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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29 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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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29 險勝

我嘴上大叫“我操”,腦海裏一瞬間閃出各式各樣的念頭。但是絕望的念頭占了大部分,我閉上眼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身體不斷地往下墜,似乎快要掉進喪屍堆裏被它們狼吞虎咽地飽餐一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結果,意識立刻陷入了混亂。

救命!

我內心大喊著,雖然陷入了絕望,但我現在只有這一個念頭了。

一瞬間,我的手被人拉住了。

我連忙睜眼一看,就聽見頭頂有人怒罵道:“你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啊,我忙都忙不過來了還要救你,我容易嗎我!”

我一聽聲音,原來是老張,絕望的感覺頓時就煙消雲散了,不禁松了一口氣。看到他正極力將我拉上去,我連忙將另一只手上拿著的鋼管丟給了他,伸手去夠車頂的扶手。

我的腳在車體一側晃蕩,整個人已經懸空了,消防車在倒退過程中加速起來,讓老張拉住我手臂的臂膀不停地搖晃著。

但是事情並沒有變得輕松。因為老張的這個舉動,車頂只剩下了謝晨峰在應付喪屍。車子側面有一只喪屍朝我靠近過來,我一腳勾住了上爬的樓梯,另一只腳朝它頭部猛踢了過去。就聽到清脆的“啪”的一聲響,那只喪屍居然輕易地被我踢翻了出去,摔在地上骨碌碌地翻滾了幾下,嘴裏吐出了黑紫色的膿血。仔細看的話,它連腦殼也碎裂了開來。

這下我直接看懵了。我發現自己的力氣似乎變大了,隨便一踢都能將喪屍踢出腦殼崩裂,難道是我等級升高了?但是不對啊,我又沒有吃什麽靈丹妙藥。而且本質情況是,我根本就不是在玩游戲,哪來的打怪升級這種說法啊?

我只覺得剛才那一踢雖然用到了力道,但我的本意只是讓這只喪屍離開車體,並沒有給它致命性的打擊。要說致命性的話,因為我本身並沒有經過專業的格鬥訓練,所以根本不知道踢哪裏才是人真正致命的地方——要說喪屍就更扯了,真正的格鬥專家碰到喪屍會覺得哪裏才是它們的弱點所在?毋庸置疑所有有常識的人只會對準頭部打擊。

但是當我踢到這個喪屍頭部的時候,只有了一種碰到瓷器般的脆弱觸感,並沒有感受到真正人類腦殼所擁有的硬度。

我的內心正在疑惑,忽然如被電流擊中一樣地縮起了肩膀。我的腳踝又被什麽東西撞到了!我整個人幾乎彈跳起來,極力地轉身想要看清腳踝處的東西。就聽到老張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眼睛直直地盯著我腳部的東西,說道:“淩雲,你不要轉頭!千萬不要看!”

我只覺得老張的口氣不對,忽然就覺得有什麽東西貼著我的褲管迅速地爬了上來,我整個人頓時泛起了一股惡心之感,但好奇之心卻沒有降低,一邊甩著腳跟,一邊轉過身去看爬上來的是什麽東西。

老張忽然就把他手上的鐵棍朝我頭頂砸了下來,說道:“淩雲,快點閉眼!”

我眼看他一棍子砸向我,信仰完全崩潰,早就顧不得他說了什麽,就本能地閉上眼大叫道:“我操,你害我!”

老張沒有說話,就聽見頭頂“嘩啦啦”地一聲風聲劃過,似乎有個帶翅的東西飛了起來,許多細小的足部點到了我的頭頂心,讓我惡心得整個人從腦部神經直涼到了脊椎骨。接著就聽到“啪”地一大聲,老張的鋼管像是拍到了硬殼塑料一樣,將那東西打得扭曲地變了形。

接著就聽到了劇烈的“嗡嗡”聲,我連忙睜眼,那東西吃了痛就趕緊掠過我頭頂死命地朝著遠處飛去了。

那東西飛得極快,一下子消失在了煙霧裏。我沒有仔細看清楚,但是確定那是一種飛蟲。那蟲子比我見過的任何帶翅昆蟲都要大,絕對比亞馬遜叢林裏的馬蜂都要厲害。它的腹部長著密密麻麻如鋼針一般的細小足部,翅膀和身體一樣是烏黑油亮的顏色,飛行時發出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震翅之聲,似乎和人一樣是因為毒氣而變異了,直看得人驚出一身冷汗來。

老張抓住我,我身體用盡全力,腳底一蹬就爬了上去。這個時候,消防車開始瞬間加速起來。我們就好像在坐過山車一樣被車子帶得再一次朝前方撲倒。被我們踢散了的喪屍因為沒有預料到他的這一下沖撞,紛紛朝兩邊跌倒。就聽到武辰在下面的駕駛室裏說道:“奶奶的熊,豁出去了!俺不沖出這裏就稱不上學軍四中第一操盤手!”

我想他這是不是對“操盤手”這個詞有所誤解,“操盤手”不是指操方向盤的人,不禁搖了搖頭。

我一爬上去就念起老張剛才朝我頭頂使棍子的忘恩負義的動作,對他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臭罵,老張不甘示弱,完全不認為那動作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危險,就道:“你剛才嚇壞我了,淩大少爺。這麽惡心的東西就喜歡爬你,你接下來可是要倒大黴了!”

