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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The Canticle of the Sun: 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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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The Canticle of the Sun: VII

吳念近來很憂心地發現, 某位哥在十來天的日本情侶游結束回國之後,並沒有如他預期的那樣,勤勤懇懇開始設計許曳的新專輯封面, 而是每天都偷偷摸摸地混跡在書房和校圖書館, 不知道在裏面幹什麽。

對於此事,他認為這與他敬愛熱愛的小璇姐絕對沒有一點關系,努力學習的優秀的她在放松十多天後一回來,就開始整天八小時八小時地加倍練習,努力想恢覆到暑假開始前的最佳狀態, 和某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說實話,自從他痛並敬愛的謝老師開始談戀愛之後,他為了不打攪他和小璇姐的二人世界,已經很少再來小別墅蹭飯。直到許曳的經紀人開始委婉地詢問他工作進度,他才在這個風和日麗的上午,踏足謝景濯的家。

司璇當時已經結束自己的晨間兩小時,在滿是陽光的後院光著腳澆草坪, 空氣裏彌漫的水霧太多, 幾乎有了彩虹的影子, 晶瑩得晃眼。

而那三只薩摩也寸步不離地粘著她,在草地裏打滾打得全身縮水,一只只都成了落湯狗, 不覆一早的顏值。

吳念溜進來的時候不免被這種堪比電影的經典一幕震撼到, 左右看了看沒發現謝景濯的身影,才對她打招呼:“小璇姐, 謝老師呢?”

司璇聽到動靜, 蹲下來把水關掉, 邊開門進來邊問他:“你找他……是因為專輯的事情嗎?”

“是啊, 許曳那邊說最好是可以一個月出稿,這樣還有再修改的餘地,可是你看看之前簽售的時候謝老師就一筆也不動,現在日本回來都八月十六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還瘋狂躲著我,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吳念一提起這種事就想痛哭流涕,忍不住越說越多:

“而且謝老師還是第一次接專輯設計這種活兒,人家許曳最近在國風節目上熱火朝天的,這張專輯也被期待了很久,到時候要是交出來的最後成果不滿意,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怕謝老師的招牌就砸這兒了……”

“你別急你別急,我上樓幫你問問……”司璇趕緊開口穩住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說這話的口氣帶著一點點底氣不足。

“小璇姐,你勸他抓緊點吧……我知道他這段時間也不是純摸魚,肯定在搗鼓別的東西,但肯定不能賣,不然就理直氣壯跟我攤牌了,也不會背著我東搞西搞……”吳念對謝景濯在這方面的秉性了解得十分透徹。

司璇心虛地一眨眼,伸手把沙發上李阿姨準備好的毯子拿過來,轉身給身後的三條薩摩一只一只裹上,抱到吳念腳下去,企圖分散一點他的註意力:“你幫我給白白它們先擦擦幹吧,我現在就去……”

“唔,好。”吳念對三只狗還算是有耐心,想也沒想答應下來。

司璇瞄了他一眼,飛快地光腳往樓上跑,一面在心裏忍不住哼唧:

其實謝景濯最近……挺抓緊的,只不過確實是在不務正業而已……

事情還要從那天萬惡的浴衣play說起——

……但是倒也不能太詳細地說,大概就是這人在中途,忽然靈感襲來,對她說了句:“寶寶,我知道怎麽畫了。”

她當時只像塊年糕小豆湯裏快被煮化了的糯米年糕,軟綿綿的雪白一片。身上的浴衣半解,火紅的楓葉蔓延了一地,而本來光潔如鮮藕的脖頸上也落滿楓葉似的紅痕。

聞言只是無力地伸手攀著他,一面還得忍著渾身的酥軟和難耐回應:“畫、畫什麽……?”

謝景濯這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在煙花下一副性冷淡的模樣,眼下到了酒店的榻榻米上,反而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三心二意地低頭親親她的額頭,臭不要臉地告訴她:

“畫你,而且現在這樣的構圖和色彩就很好。”

司璇本來就滿臉粉紅,聽到“現在”這個詞,“唰”一下連脖子都紅透了,覺得他簡直走火入魔。

可又不好意思多看一眼身.下的光景,只能把眼睛埋進他的頸窩,長睫小刷子似的細細密密地蹭上他的皮膚,無助地軟聲低哼:

“現在這樣、怎麽可以……你畫下來是要被禁的……又不是歐洲的、那個世紀了……而且就算是、那個時候,也要被搜出來燒掉的……”

謝景濯悶笑了聲,從喉間很近地傳過來,頃刻就酥麻一片,然後道:“寶寶,我又不傳播,掛在家裏,就我們兩個人看。”

司璇聽到之後只覺得更羞恥,伸手掐他的後頸,惡狠狠地警告他:“你、還想掛出來?想也別想!”

