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些年你受了多少委屈，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你都忘了？！”

裴瑤簡直不知道怎麽說姚芬芳的好。

“瑤兒，媽這樣子，跟著你，是個負擔。”

姚芬芳低低的嘆息著，她雖然是醒過來了，但是身體的機能已經在衰退了，恐怕也是時日無多。

裴晉陽能在她最後的日子裏，好好的對她，她也心滿意足了。

“媽！”裴瑤簡直恨鐵不成鋼，姚芬芳卻要她別再說了。

裴晉陽就站在距離母女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樹後。

他一張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從雲端跌下來，似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整個人看著一如往昔那般。

但是細瞧之下，他雙頰的肌肉卻是微微的顫抖了兩下，就像是很多情緒隱忍壓抑了很久一樣，快要忍不住瀕臨爆發了。

他又聽到裴瑤對姚芬芳說：“媽，你明知道我不會丟下你不管，裴晉陽那種人，你到底有什麽好的？”

“瑤兒，不管怎麽樣，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不是！”裴瑤豁然拔高了嗓音，極度的厭惡排斥。

裴晉陽終究是忍不住，大步走了過來，從後面拉過裴瑤的胳膊，極快的一巴掌揮了過來。

裴瑤尖叫一聲，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站穩，看清楚是裴晉陽，咬牙要打回來的時候，他又一耳光朝著裴瑤過來，怒吼道：“連你老子都不想認，你翻天了！”

坐在輪椅上的姚芬芳，順著路面往前滑了一段，最後抵在了花壇邊上才停下。

裴瑤咬緊了牙關，回過神來，就跟裴晉陽對打。

姚芬芳看到父女兩人就這樣互毆了起來，著急卻又沒辦法過去勸阻，只得在一邊大喊讓他們停手。

裴晉陽此時也是怒意難克制，下手也狠了些，裴瑤在力氣上就落於下乘，被他打的躺到了地上，雙頰都腫了起來，唇角還有細細的血絲淌下來。

裴晉陽重重的喘息著，瞧見裴瑤這樣，他眼底又有了片刻的動容跟後悔，但是很快又恢覆了平靜。

他冷冷的說道：“老子今天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子女兒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還敢不認老子！”

裴瑤覺得他這話說得無比可笑，扭頭看到旁邊有石塊，她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抓著石頭就飛快的朝著裴晉陽腦門上拍去。

裴晉陽不防，本能的擡手阻攔，裴瑤那一石塊就拍在了他手臂上，能聽到很清晰的骨頭裂開聲，還有裴晉陽的一聲痛呼。

裴瑤劇烈的喘息著，要在給裴晉陽一下的時候，姚芬芳大喊了一聲，連人帶輪椅的側翻了。

“媽！”裴瑤大喊，丟下手裏的石塊，迅速跑過來姚芬芳身邊。

姚芬芳已經昏了過去，嚇得裴瑤連忙大喊：“來人啊，快來人，醫生快來！”

姚芬芳被趕來的醫務人員，送進了急診室，裴晉陽也被扶著去看手臂。

幾個小時以後，急診室的燈，終於熄滅，姚芬芳被推回去病房。

主治醫生出來，取下口罩，有些遺憾的搖搖頭，姚芬芳時日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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