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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第660章深夜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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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深夜出沒

幽竹承諾要送兩個魂魄去轉生,不過他不能親自去,因為他是上了冥界的黑名單的人,那裏不歡迎他,他去了反而會引起猜疑,適得其反。

兩個魂魄也不能自己去,萬一那邊有個察覺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因此這件重任又落在了玉靈的肩上。

夜深人靜時分玉靈從傘中放出兩個魂魄,讓驚慌的魂魄失去意識,游魂一樣閉著眼睛。

他要帶兩個魂魄去地府,走之前問幽竹:“你什麽時候走?”

幽竹說:“我不著急,可以多留幾天。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嗎?”

玉靈說:“沒事,你要是也沒事就盡快走吧。”

幽竹啞然,自己還熱心腸呢,原來人家是下逐客令了啊!就這麽著急讓自己走,自己很多餘嗎?

他看向坐在高腳椅上玩兒電腦游戲的宜言,問:“我吃了很多飯嗎?”

宜言原本要把自己做透明人的,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他不想參與到神仙的對話當中,尤其是這種兩方有分歧的話。

但是他問了也不能不說話,停下來,看著電腦上閃爍人:“不多,不過,蘇格兒回來可能會抱怨你不交夥食費。”

聽見宜言把緣由推到蘇格兒身上,幽竹失笑,這些人都不是熱情好客的人!

他也不揭穿人家的意圖打自己的臉,說道:“哦,原來你們是為我著想,怕我破費啊!”

玉靈沒有多說什麽,帶著兩個游魂走了出去。

宜言也不說話了,拿著鼠標繼續打自己的游戲。網絡真好,跟他一起打游戲的人只知道他是個高手,卻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哦,他很快就不是鬼了。

深夜人靜,鬼魅出沒,一隊身穿白衣的人行走在森林之中。他們臉色嚴肅沒有表情,兩行擡著一個白色的長形箱子,那是用冰做成的,上面冉冉冒著白氣。

他們走在路上,腳好像棉花一樣落在地上,悄無聲息,行動又極為迅速,飄飄忽忽地從霧氣彌漫的森林到了外面。

游魂野鬼看見他們又是好奇又是驚疑,都停下來看著他們。但是箱子上面有一股讓他們畏懼的力量,讓他們不敢靠前。

鬼差陰差在夜晚穿梭往來,兩個陰差正巧打這裏經過,他們見到這一怪異景象便走過來看。夜晚是他們的天下,他們是晚上的執法者,毫無懼意地朝那些人喊了一聲,問是做什麽的。

那些人卻好像沒聽見一樣,不為所動,繼續趕路。

兩個陰差見這樣便走到了那些人的前面擋住去路,那些人遇到障礙就停下了,目視前方卻並沒有看他們,目光呆滯沒有焦距。

兩個陰差不知怎麽回事,對看一眼,而後陰聲說道:“你們是哪裏來的?怎麽敢來人間放肆?那箱中裝的是什麽東西?”

那些人不說話,一動不動,好像是矗立著幾根木頭樁子。陰差又喝問一次還是沒有反應。

“莫非是妖孽?”一個陰差低聲對另一個陰差說。

另一個陰差說:“看來是如此。”

“如何?”

“留下!”

兩個陰差商量定了,也不再跟他們啰嗦,同時張開了雙臂。他們身軀高大,胳膊伸展開幾乎能把這些人包圍半個圈。寬大的黑袍闊袖裏冒出黑色煙塵,好像是在放毒氣一樣。

四周的鬼從黑色煙塵裏察覺到了地獄的氣息,它們也不敢看熱鬧了,怕的趕緊溜走。

陰差渾身散發出危險的肅殺之氣,可是白衣人還是無動於衷。

鬼差對視一眼,忽然從袖子裏甩出兩根長鞭,朝著白衣服的人和冒著白氣的箱子打過來去。

黑色的鞭子是地府荊棘做成,上邊都是尖利的刺,再惡的鬼被抽一鞭子也能魂驚魄抖,乖乖受降。妖邪被這一鞭子打中也能損傷百八十年的道行。這可是有等級資格的陰差才能拿的。

兩個陰差不遺餘力的抽過去,按他們所想,鞭子打上去定能讓這些白衣服的人哀嚎求饒,那箱子也得應聲而落。

可沒想到的是,這鞭子抽下去還沒有碰到人,那箱子上忽然大亮,好像冒出了一道閃電一樣照亮了四周。陰差的荊棘鞭子被白光一照頓時彈了回去,兩個陰差也被一股強力震退幾步才勉強站住。

陰差驚駭,知道碰上硬茬了。兩人都緊張地擺開了架勢,卻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攔都攔下了就這樣放走是很沒臉面的事情,讓陰司的大人物知道了那也是免不了責問。就算打不過,也要搞清楚這些人的來歷才行。

可是那些白衣人還是和剛才樣,只管扛著箱子,對什麽事情也不聞不問,沒有表情。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被人圍住的箱子裏發出聲音:“啊……哈……”

慵懶的打哈欠聲音。

陰差齊聲叫:“是誰?”