謝景濯聽到後並不回答,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吻她,一手找到她身後藏起來的浴衣系帶,輕車熟路地解開,丟走那一大堆礙事的裝飾品後,才把她重新壓回到榻榻米上。

……司璇想到這裏不由默然,她當時就沒辦法反抗,事到如今當然更不可能。

但還好世上有種叫做“藝術加工”的東西,她後來看過謝景濯畫的第一版草稿,畫面裏只有她一個人的背影,半側著臉,並不是實際上發生的那樣。

於是就聽之任之了……

直到現在吳念找上門。

進書房的時候,謝景濯跟早上她走的時候的姿勢完全一樣,除了杯子裏的咖啡已經喝完,整個人都仿佛坐化。

然而才等她剛剛靠近他的書桌,他又能在第一時間敏銳地察覺到,伸手扯過一張空白的宣紙蓋在畫紙上,阻止她偷看。

“吳念來了,催稿呢。”司璇撲了個空,沒好氣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開口提醒他。

“讓他走吧,我現在沒空。”謝景濯想也不想就回,趁著這點工夫,擡手往色彩斑駁的顏料盤上擠了小半管朱砂。

“可是他說專輯封面不能再等了,本來就要求一個月交稿,現在都八月下旬了……”司璇好脾氣地勸他,頓了頓建議,“要不然的話……反正這幅畫你也不急,還是先把專輯趕出來?”

“誰說我不急……”謝景濯放下軟毫,伸手去勾她的指尖,輕捏了捏小姑娘白凈纖細的指腹,擡眸反問,“況且就算不急,專輯封面也不會比你重要,你才是無價之寶。”

司璇一時語塞,又覺得有些好笑。

……許曳的新專輯就叫“無價之寶”,誰知道他還能在這兒較真。

當下只能輕聲細語地哄著他:“那你什麽時候能畫完呢?”

“很快,我有deadline的。”謝景濯回答,還是頭一次從他嘴裏出現對ddl的重視意味。

“那好吧,我跟吳念說一下,可是你畫完之後馬上要畫專輯封面的,不能再拖了。”司璇結束交涉,準備下樓答覆。

“寶寶,”謝景濯拉著她的手不給走,等她轉頭看向自己的時候,才耍無賴地彎了彎眼睛,道,“你不親我一個作為獎勵嗎?我在吳念面前可不是像你這麽好說話的。”

“……”司璇覺得吳念要是聽到了會打人。

--

三天後,司璇在接到年文文的電話之後,總算知道謝景濯的deadline是什麽了。

8.19是她的生日……她太久沒有隆重地去慶祝,竟然不知不覺給忘了。

而謝景濯給她的生日禮物實在讓人有些眼花繚亂,甚至於……司璇在看到的一瞬間,以為這不是慶生的規格,而是求婚的規格了……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小別墅裏兼職的時候,他帶自己參觀過他的小展覽館,到後來她時不時還去過幾次,直到校慶和等級考試前的那段時間,每天要到學校排練,才沒工夫再進去陶冶身心。

也就是那段時間,謝景濯在門口拉了兩張手寫封條,上書“改造升級中”幾個墨字。

只不過司璇一直都沒發現。

所以後來他三天兩頭鉆圖書館,其實是偷偷摸摸從裏面爬進小展覽館“哼哧哼哧”地搗鼓驚喜,直到今天才全部亮相。

當初墻體上的手繪畫卷依舊還在,只是原本占據展廳中心的各幅山海妖獸都被換了下來,只留逸氣跌宕的長雲流風,錯落的木質雕花屏風和隔斷之間掛著用相思木精心裝裱的畫卷,每一幅都恍如隔世一般。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夏末秋初的傍晚,藍綠色的風糅著晚霞的橘紅,她身後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長發飄散著,隨著綠色裙擺的方向,側臉在背光的角度下安靜起伏,朦朧又美好。

