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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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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鈺公主回到公主府仍舊是得意洋洋的, 府中下人還在準備何大公子親事要用的東西,她興致勃勃的吩咐管家:“盯著點下人,宴席咱們務必辦的風風光光的, 但絕對不可以讓王家那個賤丫頭得意, 將新房好好收拾一番。”

她說收拾二字時咬牙切齒。

管家哆哆嗦嗦應下, 心底琢磨著到底怎麽才算把新房‘收拾’好了, 還是待會兒去問問公主的貼身嬤嬤。

等到晚間,嘉鈺公主將一家人叫到正房用膳,她只有一雙兒女,何駙馬連個妾侍都沒有, 府中清凈又簡單, 只是想到即將進門的兒媳婦又忍不住皺眉, 忍了又忍才沒有對兒子發火。

“駙馬怎麽還沒回來?”

丫環們都不知道, 召來管家和駙馬的常隨都不知道何駙馬去了哪裏。

“這大冬天他不好好在府裏呆著, 去外面做什麽?”駙馬只有一份閑差,沒有實權,何駙馬幾乎不用去衙門報道,平日都是出門會友吟詩作對,基本都靠嘉鈺公主養著。

管家倒黴, 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何駙馬往日都是日落前準時回府,這天黑不回府幾乎是沒有的事,京城人家拿此事打趣何駙馬的不在少數。

“派人出去找駙馬!”

嘉鈺公主發了話,管家連忙命人準備出門, 結果剛走到門外,就見何駙馬披著鬥篷從外面回來,神色黯然眼眶發紅,到了公主面前低聲請罪:“殿下恕罪,臣去探望故友,得知故友病重多留了一會兒,回府晚了,還請公主勿怪。”

“罷了,既然駙馬回來了就坐下用膳罷。”

何駙馬眼神飄忽,惴惴不安的坐下用晚飯,何志承看出他的異常,有心要問一句,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何駙馬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一腳,示意他吃飯不許多說。

公主府這一晚,平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何駙馬早早出門,到天黑才歸,一連五天均是如此,從賬上支走的銀子在不斷增多,嘉鈺公主終於起了疑心,悄悄派人跟蹤何駙馬看他去了何處,那小廝回來時磕磕巴巴不敢大聲說。

嘉鈺公主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駙馬去哪兒了?”

“駙馬他去看一個女人,還請大夫給一小兒看病,似乎、似乎是駙馬在外頭置的妻房……”

“混賬!”如此時刻,嘉鈺公主第一個念頭是她才是何駙馬的妻房,旁的都是賤人!

“來人,備轎,去找駙馬!”

公主府的轎子出門都是有標識的,她們匆匆去找何駙馬的外室所在,還不知後頭跟著看熱鬧的百姓,等轎子落到外室府門外,已經有不少文聞出味來,紛紛在附近打聽。

“嘖,這裏頭住的是誰啊?”

“嘿,不知道吧?何駙馬這些天天天到這兒來,似乎是他那外室生的兒子病了,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好,何駙馬愁的嘴邊起了一溜水泡!”

“嗬,還有這事兒,何駙馬也敢背著公主養外室?那孩子多大了?”

“我約莫見過兩三次,也就三四歲的模樣。”

眾人議論紛紛,府門內已經是熱鬧起來,廝打聲討饒聲,不絕於耳,何駙馬連聲哀求也沒讓嘉鈺公主消去心頭怒火,那小兒嚇得哇哇大哭,坐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

京城最聽話的何駙馬養了外室的消息在一夜之間傳遍,坊間有關何駙馬外室兒子的傳聞滿天飛,嘉鈺公主讓人打了外室一通便氣的回府,第二日外室抱著孩子到公主府門外求饒,請公主給孩子一條活路。

……

“公主府門外可以搭起來戲臺子了。”祝惜聽到這消息,蠢蠢欲動。

桑枝拿來她的鬥篷,賊兮兮的問道:“娘娘,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祝惜想了想:“確實,我這做侄媳婦的嫁過來半個多月不去拜訪嫡親姑姑,是有些說不過去。”

“奴婢去讓人備轎。”桑枝興沖沖出門。

凝霜仔細打量過祝惜的著裝,遲疑著問:“娘娘可還要打扮一二?”

祝惜搖頭,她在府中穿的家常衣裳,整潔大方完全可以出門見人,裹上鬥篷後,她們二人一前一後向外走,還未走出正院就見李冀昶負手走進來,自那晚她提出不能同住一室後,這是他們五六日裏第一次見面。

李冀昶臉色稍霽:“妹妹可有事出門?”

