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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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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修路

“太醫們怕沿途遇到機緣有治病的法子,得稍作停留。”

黛玉不知道如何決定,看向允初。

允初點點頭,“帶著吧。”

離京城越遠,也不必那麽著急,遇見好地方停留一月半月也是使得的。

外面還在下雪,不知道幾時才能停。

黛玉聽著落雪聲,外頭也有嘈雜的交談聲。

允初說,這是他們在掃屋頂的雪。

沒有瓦片的屋頂,並不能承受太多落雪,白天不掃,晚上天一黑容易出事故。

“允初,你教我寫字吧。”他的字比不上爹娘,並無風骨之說,只是寫的流暢好看。

會寫就比她強上太多。

允初先是捏了捏她的手腕,又叫她捏自己的手。

感覺被捏的有些疼,才道:“可以。”

黛玉眼睛一亮,跑去裝筆墨紙硯的箱子旁,挑挑揀揀好一會兒,才拿了東西坐到他身邊。

“快快快。”

黛玉興奮的把紙鋪開,恨不能立刻便能寫字。激動的臉上都紅紅的,可愛至極。

“好。”允初在硯臺裏加了點水,墨條打著轉兒的研磨。

黛玉從開始的興奮激動,到著急,最後趴在小條幾上,雙眼無神。

原來,寫字之前還要做這麽多事啊。

不怪黛玉不了解,不管是林如海還是賈敏,能在她跟前寫字的時,必不是什麽要緊的事,自然有人磨墨鋪紙。

“好了。”允初放下墨條,揉著手腕子。

屋子裏滿是墨香,黛玉伸長脖子輕嗅,像只找食的貓兒。

最後她坐在允初身邊,因為他身上的墨香比空氣中更濃。

“允初,你好香呀。”黛玉幾乎快倒在他肩上,雙手捧著臉,看他的眼神,與看點心沒什麽兩樣。

黛玉被推開坐好,手裏塞進纖細的筆桿。

此刻,什麽香都比不過寫字。

允初並未帶著她的手腕寫字,只是在一旁寫了她的姓,叫她摹。

黛玉自覺是學會了,從落筆的順序到停頓,記得一清二楚。

信心滿滿的下筆,現實卻告訴她,能記住是不夠的。

紙上一個手掌大的墨團,讓二人都沈默了。

不應該啊。

允初試過她手上的力,已經可以寫字。

黛玉也記住了訣竅,怎可能寫出一團墨痕。

沒關系,第一次罷了,再接再厲。

對視一眼,齊齊把紙往上挪了挪,一個示範一個臨摹。

直到寫出十個墨團後,黛玉終於寫出了一個“林”字。

橫是橫,豎是豎,撇是撇,捺是捺。

黛玉還想繼續寫,被允初按住手。

“一天寫十個字足矣。”她才三歲,一天寫一個字,一年也能寫三百多字,不必急於一時。

放下筆,右腕有些酸,手臂也累的很,還有些疼。

允初給她捏手臂,又餵點心,樂呵呵的把那點兒疼拋到腦後。

這點心裏蜜糖太多,母親囑咐過一日只能吃一塊兒,今天允初多給她一塊,自然高興。

十個字寫完,時間也過了很久,一個字寫寫停停的,吃完點心下午都過去一半了。

雪也停了。

黛玉站在門邊,也沒出太陽,外頭白茫茫一片,幹凈的緊。

“想玩雪?”允初每年都能看到雪,但身體不好不敢玩,每次見到都心癢癢,覺得黛玉也是如此。

見她點頭,叫雪雁給她穿好鬥篷,兩個圓滾滾,走路都跟胖笨貓一樣的人,便出了屋子。

玩雪也不是伸手去碰。

他們倆這身體,一碰雪,未來幾天怕是捧著藥當飯吃。

都是愛惜自己身子的人,也不會見了雪就失了智。

精巧的手套,也無法讓手指靈活自如,只能捧著雪玩。

一團松松的雪,在手上一握便成了團。

從輕巧無害,變得有分量,砸在地上也能留下痕跡。

黛玉將雪團往允初腿上一砸,碰到褲子便散開掉下。

“砸我?”允初一伸手就捏住她的臉,軟軟的,就是這幾日生病瘦了不少。

“沒有!”黛玉狡辯道,“是我沒拿穩。”

亮晶晶的眼,看著允初,腳已經悄悄的換了個跑的動作。

“那是我不好,擋了你的路,賠你一個。”允初說著把自己捏的雪團放到她眼前。

黛玉自然是欣喜,伸手便要接住,臉上卻被凍了一下,趕忙往後退去。

允初道:“騙我做甚。騙了我,吃苦頭的是你。還要麽?”

