望之神舔了舔嘴唇，祂沒有任何勾引的意思，但就是自然流露出那味。
“是啊，我們都不是自然生成的神靈，我們原本都是人。我們之所以能成為神靈，只因為八洲星在某天突然出現了神格。只要能得到神格，並被神格認可，不管原本根腳是什麽，都能成為神。”
欲望之神又露出又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諷誰的慵懶笑容：“你們知道為什麽八洲星會有這麽多神靈嗎？有主神還不夠，還分次神和小神。”
不等海禦和秦耳回答，欲望之神就自答道：“因為最開始搶到主神格的神靈發現自己無法承受那麽多神格能量，不得不把自己的主神職細分，分出次神神格和小神神格，讓祂們輔助自己。”
“可當主神得到信仰之力，逐漸變得強大後，祂們就想要收回自己曾經分出的次神神格和小神神格。但那些次神和小神又怎麽會願意？”
“於是某位主神特別聰明地想出了一個辦法，祂跑去搶奪其他主神手下的次神和小神神格，以此來交換自己手下的神格。這就造成了第一次神戰。”
“而隨著神職細分，有些神靈的神職出現了交疊。這也成了最好的搶奪神職的理由，第二次神戰開始。”
“總之，我們這些神靈大概都是人類和各種生物變成的緣故，我們就算受到神職和神格影響，具有神性，但我們某些方面的劣根性也會更強。”
“且就因為我們力量太過強大，壽命也很漫長，無聊的神靈可以幹出很多讓人類難以想象的事情。”
“也因為我們對自己的神力太自信，總覺得可以隨便掌控和操縱人類，才會讓那群外來者，讓那些海地星人把我們狠狠坑了一把！”
秦耳不解：“既然有神靈接觸那些海地星人，為什麽沒有告訴你，你也沒有去詢問祂們？”
欲望之神欲言又止，就算祂失去神格不要臉了，但說到自己的糗事，還是有點開不了口。
但欲望之神終歸還是說了。
欲望之神算是主神之一，還是比較強大的主神。
因為只要是生靈都會有欲望，就算是生靈也會有欲望。
可也就因為欲望之神獲取信仰比較容易，且實力增長迅速，祂引來了其他主神的忌憚和覬覦。
而欲望之神又真的很隨心所欲，尤其放縱自己。
祂一會兒勾搭這個主神，一會兒又去撩撥那個次神，所有神靈，只要長得好看，幾乎八成以上都被祂勾搭過。
這樣濫交的欲望之神當然別指望神緣有多好，被祂綠、被祂玩弄感情、被祂拋棄、被祂插足的神靈幾乎占了眾神靈的一半多，想殺祂的神靈也有一半多。
可因為欲望之神實力強大，其他神靈就算恨死祂，也無法殺死祂，甚至打傷祂都很難。
後來慢慢的，欲望之神就被排斥了，其他主神不肯再帶他玩。
其中就有以死亡之神、智慧之神、戰神、海神、火神這幾位主神牽頭並帶領的一大幫神靈。
自然之神、生命之神和大地之神又是另外一夥，祂們雖然不排斥欲望之神，但也不歡迎祂。
幸運之神和交易之神則是唯二和欲望之神關系還可以的，但祂們平時太忙，也很少和欲望之神來往。
被孤立的欲望之神並不擔心自己視聽閉塞，因為祂信眾無數，只要產生欲望就容易被祂感知到。
也就因為這份自信，導致主神靈們隱瞞欲望之神搞事時，欲望之神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好在我和交易之神與幸運之神關系還不錯，從祂們那裏我了解到一些事情。”欲望之神想要做出郁悶神情，但沒成功。
被隱瞞、被排斥，祂確實吃了大虧。但最後整個八洲星卻只有祂這麽一個失了神格的神靈留下，卻又很難說當初到底誰在坑誰。
“某天，我偶爾感知到有外來者進入我們八洲星星系。其他神靈也感知到了。但智慧之神和戰神很快就把那些外來者攔截下來，也是祂們處理的那些外來者。我就沒多問。”主要也是祂不想自討沒趣。
“數年後，智慧之神忽然通知所有神靈，讓我們前往中心海商討新主神神格歸屬一事。”
“這個新主神神格叫規則之神格。以前各種規則都劃分給了各個神職，可現在這個神格卻容納了所有八洲星的規則，且因為其異常重要，一出現就成了主神職。”
