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P-積雨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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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P-積雨雲-3
沈朝汐偶爾會夢見沈家明，夢裏的沈家明不再歇斯底裏地對他發脾氣。往往溫和地望著他，寬厚有力的手掌撫摸他稚嫩的臉頰，他們像一對尋常父子那樣依偎溫存，也像末路旅人那樣相依為命。
沈家明甚至會抱住他，輕聲在他耳邊哄他入睡：睡吧，睡吧，小潮。
小潮？
恍神，那個擁他入懷的原來是遲暮裏。
遲暮裏是個怪人。沈朝汐在招惹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遲暮裏會把全身全心都掏給自己。
也沒想到遲暮裏和沈家明...相似得離奇馭艷微。
都有夠蠢。哪怕搞得自己一無所有，也要把溺愛和驕縱全都給別人。
遲暮裏，你是蠢貨。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為我變成蠢貨。
.
日暮漸沈，渾濁的汙水浸沒了教師公寓的小小臥室。沈朝汐把自己包裹在被單裏，像一團蜷縮在床角的圓滾滾綿羊。騷動著。
“........哈...哈...。”
難以言喻的燥熱在身體裏燃燒，他回味著剛剛，用相似的力度自己--自己。
是了，一定是雨露期。並且是他分化後來勢最洶的一次。
信息素肆意膨脹，Alpha會說那股潮濕淋漓的馥郁屬於早春，雨勢急促，打爛花蕊。新鮮的香脂騷動著，聞過嗅過，就淪為情yu欲的奴隸。
.
嗯。想做。
“...暮暮...暮暮，你去哪了。”
他無端地埋怨起遲暮裏，埋怨Beta一無所知，埋怨Beta冷眼旁觀。
埋怨Beta但凡給他留一點信息素，他也不至於只能在床單上尋味來緩解思念。
他又莫名地想折磨遲暮裏。不如被信息素溺死，等遲暮裏忙完想起看他一眼，打開門發現滿屋蒼蠅蛆蟲。那股腥臭你總該能聞到了吧，Beta。
手指隔靴搔癢，只會讓癢的更癢。沈朝汐往被單裏一沈，奄奄一息。
.
沈朝汐聯系人列表裏有一堆Alpha，高中的、大學的、社會的，隔三差五給他發腹肌照，他權當樂子，偶爾發個微笑對方都能激動得噓寒問暖一百條。
只要他想，隨時能開個Alpha擂臺賽。他哪裏需要受這種委屈。
其實就算他現在去外面隨便找個Alpha發生一夜情，信息素被玷汙變味，遲暮裏也不會知道。
.
想來想去，就是不想看遲暮裏像小狗一樣可憐兮兮而已。
忽然記起有一回慫恿遲暮裏翹了體育課，兩個人在教學樓天臺曬太陽。陽光很暖，微風徐徐。
戀人與戀人躲著所有人接吻，莫名其妙地聊到了孩子的話題。
遲暮裏說他有個朋友，朋友有個遠房親戚，挺巧的也是BO伴侶。兩個人備孕好多年，前不久終於擁有了寶寶，大擺宴席慶祝了好幾天。
沈朝汐逗他，啊，我也好想有寶寶。如果我有自己的寶寶，我一定要……
遲暮裏一楞變成了可憐小狗，尾巴聳拉沒勁。
直到沈朝汐拍拍他腦袋，說討厭小孩。且這輩子都不想要小孩。
小狗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
“呵呵…好傻。”
現在想起來，大概Beta在自卑無法和Alpha相稱的受孕率吧。
有什麽好自卑。你從來不輸給任何一個Alpha啊。
他最喜歡聽遲暮裏說自己的人生規劃，關於覆仇，隱忍，蟄伏。
遲暮裏，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
你摔碎自己也要在他們臉上劃一道口的模樣，流光溢彩。
.
沈朝汐想，可是他剛剛確確實實說錯話了。
沒關系，遲暮裏容易心軟，而沈朝汐特別擅長讓人心軟。Omega只要打開淚水的門閥，Beta就毫無抵抗力，害羞時耳尖通紅、別扭揉揉眉心或摸摸鼻尖：“好啦。”
“好”的尾音拖得很長，仿佛沈朝汐的一切無理取鬧他都願意寵愛。偶爾冷臉反撲卻又讓他心臟砰響。
還有他們的天臺。
遲暮裏雙手搭著欄桿，闔上眼，沐浴午後澄澈的日光。黑色發絲隨風揚起，又落下：“沈朝汐。”
慘了。沈朝汐猛地倒吸一口冷氣，糟了，糟了，他怎麽忘了遲暮裏對感情固執地像個白癡，不能容納一點玷汙。
.
