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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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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南城的夏天來得很早, 才四月,夏意已濃。

陽光墜在蔥郁枝椏間,風一吹, 樹影晃動, 刺得人眼生疼。

周望舒踩著七厘米高跟鞋走在學校的過道上。

她會出現在學校自然是因為夏荔,但這次不是夏荔闖了禍,是學校召開家長會。

穿著高跟鞋, 她步子邁得不大,從停車場到教室, 一路上有挺多人超過了她, 其中有學生也有家長。

她回頭率挺高, 幾乎每個超過她的人都回了頭,只有一個人沒回頭。

不過後來也回頭了,因為她喊了他,“陳澈。”

陳澈回頭, 看到是她,眉頭當即一蹙,“你怎麽在這兒?”

“來給我家孩子開家長會啊。”

不知想到什麽, 陳澈眉間溝壑深了一分, “你家孩子誰?”

“夏荔啊,還能是誰。”

說來也是神奇,陳澈很多時候就住陳遲俞那兒,但自打她和陳遲俞發生關系後, 這大半年時間, 到今天, 她只跟陳澈見過兩次,一次是現在, 一次是在夏荔家。

當時她和夏荔在草坪上跟AK玩兒飛盤,陳澈開了輛很拉風的跑車送晚吟姐回來。

這世界也是挺小的,她晚吟姐和陳家的一個叫陳禮則的人約定了一場形式婚姻,而那個人恰好是陳澈的親哥。

作為弟弟,送嫂子回來是挺正常一件事,但直覺告訴她,這事兒沒那麽簡單,可晚吟姐那邊說是她想多了,她不死心,又托晚吟姐身邊的人留意留意陳澈,最後被她發現了些苗頭——

陳澈這人多半對晚吟姐動了心思。

對嫂子動心思,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嫂子,那也挺不是個東西的,很符合他在她心裏的形象。

“怎麽是你來給夏荔開家長會?”陳澈問她,以一副十分不爽的表情。

“怎麽?”周望舒挑眉,“你希望晚吟姐來?”

聽到她提起晚吟姐,陳澈雙眸驟然一沈,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他這反應更加令周望舒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想當我姐夫?”

她哼笑一聲,“我告訴你,沒門兒。”

此刻的她理解了當時在黎山那會兒他的心情,現在她也很想跟他說一句:“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進我們家的門。”

不料,陳澈卻說:“你能當我嫂子,我為什麽不能當你姐夫?”

這話他是笑著說的,笑得十足張揚,還勝券在握的繼續說:“我一定會成你的姐夫,但那時候,你可不一定還是我嫂子。”

周望舒登時一楞,“你什麽意思?”

什麽叫那時候她不一定還是他嫂子?陳遲俞有情況?!

“千妤姐今天回國了。”陳澈說。

“這人誰?”

“我哥以前唯一不排斥的異性,他的青梅竹馬,紅顏知己。”陳澈故意加重了那幾個關鍵詞的咬字。

靠。

周望舒想起來了一碼事,在黎山的時候,她跟陳遲俞玩兒霸總梗,她問他是不是有個很好的醫生朋友,一個很多年沒見過他笑的管家,當時,陳遲俞補充了一句:還有個在國外的白月光。

她以為那會兒他也是在玩兒梗,結果他跟她來真的?

靠!

陳遲俞這條死魚可真是好樣的。

看她表情仿佛有些裂開,陳澈在旁邊笑得一臉爽樣,還很欠地說:“緊張了吧,害怕了吧,笑不出來了吧。”

周望舒見不得他這副賤兮兮的樣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沖他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陳澈也回了她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周望舒擡起另一只手,再加一根中指。

陳澈也跟著把兩只手的中指都使上。

這時候兩個人就站在離教室不遠的地方,夏荔和陳與京的班主任剛出來就看到他倆跟小學生似的在那兒互比中指。

就是說,這倆哪兒像來開家長會的?

周望舒也確實沒什麽心思開家長會了,剛到教室坐下來,她就給顧徽明發去了一條微信:

【一分鐘內,我要陳遲俞身邊一個叫千妤的人的全部信息!】

二十分鐘後,顧徽明回她:

【陳千妤,陳家人,但和遲俞哥不是近親,據陳聿說,她是和遲俞哥一塊兒長大的,實打實的青梅竹馬,是遲俞哥以前唯一不排斥的異性,前幾年她出了國,但兩人應該一直有保持聯系,只要她回來,兩個人就會一起吃吃飯散散步什麽的。】

好好好,好一個青梅竹馬。

她立馬找人去盯住了陳遲俞的車,她倒要看看這條死魚在他青梅竹馬面前是什麽樣。

開完家長會後,她本來是想回家等消息,但在半道改去了市中心,親自在現場盯梢。

工作日,陳遲俞一般不會離開上林大廈,可今天才剛過下班的點,他的車就從陳家專用車庫裏開了出來。

“紅姐,跟上那輛車。”

周望舒跟著陳遲俞的車到了一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庫,等他下車,她讓司機紅姐先跟他上去。

在車裏按兵不動的呆了會兒後,她收到紅姐發來的消息,說陳遲俞進了頂層的旋轉餐廳。

聽到是旋轉餐廳,周望舒這才想起來,他們第一次一起吃飯就是在這兒。

她頓時拳頭一緊,氣得頭頂冒煙,陳遲俞可真是好樣的,跟其他女人出來吃飯還選她挑的地兒!