“對於這樣一個新誕生的神格，大家當然都很想要。主神們也不介意多兼一個主神職。”
欲望之神扼腕：“如果是別的神職也就算了，但這可是規則之神！除了生命之神、死亡之神和自然之神，就數這個神職掌握的權柄最大，誰要是得到這個神格，說不定能讓自己的實力一躍成為眾神之首。”
“於是想要這個神格，和想要知道這個神格會落在誰手中的大小神靈們幾乎都去了中心海，我也去了。”
欲望之神眼中射出仇恨、憤怒等各種負面情緒，哪怕時間過去那麽長，但只要想到那天祂遭遇了什麽，祂都能把自己再氣炸一次。
“根本就沒有什麽規則之神的神格，那就是幾個主神搞出來的神史最大欺詐案！”
“但是那些蠢貨，自以為把其他神靈都算計了，卻沒想到祂們這些同夥也在彼此算計。死亡之神、智慧之神和戰神都想成為至高神。但誰也沒想到的是，看起來最和煦、最善解人意的自然之神也是同樣的想法，而且祂還做了充足準備。”
秦耳看欲望之神光顧著發洩怒火，卻半天沒有說到點子上，就勇敢打斷祂：“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主神又是怎麽互相算計，你們這些神靈到底是怎麽隕落的？”
欲望之神深吸氣，平覆自己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你們已經發現了謀害眾神的禍根。”
秦耳脫口而出：“那些變異晶石？”
“對。”欲望之神閉了閉眼睛：“智慧之神那幾個混蛋，拿出一枚晶石說這是規則之神的神格。因為那晶石看著很像是神格，而且大家探知後發現那晶石裏確實含有磅礴的能量和規則之力，就信以為真。”
“智慧之神幾個為了讓我們更相信那晶石就是神格，還搞出了一個比試，誰贏誰就能獲得那枚神格。”
“但大家都比較小心，並沒有主神和次神立刻下場進行比試。於是主神就命令最下屬的那些小神進行比試。”
“有一個神職為勇氣的小神贏下了比試。祂膽子也大，竟然搶過擺在臺子上的晶石就吞了進去。”
“我當時還想著這麽重要的神格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搶了，事後我才明白這應該就是那幾個主神故意為之。”
“晶石被吞，大家當時都慌了，都想要逼迫那個小神把晶石吐出來。”
“那勇氣之神確實把晶石吐出來了，但是在祂被吸幹消失後。可我們當時以為那是祂無法承受規則神格的神力，還很高興勇氣之神的神格也空了出來。”
“但當時勇氣之神的神格並沒有浮現，大家就以為是規則神格把勇氣神格給吞噬了。”
“後來死亡之神和戰神站出來，說這枚神格很可能可以融合其他神格。這個猜測讓所有想要成為至高神的主神都很激動。”
“死亡之神和戰神為檢測晶石的吞噬之力，就逼迫幾個小神輪流吞下那枚晶石。我們這些主神當時都被成為至高神的可能迷花了眼，有能力阻止的不想阻止，想要阻止的沒有能力阻止，最後那幾個小神都消失了。”
“之後，我們幾個主神分別檢查那枚晶石，發現晶石裏的能量越發充沛。我們從沒有見過這樣能裝能量的晶石，自然以為它就是神格。”
海禦：“於是你們都心動了。”
欲望之神苦笑：“是啊。智慧之神幾個還做出友好協商的樣子，暗中卻故意命手下小神搶奪那枚晶石，這一搶，就引發了爭搶大戰。所有神靈全都大打出手，誰都想要那枚規則之神的神格。”
“有些神搶到晶石就會立刻吞下那枚晶石，然後再度消失。”
“本來這種情況應該會引起大家警惕，可戰神那個沒腦子的莽貨，祂竟然和祂的從神們偷偷暗殺其他神靈，搶奪祂們的神格。”
“這件事被自然之神揭發出來，情況就更亂了。就算有神靈發現晶石不對，可那時眾神都在互搶彼此的神格，誰都顧不上那枚晶石。”
“智慧之神一定知道那枚晶石的真面目，因為祂不斷把那枚晶石強行塞到其他小神和次神的身體中，讓晶石吸幹祂們。”