箱子裏發出一聲迷醉的囈語,接著聲音拔高:“誰……擋我去路……擾我好夢,看我不罰你。”

話一說完,箱子上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衣服,長須鶴發的老頭兒,渾身氤氳著淡淡白光。手裏拿著一個酒葫蘆,醉眼迷離地歪在箱子上。

陰差一見他身上的光芒知道這大抵是神仙了,兩人收了鞭子,微微垂首:“不知是仙者,多有冒犯,請仙者降罪。“

老者睜開醉眼看了看他們,哈哈笑起來:“原來是兩個地府陰差啊!哦,我才小睡了一會兒天就黑了,黑的也太急了些。你們兩人定是把我當作鬼魅妖邪了,對不對?罷了罷了,不知者不怪,去忙你們的吧!”

另一個陰差又問:“敢問是哪位仙者?此地游魂多,恐怕驚擾仙者。”

老者說:“驚擾我?哈哈,除了你們誰敢驚擾我呀!我是那東極島上種花的,用花釀了幾壇酒,特送來給聖君品嘗。不想他在凡間也有好酒,多喝了幾杯。嗯?我記得……睡的時候他那房子裏明明還是亮著,怎麽才睡一下就天黑了?莫不是你們搞的鬼吧?”

陰差見他是真醉了,什麽都分不清,說道:“不敢!”

“我想你們也不會做這等事。好了,我還有宴要赴,錯過了美酒可是罪過。不和你們多說,再遲就真要晚了,我還要再睡一睡。”說完捏了一個口訣,身形忽然又消失沒了蹤影,那一隊白衣人擡著箱子繼續前行。

兩個陰差看著一隊人消失在視野中,一個說:“種花的神仙是什麽神仙?”

另一個陰差說:“從未聽說過。找上仙來喝酒,不會是低等的仙人。”

“自打上仙來此,這森林好熱鬧。”

“那是,連主事大人也來送過酒呢!”

兩人抖一抖身上的黑袍,說著話並肩走進了森林裏。

那一隊人擡著箱子走上了蘇格兒來去常走的那條路,夜間雖然大地睡去,可是還有幾個夜間活動的物種。

這些夜游神裏就只有貓最與人親近,也最具靈性。它們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也能感覺到其他動物感受不到的事物。

貓看到那一隊人,發出了恐懼的驚嚎聲。一向無所畏懼的動物看見長形箱子此嚇得脊背上的毛倒立,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叫聲淒慘,驚醒了遠處村莊裏的狗,雖然這些東西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但聽見動靜就跟著叫,一時間村子裏狗吠聲此起彼伏。

“怎麽忘了你們!”箱子裏一聲喃喃自語。

下一刻,一道無色霞光從箱子裏飛出,貓的嚎叫聲立刻停止,各自散開逃走。

夜風吹起,一隊人乘著夜色如風一樣消失在黑夜裏。

……

蘇格兒的心情好像六月的天氣一樣,短短一天內經歷了陰霾、打雷、暴風雨,再到陽光燦爛。按照奶奶的話說就是貓一陣兒狗一陣兒的,沒有個真事兒。

蘄寒對她無計可施,又不能撬開她的嘴巴。反正事情也解決了,只好不再追究那件事情。

可是吳道士和譚辛他們不肯。譚辛和他師父還有洪南清可是專門趕過來的,那件事情與他們相關,不問個究竟怎麽肯罷休,怎麽能心安?

蘄寒沒有辦法那麽他們只好自己打電話給蘇格兒。

蘇格兒因為心情好也沒對他們發脾氣,只是兜來繞去的,就說自己不知道,他們要是不相信就來給她逼供吧!實際上她知道的還真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女人的相貌,玉靈說過那是不能亂說的。

可是譚辛也有殺手鐧,他把洪南清推了出來。

“好吧,既然蘇小姐不知道,那我和南清就回去了。哦,南清要去國外做研究,三年五載的應該是不會回來,我也打算去環游一趟世界。咱們就此告別了,幾年後要是有緣咱們再見。”