她推開車門,氣騰騰地下了車,直奔那家旋轉餐廳。

時隔大半年,這家餐廳沒了剛開業那會兒的火爆,現在非工作日都不需要預定了,紅姐陳遲俞背後那桌占了位置,周望舒一路從陳遲俞的視線盲區繞到了他身後。

坐下之前,她明目張膽地打量了幾眼坐在陳遲俞對面的女人。

女人一身黑裙,氣質很出眾,長相也大氣,很高級的美。

周望舒對她並沒有什麽敵意,情敵而已,又不是什麽有著深仇大恨的死敵,而且她長在了周望舒的審美上,就算輸給她,周望舒也服氣。

兩個位置之間的距離挺近的,周望舒往後靠些就能聽到她們的談話內容。

這會兒,不知道陳遲俞之前說了什麽,陳千妤在笑,聽起來笑得很開心。

笑了好一會兒後,她說:“陳遲俞,你說話怎麽還是這麽幽默?”

陳遲俞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接話,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

他喝水的時候,陳千妤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眼裏像帶著欣賞一件藝術品的愉悅。

等他放下杯子,她紅唇輕揚,說:“都三十多的人了,你這張臉狀態怎麽還這麽好?做項目了?”

陳遲俞:“你也挺幽默。”

“你長這麽一張臉,也難怪把那些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陳千妤笑笑,“但這兩年沒聽說陳澈又因為把誰家給搞垮了,所以……”

她拖長尾音,語氣聽著頗為意味深長,“你是真的痊愈了?”

“嗯。”

“那有女朋友了嗎?”

“還沒有。”

聽到這兒,周望舒快把牙都咬碎了。

雖然陳遲俞只是實話實說,他倆本來就只是炮友,但當初他不是把話說得賊好聽,什麽不跟她當男女朋友只是因為她還不夠喜歡他,既然是這樣,那對外他不應該擺出已有女友的狀態嗎?

在外人面前,她可是一直把他當正牌男友官宣的。

而且,她都已經很喜歡很喜歡他了,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所以他什麽意思?

靠!

周望舒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沖到他面前問個清楚。

但是吧,她又想繼續聽聽接下來是個什麽發展。

正當她內心糾結之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喊聲:“周望舒?”

周望舒:??他媽的誰喊她?!這不給她整暴露了嗎?

好歹等她糾結出個結果啊!

可見認識的人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

她擡頭瞪向前面喊她的那人。

陳遲俞回頭看她。

兩道視線就這麽戲劇性地撞上。

頓時,雙方都楞了半秒。

半秒後,周望舒狠狠朝陳遲俞瞪過去,再瞪了一眼半路殺出來的那個程咬金。

在那人懵逼的表情中,周望舒站起來,轉身就走。

偷聽被抓包,再繼續呆著,那簡直是自取屈辱。

然而她才剛走出一步,胳膊便被人拽住。

她沒法再往前走,也掙不脫,只能回頭瞪向他,“松手。”

“你先聽我說。”陳遲俞聲音沒有一絲慌亂與緊張,一如往常的平穩沈斂。

“我不想在這兒聽。”周望舒說。

好幾雙眼睛都盯著她,她不想讓那一道道帶著探究或是八卦意味的眼神繼續停留在她身上。

“好。”

陳遲俞松開她的胳膊,五指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滑,最終滑入她掌心,五指抵開她指縫,與她十指相扣,牽著她往外走。

周望舒沒料到他會是這個舉動,整個人楞在了原地。

原本在她後方的陳遲俞走到了他前面,見她不動,他也停下,“怎麽不走?”

莫名的,周望舒感覺臉上有點兒燒,不自覺地咬起了唇。

“你倒是先跟人打聲招呼。”她挺不自在的低低說了聲。

陳遲俞似乎這才想起身後還有個跟他約好一起用晚餐的人,他回頭,對正饒有興致看著他們的陳千妤說:“下次再請你。”

說完,他就牽著周望舒離開了餐廳。

餐廳外是電梯,等電梯的人不多不少,他們出來的時候,電梯剛好到了,陳遲俞牽著周望舒進電梯。

電梯裏還有其他人,陳遲俞自然沒有說什麽,話留著下去找個沒人的地兒再說,免得某人害臊。

一兩分鐘後,電梯到達一樓,電梯裏很快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電梯門關閉,繼續下降。

“跟著我來這兒的?”封閉的電梯裏響起男人低沈帶笑的聲音。

周望舒懵了一下。

這人在笑,他竟然還有臉笑?!