“我和幸運之神還有交易之神已經察覺不對，我們帶著我們的從神想要離開中心海，結果發現中心海裏被特意開拓出來的神域竟然被封鎖了。”
秦耳：“封鎖神域的是誰？”
“當時不知道，後來還是幸運之神告訴我，是自然之神幹的好事！”欲望之神憤憤回答。
“你們沒有預知之神嗎？或者有預知能力的神？”秦耳又問。
欲望之神絕望道：“我們當時沒有想到啊！去了中心海才發現預知之神沒有來。預知之神是智慧之神的從神，但祂很早就失蹤了，從第五次神戰開始，就沒有神能找到祂！”
秦耳與海禦對視。兩人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都懷疑那位預知之神可能預知到了什麽。
海禦甚至說：“也許除了欲望之神，那位預知之神也還存在？”
欲望之神搶著道：“祂不在了。在我的神格消失前，我就感知不到祂的神格了。但祂不是死於中心海戰役，而是死在這個世界徹底死寂之前。”
秦耳：“那位預知之神很可能做了什麽。”
這是另一個謎，暫時放到一邊。
欲望之神也繼續敘述眾神開始隕落的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我們無法離開神域，只能彼此消耗。後來搶奪了多數神格的神靈為了增強自己的戰鬥力，就直接吞噬了搶來的神格，有神靈當場提升，有神靈被撐爆。主神們為了打贏戰神、死亡之神和智慧之神，竟然也開始搶奪晶石。祂們認為其他神靈吞噬晶石會被吸幹，只是祂們實力不行。”
“第一個吞下晶石的主神是海神。祂堅持了很長時間，當時並沒有死。但祂遭到了其他主神的圍攻。”
“然後莫名其妙的，第二枚晶石出現了。有神靈大喊說是神格，當時打成一團的神靈們根本沒時間去分辨，也沒法分辨，那些晶石都自帶神格之力且能量蓬勃，根本無法看出它是假神格。”
“第二枚、第三枚……越來越多的晶石被當做神格被眾神搶奪、吞下。被吸幹、被殺死的神靈也越來越多。”
“眾神那時其實已經發現情況不對，好些都在呼籲大家冷靜，不要再搶奪晶石，更不要隨便吞下肚。但那些晶石中也混有真的神格，如果吞對了就能實力大漲，神靈們害怕自己不變強就會被其他神靈殺死搶奪自己的神格，所以寧可冒險去吞那些晶石。”
欲望之神痛苦地按住額頭：“都亂了，隨著小神、次神這些從神死去，隨著祂們的神格消失，其主神也受到極大影響。祂們都變弱了。”
“就在交易之神、幸運之神和我，好不容易把大家都喊停時，一股極為強大又古怪的能量擊中了神域。且不止一次，而是一波又一波。直到神域被擊碎，直到我們這些神靈被那古怪的能量吞沒、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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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知道這個世界走到末途的真相嗎？”
“你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神靈都去了哪裏嗎？”
“你想要知道成神的辦法嗎？”
“接受並通過考驗，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秦耳聽完，轉頭就跟海禦說：“這個欲望之神並不想拯救自己的家鄉，它只想甩脫這個包袱，逃離這個世界。但它現在缺乏能量，所以想要騙我們打白工。”
海禦毫無感情地說：“讓我猜猜，祂是不是想要讓我們幫祂吸收那些變異晶石，然後祂再吞噬我們，這樣祂就有足夠的能量脫離這個世界，說不定這麽多能量還能讓祂更上一層樓。”
秦耳煞有其事地點頭：“我看你說得八九不離十。如果只靠它勾引外來者和那些全息世界裏已經數據化的靈魂給它累積欲望，它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新凝練出神格。但如果能吞噬我們，它重登神位的速度也能更快一點。”
