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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通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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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通情意

上官曦是怎麽都沒想過自己也會遇到這樣讓人尷尬的境地的,雖然理智讓她繼續站在這兒好生聽聽這對本不應該單獨相處的男女到底會說些什麽。可情感卻讓她克制不住自己想逃離的心意。

她是一直想逃離的,左右二人不過是交易,可在二人相處了這些日子後,她也不太能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了。

此時此刻,她只知道,她不敢留下來,更是不敢留下來偷聽。即使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大房夫人,她也沒有底氣。

轉頭離開的時候,她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仿佛是有什麽濕潤了她的臉頰,但是此時的她卻是全然顧不上體面不體面了。只想著從這處逃離,至於去哪兒,卻是也不清楚的。

習武之人自是耳聰目明的,雖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註意到上官曦的到來,但是在她轉身離開之前,卻是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眼看著人要離開,南宮承昱也急了,正欲甩袖離去,卻被一只手給拽住了。

“公主,還請您自重。”聲音裏透著讓人遍體生寒的疏離和冷酷。可惜柔公主卻是全然不顧,反倒出聲威脅:“你若是現在離開,我就去請父皇賜婚。”

“賜婚?公主您莫不是忘記微臣已有妻子?”可將說完,他才忽而明白對方的意思,頓時一張俊顏被憤怒和不可置信占據,就連理智都要所剩無幾地低喝:“您究竟所為何事?還請您說個明白!”

“我所為何事?若不是你當初壞我好事,我至於今日為難與你?”

南宮承昱聞言,方想辯解,她卻是沒有給機會,繼續道:“本宮貴為公主,可你和他卻都避之不及,難道本宮堂堂公主,還配不上你們了?你們究竟為何個個都不選我?害得我被那些貴女們笑話??”

“公主,感情之事,勉強不得……”南宮承昱也沒想到惜柔公主內心竟然是這樣想的,這才想著勸上一勸,可她顯然是聽不進去的。

二人面對著僵立許久,惜柔公主突然擡起頭看著南宮承昱,眼裏是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說出的話卻是讓他有些驚訝:“罷了,你走吧。今日之事不可向旁人提起。”

留下這話,她轉過了身,面上卻是換上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她方才可是看見了,那上官曦可是看見他們站在一起了。

心中如是想著,臉上的笑容都更開懷了些。說來這也怪不得她,當初被人捷足先登,她可是受盡了恥笑。如今不過是讓南宮承昱小小付出代價而已。

若是他的娘子真的因為這事和他離了心,可只能算是“勉強不得”了。可怪不到她的頭上。

南宮承昱本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卻不想回府後卻是沒有見到上官曦了。

問了先行回府的粉衣,她卻是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去了哪裏。看著對面恭敬站著,卻是一臉疑惑的丫鬟,南宮承昱只覺得自己胸口有一口氣提不上來,悶得慌。