“嘩。”
忽然被子被猛地掀開。驟然入侵的冷空氣讓沈朝汐打了個激靈，揚起臉，對上一雙血絲密布的眼。
沈朝汐楞楞呢喃：“暮暮。...你怎麽回來了。”
遲暮裏神色寞落，啞聲：“不管了。”
把書包摔在沈朝汐床上，“不說清楚，我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真的好溫柔。溫柔到了愚蠢的地步。
沈朝汐囁囁： “暮暮...我錯了，我只是要你陪陪我...”
.
戀人一絲不著，在懷中蹭來蹭去，可遲暮裏感覺不到絲毫情欲的意味，只覺得男朋友求饒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Beta眼圈紅腫，面無表情：“我也祈禱是，甚至臨時把生日願望改成希望你那句是氣話。”
“你真的好傻啊...”沈朝汐撲抱住他，今夜抹在遲暮裏頸窩的淚，都是真的。神佛一定是憐憫他從小被沈家明施暴所以派了遲暮裏用無條件的愛來渡他吧？
想擁吻，遲暮裏卻偏頭避開：“我看得出你對我沒有全心全意。”
“......我。”
“你只是在玩。我知道。可我不是。我真的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和你在一起。”
“呃我...我錯了。”
遲暮裏驟而按住他的臉：“那我們說好了，沈朝汐。”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再提背叛，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沈朝汐渾身發抖，竟被他這一句兇得腿顫，直接喚起G潮。好幸福，怎麽會幸福得無以覆加。幸福地揚起臉，送對方一個信息素腥香的、潮濕而溫暖的吻。
要永遠在一起。
.
遲暮裏一怔，手背貼了貼沈朝汐眉心，“你發燒了？”
沈朝汐暧昧笑了：“聞聞我。”
“...聞？”遲暮裏錯愕放開他，摸了一把沈朝汐後面，仰望空蕩蕩的天花板，“等等。你該不會...真的雨露期了，吧？”
“嗯。被你幹的。”
“...”遲暮裏拾起床上衣物給沈朝汐套上。
“暮暮？”
“把衣服穿上。”
“哦...”沈朝汐現在什麽都聽遲暮裏的，一邊穿衣一邊諂笑，“我知道了，暮暮想把我重新脫一遍。”
遲暮裏卻說：“你的車鑰匙在哪？”
“...？在玄關抽屜。”
“走。”遲暮裏抓起沈朝汐就往外扯，“我帶你去社區醫院。”
“去醫院...？”沈朝汐猛然停住腳步，“我不要打針。”
“不是說會聽話嗎？”
“...”沈朝汐想了想，明艷笑開，“嗯！只要暮暮開心！”
.
樓下停車場，Beta脫下外套把沈朝汐罩住，希望能稍稍阻止信息素擴散。沒用的。沈朝汐不拆穿他，緊緊擁住：“暮暮...原來我好喜歡你。”
“......”遲暮裏一言不發，將摩托滑出停車場，凝重得如同奔赴刑場。
焦躁的狂熱在腹部湧動，小舌舌忝上Beta後頸。高熱讓他胡言亂語，含糊不清地，自顧自囁嚅：“...原來...我喜歡暮暮...原來我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你。依戀你。...在一起。”
.
沈家明。我好像理解了你。
原來喜歡就是想把心、肝、脾、肺都掏出來，捆住愛人。
你捆不住周汀，所以瘋了。擁有遲暮裏無條件愛的我，真同情你。嘻。
想著，情不自覺在Beta後頸狠咬一口：“我要讓暮暮，永遠變成我的......”
透過後視鏡，遲暮裏卻無動於衷。甚至臉色陰沈，目不斜視望著深夜空蕩蕩的大街。剎車也急促地不講道理。
“來，小心點。”但把沈朝汐扶下車的動作卻依舊溫柔。
.
過了流感高發期，社區醫院候診室裏只有空蕩蕩的等候椅。
值班醫生是個Omega，遲暮裏攙扶沈朝汐進診室時，立即站起：“是雨露期了吧？大老遠就感覺到了。”
“嗯。”遲暮裏點點頭，“他兩周前剛剛發作過，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又......”
