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心不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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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心不死（一）
從來不習慣跟人親密接觸的上官曦，今日一早卻是在一個男人的懷裏醒過來的。這可把他嚇得夠嗆，要不是她心理素質強，怕是要叫出聲來。
好在，因為她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才沒讓更多的人看了笑話。
初初醒轉，這意識自然是還沒有回歸，尚且還有些發懵。
待她回憶起昨晚的種種，才弄明白眼前是何種情況。
對於婆母和老夫人的這一出，她雖然無法理解，但到底是無可奈何的。再者說，眼下都已經發生了，就算她再堅持自己的原則，也是無濟於事的。
嘆了口氣後，她才起身。
讓她沒想到的是，不過是很輕很淺的一聲嘆息，卻被身邊的人聽了去。
“何事竟讓我們的少夫人嘆氣？”
話裏的玩味她不是聽不出來，可上官曦卻不想接這個話，只自顧起身更衣。
可男人現在顯然是不想就這麽揭過去，那看著不算多粗壯的胳膊卻是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沒什麽。”上官曦很是無奈，卻又不能再裝作聽不見地敷衍回答。
南宮承昱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可他也不想就把這些長輩們的小算計拿到明面上來說。最後也只能生硬地換了個話題。
“昨夜睡得可還好？”
其實上官曦是想下意識地撒謊的，可也許是男人的胸膛過於厚實，除了一開始的不自在，後來她竟有些留戀。
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不自在，上官曦只假作不在意道：“還行吧，就是有點熱。”
誰料，她這話一出，不自在的人卻變成了南宮承昱。
說來也實在不能怪他，昨晚好不容易有了和佳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他又怎麽會放過呢？
這一得意，竟也失了些分寸。夏日本就有些炎熱，小姑娘被自己抱得緊了些，覺得熱了，自然想掙脫。
可他哪裏能願意，二人幾番掙脫禁錮，最後還是他一個男子占了上風，牢牢把人鎖在了懷裏。
這些話卻是他不能宣之於口的，他沈默了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可能是下人們換冰盆的時候躲懶了吧，你回頭可得嚴加管教一番。”
這本就是推辭，上官曦卻意外地上了心。
說起來，這幾日，她倒還真的有些懈怠了。下人們的動態也有些日子沒有關註了。
思及此，她更衣的動作都變得快了幾分。
穿好衣服後，她還回頭朝著男人催促道：“你也快些起吧，我還有事找粉衣他們呢！”
本來這幫主子更衣的活是粉衣的，可昨日那特殊情況，粉衣自然是不能隨侍在側的。
再者，上官曦本就體恤下人，就更不可能讓粉衣他們在屋裏有男子的情況下讓他們進來伺候了。
畢竟在她的眼裏，她們可還都是未成年少女呢！怎麽能讓他們受了男色的荼毒？
況且，南宮承昱本人也是不習慣被丫鬟們侍候的。不然就他這年紀身邊也不會連個紅袖添香的丫鬟都沒有。
上官曦留下這話，就先出了屋子。她身後的南宮承昱也肉眼可見地加快了速度。
雖說這府裏的規矩是森嚴，可想著爬上主子床的丫鬟也不是沒有，他可不想讓有心之人抓住了機會。
說來也巧，他方才把衣服換好，就聽門外傳來了林雅惠熟悉的聲音。
“表哥，你可是起了？”
他無意出聲，倒是聽見了侍書的聲音：“少爺現在不方便見客，還請表小姐先回去吧！”
聽到這裏，他自是明白了這是上官曦讓侍書過來的。頓時，心中就生了幾分歡喜。
看來，他這蕭娘子倒也不是心中全無自己。
事實上，這還倒真是誤會了上官曦了，侍書的出現還真不是出自她的手，而是人主動要求的。
侍書早就被自家主子教育過了，他的身邊只能有少夫人一位女子。若是因他行事不力，讓少夫人生了什麽誤會，對他最輕的處罰都是五十軍棍。
這軍棍的滋味可不好受，他自然是沒興趣品嘗的。
昨夜的事傳得快，他也知道了，是以今日才在日頭剛出來就匆匆往這兒趕。
人主仆二人的事，上官曦自然是顧不得的，因為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你說得可是真的？”
方才粉衣可是言之鑿鑿地跟她說，這幾日那管著廚房的吳大娘很是安分。
可她這心裏卻是一點都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麽要發生。
“少夫人，確實是如此啊，我為此還特地和吳大娘的幹女兒李丫兒交了朋友呢！”
聽出她話裏的驕傲，上官曦卻沒心思去計較，只又磚頭跟她確認：“你真的確定她近日來很安分？”
或許是她說話的態度太嚴厲了，這回粉衣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沈默了。
雖然自己可能真的是誤會了，但是上官曦還是在思索了片刻後看向了粉衣。
可她還沒開口，粉衣卻是先把自己的想法問出了口。
“少夫人，要不我再去打探一番？”
“嗯，也行。倘若她真的沒有什麽動靜，你就盯緊些。”
她沒說的是，這次她決定親自再派別的人去盯著那貪婪的奴才。
實在不是她有偏見，而是無數的事實證明，一個已經生出了貪欲的人是不會就這麽輕易收手的。
哪怕她是婆母的陪嫁丫鬟。畢竟在利益面前，有時候可是連血脈親情都不好使，更不要說是這日漸淺薄的主仆情了。