海禦：“可惜祂這是妄想，如果祂沒有失去神格，還有和我們一戰之力，用祂全部的神力說不定真能讓我們迷失在欲望的深淵中，從而吞噬我們。可現在的祂應該打不過我們吧？”
秦耳躍躍欲試：“要麽和它打打看？”
海禦：“好。”
巨大人頭突然縮小，咻地飛到兩人面前，嘴巴一開一合，單獨對秦耳說：“你已經同意接受考驗，就必須完成。這是規則，否則我無法給你獎勵。”
秦耳：“呵。一個已經快要崩潰的世界，一個失去神格只能茍延殘喘的神靈，你跟我說規則？當這個世界的生靈全部消失，當這個世界失去周轉的本源能量，這個世界的規則就在自我崩塌中。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生命星球的規則和生存在祂身上的生物是共存的？尤其你們這些靠天地規則才能誕生的神靈。”
暗紅人頭：……升了一級就膽肥了是吧？
可恨它能感知出來，這招風耳升級後的實力確實已經達到和它同等程度，甚至比失去神格的它還要強上一些。
再加上旁邊那個可以和它打得勢均力敵的多眼怪，它和這兩人打起來毫無勝算。
早知之前它就應該不計代價地搗亂，讓招風耳無法升級。
可它又暗暗盼望這兩人能解決這顆星球的問題，糾結來糾結去，就磨到了招風耳升級成功的這一刻。
後悔已經無用，欲望之神決定往前看。
“你想拯救那些被我數據化的靈魂，對嗎？那你就繼續接受考驗，否則我會吞噬那些靈魂當做最後的力量，既然你們不讓我活下去，那大家都別活。”
“……你可是神，你怎麽能說出這麽無賴的話？”秦耳用眼神鄙視暗紅人頭。
欲望之神無所謂：“當我失去神格的時候，我就不是神了。”
“其實我無所謂那些靈魂，那是你們八洲星人，我可是藍星人。”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現在已經和那人一起對我動手……”欲望之神一看兩人神色不對，立刻改變條件：“不需要你完成三個考驗，只要你找到那個擁有自我意識的靈魂，殺死它。我就算你完成考驗。而且是你們倆共同完成這一個考驗就可以。”
秦耳嗤笑：“考驗二，打敗十個神降者。他們都是基於你的記憶生成的神降者，我連你都能打得過，這十個神降者又算得了什麽？”
欲望之神：“可第三個考驗，讓那顆種子開花。你不一定能做到，那需要極為龐大的能量。”
秦耳用一種我已經看透你的眼神看著暗紅人頭：“那顆種子其實你的分身吧。我對它灌輸大量生機和能量，其實就是在給你灌輸生機和能量。你很狡猾嘛，用這種方式來竊取我的能量。”
欲望之神被戳破小算盤，也毫不臉紅：“所以我只留了一個考驗任務給你。而你之前已經找到它，現在只要進去再次找到它並殺死它就可以。”
欲望之神又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那部分秘密，但有些事就是我也不清楚。那個擁有自我意識的靈魂，你也發現了，它原本是海地星人，而且地位較高。它很可能知道我所不知道的另外一部分。”
秦耳：看來那個擁有自我意識的靈魂給欲望之神帶來了很大麻煩，讓欲望之神特別想要除掉它。這也證明欲望之神拿那個靈魂沒辦法，否則欲望之神也不用這麽求人。
秦耳用眼神問海禦：能搞？
海禦回以：嗯。
秦耳看海禦不反對，就對欲望之神說：“那行，我可以再次進入那個全息游戲，找找那個長發男。不過我有幾個問題先要問問你。”
欲望之神光棍地說：“你問吧。”
海禦突然道：“你和我們一起進去，你是操縱者，你肯定也可以進入。”
欲望之神沈默片刻，答應：“好。”
轉而暗紅人頭再次變得巨大，嘴巴張開。
秦耳和海禦為了防止被分離，兩手交握走入人頭中。
天蓬小豬跟秦耳聯系緊密，除非它自己想離開，否則基本不怕丟。
