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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32 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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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32 救兵

“你小子怎麽長這麽呆的!我都沒辦法說你了!看到喪屍就要瘋狂地砍!用力地砍就行了!哼,不過看你的體格就是病怏怏的,說那麽多也沒用列!”

他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一邊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不斷地一下、兩下地狂砍著這只喪屍身體上的各個部位。

首先是頭部,接著是心臟,最後是腹部。這些似乎都是很致命的部位。正常人被這樣砍一下早就一名嗚呼了,但是這只喪屍的生命力卻相當□□。他似乎對於砍到的部位沒有什麽感覺,即使腦殼裂了開來,連裏面血肉模糊的腦漿都若隱若現,卻仍然用鄙夷嗤笑的眼光在望著我們,似乎在說,看啊,就算是這樣子努力,你們還不是沒有把我幹翻。你們簡直弱爆了。

我焦急地盯著這個厲害的救兵。他的身手一點都不比柳勝河差,是我今天看到的第二號厲害的搏鬥專家。要說專家一點也不過分,因為他無論從體格、打鬥中的專業程度、和殺喪屍的敏捷程度,都不是我們這種非專業人士可以比擬的。就算是柳勝河,也不一定能赤手空拳地輕易穿過十來只一組的喪屍群,來到我們這裏並且將這只喪屍打到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再加上他是成年人,從經驗上來說也遠比我們這些未成年來得更加豐富,力量也會顯得更加充沛。如果他和柳勝河PK一下,我很難確定他們兩個之中哪個勝出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我見到他把喪屍的身體幾乎都捅成了馬蜂窩,那膿血汩汩地從喪屍身體的各個部位流了出來,一邊過去扶起了摔在地上差點昏過去的老張,一邊說道:“我靠,要不要這麽生猛!”

他聽了卻沒有笑,這時候卻不說話了,抿緊了嘴唇,電光火石般地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個細小的物品,看上去比噴霧劑要小,似乎是女生常用的香水瓶子,就朝著喪屍的身上死命地噴過去。那喪屍的面部被他噴到,忽然就如發怔一般地慢慢停下了動作,緊接著,就如昏迷了一樣閉上了眼,慢慢地軟倒,失去了行動的力氣。

我簡直就看呆了。還沒有仔細辨清他手裏拿著的到底是什麽神水,居然會有使喪屍昏迷的功效,就見他又電光火石地將這個東西塞回了口袋裏,心下好奇,不禁出聲問道:“大神啊,你這噴的是什麽?居然一下子讓喪屍躺平了!快!快給我一點用用!”

那家夥聽到我這麽說,忽然就變著調開口罵了一句方言:“滾犢子!”

我差點沒聽清楚,就奇怪一個上海人怎麽罵出東北方言來,丈二和尚摸不出頭腦,剛想問他,就聽他咳嗽了兩聲,說道:“鬧、鬧那樣兒啊!你這是作死啊!我這滅蚊水只有一點點了,不能給你了,我自己要留著用的列!”

這個時候謝晨峰從另一邊爬了上來,他的肩膀上都是血,似乎剛剛被咬傷了,正忍著痛朝我們這兒望著。見到這個成年人在和我講話,就喘著氣就對著我們說:“情況太不妙了!這位叔叔,我看你很厲害的,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的消防車盡快離開這片地方?我們快撐不住了!”似乎謝晨峰剛才是被這個家夥救了,已經脫離了危險,好不容易才爬了上來。

成年人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頭也不回地一甩手將背後剛剛爬上來的喪屍用斧子砸退了下去,朝我們發怒道:“你不要叫我叔叔好麽?我看起來有那麽老嗎?要叫我帥哥!”

我看這人都已經二十五六歲上下了,但是說話口氣和舉止還是十分滑稽幼稚,和我們交流的方式與其說是自發性地過來援助,不如說是粗暴的強行插入,讓我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但是總的來說他並不是一個心腸不好的人,會過來救我們,身手又這麽矯健,明顯不是一個想來謀財害命的主。更何況,在這種危機時刻跑過來謀我們的財,害我們的命,這有意義麽?