說起這血脈親情，倒是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原主那對冷血無情的父母來。
若是他們當初沒有把原主賣到蘇家，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故事了。
罷了，說得再多，原主也已經香消玉殞了。
眼下，只有她能幫原主討回公道。
恢覆了精神後，上官曦就著人準備了筆墨。
這廂信好，那廂京都裏最有名的花樓萬芳閣的媽媽花姑就收到了署名為丞相府少夫人的一封信。
萬芳閣既然是城裏最大的花樓，就沒有什麽事能瞞得過身為花樓主事的花姑的眼睛。
吸了口手中的煙槍，花姑才展開信仔細看了起來。
隨後，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她安排的人就潛入了城中的大街小巷。
就在上官曦焦急等待消息的時間裏，南宮承昱卻也派人查起了那吳大娘。
他相信上官曦，自然也支持她想做的事。
可怪就怪在，即使他們派了不少的人手，卻楞是一點痕跡都沒有找著。
也正因為這樣，上官曦不安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焦灼起來。
她總有種預感，若是再抓不到吳大娘的小辮子，迎接他們的可能會是更難以接受的局面。
偏偏恰逢此時，祖母的陪嫁王婆子想告假回鄉探親。
按理來說，眼下不年不節的，府裏的下人是不能隨意告假的。可王婆子既然是老夫人身邊的貼心人，自然是有幾分優待的。
是以，得了這消息，上官曦也親自從庫房中挑了些實用又不算太貴重的東西給她送了去。
真正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是在把花姑的信拿在手裏的時候。
那一刻，她雖然沒有看到信的內容，卻是回憶起了王婆子最近的種種異常。
從前她都是極其衷心的，哪怕是家裏有人重病，她都沒有立即返鄉查看，反倒是等她安頓好了老夫人的生活後，才返家。
這一次，並沒有聽說有什麽人不妥，她卻態度很是堅決地要返鄉，這一點本就很不對勁。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愈發地慌亂起來。
這種心情在看過了花姑給的信後，她的心慌變得更加不可抑制起來。
此刻，她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南宮承昱。
好在，南宮承昱不過是新進的小官，就是皇帝有意為難，到底是沒能給他安排太多的公務。
等他接到侍書的消息回來的時候，就見上官曦正在他們屋裏來回地踱步。面上的表情也是少見地嚴肅。
這也讓他重視起來，連問話的語氣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發生了何事，你竟如此神色？”
話中其實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安撫，可此時的上官曦卻是無心顧及。只把自己手中的信塞到了他的手裏。
“待你看完這個，我再同你說。”
雖說南宮承昱在見過了上官曦嚴肅的態度後，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可在他看完手中的信後，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信上說得可是真的？你可驗證過了？”
一連兩個問題，上官曦卻是一個都沒有回答，只顫著聲道：“王媽媽已經回去了……”
“竟是如此……”
一時之間，屋子裏的空氣竟像凝滯了一般，二人都低著頭沈默。
片刻，上官曦突然擡頭，柳眉微蹙，聲音卻很是堅定：“我們報官吧！”
不怪上官曦有這樣的想法，身為一個後世人，她遇見了不能處理的問題，自然是第一時間把希望寄托在官家身上。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南宮承昱先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卻搖了搖頭：“不可。”
“為何不可？”上官曦焦急，語氣自然也算不得好。
“這可是關乎到我們整個丞相府的顏面……”
“顏面？”上官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下有人很可能有生命危險，南宮承昱卻為了看不見的顏面而枉顧人命？？
因為過於震驚，她問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險些破了音。竟似那啼血的杜鵑一般讓人聽了心驚不已。
南宮承昱知道她無法理解自己的難處，但還是想試圖勸服她，可就在他伸出的手快要觸碰到對方的胳膊時，上官曦卻後退一步避開了。
她仿佛是在此刻才認識他一般，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救人，我去救！你在乎你們南宮府的名聲，我可不在乎！”
說完這類似宣言一般的話語，她當即就轉身離開了屋子。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南宮承昱控制住了自己想追出去的想法，對著空氣低聲道：“侍劍！”
“主子，屬下在。”
“你帶十個人，保護好少夫人！”
跪在地上的侍劍聽到“十個人”的時候，心下一陣訝異，嘴上也就一時沒控制住地猶豫開口：“主子，那可是……”
可南宮承昱卻沒等他把話說完，只眼神陰郁地掃了他一眼：“退下吧！”