這次沒有再經歷人頭海，兩人剛踏入人頭的嘴巴中，空間一轉，就已經來到秦耳之前進入的商業之都。
時間線似乎還是秦耳原來那條。
兩人進入商業之都時，整座城市都滿是大戰後的戰火氣息，伴隨著隨處可見的蕭條和衰敗。
偌大的城市中，完整的建築物幾乎十不存一。
路上也幾乎看不到行人。
“這裏好真實。我們現在是真身進入，還是只有精神力進入？”海禦第一次來，對這裏很陌生，也很好奇。
秦耳：“是真身。這個世界是欲望之神用它的能力加上無數靈魂的力量，構建而成的真實虛幻世界。這裏的死物和生命體，都是精神具現化。”
“也就是說這裏的一切都是精神力構建出來的實物，而我們倆則是血肉加精神力構建而成。”
“沒錯。”
“那麽在這裏出現傷害，也是真實傷害？”
“對。”
“如果摧毀這個真實虛幻的世界，是不是會讓欲望之神重傷？”
“會。”
海禦有數了，環視周圍：“你說這裏曾經被攻擊過，城市裏的人呢？都被殺死了嗎？”
“應該沒有吧。對了，李簡也在這裏。”秦耳正要跟海禦說李簡的事。
“剩下的人都撤離到了附近新建的安全基地。”一道身影出現在兩人身邊，那是一名臉色蒼白、眼角和嘴唇都很紅，看起來就很欲的俊美男子。
海禦看到這人就覺得不舒服，微微側身，不讓祂直視秦耳。
“這是你的本來面目？”秦耳撥開海禦的胳膊，探頭打量欲望之神。
欲望之神看看海禦，又看看秦耳，露出一個古怪的笑，聳肩：“蕭飛有時候會來這裏玩，我答應他，在這裏不會使用他的外貌。”
欲望之神似乎不欲多談蕭飛的事，主動轉換話題：“安全基地就在郊外的世界大比村裏。”
這個世界大比村就是類似奧運村的大型多功能小區。
八洲星在第五次神戰後，為了減少各國各地各神殿乃至神術者和巫術者的戰爭，就搞出了五年一次的神術巫術大比，算是整個八洲星參與度最高也是最盛大的活動之一。
商業之都曾多次承辦大比賽場，就在郊外新建的比鬥場外面建造了大比村。
經過多次擴建和翻修，這座大比村已經發展成一座小型城市，裏面可同時容納百萬人共同生活。
秦耳並不急著去探望這些幸存者，他猜測李簡很可能也跟著去了那裏。
“我之前有遇到一個同伴，他叫李簡，他現在在哪裏？”秦耳順口問道。
欲望之神只略微一探知，就道：“他救下好些叛神者，跟著他們去了另外一座城市。”
秦耳一聽就明白了，李簡還在繼續他的任務。
“他現在安全嗎？身份沒有暴露？”
“還算安全。當時看到他真面目的叛神者都已經死亡，他又救了不少叛神者，現在那些叛神者不但沒有懷疑他是臥底，反而對他感激和信任異常。他正在借用這份信任，深挖叛神者的武器和裝備來源。”欲望之神見此，都忍不住想要對李簡好一些。
看看威脅他、不把他當回事的招風耳，再看李簡，就越發能感覺對方是多麽兢兢業業認認真真。
秦耳見李簡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就請欲望之神多註意他一點，別讓李簡真的死在這個真實虛幻的世界裏。
“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不知道海地星人的存在？”秦耳終於問出了他憋得很久的問題。
欲望之神嘆息：“我知道有那麽一批外來者，但我一直以為他們已經被戰神祂們殺死。”
“怎麽說？”
欲望之神望天：“從哪裏說起呢……”
秦耳總結了欲望之神告訴他的故事。
簡單說，就是八洲星的神靈們內部也不和平，彼此仇視、看不順眼、有矛盾的比比皆是。祂們互相坑，都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是守在最後的獵人，想著借力打力、圈中套圈，結果算計來算計去，最後把大家都坑進去了。
展開來說，八洲星的神靈們不止矛盾重重，還有很深的歧視鏈。
主神會歧視次神。
次神會歧視小神。
小神會歧視半神。