最主要的是,他作為一個成年人並沒有成為喪屍,讓我們一瞬間打消了這附近的成年人全部變成喪屍的念頭。

“那個,帥、帥哥啊,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夏驍。你們可以叫我……那個,你們杭州臺不是有個很熱門的新聞節目叫《小夏說事》嗎?我和那個小夏呢,很明顯不是同一個人啦,不過我跟他一樣是個熱心腸啦,你們就叫我小夏就好了,很好記的吧。”

他一邊說,一邊朝下望著。他的話讓我苦笑起來。他這個解釋真是通俗易懂,但凡是杭州人聽到“小夏”這個名字馬上就記住他的綽號了,簡直就是眾人皆知啊。

他看到我們的車輛還在倒退著,和剛才的情況一模一樣,被我們一而再再而三踢下去的喪屍又爬了上來。只要它們沒有完全被打死,就會如永動機一般地覺醒、站立起來,朝著我們攻擊,攻擊到至死方休為止。

武辰、梁少和常戈在下面躲避著喪屍,能夠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吆喝聲。苗玲玲也已經醒了,似乎一邊施展著絕技,一邊勇猛無畏地喊著讓漢子們讓開的話。我頓時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將內心的大石頭放了下來。苗玲玲沒有在危機之中失去最基本的行動力實在是太好了。

就聽到小夏站起來說道:“我今天一大早從濱江開車進城,想去西湖和市府周圍逛一圈再回家看老媽的,濱江進城的時候走的是四橋到中河高架,接著我就轉彎了。但是轉彎就發現路況有些異常。開到這兒的時候,我就困在這條路上了。我的車都報廢了,躺在那邊十字路口……”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但是手上也沒有閑著,一邊又從運動服裏掏出了零零碎碎的利器朝喪失們刺過去,一邊繼續抱怨著:“搞什麽東西啊!這裏全是喪屍哎,你們怎麽會想到來大街上玩的?你們真的是作死哎。”

“我們也是不得已才出來的啊……”老張忽然就開口了,我剛剛在幫昏昏欲睡的他拍背,他忽然一出聲嚇了我一跳,就聽到老張疑惑地問道:“你誰啊,你的樣子太可疑了吧。你是上海過來的嗎?怎麽走四橋進城?還有你怎麽穿著一整套阿迪的運動服啊,你是做什麽工作的?怎麽感覺像Cosplay?”

虧老張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他的脖子全是淤血,喉管和甲狀腺附近全是剛才那只喪屍用長長的指甲掐出來的疤痕,最深的地方已經掐出血來,兀自一絲絲地滲進衣領裏。他的臉色非常不好,似乎剛才因為缺氧差點兒休克,現在整張臉顯得黑中帶紫,眼窩和顴骨全部蒙上了一層深重的陰影。

這種情況下老張還能如此快地推理出這個成年人說的話,說明對方的確存在一些問題。不過我也知道老張的推理經常站不住腳。就比如今天早上推理納米版主是否好心的那一次,簡直就是出了大錯風馬牛不相及,我們現在已經很難說自己是否會將眼前看到的事得出真實的結論了。

“啊喲餵,這種細節你就不要再去糾結了。總之我就是遇到你們了,我也不能坐視不管啊。我覺得你們現在跳車比較好,不然肯定是寸步難行了列!”

他這麽一說,我們三人就是一驚。跳車就等於說是要放棄這輛消防車了。放棄車子事小,全校學生期待的午飯泡湯可是要出大事的。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地返回學校去,不禁面面相覷。他或許不知道我們的來的目的,但是我想我們這個目的絕對可以說服他為了集體的利益著想,去幫我們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因此我說道:“我們絕對不能放棄這輛消防車,我們要用它來載食物!”

他“哦”了一聲,腦子似乎轉得很快,已經大概了解了我們的想法,就道:“你們要去搶食物?去哪裏搶?”

“去最近的超市。這邊離學校最近的就是聯華了,但是要穿過兩個十字路口……”

“去不得,去不得。”他很迅速地截斷了我的話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著:“還是跳車來得好!聽我的,小朋友,跳車我可以幫你們逃過這劫,不跳車,我不知道你們要怎麽用這破車跟喪屍繼續耗下去!”

我內心隱隱覺得他說的是對的。我從剛才起就非常擔心我們與喪屍持續這樣的血戰回合到底有多少勝算。我們沒有走過前面的路,完全不了解現在的路況到底變成了什麽樣,並且在開車的過程中也會出現更多的變數。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對我們並不誠實,但是經驗相當豐富,似乎也走過去聯華超市的路。既然我們現在沒有主意,那麽由他帶路是十分明智的決定。因此我說道:“好,我們就跟你跳車!”

但是老張有點兒不情願,就道:“我們憑什麽要聽你的?你有什麽制勝的法寶嗎?”

小夏眉頭皺了起來。他是個很能掰的人,就算在打喪屍過程中也能一邊扯一邊揮動他手裏的斧頭,但這個時候卻只是說了一句:“看我的!要跳的跟緊我,不要跟丟了!”就緊緊地抿起了嘴,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車子下方滿是喪屍落腳的地方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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