“你笑什麽?”她仰頭,怒目向他。

“你說呢?”陳遲俞勾著唇。

“我怎麽知道?”

看她眼底似有火苗劈啪一閃,陳遲俞雙唇的弧度又擴大了一些。

他俯身。

兩人之間距離拉近。

“你吃醋了。”帶著笑意的嗓音落下。

周望舒楞住。

他笑,是因為開心,而開心,是因為她吃醋了,是這個意思嗎?

她眨眨眼,崩住表情不動搖,“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嗯,但不止。”

“叮——”電梯到了。

陳遲俞將瞳孔移至眼尾掃向電梯口。

在電梯自定關閉之前,他直起身,拉著周望舒往外走,“出來跟你說。”

偌大的停車場裏沒什麽人,陳遲俞將人帶到一處角落。

晦澀的光線落在他揚著的嘴角,莫名暧昧。

周望舒將頭偏到一邊,不去看他含笑的眼,悶聲開口:“說吧。”

“你剛剛是不是聽到陳千妤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沒有。”

“嗯。”

“當時我的話沒有說完,還有下一句,完整的一句話是,”他伸手,捏住周望舒的臉,讓她把頭轉回頭看著他,“還沒有,但快有了。”

周望舒長睫顫了顫。

“什麽……意思?”她聲音怔怔。

“我說過,不和你正式戀愛,不是因為防備你,是因為你還沒有足夠喜歡我,”他望進她的眼睛,笑著說,“現在,你好像很喜歡我。”

周望舒徹底楞住。

嗯,她很喜歡他。

“周望舒,”他喊她的名字,拉起她的手,“要不要談場戀愛?和我。”

倏地,胸腔下那顆心臟砰砰砰狂跳起來,呼吸卻停滯,周望舒睜大雙眸看著那雙深情的眼,瞳孔止不住地顫著,像個初次聽到告白的十六七歲少女,慌亂又悸動。

抵在他唇下的雙手不自主的收緊。

感受到她這細微動作,陳遲俞眼底笑意漸濃。

“不準說不要。”他傾身過來,仰頭封吻她的唇。

他吻得很溫柔,卻極其的欲,輕咬著她唇瓣不停的含吮,舌尖來回描摹她的唇形,再深深抵進去,繾綣地攪動她的軟舌,占據她唇間的每一處角落。

處於昏暗環境下,感官好像被放大了,心裏一陣陣酥麻,腦子空白一片,不時好像閃過些什麽,卻又什麽都抓不住,暈暈沈沈地溺在這個吻裏。

一個極致的吻。

吻到最後,她甚至開始顫栗。

明明沒有很用力,分開時,兩個人卻都在喘。

無人的角落裏,那一聲一聲的喘清晰地繞在耳邊。

空氣變得灼熱,稀薄。

“去我那兒?”男人的聲音沈而啞。

“現在?”

“嗯,現在。”陳遲俞喉頭滾了下,嗓音愈發低沈。

“我還沒吃飯,餓著呢。”周望舒低著頭,聲音也很低,臉上浮著紅暈。

跟他都不知道滾了多少次床單了,有時候還玩得挺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僅僅因為一個吻而局促成這樣。

陳遲俞將她此刻的樣子盡收眼底,低笑著輕捏了下她的臉,“回去吃。”

*

市中心離這兒不遠,只是晚高峰有些堵,兩人在二十多分鐘後抵達上林大廈。

陳遲俞在回來前和樓層管家發了消息,所以在他們進門時,一桌豐盛而浪漫的燭光晚餐已經布置好。

還布置得相當好,周望舒都不敢相信這是二十多分鐘能布置出來的。

“你們這兒樓層管家工資肯定不低吧?”

沒個幾十上百萬的年薪能有這效率?

“是不低。”

“所以,”陳遲俞微擡眉,“是滿意?”

雖然是樓層管家把事兒辦得漂亮,但浪漫的不是布置,浪漫的是陳遲俞。

“還行。”說是還行,語氣裏卻滿是雀躍。

陳遲俞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桌上的燭光跳躍著,兩人相視而坐。

誰也沒開始進餐,就這麽在燭光裏靜靜看著對方。

對視半晌,周望舒歪了歪頭,“幹嘛這麽看著我?”

陳遲俞沒有回答,而是拋出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你想要什麽?”

