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虛空之痕

一個位神祖想要晉級成為位神祖，首先，他得修成‘虛空一體化’的本領，懂得從虛空世界直接借取能量。否則，僅僅依靠自身的貯藏能量不足以支撐位神祖的戰鬥需求。當虛空一體化修練大成，位神祖已經算是半步踏入，這時候他再修習壓縮整一個位面宇宙變成一粒‘宇宙粒子’的技法。再次修成，那代表他已經具備成為位神祖的所有條件了。

沒錯，這還只是具備了條件。

虛空一體化和宇宙粒子的修練成功，只代表位神祖擁有成為位神祖的全部條件，不等於是位神祖了。

這種感覺好像……

例如一個高生考了最好成績，變成了高考狀元……到了這一步他還不能叫做大學生。一般情況下除了極少數的人能夠無師自通，絕大部分‘高考狀元’都需要一個引領人。位神祖達成了所有條件，他還需要一個位神祖幫助他和指引他，讓他順利進入位神祖的境界。

“我們把這個過程叫做維原。”杜南請來的客人是忘憂神宵的無羈，他正跟杜南說明晉級位神祖的重要事項。

“維原？什麽意思？”杜南不是讓無羈當引路人，只想稍稍了解一下晉級位神祖的事。

“字面的意思，是維持原型不變的意思。杜南先生，我想你還記得修練虛空力量的最初時期，初次獲取虛空力量之時是非常危險的，虛空力量隨時可能反噬我們。只要稍稍控制不好，我們非但會失敗，還可能直接被廢了全部力量。所以到了位神祖這最後一步，這種‘反噬’又重新出現了。”

“無羈先生的意思是，晉級位神祖可能會直接‘自我粉碎’或者‘自我分解’之類？”杜南也不算很怪。

“對。如果沒有位神祖幫助維原，位神祖在晉級之時很可能直接失敗，然後整具軀體全部變成虛空能量，分解，消散，最終歸流回饋整一個虛空世界。我直接一點說明，修練所有晉級都可以有失敗機率，唯獨晉級位神祖你不能失敗，一旦失敗，你將必死無疑。也許你的靈魂和靈體有可能存留，但世絕對再沒你這號人物，包括虛空世界也無法庇護你重生重活。”

“原來如此。無羈先生，那位神祖跟位神祖有什麽特征的區別？”杜南再問。

無羈一聽不禁很意外。

說到晉級的危險，杜南幾乎沒有一點擔心的表情。

無羈過來之前已經品得出來，杜南這一次絕對不是叫自己當引路人的。他應該只會完全相信自己的同伴，對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完全’的信任。說到銀葉團，包括團長銀鈴和劍斬神宵的葉冰華在內都沒有人晉級位神祖。因此，杜南現在還找不到引路人。

既然沒有絕對信任的引路人，杜南要麽推遲晉級，要麽自己一人嘗試。

如果是一人嘗試，那他一定得詳細了解晉級位神祖的風險。聽到‘失敗必死’的後果，基本人人都會打退堂鼓。現在杜南這種反應……難道他打算暫時放棄？他想延後晉級的時間等找到可信之人再繼續？

無羈不想多問。

因為這是別人的修行隱密，算是朋友也不能過問太多。

無羈只做了一個動作。

伸手。

轉眼間，無羈的手臂出現了一道黑色影痕。如像用毛筆在手臂畫了一條紋身，從手掌背部一直延伸無羈的肩膀。當無羈拉開自己的衣服，赫然，這道黑痕一直連接他的胸膛位置，仿佛直接鉆進他的心臟去了。

黑痕非常特別。

它跟夜晚星空的環境相似，仿佛是夜空割落的一條痕跡。它又不是零散星鬥的模樣，而是一個個星河星系的模樣。

無羈稍稍註力。

黑痕內部的‘風景’再變，仿佛電影的鏡頭轉換，畫面出現了偌大的星河巨樹，超巨的星河兇獸，望不到邊際的無名神宵，最後還顯現了第一神宵那特殊的‘串球球’的影像。

“這個叫做虛空之痕。”

無羈松手，胸前衣服重新遮，手臂的‘虛空之痕’卻仍然露著。無羈又說道：“當武者成為位神祖之後，任何人或者星獸都會出現這種虛空之痕。生命種族一般由心臟的位置開始延伸出來，械人族是能量樞的位置，樹人和英靈之類好像是結核的位置。總之武者本身最初‘供能’的位置在哪，虛空之痕從哪裏開始延伸出來。”

杜南點頭，聽到人類從‘心臟’開始也明白了：“有沒有例外？”

無羈搖頭：“沒有。例如我們人類，所有人都是從心臟開始延伸出來，絕對沒有一人例外。我也不用多說明，想必你已經領悟，這虛空之痕是我們位神祖聯結虛空世界的橋梁，最容易也最迅速溝通和借用虛空能量的通道。它反映的‘影像’也是真實的，只要你見過什麽它都可能反映出來。例如我見過第一神宵，它可以反映第一神宵的畫面。”