他料到上官曦或許心中會有氣,卻不想這人會氣的連家都不回了。可一想到她過往對府裏的態度,又突然覺得,或許她從未將這兒當做家吧……

這個念頭一出,當即讓他想把這個狠心的丫頭找到,然後好生調教一番。非要讓她明白何為以夫為天,何為夫唱婦隨。

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把人給找到。

好在他又先見之明,命侍書把侍劍找來。

待他從人口中知道了上官曦的行蹤,他的臉色都沒忍住黑了幾分。

萬花樓!那哪裏是良家女子該去的地方?縱使現在民風開放了些,那等腌臜地方也是三四十的徐娘才會去的地兒。

她一個新婦去那兒作甚?可心中再是氣惱,終歸是放心不下的。

再仔細吩咐過上官曦的兩個丫鬟後,南宮承昱這才偽裝一番,去了那城裏有名的銷金窟“萬花樓”。

此時的上官曦卻是顧不上外界的紛紛擾擾,只專心欣賞自己的絕色美男。雖然她沒有和人真的發生點什麽的想法,可自來到這異世的憋悶心態,在今日卻是要好生紓解一番的。

她受夠了,受夠了這個時代對男人的寬容,受夠了他們那些貴族的眼高於頂、不可一世,受夠了自己在面對絕對的權力之時的無奈。

最受不了的,還是自己不聽話的心,為何明明知道不能送出去,卻還是想像個傻子似的把一顆真心捧到人的面前,任由接收心意的人對它肆意妄為。

花姑從方才把人迎進門,就知道她定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可直到看著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裏還嘟囔著“負心漢”之類的詞之後,才明白自己這位貴人怕也是栽在了“情關”之上。

“姑娘,您少喝點……”她正欲好生勸上一番,卻是被上官曦給打斷了:“你別勸我,我有錢……別管我,我今兒個要喝個夠,還要……還要夜馭三男!”說完就繼續把手上的酒壺往嘴裏灌去。

不等對面的三個淸倌兒大駭,緊閉的門卻被一把給踹開了,要不是那門用料結實,怕是直接就散架了。

花姑聞聲擡頭,正想好好把這個擅闖的人責罵一番。可待看清來人是誰後,那到了嗓子眼的話卻又是吞了回去,憋得她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幾口,才感覺嗓子順暢了些。

雖說這場面確實有些尷尬,可總歸要有人收拾不是。可她還沒開口打圓場,就被還站著不動的南宮承昱給下了個命令。

“所有人,都退出去!”

那仿若淬著寒冰一般的厲眸在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後,幾人好險沒打上幾個抖,還是花姑反應快,當即就讓那三個姿色不一的小倌兒先行離開。她自己則是準備把上官曦扶起來帶出去。

可這回她明顯是會錯了意。她的手還沒碰到上官曦,就被突然出現的男性手掌給打開了:“出去!”

花姑雖然很想留下,保護上官曦的安全,可這男子明顯是和姑娘關系匪淺,想來自己就是留下來也是無濟於事的。

也是她識時務,因為從房間裏出來後,她就知道這人竟然就是上官曦的夫君——南宮丞相府的大少爺南宮承昱。

想著既然如此,人家小夫妻,關起門來商量家事。她左右不過一個外人,倒確實是不適合在這兒待著了,轉頭就下了樓招呼自己的生意去了。

南宮承昱看著已經喝的不大能認清人的上官曦,心中是又氣惱又無奈,還有些心疼。

今日之事,實非他所願,但確實傷了這丫頭的心了。

可他的憐惜之情很快就消失了,因為他忽而想起方才上官曦的大放厥詞——她要夜馭三男!

夜馭三男!她倒是膽子不小。他們已是夫妻,卻從未真的行那夫妻之禮。眼下倒是讓這不識好人心的丫頭生出這等妄念。

看來,他是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小妻子了。

可在他懷中的上官曦卻是很不給面子的囈語:“天下男子何其多,我才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此話一出,南宮承昱方才按下的怒火“騰”的一下又升了起來。

捏著那粉白的小臉,把小人兒的臉朝著自己的方向擰過來,才認真嚴肅地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可能是意識到了危險的靠近,即使是意識不太清醒,上官曦卻是乖覺地閉了嘴,沒敢再重覆一遍方才說的話。

只是,還沒等南宮承昱怒氣漸消,就忽見那小人兒哭了起來,眼淚跟那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落下,伴隨著的就是嘴裏不大清楚的埋怨:“我不要做南宮少夫人了,我要和離,我不要……”

一瞬間,南宮承昱只覺得自己的心因她嘴裏一句句的不要、和離等字眼變得刺痛不已,簡直教他難以承受。

終於,他還是選擇堵住了那不斷說出傷人話的粉嫩小嘴。

這一刻,他只知道,他不準她不要,他不同意和離,他和她註定是一輩子的夫妻。而她除了自己,別無他選!

