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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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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翊終於相信“付出總有回報”的真理了!

和明月重歸於好以來,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在直線上升,她每天都來家裏探望,安翊簡直快要對這次生病感激涕零了。

雖然這是情侶間最起碼的相互關懷,可他愛上的是不走尋常路的明月,所以安翊非常懂得知足,就連明月做個賣相不完美的水果沙拉,他都要讚不絕口。

不過,安翊也很好地詮釋了什麽叫得寸進尺。

話說他此次發燒真的蠻嚴重,直到兩人破鏡重圓後的幾天安翊的臉色才恢覆如。

這一天,陽光正好,安翊和明月在自家別墅的花園裏賞花、閑談。

“喏,你的現磨咖啡。”吳媽親自來送下午茶,看著安翊品嘗之後滿意地豎起大拇指,她得意地點點頭。

有時候,明月覺得吳媽真的就像安翊的家人一樣,因為到現在除了看過照片之外,她還沒機會見過他父母本人。

其實不要說安翊,就連她自己都對剛認識沒幾天的吳媽產生一種莫名的依賴。這也許和她從小就缺少父母的疼愛有關……

這邊安翊咖啡喝得心滿意足,那邊明月不知第多少次感嘆他對於食物的嚴格要求。原本覺得自己足夠挑剔,誰知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吳媽若有空做飯,他家廚師的手藝完全沒了用武之地。

明月曾提出疑問,按說他這種習慣應該沒辦法吃外面的東西才對,可安翊連學校食堂的飯都吃得下去,並不是說學校的師傅做的飯有多難以下咽,只是不符合他挑剔的本性。

對此安翊的解釋頗有哲理性,他說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盡量讓自己順心順意、吃得滿意,人活一世不能太委屈自己;但在無可奈何的時候必須學會妥協,能夠活下去才是王道!

那天,他還大言不慚地說:“你該慶幸遇到我——一個愛吃會吃還會做美食的奇男子,未來的人生就和我一起嘗遍世界美食。”

不過,安翊再怎麽自吹自擂也不敢在師父吳媽面前班門弄斧,明月也是最近才知道,她住院期間的一日三餐和各式甜品,幾乎都出自吳媽之手。

“吳媽好過分啊!”看到明月面前擺著的水果奶昔和色彩斑斕的彩虹蛋糕,安翊哇哇直叫:“只做一份而且還不是給我的,擺明了偏心。”

“我就是喜歡明月超過你啊!”吳媽捧著托盤,老謀深算地說:“而且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對你女朋友好比對你好重要吧?心裏早樂開花了吧?”

事實上安翊根本就不是喜歡甜食的人。

安翊笑握住明月的手,含情脈脈凝望她,“那是當然,餓誰也不能餓到我家小娘子……”

聞言,明月差點被松軟的蛋糕噎住,她瞪他一眼,越來越口無遮攔!

無所謂地聳聳肩,安翊獻媚笑著說:“有什麽好害羞的,吳媽是自己人,趁早搞好關系,我們婚禮用的蛋糕全靠她了。”

“煩人!”明月惱羞成怒抽出手,求助地看著吳媽。

“呵呵,不耽誤你們年輕人打情罵俏了。”吳媽搖頭表示愛莫能助後很沒義氣地丟下先行離開。

吳媽走後,安翊雙手托腮,迷妹似的欣賞明月喝奶昔的樣子。

夏風拂過,樹影婆娑,陽光斑駁灑在桌子上,淡黃色的鉆石閃耀在他和她的手腕。

時間似水逝去無聲,安翊覺得這正是許多男生所不以為然的“歲月正好,而我們未老”。

直到明月大煞風景不冷不熱說了句:“再看多久我也沒有熱咖啡芳香濃郁,別等它冷掉了才想起珍惜。”

“有你的秀色可餐足矣。”

說話間,安翊往她那邊挪了挪椅子,附在她耳邊輕吟道:“你有沒有置身童話的感覺?如此良辰美景若不發生點兒什麽,似乎說不過去了呢!”

手指繞著她的長發,恬靜的香氣沁入心脾,他陶醉地深呼吸,一種深刻的感情纏綿入骨。

“你是認真的嗎?”