醫生做手勢打斷他，問沈朝汐：“現在有穩定伴侶嗎。”
沈朝汐冷淡瞟了他一眼，懶得回答。
遲暮裏說：“我就是。”
沈朝汐猛地抱住他胳膊，神志不清：“嗯！是暮暮！”
雨露期是這樣的。醫生見怪不怪且一臉鄙夷，決定和遲暮裏對話：“你是Beta？”
遲暮裏一楞：“是。”
“在一起多久了。”
“大概一年半。”
“一年半。他雨露期你們都是怎麽處理的。”
“醫生。”遲暮裏斟詞酌句，“我們兩個都是學生，不能影響學習。所以我一般給給他用抑制藥。”
醫生挑起眉：“難怪。藥片效果不如抑制針，用多了會導致雨露期周期不規律。建議你們停藥一段時間，吃點中成藥調理一下身體。”
遲暮裏訥訥聽完：“…抑制藥有副作用？”
“雨露期是Omega的生理本能，提前中止肯定有副作用，況且是藥三分毒。所以我比較建議你們回去再考慮考慮…是不是真的要在一起。還這麽年輕，是吧。”
遲暮裏啞然，右手無聲攥緊了褲面：“…好的，謝謝醫生。”
.
沈朝汐扯了扯遲暮裏衣角：“我不要打針...”
“今天還是先打針，好嗎？”
“聽暮暮的…”
“有國產的、進口的，你要哪種？”
“要最好的。價格無所謂。”遲暮裏說。
“行。那就給你們開Lumex吧，這是國外進口的現在最好的抑制劑，副作用小。先去結賬。然後去1號註射室。”
.
碘酒塗抹，冰冰涼涼。撕開塑封，調試針管，沈朝汐撇開臉，轉而埋進遲暮裏肩頭。後者一下一下撫摸他後腦：“別怕。別怕。”
“放輕松。不然會有點難受。”護士說完，一針捅入。
“嘶——”沈朝汐皺了皺眉。
護士將藥劑緩緩推入腺體。處理傷口，“來，幫他按住棉簽。”
“嗯。”
“結束了，小潮，已經結束了。”遲暮裏輕輕安慰Omega。
護士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其實打針是最不難受的。等下別讓他抓傷口。”
話音落下，沈朝汐驟而渾身痙攣，指甲隔著衣物也掐得遲暮裏手臂生疼：“好燙！”
“好燙！暮暮、暮暮...我在燒！”沈朝汐伸手要撓後頸。
遲暮裏想起護士的話，立刻把他雙手拉開，鎖在懷裏：“怎麽了？”
沈朝汐被他鎖得動彈不得，全身肌肉緊繃，眼皮因極度痛苦而撐開巨大，那顆淡色的眼珠幾乎要落出眼眶：“我在燒...暮暮救我、救我...救救我......”
--------------------
沈朝汐用來盛放愛的容器是無底的，不管任何人往裏面註入愛意都會直接漏光
沒想到遲暮裏直接傾倒了巨量的、沒頂的感情，把整個容器都埋死了。這下，沈朝汐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陷進去......
（但是暮暮對“背叛”容忍度0）
ps,查詢小潮雨露期精神狀態：重度病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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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明甚至會抱住他，輕聲在他耳邊哄他入睡：睡吧，睡吧，小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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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裏是個怪人。沈朝汐在招惹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遲暮裏會把全身全心都掏給自己。
也沒想到遲暮裏和沈家明...相似得離奇馭艷微。
都有夠蠢。哪怕搞得自己一無所有，也要把溺愛和驕縱全都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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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為我變成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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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漸沈，渾濁的汙水浸沒了教師公寓的小小臥室。沈朝汐把自己包裹在被單裏，像一團蜷縮在床角的圓滾滾綿羊。騷動著。
“........哈...哈...。”
難以言喻的燥熱在身體裏燃燒，他回味著剛剛，用相似的力度自己--自己。
是了，一定是雨露期。並且是他分化後來勢最洶的一次。
信息素肆意膨脹，Alpha會說那股潮濕淋漓的馥郁屬於早春，雨勢急促，打爛花蕊。新鮮的香脂騷動著，聞過嗅過，就淪為情yu欲的奴隸。
.