這一吻並未摻雜多少的情欲,反倒更像是誘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變得乖巧。

上官曦在這一吻中確實也變得安靜了下來。可南宮承昱卻是知道,此時此刻並不是一個表白心跡的好機會。

折騰了這一會兒,時間也晚了。他們也都累了,最後南宮承昱把人抱上床後,緊緊把人摟在懷裏睡了過去。

上官曦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天光大亮的時候。

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南宮承昱便也醒了過來,卻是忍著沒出聲。他想看看這一夜過去,他的小娘子打算怎麽收場。

上官曦此時卻只想逃避,可她剛把禁錮在自己腰上的健壯手臂給挪開,那兩只手臂竟又收了回來。

“怎麽,娘子?你這是不打算對為夫負責了?”話裏的戲謔,上官曦聽得分明,臉也不自覺地紅了,可思路卻是異常清晰,當即回道:“我昨晚可什麽都沒對你做,負什麽責?”

她卻不知道自己已然掉進了男人的陷阱,只聽頭上當即就傳來了男人低沈的笑聲:“既是如此,不知娘子為何一人來此買醉啊?”

這問題,上官曦不想回答,卻沒想到男人似乎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只自顧繼續逼問:“為夫可是聽娘子昨日說不要再做南宮少夫人、還要和離?”

話裏蘊含的危險意味,即使此時上官曦沒有看到男人的臉,卻依然從男人不斷收緊的那兩只還禁錮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上察覺到了。

腰實在是被箍得有些疼,上官曦努力掙紮,試圖以此轉移男人的註意力,卻註定要失敗。

“曦兒,為夫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讓我滿意了,我就松開你。”

上官曦聞言,當即點頭。卻不想這人問的卻是:“你是否心悅我?所以昨日才來此買醉?我知道,昨日我和公主的見面你看見了。”

他這番話一出,上官曦身子都僵硬了幾分,對此,南宮承昱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卻是只作不知,今日他定是要問出這丫頭的心意。

二人僵持半晌,上官曦突然劇烈掙紮起來,甚至不惜以頭撞男人的胸膛。卻是全被男人擋了回去。

上官曦努力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有效果後,才又放棄了反抗,老實窩在男人懷裏。

不一會兒,到底是男人先開了口。

“罷了,今兒個,不管是你先開口,還是我先開口,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會變的。

曦兒,我早就與你說過,我心悅你,可你卻不像把這話放在心上一般。

昨日,你見到我與公主見面,是不是心慌了?覺得我背叛了你?

可你想過沒有,若是你對我無意,又怎麽會如此難過呢?”

上官曦聽到這些,一時也是沈默。仿佛又過了很久,才又聽南宮承昱繼續道:“曦兒,我們做真的夫妻吧,那一年之約本就是我的托詞,我要的從來都是你上官曦的一輩子。”

沒料到能聽到這麽一番剖心的表白,上官曦哪怕再是克制,可一顆心總也沒能忍住為此瘋狂地悸動著。

在她垂頭思索片刻後才似做好決定一般擡頭看向那個滿含期待看著自己的男子。

“南宮承昱,我也心悅你。”希望你不要負我。

在把心真的交托出去的那一刻,上官曦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真的掌握絕對的主動權了。可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她就不會再畏縮不前。

最差,她也曾經擁有過,不是嗎?

本來以為聽不到上官曦的親口承認,突然就這麽聽到了他夢寐以求的這句話。此時的南宮承昱只覺得自己的一腔愛意已經滿溢胸口,亟需一個宣洩口。

被緊緊擁抱住的上官曦,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直到男人把她抱回府,壓在榻上,以吻封緘她的唇,趁機一件件脫下她的衣裳時,她才掙紮,卻只是平添床笫之樂罷了。

二人這一鬧,竟然鬧到了午後。

與此同時,二人這一“白日宣淫”的胡鬧行為卻是傳到了府中每一位長輩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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