我道:“惡心的東西我不怕!就怕你在關鍵時候耍我!”

老張就到:“耍你可不敢!你太厲害了,剛才還能踢翻一只喪屍!你這一踢已經可以媲美早上柳勝河在體育館前一腳將老師踢出腦漿來的精彩表演了。簡直是力大無窮,驚天地泣鬼神,就連鋼鐵戰甲也要遜你三分啊!”

我道:“你他媽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說風涼話!我哪裏來的那麽厲害的腳法可以一腳把人踢出腦漿來?你是沒睡醒還是香港片看多了?”

我們還在瞎扯,謝晨峰已經朝我們吼了起來:“你們兩個不要傻呆在那兒!快過來幫忙!後面還有幾只很難纏的!”

我們被他吼得神經又緊繃了起來,頓時都站了起來,捏緊了手上的武器朝後方走過去。就見到一只強壯的男喪屍已經拉住了謝晨峰的衣服伸頭來咬。

另外兩邊,有兩只看上去身材很苗條的女喪屍,一瘸一拐地往上爬著。它們看上去毫無攻擊力可言,似乎在身前受到了非人的對待,手腳的關節已經變形了,爬動起來呈現著很奇怪的痙攣動作。但是它們穿著單薄,胸部的衣服耷拉下來,露出了裏面好像灌了鉛一般垂了下來的大波。這兩個大波和它們的皮膚一樣發黑發漲,晃動時看上去極其不自然,讓人不禁聯想起她們生前在整形醫院裏花費巨額隆胸的事實。它們的臉又好像燒焦一般完全無法直視,和掛著的兩個大波遙相呼應,直看得人欲望全無,簡直要把胃酸都嘔出來的程度。

老張是個有一說一的人,這時候忍不住說道:“淩雲,我這人有潔癖,今天真的是把我給惡心壞了。各式各樣的損招啊,都是喪屍給我上的課。我真不想碰這兩個女的,它們要是邀請我,打死我也不過去了。你剛才說你不怕惡心,還是你替我過去陪這倆女的跳一段吧。”

謝晨峰和那只喪屍打在了一起,好不容易吐出句話道:“張善為!不要怕惡心,快把它們弄下去!”

老張道:“你可別命令我。我平時不打女人。她們就算變成喪屍我也不打。”

我就想這時候老張的老毛病又犯了,什麽不打女人,全是因為潔癖找的借口,就朝那兩只爬上來的女喪屍比劃著手勢,用鋼管晃悠著它們的視線,轉而問老張道:“我幫你打,你有什麽回報給我?”

老張道:“我給你捶背,給你按摩,喊你歐~巴~,每晚給你唱小曲兒。”

我這時候聽他變著調子說話,完全沒有想笑的心情,直聽得我耳朵起繭,就學他的口氣道:“老張,我這人最受不了別人奉承,今天你的話真是把我惡心壞了。”也沒去理他是不是真心不想打女的,就沖上去左右各一悶棍子,將這倆女喪屍打下車子去。

接著我抽出匕首,朝已經咬住了謝晨峰袖口的喪屍頭頂猛紮了下去。

“快閉眼!”我吼道。

似乎預料到接下來就是鮮血噴湧的既視感畫面,謝晨峰連忙緊閉著眼歪過頭去。

我一紮下去,再一抽。為了避免每次的噴雞血畫面,這次我抽得很小心。

那喪屍就在我們合力的攻擊下停止了動作,被我們狠狠地丟下車去。

總算是全部甩脫了。我完全不相信這件事一般地長出一口氣來。

我們處理完了車頂的喪屍,檢查車身側面和底面也沒有喪屍了以後,消防車也穩穩當當地掉轉了方向,朝著馬路的另一頭加足馬力開了過去。

我打喪屍摸索出了經驗,發現這些喪屍雖然變異程度各不相同,而且力氣都很大,但很容易被制服。要說原因的話,可能只有一點,那就是它們沒有像人類那樣不被本能所驅使。一旦只是為了眼前的既得利益而瘋狂地進攻的話,它們就失去了最初的冷靜,變得無法正確考慮周圍的狀態,進而被欲望所吞噬了。

或許因為它們早就無法用大腦思考,所以所謂的冷靜早就蕩然無存了。作為人來說也是一樣的。人的思考回路一旦出現了問題,就會跟和本能驅使的生物沒有什麽區別了。

就像它們進攻過來,我只要蹲下身去朝它們站立不穩的腳步進行橫掃的話,它們就很容易跌倒。然後朝它們的頭部打擊的話,就很容易一擊制勝。

不過雖然這只是剛才那一瞬間殺喪屍後得出的結論,但很多時候根本輪不到我細心地考慮與布置戰術。我也只能靠本能地驅動去躲避、去產生一連串的回擊動作。

而且還有一點令人沮喪的情況就是,喪屍會用人海戰術來淹沒你。

一旦成了這樣,變數就越來越多了。我很擔心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會因為各種變數而退卻。很明顯的一點就是,當我聽到苗玲玲的聲音後我就亂了方寸。走之前我就預料到我自身一定會出現不大不小的問題。

一想到苗玲玲我就緊張起來。剛才她怎麽了?是受傷了嗎?我還沒有問過她的情況,因此爬了下去,湊近玻璃窗問道:“班長!班長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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