後來是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的早晨,她身側的粉色龍沙寶石奇跡般的開得秾烈,空氣是清澈的淺藍色,襯著那面白色的大理石窗臺,連色調都昭告著初戀的怦然心動。

還有她在拍賣會上穿過的那身禮服,酒店的夜色籠著初春的薄寒,她身上的月光和鮫人之紗一齊粼粼泛濫。裸露的後背上是蝴蝶骨的微妙起伏,映襯著絲緞那樣稠密的光暈,而聖渦又是幽深隱秘的泉眼,是只封存於希臘神話故事中那些綿延的翡翠山林中的神跡。

甚至於三個月前的餐廳,舞臺上的打光是質感濃烈的威士忌巧克力,《D大調卡農》是回旋往覆的夢境之始,她的紅裙是引人沈醉的藥引,一支糾纏著烈酒與香甜的虞美人。

還有太多,從神話中的洛川之神、除夕夜的白雪和紅酒,到門後她不設防的柔軟的吊帶睡裙、舞臺上以一身黑色禮服包裹著的《天鵝》,最後是那卷盛放著夏日花火的美人圖。

杉木窗外是漫天的火光,卻並不掩下她身後迤邐在夜色中的紅楓顏色。浴衣松散地半解,露出她在燈火映照下的白皙肩膀,頸上的盤發也亂了大半,在搖搖欲墜的珠釵間垂落著長發。

她回望的側臉只剩輪廓,依稀有流蘇掩面,愈顯朦朧。

畫面上除了她以外的所有色彩都飽滿細膩,偏偏她難以覓見的五官和神情成了隱匿著的點睛之筆,明暗錯落,唯有她是艷壓一切花火長衣的人間至美。

司璇在看到第一幅畫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掉眼淚了,雖然他說過包括“un coup de foudre”和“I have a crush on her”在內的一切一見鐘情,也說過來不及說“你好”就想說“我愛你”,但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他對自己一見鐘情的所有詮釋。

已經足夠美好,足夠到用它來證明“我愛你”。

謝景濯在一旁也不說話,直到秋初到夏末,司璇看完所有畫裏的她,他才伸手幫她把臉上的眼淚擦掉,輕聲說了句:“生日快樂。”

司璇咬著下唇,還是忍不住自己眼眶的酸脹,只能一邊努力地點頭一邊埋進他懷裏,好半天才抽抽噎噎地擠出一句:“你什麽、時、時候……開始畫、的啊?”

“很早之前啊,第一幅在和你見面的那天晚上,就畫好線稿了,”謝景濯含笑地抱住她,一手在身後順著她的長發,片刻後玩笑地開口,“看吧?我喜歡你的反應可比你喜歡我要熱烈得多……”

司璇在被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基礎上,又好氣又好哭地為自己辯解:“可是你一開始,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啊,臉又長得不平易近人……這不能怪我的,我明明也很喜歡你……”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謝景濯被她這樣的指摘逗笑,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她漸漸通紅的耳廓,只把上邊的顏色揉得越來越鮮艷,一面聲色和煦地哄著她,“不哭了,今天是生日,一會兒還要下樓吃飯呢,我跟李阿姨學了怎麽做長壽面……”

“……長壽面?”司璇疑惑地吱了一聲,“長壽面又是什麽時候學的……?”

“你給我慶祝完生日那天,我就開始準備了。”謝景濯說著,忍不住親親她的發頂。

“那我——”司璇想到當初還是吳念提醒她的,小心地開口問,“我要是那天忘記了你的生日,你會不會生氣啊?”

“……不生氣,”謝景濯頓了一會兒才答,語氣幽幽的,“但等你收到我這麽隆重的生日禮物,又知道錯過了我的生日,大概這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司璇在他懷裏抿了抿唇,忽然發現剛剛還害怕自己止不住的眼淚,一下子被他給噎回去了。

“好了,現在擡起頭我看看?”謝景濯松開抱著她的手臂,垂眸去找她的臉,一面道,“要是連哭起來都好看的話,我今天就可以再給你畫一幅。”

司璇聞言只能不情不願地從他懷裏冒出來,兩只手捂著自己的臉,鼻音濃重道:“我想要一張紙巾……”