黛玉捂著臉,想搖頭,又見他是笑著的,伸出一只手。

那雪團便到了自己手上。

“以後真要騙我,記得別叫我看出來。”允初並不介意黛玉騙自己,只怕她騙不了自己。

“才不會真的騙你。”黛玉抿唇,見他表情變了,將手裏的雪球砸他身上,“我只會打你。”

砸了他一身雪,便跑了。

允初脫了手套,抓了雪追上去。

兩人在院裏子你追我跑,不時揚起一把雪。

兩個嬤嬤在一邊嘆氣,也沒去制止。

跑了有一會兒,王嬤嬤算著把兩個蹲在地上互相揚雪的人分開。

喝了姜湯,歇了一會兒吃過晚飯,黛玉洗漱好早早睡去,允初走出房間。

“都查清楚了嗎?”

“回王爺,這幾座山確實不尋常,表面倒沒看出什麽,需要破開土層看看。”

這是負責護衛的富察蘭泰,之前是乾清宮一等侍衛,現在是允初的貼身侍衛。

“應當是鐵。”允初皺眉,這與他在書上看的不一樣,只是鐵礦倒不會讓人生病,“或許還有別的。”

鐵礦,還是幾座山表都表現出異常的大礦脈。

富察蘭泰覺得自己腦子都在疼,怎麽做侍衛還做出了這樣的業績。

發現礦脈他是有賞的,還是大賞,但處理不好,或是受不住秘密,那就是九族消消樂。

“王爺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他是侍衛,也是監督允初的眼睛耳朵。

“只停兩日。”兩日足夠他們破開土層,看到下面的東西。

“是。”

允初說完便打算回房睡覺,富察蘭泰攔住他,“林夫人已經從京城出發,按照馬車的腳程,兩三日便能到。”

“我和黛玉明日回驛站,你們留下。”

“是。”

黛玉對這些絲毫不知情,只是一大早睜眼,聽允初說要回驛站,迫不及待的起床洗漱。

這裏終究與她自小待的環境不同,其他也就罷了,晚上風吹落雪的聲音,讓她有些害怕。

早飯與之前吃的不同,有清粥,有腌菜,還有幾個烤的小塊兒。

“這是什麽呀,好醜。”黛玉看著那幾個小圓球,也不是顏色醜,金黃金黃的說的上好看,只是坑坑窪窪讓她覺得醜。

“這是這村子裏的人種的土豆子,只有土豆子能在這裏種活。”

黛玉對土豆並不陌生,但平時沒見過完整的。

之前吃的都這麽醜麽……

允初給她夾了一個,又夾開,露出沙沙綿綿的內裏。

“這是冬天凍土前收的小土豆,你平日吃的是大土豆。”

每日早晨照鏡子都照不夠的人,自然愛美又喜歡美。

“這還烤出來的,沙沙綿綿,好吃。”見她還是猶豫,允初只能使出殺手鐧。

果然黛玉就是個小吃貨,聽見好吃便不再猶豫。

沙沙綿綿的,像在在嘴巴裏化開棉花,又很實。

黛玉很快就接受,開開心心的吃完早飯。

二人休息好,喝了藥,才被抱著出門。

允初原想帶她在這裏玩一兩日,但這山底下到底有什麽他也不知道,更何況賈敏要來,便帶她快速的回驛站。

“允初,還有人沒跟上。”黛玉趴在王嬤嬤肩上,望著那一群扛著鋤頭,卻走向另外一邊的侍衛們。

“他們要在這兒留兩日。”

“那他們也會生病嗎?”黛玉問。

“不會,留了兩個太醫在這邊,還留了藥草。”

“那我們要在驛站留幾日”

“還要留很久,他們是我們的護衛,會隨我們一起。”

黛玉這才舒展眉頭,“那就好……”

她聲音小,允初沒聽見,只有王嬤嬤在她背上輕輕拍著。

黛玉害怕分離。

來京城,離開了揚州的家,離開京城也離開了爹娘。

她不想已經看的眼熟的人,再次離開自己。

這次離開也帶了昨日遇見的那對姐弟,他們昨日凍傷了腿,被護衛背著,跟在太醫們身後。

幾個太醫雖然年紀不小,可平日都會養身,在宮裏也經常鍛煉(指時不時被急召給允初看病),體力倒也跟的上。

一行人走走停停,黛玉餓的肚子都在叫,才終於見到馬車。

就在馬車邊吃了一頓面,身體暖和了才繼續趕路。

“這路,也太折磨人了。”允初躺在馬車裏,連連嘆氣。

“要是,能多修路就好了。”

黛玉聽了,放下手裏的杯子,只道:“修路要花很多銀子。”

揚州的寺廟,只是補路都花了很多銀子,需要善眾捐錢才能補好。

補路都這麽花銀子,修路需要更多的銀子。

“允初要修路嗎?我給你賺銀子吧!”黛玉高興的說。

“你會賺銀子嗎?”允初賺的銀子都是大臣和宗室的,離開京城,就沒有賺銀子的辦法了。

“不會,但是我可以學呀。”黛玉這麽一說,讓允初忍不住笑。

“那林夫人來了,你得好好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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