半晌,他聽到明月這樣問。

本就就是想逗她一下的安翊楞住,甚至忘記解釋,更顧不上她是否會生氣了。

“你是認真的嗎?”明月轉頭看著他,又問了一邊。

琉璃般純凈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猜不透喜怒的平靜中帶著些許讓人不安的詭異。

“當……當然不是!就開個玩……玩笑罷了。”在明月審視的目光裏,他的回答細如蚊鳴,很明顯地底氣不足嘛!

梧桐樹下,四目相對。

空氣裏飄蕩著咖啡的香味,亦彌漫著若有若有的暧昧……

晶瑩的手指抵在安翊的胸口,慌亂的律動是他心跳的節奏。

怔怔地,安翊握住她的手,無限繾綣繚繞在眼眸。

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金色的陽光流轉無聲。

驀地,嘴唇一涼,明月的吻恍若落在他的心上,她的唇微微涼,卻讓他的唇變得火熱。

明月沒有急於離開,也沒有加深這個吻,只是如蜻蜓點水般輕吻他,純凈的眼睛凝望他。

這一刻,唯美似鑲了金邊的油畫。

他們彼此呼吸可聞,安翊甚至第一次和她如此靠近,那是心靈的共鳴。

明月那纖長的睫毛微顫,如同溫柔的手撥動他的心弦。

一種最原始的沖動在身體裏游走,不尋常的熱度讓安翊迫切需要她的沁涼來降溫。安翊忽然用力抱緊明月,本能地想要索取更多,霸道的吻從雙唇蔓延到頸部,強烈的男性氣吸把她包圍。

不同於以往的細致溫柔,安翊的呼吸越發沈重,好像短短時間裏,他從鄰家男孩兒蛻變成一個男人。

或許他骨子裏就充滿了野性,因為她才不得已控制著欲望。明月知道自己在玩火,她的撩撥可能正喚醒一只沈睡的野獸。

正如安翊氣喘籲籲地壓制著那股躁動,啞聲問她:“我們可以嗎?”可以在一起嗎?

明月伸手撫摸他火熱的臉龐,他的聲音異常性感迷人,他的瞳孔比以往更深沈,他的身體有不尋常的體溫,卻仍用殘存的理智向她確認,大概,他動了真心吧……

似嬌羞地垂下眼簾,明月安靜點了點頭。

那一刻,血液在身體奔騰,前所未有的興奮在叫囂,所以安翊不可能留意到,她的視線聚焦在脖頸間的光點,更不可能曉得晶瑩的淚光在她的眼角滑過!

安翊拉著明月一路小跑回到臥室。

偌大的房間裏是與世隔絕般的寧靜。

他把她抵在墻壁,定定望著她,緩緩吻上她的嘴唇,明月的不閃不避好像是對他的邀請,致命的吸引力註定他們彼此再無一絲距離。

當安翊把她抱到柔軟的床上,她環抱他的脖頸輕揚嘴角。她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卻沒想到,安翊的頭埋在她的胸前,深情地吻著金浩熙送她的項鏈。

“我對他說,請他放心把你交給我。”安翊抵額告訴她,“也請他祝福我們。”

話音剛落,安翊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來,明月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奪去了呼吸!

當他吻上她光滑的肩膀,當他嗅到她那淡雅的香氣,身體的躁動終於不受控制爆發而出。

安翊低吼一聲,單手解開明月的扣子,另一只手近乎虔誠地撫摸那白皙的手臂,她的戰栗無疑是最致命的誘惑,摧毀著安翊最後的理智!

房間裏泛著溫熱甜膩的氣息。

當安翊的手心感受到她慌亂的心跳,明月輕嚶著側過頭,雙手死死攀著安翊的肩膀。

正是這□□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安翊忍不住親吻她的唇,臥室裏的溫度不斷升高,身體裏火熱亦是煎熬!

明月面色緋紅,眼神迷離地望著屋頂,她的手終於抓住他的襯衫,卻緊張得一動不敢動,這於安翊而言,更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當他和她真正親密無間的那一刻,灑進房間的陽光忽然明朗到極致,那麽炫目的色彩隨著安翊隱忍的動作撞在明月的心底!