侍劍在起身離開之前，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老太爺可也只給主子留了十五個人，主子這一下就給出了十個人，看來是真的不顧及自己的安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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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醒轉，這意識自然是還沒有回歸，尚且還有些發懵。
待她回憶起昨晚的種種，才弄明白眼前是何種情況。
對於婆母和老夫人的這一出，她雖然無法理解，但到底是無可奈何的。再者說，眼下都已經發生了，就算她再堅持自己的原則，也是無濟於事的。
嘆了口氣後，她才起身。
讓她沒想到的是，不過是很輕很淺的一聲嘆息，卻被身邊的人聽了去。
“何事竟讓我們的少夫人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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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男人現在顯然是不想就這麽揭過去，那看著不算多粗壯的胳膊卻是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沒什麽。”上官曦很是無奈，卻又不能再裝作聽不見地敷衍回答。
南宮承昱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可他也不想就把這些長輩們的小算計拿到明面上來說。最後也只能生硬地換了個話題。
“昨夜睡得可還好？”
其實上官曦是想下意識地撒謊的，可也許是男人的胸膛過於厚實，除了一開始的不自在，後來她竟有些留戀。
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不自在，上官曦只假作不在意道：“還行吧，就是有點熱。”
誰料，她這話一出，不自在的人卻變成了南宮承昱。
說來也實在不能怪他，昨晚好不容易有了和佳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他又怎麽會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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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卻是他不能宣之於口的，他沈默了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可能是下人們換冰盆的時候躲懶了吧，你回頭可得嚴加管教一番。”
這本就是推辭，上官曦卻意外地上了心。
說起來，這幾日，她倒還真的有些懈怠了。下人們的動態也有些日子沒有關註了。
思及此，她更衣的動作都變得快了幾分。
穿好衣服後，她還回頭朝著男人催促道：“你也快些起吧，我還有事找粉衣他們呢！”
本來這幫主子更衣的活是粉衣的，可昨日那特殊情況，粉衣自然是不能隨侍在側的。
再者，上官曦本就體恤下人，就更不可能讓粉衣他們在屋裏有男子的情況下讓他們進來伺候了。
畢竟在她的眼裏，她們可還都是未成年少女呢！怎麽能讓他們受了男色的荼毒？
況且，南宮承昱本人也是不習慣被丫鬟們侍候的。不然就他這年紀身邊也不會連個紅袖添香的丫鬟都沒有。
上官曦留下這話，就先出了屋子。她身後的南宮承昱也肉眼可見地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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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巧，他方才把衣服換好，就聽門外傳來了林雅惠熟悉的聲音。
“表哥，你可是起了？”
他無意出聲，倒是聽見了侍書的聲音：“少爺現在不方便見客，還請表小姐先回去吧！”
聽到這裏，他自是明白了這是上官曦讓侍書過來的。頓時，心中就生了幾分歡喜。
看來，他這蕭娘子倒也不是心中全無自己。
事實上，這還倒真是誤會了上官曦了，侍書的出現還真不是出自她的手，而是人主動要求的。
侍書早就被自家主子教育過了，他的身邊只能有少夫人一位女子。若是因他行事不力，讓少夫人生了什麽誤會，對他最輕的處罰都是五十軍棍。
這軍棍的滋味可不好受，他自然是沒興趣品嘗的。
昨夜的事傳得快，他也知道了，是以今日才在日頭剛出來就匆匆往這兒趕。
人主仆二人的事，上官曦自然是顧不得的，因為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你說得可是真的？”
方才粉衣可是言之鑿鑿地跟她說，這幾日那管著廚房的吳大娘很是安分。
可她這心裏卻是一點都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麽要發生。
“少夫人，確實是如此啊，我為此還特地和吳大娘的幹女兒李丫兒交了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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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是婆母的陪嫁丫鬟。畢竟在利益面前，有時候可是連血脈親情都不好使，更不要說是這日漸淺薄的主仆情了。
說起這血脈親情，倒是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原主那對冷血無情的父母來。