——和那次在他懷裏哭鼻子的結束語一模一樣。

謝景濯想到這裏,笑著回了句“沒有紙巾”,一邊伸手把她臉上的障礙物撥下,俯身吻她。

--

在天光過烈的時刻,萬物湮滅於無形,只剩無差異的純白色。

視野消失的時候,聽覺將會變得格外敏銳,可以指向你存在的所有方向。

而我偶然在熾熱的白晝中聽見你的聲音,便註定一場一往無前的趕赴。

你是日光之下的神跡,不可脫逃的指引,一切生物趨光的意義。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放接下來兩本接檔文的預收:

《月光酒》文案:

喬瑜在人生第一次相親之後,閃婚了;

對方是某位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還有個妹妹,是她班上的叛逆美少女。

於是婚後,她、和叛逆美少女一起,活在被某極品哥哥支配的恐懼當中:

半夜偷偷起來烤鋪滿十倍cheese的披薩,會被抓包;

閑來無事給小姑娘嘗兩口甜酒,會被抓包;

就連帶小姑娘翹掉補習去看碧梨的演唱會,都會在奧體中心門口被抓包。

喬瑜覺得自己這婚結的,簡直又回寄宿高中回爐重造了一遍:)

--

林幼檸從出生起,就被死死摁在比她大十一歲的哥哥的魔爪下,

她哥看著人模狗樣,實際上重度潔癖、強迫癥、完美主義,秉著“我妹妹決不能拖林家後腿”的原則,對她實施軍事化管理。

直到他結婚,她的小喬嫂嫂是一個無敵聰明可愛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歷史性的那天,她看到她哥睡眼朦朧地從小喬的房間裏出來,

“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過……暑假想提前去英國?”

她遲疑地點頭。

於是林一安恩準:“那你去吧,這邊一放假就去也行,暑假就不用回家住了。”

林幼檸:“……?”

“還有,下學期申請住學生宿舍吧,不是一直嚷嚷麽?”

林幼檸:“?!”

然後眼睜睜看他帶著兩杯水重回小喬的房間。

林幼檸從此成為了自由的小小小小鳥:)

留下為檸捐軀的喬瑜,無聲流淚orz

-龜毛毒舌人模狗樣建築設計師x看淡紅塵小酒鬼班主任

-日常向婚戀文/1v1/雙c

《朝思慕久》文案:

慕久在北城集訓時,第一次遇見沈宴;

當時她買了四張密室逃脫的票,整個下午場只有她;

沈宴是這家店的老板,模樣生得也好,清冷的五官配了滿身輕佻的渣男味;

於是慕久問:“密室裏面恐怖嗎?”

他笑:“恐怖。”

慕久也笑:“那你能跟我一起進去嗎,我害怕。”

後來她要了他的微信,沈宴在通過前問她:“小朋友,成年了嗎?”

慕久背著手回答:“二十了。”

他的手頓了頓,還是按下確認鍵:“行吧。”

然而年夜飯上,慕久發現她媽口中不學無術的你小姑的繼子,就是沈宴。

在走廊上碰到時,他像料到了似的,笑話她:“小朋友,下學期要高考了?”

慕久:“……”

他隨手摸摸她羽絨服上的白毛:“你這樣看起來倒是挺乖的。”

她沒好氣地打掉他的手。

這人便又揉了揉她的頭發:“行了,回去吧,高考加油。”

半年後,慕久考上北城,大學在他開的酒吧附近。

十八歲生日那天,她問他:“沈宴,我成年了,做你女朋友行嗎?”

他答:“你喝醉了,回去睡一覺吧。”

可等她醒酒後再問一遍,他還是拒絕:

“慕久,大學這麽多年輕小男生,你跟他們處吧。”

於是慕久參加了大學生聯誼,地點剛好在他店裏;

中途沈宴這個神經病黑著臉過來,把她扯進他休息室,

還好意思數落她:“你媽媽囑咐我好好看著你,別這麽不讓大人省心。”

慕久氣得踩他一腳:“滾!你算個屁,我小姑就是你後媽,我跟你有個屁的關系!”

沈宴估計也氣瘋了,低頭吻了她:“你就這麽缺男朋友?那你要不要試試我?”

-貌美白切黑舞蹈藝術生×除了帥就是混吃等死富二代

-《女追男被拒絕不追了狗東西又來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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