周望舒臉上頓時冒出一個問號,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我不是說過,我的女朋友,她想要什麽我都給她。”

“啊……”周望舒記起這茬。

她想要的他是能給她,但不是現在,所以她不打算現在就告訴他,遂只是調侃道:“我要一百億你也能給我?”

陳遲俞:“能。”

大意了。

“那一千億呢?”她使著壞說。

“給我幾年時間。”

周望舒頓時臥槽一聲,“一千億誒!”

陳遲俞表情淡淡道:“所以需要幾年時間。”

周望舒都快懷疑人生了,“一千億是幾年時間就能賺到的???”

她知道陳家的實力很誇張,但沒想到這麽誇張,一千億對他們整個陳家來說可能不算什麽,但陳遲俞只是陳家幾百號人裏的一員啊。

“等我進議庭就可以。”陳遲俞說。

“議庭是什麽?”周望舒一臉懵逼。

“你可以理解為董事會,”陳遲俞毫不避諱地同她解釋,“議庭成員會不止擁有一兩個公司的決定權,而是一個或者數個產業大類,比如制造業、服務業、農業、建築業等等。”

周望舒聽明白了,他們陳家的經營範圍不僅涉及眾多產業,每個產業還都做得很大,如果一個議庭成員幾年時間就能賺到上千億,那證明他們的產業分布絕對不止在國內,一個普通省份的GDP一年也就那麽一兩萬億。

她在想,陳家會不會比羅斯柴爾德家族鼎盛時期的財力還有雄厚,有傳聞,羅斯柴爾德家族在上世紀的資產累計就已經超過了50萬億美元,恐怕只有這樣的家族才能讓某一個家族成員用幾年拿到一千億。

“你們陳家不會比羅斯柴爾德家族還要有錢吧?”她直接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我不知道。”

他說的不知道,而不是沒有。

這個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有錢成這樣,法律還管得了你們嗎?”

陳遲俞笑了笑,“當然。”

他很篤定地告訴她:“陳家能延續幾百年基業,靠的是低調和謹慎,不會去碰紅線。”

周望舒不信,紀騫那事兒她還記著呢。

在陳遲俞告訴她不會再讓紀騫出現在她面前後,她找人打聽過紀騫,知道他去了美國,起初還能打聽到他在美國的消息,但沒多久,這個人就像是直接人家蒸發了。

她很懷疑紀騫是不是被陳遲俞找人給做掉了,但她一直沒問,因為清楚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就算紀騫真被做掉了,陳遲俞一定也是不知情人,問不出什麽的。

直覺告訴她,如果她告訴陳遲俞,她要周信宏和柏齡都不得好死,陳遲俞也許真的可以幫她做到,但她不想臟了他的手,有些事,還是她自己去做的好。

“知道了,”她湊過來一點說,“加油哦陳先生,早日幫我掙到一千億。”

“好。”陳遲俞清楚她要的不是這個,卻也不拆穿。

他想,她或許是對他還不夠信任,又或許是出於其他考量,不管什麽原因,他都無所謂,反正不管她要什麽,什麽時候要,他給就是了。

“吃吧,不是早餓了?”

兩人終於開始動筷。

等人吃飽了,陳遲俞一點兒消食的時間都沒給,抱著人就直接進了浴室,周望舒也沒怎麽反抗,只是嘴上抱怨了幾句,但在關鍵時刻,她卻不幹了,身子往後一縮。

進了個空的某人掀眸,“不讓進?”

“你先告訴我,”周望舒撇著嘴開口,“陳千妤在你心裏是什麽位置?”

陳遲俞不假思索地回答:“親戚家的孩子。”

“就這?”

“不然?”

“不是白月光?”

陳遲俞也不知道她在誰那兒聽了些風言風語,“我以前碰不了女人,怎麽會有什麽白月光?”

周望舒卻說:“就是深愛但又不能觸碰才叫白月光啊。”

陳遲俞不太理解,但尊重。

他沒有繼續辯駁,而是靠過來,捧住她的臉,告訴她:“在遇見你之前,我沒喜歡過任何人。”

啊呀。

周望舒沒想到會突然聽到一句情話,整得她還怪不好意思的。

“現在可以進了嗎?”

陳遲俞雙眸微斂,眼底染上一層欲l色,連帶聲音都欲了不少。

周望舒被他那惑人的嗓音勾得心頭一酥,但出於他剛剛說的一句話,她想起來一件事,“你不說我都忘了。”

她挑著眉,笑得蔫壞蔫壞的,語氣盡是調侃,“陳先生和傳聞不符啊,聽說你厭女,不近女色來著。”

“我不近女色,”他壓下來,嗓音沈沈,“只近你。”

語落,他沈腰,重重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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