若是他們當初沒有把原主賣到蘇家，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故事了。
罷了，說得再多，原主也已經香消玉殞了。
眼下，只有她能幫原主討回公道。
恢覆了精神後，上官曦就著人準備了筆墨。
這廂信好，那廂京都裏最有名的花樓萬芳閣的媽媽花姑就收到了署名為丞相府少夫人的一封信。
萬芳閣既然是城裏最大的花樓，就沒有什麽事能瞞得過身為花樓主事的花姑的眼睛。
吸了口手中的煙槍，花姑才展開信仔細看了起來。
隨後，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她安排的人就潛入了城中的大街小巷。
就在上官曦焦急等待消息的時間裏，南宮承昱卻也派人查起了那吳大娘。
他相信上官曦，自然也支持她想做的事。
可怪就怪在，即使他們派了不少的人手，卻楞是一點痕跡都沒有找著。
也正因為這樣，上官曦不安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焦灼起來。
她總有種預感，若是再抓不到吳大娘的小辮子，迎接他們的可能會是更難以接受的局面。
偏偏恰逢此時，祖母的陪嫁王婆子想告假回鄉探親。
按理來說，眼下不年不節的，府裏的下人是不能隨意告假的。可王婆子既然是老夫人身邊的貼心人，自然是有幾分優待的。
是以，得了這消息，上官曦也親自從庫房中挑了些實用又不算太貴重的東西給她送了去。
真正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是在把花姑的信拿在手裏的時候。
那一刻，她雖然沒有看到信的內容，卻是回憶起了王婆子最近的種種異常。
從前她都是極其衷心的，哪怕是家裏有人重病，她都沒有立即返鄉查看，反倒是等她安頓好了老夫人的生活後，才返家。
這一次，並沒有聽說有什麽人不妥，她卻態度很是堅決地要返鄉，這一點本就很不對勁。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愈發地慌亂起來。
這種心情在看過了花姑給的信後，她的心慌變得更加不可抑制起來。
此刻，她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南宮承昱。
好在，南宮承昱不過是新進的小官，就是皇帝有意為難，到底是沒能給他安排太多的公務。
等他接到侍書的消息回來的時候，就見上官曦正在他們屋裏來回地踱步。面上的表情也是少見地嚴肅。
這也讓他重視起來，連問話的語氣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發生了何事，你竟如此神色？”
話中其實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安撫，可此時的上官曦卻是無心顧及。只把自己手中的信塞到了他的手裏。
“待你看完這個，我再同你說。”
雖說南宮承昱在見過了上官曦嚴肅的態度後，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可在他看完手中的信後，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信上說得可是真的？你可驗證過了？”
一連兩個問題，上官曦卻是一個都沒有回答，只顫著聲道：“王媽媽已經回去了……”
“竟是如此……”
一時之間，屋子裏的空氣竟像凝滯了一般，二人都低著頭沈默。
片刻，上官曦突然擡頭，柳眉微蹙，聲音卻很是堅定：“我們報官吧！”
不怪上官曦有這樣的想法，身為一個後世人，她遇見了不能處理的問題，自然是第一時間把希望寄托在官家身上。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南宮承昱先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卻搖了搖頭：“不可。”
“為何不可？”上官曦焦急，語氣自然也算不得好。
“這可是關乎到我們整個丞相府的顏面……”
“顏面？”上官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下有人很可能有生命危險，南宮承昱卻為了看不見的顏面而枉顧人命？？
因為過於震驚，她問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險些破了音。竟似那啼血的杜鵑一般讓人聽了心驚不已。
南宮承昱知道她無法理解自己的難處，但還是想試圖勸服她，可就在他伸出的手快要觸碰到對方的胳膊時，上官曦卻後退一步避開了。
她仿佛是在此刻才認識他一般，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救人，我去救！你在乎你們南宮府的名聲，我可不在乎！”
說完這類似宣言一般的話語，她當即就轉身離開了屋子。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南宮承昱控制住了自己想追出去的想法，對著空氣低聲道：“侍劍！”
“主子，屬下在。”
“你帶十個人，保護好少夫人！”
跪在地上的侍劍聽到“十個人”的時候，心下一陣訝異，嘴上也就一時沒控制住地猶豫開口：“主子，那可是……”
可南宮承昱卻沒等他把話說完，只眼神陰郁地掃了他一眼：“退下吧！”
侍劍在起身離開之前，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老太爺可也只給主子留了十五個人，主子這一下就給出了十個人，看來是真的不顧及自己的安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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