“妾身打算去嘉鈺公主,成親後還未去探望過姑母,是妾身的不是。”祝惜淡淡笑著直視他。

卻見李冀昶眼中有了些微笑意,微微頷首道:“本王正有此意,昨日本王已給姑母府中遞過拜帖,如此,妹妹便隨為夫一起去吧。”

“是。”

李冀昶騎馬走在前面,祝惜坐上轎子,可以聽到噠噠的馬蹄聲,心中訝異又好奇,他當真沒有生氣,她說完那番話還以為要在府中坐三年的冷板凳了,誰知看他的樣子竟然不像是生氣的,簡直讓人想不通。

不過,她也沒心情去猜他的想法,如今最重要的是去公主府門前看看熱鬧。

親王駕到,侍衛將公主府門前看熱鬧的百姓驅走,王爺下馬扶著王妃下轎,兩人並肩向公主府大門走去,跪在府門外的婦人看到他們猶豫了一下,沒敢上前來,繼續跪在原地。

祝惜看了一眼,心道跪在府門外當真是針對公主府最好的辦法,嘉鈺公主拉不下臉子當眾把人趕走,也不敢把人殺了或者怎樣,只能晾在門外,殊不知這樣恰恰讓人看更多的笑話,經過王姑娘一事,公主府仍然沒有學會處理危機的方法。

李冀昶的常隨上前敲門,門房不耐煩的在裏頭喊:“公主府今日不接客!”

“我家王爺昨日送過拜帖到府上,王爺和王妃已在門外,還請速速開門!”

門房傻眼,打開一條門縫看到兩人連忙跪下行禮;“小人不知王爺王妃駕到,貴人恕罪。”

“免了,速去通傳姑母,本王在此後候著。”

門房連滾帶爬的去了,顯然嚇得不輕,惹得祝惜看到他的反應都忍不住看他一眼,納悶李冀昶剛才到底做了什麽。

她一雙如水的眸子裏盡是疑惑,李冀昶與她對視,她卻立刻轉開去看別的,也不知在心虛什麽。

門房很快回來,沒帶來嘉鈺公主,帶來的是嘉鈺公主的心腹羅嬤嬤,羅嬤嬤在宮裏見過大風大浪,對哭訴不休的外室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而是恭恭敬敬給昭王夫妻行禮:“殿下,娘娘,公主殿下請二位入內相見。”

嘉鈺公主剛整理過儀容坐到正堂內,昨天到外室宅院裏鬧騰半天忘記李冀昶送來拜帖這回事,她心裏又羞又氣,但也不能把人往外趕,只能硬著頭皮接見。

何麗燕興奮異常,站在前廳不肯走,硬是待到李冀昶二人進來,她上前行禮問安,好不溫柔。

“姑母臉色怎麽這般難看?可適發生什麽事了,不若姑母說出來,小侄為姑母分憂?”

祝惜剛端到下人送上來的熱茶,她原本只是暖手,但見李冀昶這麽拉仇恨的方式,連杯子都不敢拿了,靜靜坐著聽嘉鈺公主回覆,期間和何麗燕對視,對方氣鼓鼓看她,她回以微笑,這小女孩的態度讓她都懶得猜是為什麽仇視她呢。

嘉鈺公主臉上搽著厚厚的脂粉,但還是掩不住憔悴之色,大約是沒想到何駙馬會背著她在外頭養外室,一時六神無主的問:“小九,不若你幫姑母把外面那個女人殺了吧。”

李冀昶忍不住挑了挑眉,耐著性子問:“姑母,無緣無故本王怎能去殺人,有律法在前,姑母這麽說豈不是明知故犯?還不如姑母去宮中求見陛下,讓陛下為姑母出出氣,駙馬此舉太不把姑母放在眼裏,合該給他一個教訓。”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嘉鈺公主跟何駙馬還有兩個孩子,當然不會到皇帝面前告禦狀,那樣豈不是滿京城都知道公主府的事了?

“不,不行,這法子駙馬受不住。”

祝惜蹙眉,都到這時候嘉鈺公主還偏向何駙馬,怪不得他有恃無恐,敢養外室。不過,她今天來不是為公主抱不平的,因此很快平靜下來,靜靜聽姑侄倆接下來的對話。

“那要如何?難道要生生咽下這口氣不可?”

李冀昶看看六神無主的嘉鈺公主,在廳堂四處看了看又問:“姑母,怎麽不見何駙馬?”

她眉宇間冒出一股厭惡:“他在後院照顧那快死的小崽子,小九你找他有事?我這就讓人叫他去?”

“隨姑母的意,若是父皇在世怕是要拿起鞭子抽打駙馬了,竟然敢教姑母受這樣的委屈,不侄兒可不敢隨意抽打他的,於理不合。”李冀昶狀似好心好意的出意見。

“那就沒辦法把那外室處置了?”嘉鈺公主一心一意要將外室婦人置於死地,恨不得跪在外頭的人立刻變成一具屍身,再也不能說話勾引駙馬。

李冀昶無奈搖頭:“若是姑母有她的賣身契,那自可隨意發賣,若她是良家女子,姑母怕是輕易傷不得。”

他們正說話,何駙馬畏畏縮縮來到前院,瞧見李冀昶在正堂坐著,立刻想到這是昭王殿下的陰謀,就是為了報覆那日他給他酒裏下春/藥!

作者有話要說: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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