主神掌握著主要的天地規則，也就是主神職。比如自然之神、生命之神、死亡之神、交易之神、智慧之神、幸運之神、戰神、海神、火神、大地之神等。
主神把自己的主神職進行更細的劃分，交給忠心又靠譜的手下，比如自然之神劃分出四季之神、日月之神、天氣之神等等。這就是次神。
小神則比次神還要低一等級，祂們的神職劃分也更為細小，比如廚神、裁縫神、花神、藝術之神等。
半神一般都是神侍者修煉到一定程度，接近神的力量，但並不能真正成神。
半神想要成神，除非得到神的寵幸，得到神格。
但這種被賜予的神格一般都是很小很細微的神職，也就是只能成為小神。
可神職就那麽多，再怎麽細分，也不可能分出無數個神職。
而半神想要成為小神，小神想要成次神，次神想要成為主神，主神也想收回更多權柄、掌握更多力量，從而成為至高神，這些都需要去搶奪其他神的神職。
為此，神靈之間根本沒有和平可言。有一些神靈關系比較好，但大多數關系都比較差，且互相提防。
海禦從欲望之神的述說中發現了一點漏洞：“你們這些神靈並不是自然生成？你們原本都是人？”
“啊呀，給你聽出來了？”欲望之神舔了舔嘴唇，祂沒有任何勾引的意思，但就是自然流露出那味。
“是啊，我們都不是自然生成的神靈，我們原本都是人。我們之所以能成為神靈，只因為八洲星在某天突然出現了神格。只要能得到神格，並被神格認可，不管原本根腳是什麽，都能成為神。”
欲望之神又露出又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諷誰的慵懶笑容：“你們知道為什麽八洲星會有這麽多神靈嗎？有主神還不夠，還分次神和小神。”
不等海禦和秦耳回答，欲望之神就自答道：“因為最開始搶到主神格的神靈發現自己無法承受那麽多神格能量，不得不把自己的主神職細分，分出次神神格和小神神格，讓祂們輔助自己。”
“可當主神得到信仰之力，逐漸變得強大後，祂們就想要收回自己曾經分出的次神神格和小神神格。但那些次神和小神又怎麽會願意？”
“於是某位主神特別聰明地想出了一個辦法，祂跑去搶奪其他主神手下的次神和小神神格，以此來交換自己手下的神格。這就造成了第一次神戰。”
“而隨著神職細分，有些神靈的神職出現了交疊。這也成了最好的搶奪神職的理由，第二次神戰開始。”
“總之，我們這些神靈大概都是人類和各種生物變成的緣故，我們就算受到神職和神格影響，具有神性，但我們某些方面的劣根性也會更強。”
“且就因為我們力量太過強大，壽命也很漫長，無聊的神靈可以幹出很多讓人類難以想象的事情。”
“也因為我們對自己的神力太自信，總覺得可以隨便掌控和操縱人類，才會讓那群外來者，讓那些海地星人把我們狠狠坑了一把！”
秦耳不解：“既然有神靈接觸那些海地星人，為什麽沒有告訴你，你也沒有去詢問祂們？”
欲望之神欲言又止，就算祂失去神格不要臉了，但說到自己的糗事，還是有點開不了口。
但欲望之神終歸還是說了。
欲望之神算是主神之一，還是比較強大的主神。
因為只要是生靈都會有欲望，就算是生靈也會有欲望。
可也就因為欲望之神獲取信仰比較容易，且實力增長迅速，祂引來了其他主神的忌憚和覬覦。
而欲望之神又真的很隨心所欲，尤其放縱自己。
祂一會兒勾搭這個主神，一會兒又去撩撥那個次神，所有神靈，只要長得好看，幾乎八成以上都被祂勾搭過。
這樣濫交的欲望之神當然別指望神緣有多好，被祂綠、被祂玩弄感情、被祂拋棄、被祂插足的神靈幾乎占了眾神靈的一半多，想殺祂的神靈也有一半多。
可因為欲望之神實力強大，其他神靈就算恨死祂，也無法殺死祂，甚至打傷祂都很難。
後來慢慢的，欲望之神就被排斥了，其他主神不肯再帶他玩。
其中就有以死亡之神、智慧之神、戰神、海神、火神這幾位主神牽頭並帶領的一大幫神靈。
自然之神、生命之神和大地之神又是另外一夥，祂們雖然不排斥欲望之神，但也不歡迎祂。
幸運之神和交易之神則是唯二和欲望之神關系還可以的，但祂們平時太忙，也很少和欲望之神來往。