蘇格兒知道譚辛的話做不得準,什麽做研究、環游世界的,這都是借口,其實就是告訴自己以後再想找他們沒門兒。

她才沒工夫找他們,又對他們沒有什麽想法。可是蔓草不行啊。

她當洪南清是她師父,心心念念地想見他,冷不丁地告訴她洪南清走了,找不到讓你了,小狐貍心裏不定怎麽想呢。更不好說做出什麽事情來,說不定直接離家出走自己找去了。

對蘄寒她可以耍賴,可是對這些人就不好使了。

本來為了少點兒對蘄寒的愧疚,她打算自己也不去問這件事的,反正已經沒事了。可是被他們這麽鬧只好再去了解一下了。

早上吃過飯,把阿密送到學校去後就回去了幽居。

大地迎來了成熟,可是幽居前的這片小天地還如春夏一般,走進來就一片花紅葉綠,水裏的蓮花依舊生長出了花苞。

不過氣溫還是降下來了,風裏帶著沁涼的涼意。

在院子裏看花的蔓草一見她回來就迎了上來,接過她手裏拿著的蛋糕跟她並肩走,歪著頭,一雙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蘇格兒的臉。

蘇格兒不問也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事兒,故意打岔地告訴這蛋糕哪裏買的,如何好吃。蔓草沒工夫插嘴,又聞著蛋糕香就沒把要說的話說出來。

玉靈竟然親自澆花,稀罕稀罕。他拿著小小的噴壺仔細地沖洗隔斷客廳與餐廳的綠色植物,不疾不徐,好像個愛花的文人雅士。

蘇格兒讓蔓草去把蛋糕切一半,然後走過去對玉靈說:“怎麽澆起花來了?”

玉靈噴著水說:“缺水了就澆一澆。”

“怎麽不讓蔓草澆?她剛才無聊地在看蝴蝶在花上飛呢!”

“她心情不好,還是別讓她做事了。”

蘇格兒點著頭:“沒錯兒。唉,好煩惱啊。那個人……誒,那個彈琴的樂師呢?”朝著書房看過去,以為他還在裏面。

玉靈放下噴壺,看著她笑:“他走了,怕你跟他要夥食費。”

蘇格兒怔了一下,隨即大笑了起來:“呵呵,神仙還幹逃單的事兒啊。哎喲哎喲,這可不行,得讓他加倍付錢。那個……那個人呢?就是那個,特別漂亮的。”

“他帶走了。”拍拍手,還是到廚房去洗一下。

帶走了!蘇格兒兀自點點頭。那就好,要不然還要勾引人。

蔓草切好了蛋糕裝到紙盤裏,分了四份,還有瘦瘦的一條給跑出去玩的有巢留著。沒切的一半放到冰箱裏,那基本上就是她一個人的了,一會兒嘗一點就能嘗幹凈了。

誘人的香味兒把宜言也從藥房裏勾引出來了,邊走邊說:“好好的買什麽蛋糕,把藥味兒都沖散了。”

蘇格兒咬了一口蛋糕,說:“藥不苦了那不更好,你自己不吃藥都不知道那藥有多苦,上次都快把我給喝死了。不過蘄寒說我比以前更美了,其實我也這麽覺得,雖然藥難喝是難喝點,不過能美容養顏也算值了。”

她喜滋滋地又拿手機來照自己,早就感覺比以前好看了,原來不是錯覺。

宜言很古怪地笑了一下,坐下叉了一小塊拿起蛋糕吃。

蘇格兒見他不說話認為他是見自己自戀不屑於說什麽,更加得意地對他笑。

宜言又問:“前天你拿了藥,有沒有收藥錢啊?”

蘇格兒搖頭,咽下嘴裏的東西沮喪地說:“賠了,這回是賠了。怎麽要錢啊?偷偷摸摸的讓蘄寒拿進去的誰能承認啊!明明是做好事,弄的跟做賊似的。跑上去跟人家要錢,被人當成騙子都是好的,萬一被人當成是始作俑者那可就倒了黴了。”

宜言好整以暇地說:“這回還真是賠了,做成那幾片藥的藥材要是按價值算……能買二十輛跑車了。”他指指外面。

蘇格兒差點兒把蛋糕吃到鼻子了去,材料都幾千萬,那要是賣的話最起碼也得三倍起步啊!

她捂著心口,哭喪著臉說:“怎麽不早說啊!我的天啊,我的天啊啊啊啊……虧死了。”

玉靈洗完手回來了,聽見她狼嚎鬼叫地笑了起來。

他把自己的那份兒蛋糕給了已經吃完自己那份兒的蔓草,對她說:“去把有巢找回來,我有事讓它去做。”

蔓草答應一聲,端起蛋糕吃著出去了。

蘇格兒叫了一陣兒就洩氣了,很沒勁地看著他們兩個,都沒有人來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去拿了瓶果汁沖了沖滿嘴的甜膩,說道:“今天這麽著急回來呢,是有點兒事情,你們也知道。”她歪頭看了眼玉靈,又說:“這回可不是我想八卦,我真不想打聽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可是被人給戳中了軟肋,沒有辦法,只好回來跟你們討個主意。”

見宜言訕笑地看著自己,挺直地身體彎了下來。是啊,都怪自己一時發脾氣,要是那天晚上忍一下,讓樂師去解釋清楚就沒有現在的事了。現在樂師走了,那女人也走了,這件事又要玉靈出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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