嗯。想做。
“...暮暮...暮暮，你去哪了。”
他無端地埋怨起遲暮裏，埋怨Beta一無所知，埋怨Beta冷眼旁觀。
埋怨Beta但凡給他留一點信息素，他也不至於只能在床單上尋味來緩解思念。
他又莫名地想折磨遲暮裏。不如被信息素溺死，等遲暮裏忙完想起看他一眼，打開門發現滿屋蒼蠅蛆蟲。那股腥臭你總該能聞到了吧，Beta。
手指隔靴搔癢，只會讓癢的更癢。沈朝汐往被單裏一沈，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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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汐聯系人列表裏有一堆Alpha，高中的、大學的、社會的，隔三差五給他發腹肌照，他權當樂子，偶爾發個微笑對方都能激動得噓寒問暖一百條。
只要他想，隨時能開個Alpha擂臺賽。他哪裏需要受這種委屈。
其實就算他現在去外面隨便找個Alpha發生一夜情，信息素被玷汙變味，遲暮裏也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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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記起有一回慫恿遲暮裏翹了體育課，兩個人在教學樓天臺曬太陽。陽光很暖，微風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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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裏說他有個朋友，朋友有個遠房親戚，挺巧的也是BO伴侶。兩個人備孕好多年，前不久終於擁有了寶寶，大擺宴席慶祝了好幾天。
沈朝汐逗他，啊，我也好想有寶寶。如果我有自己的寶寶，我一定要……
遲暮裏一楞變成了可憐小狗，尾巴聳拉沒勁。
直到沈朝汐拍拍他腦袋，說討厭小孩。且這輩子都不想要小孩。
小狗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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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傻。”
現在想起來，大概Beta在自卑無法和Alpha相稱的受孕率吧。
有什麽好自卑。你從來不輸給任何一個Alpha啊。
他最喜歡聽遲暮裏說自己的人生規劃，關於覆仇，隱忍，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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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摔碎自己也要在他們臉上劃一道口的模樣，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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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遲暮裏容易心軟，而沈朝汐特別擅長讓人心軟。Omega只要打開淚水的門閥，Beta就毫無抵抗力，害羞時耳尖通紅、別扭揉揉眉心或摸摸鼻尖：“好啦。”
“好”的尾音拖得很長，仿佛沈朝汐的一切無理取鬧他都願意寵愛。偶爾冷臉反撲卻又讓他心臟砰響。
還有他們的天臺。
遲暮裏雙手搭著欄桿，闔上眼，沐浴午後澄澈的日光。黑色發絲隨風揚起，又落下：“沈朝汐。”
慘了。沈朝汐猛地倒吸一口冷氣，糟了，糟了，他怎麽忘了遲暮裏對感情固執地像個白癡，不能容納一點玷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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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忽然被子被猛地掀開。驟然入侵的冷空氣讓沈朝汐打了個激靈，揚起臉，對上一雙血絲密布的眼。
沈朝汐楞楞呢喃：“暮暮。...你怎麽回來了。”
遲暮裏神色寞落，啞聲：“不管了。”
把書包摔在沈朝汐床上，“不說清楚，我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真的好溫柔。溫柔到了愚蠢的地步。
沈朝汐囁囁： “暮暮...我錯了，我只是要你陪陪我...”
.
戀人一絲不著，在懷中蹭來蹭去，可遲暮裏感覺不到絲毫情欲的意味，只覺得男朋友求饒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Beta眼圈紅腫，面無表情：“我也祈禱是，甚至臨時把生日願望改成希望你那句是氣話。”
“你真的好傻啊...”沈朝汐撲抱住他，今夜抹在遲暮裏頸窩的淚，都是真的。神佛一定是憐憫他從小被沈家明施暴所以派了遲暮裏用無條件的愛來渡他吧？
想擁吻，遲暮裏卻偏頭避開：“我看得出你對我沒有全心全意。”
“......我。”
“你只是在玩。我知道。可我不是。我真的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和你在一起。”
“呃我...我錯了。”
遲暮裏驟而按住他的臉：“那我們說好了，沈朝汐。”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再提背叛，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沈朝汐渾身發抖，竟被他這一句兇得腿顫，直接喚起G潮。好幸福，怎麽會幸福得無以覆加。幸福地揚起臉，送對方一個信息素腥香的、潮濕而溫暖的吻。
要永遠在一起。
.
遲暮裏一怔，手背貼了貼沈朝汐眉心，“你發燒了？”
沈朝汐暧昧笑了：“聞聞我。”
“...聞？”遲暮裏錯愕放開他，摸了一把沈朝汐後面，仰望空蕩蕩的天花板，“等等。你該不會...真的雨露期了，吧？”
“嗯。被你幹的。”
“...”遲暮裏拾起床上衣物給沈朝汐套上。
“暮暮？”
“把衣服穿上。”
“哦...”沈朝汐現在什麽都聽遲暮裏的，一邊穿衣一邊諂笑，“我知道了，暮暮想把我重新脫一遍。”
遲暮裏卻說：“你的車鑰匙在哪？”
“...？在玄關抽屜。”
“走。”遲暮裏抓起沈朝汐就往外扯，“我帶你去社區醫院。”
“去醫院...？”沈朝汐猛然停住腳步，“我不要打針。”
“不是說會聽話嗎？”
“...”沈朝汐想了想，明艷笑開，“嗯！只要暮暮開心！”
.