被孤立的欲望之神並不擔心自己視聽閉塞，因為祂信眾無數，只要產生欲望就容易被祂感知到。
也就因為這份自信，導致主神靈們隱瞞欲望之神搞事時，欲望之神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好在我和交易之神與幸運之神關系還不錯，從祂們那裏我了解到一些事情。”欲望之神想要做出郁悶神情，但沒成功。
被隱瞞、被排斥，祂確實吃了大虧。但最後整個八洲星卻只有祂這麽一個失了神格的神靈留下，卻又很難說當初到底誰在坑誰。
“某天，我偶爾感知到有外來者進入我們八洲星星系。其他神靈也感知到了。但智慧之神和戰神很快就把那些外來者攔截下來，也是祂們處理的那些外來者。我就沒多問。”主要也是祂不想自討沒趣。
“數年後，智慧之神忽然通知所有神靈，讓我們前往中心海商討新主神神格歸屬一事。”
“這個新主神神格叫規則之神格。以前各種規則都劃分給了各個神職，可現在這個神格卻容納了所有八洲星的規則，且因為其異常重要，一出現就成了主神職。”
“對於這樣一個新誕生的神格，大家當然都很想要。主神們也不介意多兼一個主神職。”
欲望之神扼腕：“如果是別的神職也就算了，但這可是規則之神！除了生命之神、死亡之神和自然之神，就數這個神職掌握的權柄最大，誰要是得到這個神格，說不定能讓自己的實力一躍成為眾神之首。”
“於是想要這個神格，和想要知道這個神格會落在誰手中的大小神靈們幾乎都去了中心海，我也去了。”
欲望之神眼中射出仇恨、憤怒等各種負面情緒，哪怕時間過去那麽長，但只要想到那天祂遭遇了什麽，祂都能把自己再氣炸一次。
“根本就沒有什麽規則之神的神格，那就是幾個主神搞出來的神史最大欺詐案！”
“但是那些蠢貨，自以為把其他神靈都算計了，卻沒想到祂們這些同夥也在彼此算計。死亡之神、智慧之神和戰神都想成為至高神。但誰也沒想到的是，看起來最和煦、最善解人意的自然之神也是同樣的想法，而且祂還做了充足準備。”
秦耳看欲望之神光顧著發洩怒火，卻半天沒有說到點子上，就勇敢打斷祂：“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主神又是怎麽互相算計，你們這些神靈到底是怎麽隕落的？”
欲望之神深吸氣，平覆自己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你們已經發現了謀害眾神的禍根。”
秦耳脫口而出：“那些變異晶石？”
“對。”欲望之神閉了閉眼睛：“智慧之神那幾個混蛋，拿出一枚晶石說這是規則之神的神格。因為那晶石看著很像是神格，而且大家探知後發現那晶石裏確實含有磅礴的能量和規則之力，就信以為真。”
“智慧之神幾個為了讓我們更相信那晶石就是神格，還搞出了一個比試，誰贏誰就能獲得那枚神格。”
“但大家都比較小心，並沒有主神和次神立刻下場進行比試。於是主神就命令最下屬的那些小神進行比試。”
“有一個神職為勇氣的小神贏下了比試。祂膽子也大，竟然搶過擺在臺子上的晶石就吞了進去。”
“我當時還想著這麽重要的神格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搶了，事後我才明白這應該就是那幾個主神故意為之。”
“晶石被吞，大家當時都慌了，都想要逼迫那個小神把晶石吐出來。”
“那勇氣之神確實把晶石吐出來了，但是在祂被吸幹消失後。可我們當時以為那是祂無法承受規則神格的神力，還很高興勇氣之神的神格也空了出來。”
“但當時勇氣之神的神格並沒有浮現，大家就以為是規則神格把勇氣神格給吞噬了。”
“後來死亡之神和戰神站出來，說這枚神格很可能可以融合其他神格。這個猜測讓所有想要成為至高神的主神都很激動。”