在他緩緩進去她靈魂最深處的瞬間,她緊緊攥著床單,眸光似受驚的小鹿般慌張。

他愛她如斯,所以在□□洶湧的時刻仍眼神明亮。

“我愛你……”

“我愛你……”

安翊一遍遍在明月耳邊傾訴。

“我也愛你。”

當明月的雙腿環上他勁瘦的腰肢,安翊聽到她這樣回應!剎那,淚意湧現,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聽她親口表白出來!

滿室陽光靜靜流淌,細碎流光照拂在他們身上,畫面旖旎得如同天堂……

……

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夜幕降臨的景象,借著淡淡月光,明月打量安翊無邪的睡顏,他唇角彎彎,似乎置身於美好的夢境,渾然不知醒來的人兒眼底一片驚心動魄的清冷。

勻稱的呼吸響在耳邊,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間,即使睡熟著,也能感覺到安翊對她深深的依戀。

明月想觸碰他的臉龐,卻被鉆石的光芒嚇得縮回了手。月亮的清輝灑在他的發梢,讓她心臟驟然一痛,猛然想起刻意忘記的銀發少年,寂靜的夜裏,有種思念若隱若現,異國的封帆,天國的浩熙交替出現在在腦海,明月不由皺眉,忽然有些煩躁。

她拿下安翊的手,躡手躡腳摸到安翊的襯衫,反正她不拘小節地披上,反正都睡過了,還有什麽好扭捏的?

她動作很輕地下了床,走進浴室。

浴室裏氤氳著水汽,燈光雪白到刺眼。空氣中有沐浴露的清香,鏡面上明月的面容模糊不清,脖頸間的吻痕卻看得異常真切。

她穿著浴袍站在鏡子前,隨手寫下“熙”和“帆”,每個筆畫都無比認真。

原來她心底最重要的人,早已不只是浩熙一個了……

端詳了許久,明月慢慢擦去那兩個字,卻抹不掉他們在生命中留下的痕跡。

走出浴室的時候,發現床上的人換了個睡姿,但依然未醒,明月不得不承認上帝對安翊格外眷顧,給了他迷人到無可救藥的俊美外表。

盯了片刻,明月收回目光,腳步很輕地走到陽臺,她倚墻而立,澄澈的眼眸裏有難懂的情愫。

月未圓,星眨眼,明月環抱著肩膀,仰望墨藍的天。也許她太久沒有閑情逸致仔細欣賞夜空了,覺得今夜的蒼穹格外美麗,像是巨大的墨色琉璃,可以眺望到遙遠的星辰。

自然也能看到紅色的光點飛速而過,她的視線緊緊追隨,直到它消失在夜幕。不曉得這架航班會不會飛越重洋到達美國……

不曉得,大洋彼岸的封帆會不會走在歷史悠久的校園,引得來往同學的一片驚艷。

思緒游離間,火熱的胸膛將她包圍,明月身體微僵,沒想到安翊突然醒來,更沒察覺到他的靠近。

“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嗯?”安翊親吻她小巧的耳垂,他的聲音慵懶而性感。

明月靠在他懷裏,輕聲笑道:“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我在房裏怕吵醒你。”

“小傻瓜!”他嘆息地將她抱得很緊,好想就這樣一刻也不離分,“有沒有覺得累……”安翊語氣滿滿的關切,卻也有些許的尷尬。

“沒有,你是個很稱職的情人。”明月反而很坦然地和他討論:“老實交代,經過多少無辜少女的抗議你才學會如此體貼的?”

“別把我說得好像處處留情一樣!”安翊在她腰上不輕不重捏了一把,像是對她的懲罰,略帶醋意說:“我覺得你有必要坦白下豐富的過去,畢竟你的表現好得出乎我的預料……”

“至於顧左右而言他嗎?”明月聳聳肩,倉促地打斷,“不想說我不逼你,說了我也不會生氣。”

不用想她也知道,安翊這樣的男生感情上不可能是白紙一張,何況無論他情史多麽豐富,她都沒有一點嫉妒,所以他根本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溫和地拍了拍安翊的手,明月說道:“有點涼,我先進去了。”

“嗯。”淡淡應了一聲,安翊放開明月,目送她回到房間,專註的眼神裏某種難懂的情緒忽明忽暗,避而不談的那個人是你吧!

今晚似乎確實有些涼,不然又怎會在深入骨髓的歡愉後感到一陣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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