樓下停車場，Beta脫下外套把沈朝汐罩住，希望能稍稍阻止信息素擴散。沒用的。沈朝汐不拆穿他，緊緊擁住：“暮暮...原來我好喜歡你。”
“......”遲暮裏一言不發，將摩托滑出停車場，凝重得如同奔赴刑場。
焦躁的狂熱在腹部湧動，小舌舌忝上Beta後頸。高熱讓他胡言亂語，含糊不清地，自顧自囁嚅：“...原來...我喜歡暮暮...原來我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你。依戀你。...在一起。”
.
沈家明。我好像理解了你。
原來喜歡就是想把心、肝、脾、肺都掏出來，捆住愛人。
你捆不住周汀，所以瘋了。擁有遲暮裏無條件愛的我，真同情你。嘻。
想著，情不自覺在Beta後頸狠咬一口：“我要讓暮暮，永遠變成我的......”
透過後視鏡，遲暮裏卻無動於衷。甚至臉色陰沈，目不斜視望著深夜空蕩蕩的大街。剎車也急促地不講道理。
“來，小心點。”但把沈朝汐扶下車的動作卻依舊溫柔。
.
過了流感高發期，社區醫院候診室裏只有空蕩蕩的等候椅。
值班醫生是個Omega，遲暮裏攙扶沈朝汐進診室時，立即站起：“是雨露期了吧？大老遠就感覺到了。”
“嗯。”遲暮裏點點頭，“他兩周前剛剛發作過，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又......”
醫生做手勢打斷他，問沈朝汐：“現在有穩定伴侶嗎。”
沈朝汐冷淡瞟了他一眼，懶得回答。
遲暮裏說：“我就是。”
沈朝汐猛地抱住他胳膊，神志不清：“嗯！是暮暮！”
雨露期是這樣的。醫生見怪不怪且一臉鄙夷，決定和遲暮裏對話：“你是Beta？”
遲暮裏一楞：“是。”
“在一起多久了。”
“大概一年半。”
“一年半。他雨露期你們都是怎麽處理的。”
“醫生。”遲暮裏斟詞酌句，“我們兩個都是學生，不能影響學習。所以我一般給給他用抑制藥。”
醫生挑起眉：“難怪。藥片效果不如抑制針，用多了會導致雨露期周期不規律。建議你們停藥一段時間，吃點中成藥調理一下身體。”
遲暮裏訥訥聽完：“…抑制藥有副作用？”
“雨露期是Omega的生理本能，提前中止肯定有副作用，況且是藥三分毒。所以我比較建議你們回去再考慮考慮…是不是真的要在一起。還這麽年輕，是吧。”
遲暮裏啞然，右手無聲攥緊了褲面：“…好的，謝謝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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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汐扯了扯遲暮裏衣角：“我不要打針...”
“今天還是先打針，好嗎？”
“聽暮暮的…”
“有國產的、進口的，你要哪種？”
“要最好的。價格無所謂。”遲暮裏說。
“行。那就給你們開Lumex吧，這是國外進口的現在最好的抑制劑，副作用小。先去結賬。然後去1號註射室。”
.
碘酒塗抹，冰冰涼涼。撕開塑封，調試針管，沈朝汐撇開臉，轉而埋進遲暮裏肩頭。後者一下一下撫摸他後腦：“別怕。別怕。”
“放輕松。不然會有點難受。”護士說完，一針捅入。
“嘶——”沈朝汐皺了皺眉。
護士將藥劑緩緩推入腺體。處理傷口，“來，幫他按住棉簽。”
“嗯。”
“結束了，小潮，已經結束了。”遲暮裏輕輕安慰Omega。
護士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其實打針是最不難受的。等下別讓他抓傷口。”
話音落下，沈朝汐驟而渾身痙攣，指甲隔著衣物也掐得遲暮裏手臂生疼：“好燙！”
“好燙！暮暮、暮暮...我在燒！”沈朝汐伸手要撓後頸。
遲暮裏想起護士的話，立刻把他雙手拉開，鎖在懷裏：“怎麽了？”
沈朝汐被他鎖得動彈不得，全身肌肉緊繃，眼皮因極度痛苦而撐開巨大，那顆淡色的眼珠幾乎要落出眼眶：“我在燒...暮暮救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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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汐用來盛放愛的容器是無底的，不管任何人往裏面註入愛意都會直接漏光
沒想到遲暮裏直接傾倒了巨量的、沒頂的感情，把整個容器都埋死了。這下，沈朝汐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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