“死亡之神和戰神為檢測晶石的吞噬之力，就逼迫幾個小神輪流吞下那枚晶石。我們這些主神當時都被成為至高神的可能迷花了眼，有能力阻止的不想阻止，想要阻止的沒有能力阻止，最後那幾個小神都消失了。”
“之後，我們幾個主神分別檢查那枚晶石，發現晶石裏的能量越發充沛。我們從沒有見過這樣能裝能量的晶石，自然以為它就是神格。”
海禦：“於是你們都心動了。”
欲望之神苦笑：“是啊。智慧之神幾個還做出友好協商的樣子，暗中卻故意命手下小神搶奪那枚晶石，這一搶，就引發了爭搶大戰。所有神靈全都大打出手，誰都想要那枚規則之神的神格。”
“有些神搶到晶石就會立刻吞下那枚晶石，然後再度消失。”
“本來這種情況應該會引起大家警惕，可戰神那個沒腦子的莽貨，祂竟然和祂的從神們偷偷暗殺其他神靈，搶奪祂們的神格。”
“這件事被自然之神揭發出來，情況就更亂了。就算有神靈發現晶石不對，可那時眾神都在互搶彼此的神格，誰都顧不上那枚晶石。”
“智慧之神一定知道那枚晶石的真面目，因為祂不斷把那枚晶石強行塞到其他小神和次神的身體中，讓晶石吸幹祂們。”
“我和幸運之神還有交易之神已經察覺不對，我們帶著我們的從神想要離開中心海，結果發現中心海裏被特意開拓出來的神域竟然被封鎖了。”
秦耳：“封鎖神域的是誰？”
“當時不知道，後來還是幸運之神告訴我，是自然之神幹的好事！”欲望之神憤憤回答。
“你們沒有預知之神嗎？或者有預知能力的神？”秦耳又問。
欲望之神絕望道：“我們當時沒有想到啊！去了中心海才發現預知之神沒有來。預知之神是智慧之神的從神，但祂很早就失蹤了，從第五次神戰開始，就沒有神能找到祂！”
秦耳與海禦對視。兩人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都懷疑那位預知之神可能預知到了什麽。
海禦甚至說：“也許除了欲望之神，那位預知之神也還存在？”
欲望之神搶著道：“祂不在了。在我的神格消失前，我就感知不到祂的神格了。但祂不是死於中心海戰役，而是死在這個世界徹底死寂之前。”
秦耳：“那位預知之神很可能做了什麽。”
這是另一個謎，暫時放到一邊。
欲望之神也繼續敘述眾神開始隕落的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我們無法離開神域，只能彼此消耗。後來搶奪了多數神格的神靈為了增強自己的戰鬥力，就直接吞噬了搶來的神格，有神靈當場提升，有神靈被撐爆。主神們為了打贏戰神、死亡之神和智慧之神，竟然也開始搶奪晶石。祂們認為其他神靈吞噬晶石會被吸幹，只是祂們實力不行。”
“第一個吞下晶石的主神是海神。祂堅持了很長時間，當時並沒有死。但祂遭到了其他主神的圍攻。”
“然後莫名其妙的，第二枚晶石出現了。有神靈大喊說是神格，當時打成一團的神靈們根本沒時間去分辨，也沒法分辨，那些晶石都自帶神格之力且能量蓬勃，根本無法看出它是假神格。”
“第二枚、第三枚……越來越多的晶石被當做神格被眾神搶奪、吞下。被吸幹、被殺死的神靈也越來越多。”
“眾神那時其實已經發現情況不對，好些都在呼籲大家冷靜，不要再搶奪晶石，更不要隨便吞下肚。但那些晶石中也混有真的神格，如果吞對了就能實力大漲，神靈們害怕自己不變強就會被其他神靈殺死搶奪自己的神格，所以寧可冒險去吞那些晶石。”
欲望之神痛苦地按住額頭：“都亂了，隨著小神、次神這些從神死去，隨著祂們的神格消失，其主神也受到極大影響。祂們都變弱了。”
“就在交易之神、幸運之神和我，好不容易把大家都喊停時，一股極為強大又古怪的能量擊中了神域。且不止一次，而是一波又一波。直到神域被擊碎，直到我們這些神靈被那古怪的能量吞沒、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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