杜南怪：“畫面等於即時？”

無羈還是搖頭：“不。我看見的時候是什麽樣，反映是什麽模樣。因為最近都在第一神宵活動，所以這畫面看起來才像現在的第一神宵。這星河巨樹我只見過一次，傳聞它們都已經毀了。但是在我的影像，它仍然是我當初看見的模樣。”

杜南更怪：“虛空世界不是庇護它們嗎，怎麽毀了？”

無羈笑了：“杜南先生，虛空世界的庇護不是萬事萬物都永遠如一。你打碎一個盤子，它也可能變成花瓶。這片星河巨樹被吃掉了，它們一部分還原成其它東西，一部分變成虛空能量，不知道正滋養什麽新的生命。站在我們位神祖的角度，虛空世界不會主動毀滅什麽，它將只一切浪費的能量回收，然後變化或者滋養其它的東西。”

杜南點頭：“照這樣說，晉級位神祖是‘建立一條聯結虛空世界的通道’這樣子？”

無羈輕輕點頭，也不需要更多說明了。

杜南沈默。

無羈也沒有打擾，讓杜南靜靜思考。在無羈看來，杜南一定會糾結‘試與不試’的事。天才如他，想試是一定的。可是話說回頭，晉級位神祖是沒有失敗機會的，一敗即死！所以在沒有引路人的情況下，再天才的人也不敢自我嘗試。

畢竟這不是能夠耍性子的事情，虛空世界可不對任何人容情。

良久。

無羈忍不住開口：“杜南先生，如果你沒有可以信任的位神祖，你可以去找戰宗先生。他幫過不少人，也從來沒有要求對方回報過。你有可能成為少數派的成員，戰宗先生再忙碌也會抽時間……”

杜南擺手，示意無羈不必多說。

看到無羈不明白，杜南幹脆拉開自己胸前的衣服。

轉眼間。

胸前心臟位置處一個虛空之痕的原點浮現，然後迅速游動，仿佛一條黑色的怪蛇竄動，幾秒間游到了杜南右手手掌背部的位置。當一切平靜下來，一條新的虛空之痕已經完成，跟無羈的一模一樣。

“我不用人幫忙，貌似並不困難。”杜南笑道。

“不！”無羈猛地驚叫，整個人也站了起來，大喝道：“不是這樣！杜南先生，這太怪了……這肯定有什麽問題。”

“我失敗了？”杜南微愕，卻沒有害怕死亡的表情。

“不。”無羈整個人都無法淡定，他也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如果失敗你已經死了，杜南先生。但是你又沒有成功……我不知道怎麽解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離的事情。杜南先生，這一切都不對勁……不好意思我得說明一下。首先，虛空之痕一定是從心臟延生出來，但是每個人的走向位置不同，每個人的痕樣形狀也不同。不一定是蛇痕，有可能是藤，河，枝，沙等等痕跡，甚至是圖案或者字。總之，你的虛空之痕不應該跟我一模一樣……我從沒見過虛空之痕一模一樣的現象。”

“第二呢？”杜南仍然淡定。

無羈快無語了，他不明白都在‘生死關頭’了杜南還能這麽淡定：“第二點是，如果你產生虛空之痕，你的力量會進一步增長。是說能量的限會暴漲，好像你獲得了虛空世界的一個角落一樣。但是，你根本一點變化都沒有。”

“還有嗎？”杜南再問。

“還有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根本沒有經過凝聚和潰散的過程。任何人都必須有一個類似‘破而後立’的過程，然後才可能誕生虛空之痕。你卻沒有這種過程，你沒有遭遇一點點的危險。不是你誕生得快，再快也有一個過程，你這卻是一個例外。”

“這是……假的虛空之痕？”杜南有點無語。

“如果它是假的我還用怪嗎，杜南先生。我是位神祖，我知道它是真的。”無羈先生慢慢靜氣寧神，心裏仍然不明。

“貌似……”杜南皺眉：“它好像還能動。”

“咦？”

杜南幹脆扯落衣服，任由虛空之痕二次變化。

這時候。

虛空之痕慢慢退了回來，退回胸前心臟的位置。無羈死死盯著，也催谷最大力量，一旦杜南出了差錯他寧願強力鎮壓也不讓杜南隕亡當場。現在無羈只希望杜南不要誤會，否則杜南反抗他這個位神祖也未必能壓得住。

此時，緩緩地，墨痕原點再一次游動起來。

這一次它不再是一條蛇形，而是極小的細線，每隔一小段產生一個穴位標記似的新原點。

隱隱，這又像人類繪畫的星座圖標。

更令無羈先生震驚的，這虛空之痕赫然分成了兩股，分別往杜南的兩邊肩膀游了去。以細線和星標的模式，虛空之痕游了兩肩，再沿背而下，在肩胛處游走並誕生了右5左4更大的9個墨點。

不等無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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