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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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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問題就出在棺上。”

慕容山將羅盤收好, “八棺鎮鬼,是鎮邪祟的風水陣法。結果旺龍大廈依舊每年還要死八個人,顯然沒有起到鎮邪的作用。”

張式開認同, 表情凝重,“應該是陣法出了問題。餘主持。想要解決問題,還需要喊人將水泥地敲開。”

“沒問題。”餘季青掀開西裝, 從口袋掏出大哥大,走到一旁聯系施工的團隊。

沒多久。

施工的隊伍趕到了現場。

李阿伯和旺龍大廈的業主商量好後, 施工隊才開始動工。

隨著陣陣的機械噪音聲,八卦的地磚被破壞掀開後露出土面,再深入挖掘。沒一會兒, 黝黑的深坑裏就露出八具紅色的木頭棺材, 分別朝向八個方位,組成了八卦的形狀。

餘季青看見真的有八具棺材挖出,不由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隨著棺材的出土, 半空開始刮起陰風,一股類似於龍卷風的陰煞之氣聚集。

周圍的氣溫跟著下降了幾個度。

楚月檸靜靜註視著, 看向衛硯臨,說:“這個陣不對,你去看看震位置的棺材。”

棺材是組成了八卦的位置, 震是其中一具棺材的方位,代表雷位於東方。

慕容山和張式開還在一具具檢查棺材。

慕容山見攝影機對著楚月檸, 就以為她是故意想出風頭,冷笑道:“楚小友,風水陣法和算命不一樣, 需要紮紮實實的下功夫才能看懂風水組陣法。不是你隨意說哪有問題,就哪有問題的。”

“我承認在算命方面不如你。但是風水, 我是內行,張大師更是內行,連他都沒看出來問題,你甚至沒有下來看一眼,就能找出問題所在?”

慕容山冷笑,他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氣氛再次劍拔弩張。

餘季青擦了擦額上的汗,正思考要怎麽打個圓場時。

忽然,臺階下的衛硯臨檢查完棺材後,驚訝擡頭:“這具棺材真的出了問題。”

一句話,慕容山的臉色變化的可謂是五顏六色的精彩。

他狐疑的與張式開對視一眼,湊過去看。

只見其他紅木棺材的蓋上都畫有金色的符文,而震位上的棺材卻空空如也。

張式開摸了摸濕潤的棺材蓋,又取出羅盤,羅盤的指針緩慢轉動著,他對著四周看了下後,得出結論,“這個地方陰煞之氣非常重,是極陰之地,前個風水師的功力不夠,畫的符不穩導致下土之後被融化。”

張式開解釋完,餘季青就明白了,“張大師的意思,是鎮鬼局之所以沒用,就是因為這具棺材上沒有符?”

“是。”張式開從土坑爬出來,讓弟子準備畫陣的工具,“八棺鎮鬼局,是鎮邪術,與地面的八卦方位圖相輔相成,旨在將陰邪鎮壓在地下。由於符文的缺失,這個陣法並未成,反而助長了惡鬼的氣焰。”

“一年死八個。”餘季青若有所思,忽然,他反應過來擡頭,“棺材也是八個,莫非死去的八個人都是用來填棺材?”

“八具空棺總要睡人。”張式開嘆息,“當初的風水師應該也沒想到這個紕漏,陣法未成反而害了更多的人。餘主持,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我要作法重新畫陣,不許任何人的打擾。”

餘季青也明白風水師畫陣,有旁人打擾的危害,連聲應下:“張大師放心,我一定會看好人。”

楚月檸取出羅盤,指針瘋狂的轉動著然後對準了商廈,她往商廈看去,只見商廈門口正對著一個漆黑的洞口,無數的陰煞之氣從裏蔓延出來。

然後,她看向已經跳下土坑的張式開,想了想還是決定告知,“張大師,出問題的不是八具棺材。”

“不論鎮壓與不鎮壓,死去的工人都未曾想過要害人。”

張式開卻不認同,“楚小友,鬼魂是沒有理智的,工人慘死工地,怨氣本就沖天。修道之人是應該心生憐憫,心懷大義。你還年輕,慈悲心不該用在這個地方。如果不鎮壓封印,它們日後害的人會更多。”

慕容山接過弟子遞來的朱砂,也諷刺:“你不來幫忙也就算,別再耽誤我們。”

楚月檸淡聲:“好,你們忙,我看著。”

說著,她接過衛硯臨遞過來的礦泉水,找了把椅子坐在土坑旁,看著兩位大師在坑裏忙活的汙頭垢面。

一個小時後。

慕容山累的滿身狼狽,往上一看,楚月檸衣服整潔不說,還吃上了水果,欣賞他們幹活就像欣賞動物園的猴子。

他怒極攻心,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是來幹活的?

他看這就是用公款來郊游!

位於尖沙咀的某座高樓大廈。

落地窗的玻璃全被拉上,環境陰暗。

辦公室中央的位置,坐了一位中年男子,他就是旺龍大廈的開發商。

秘書推開門進來,他將一份報紙放在桌上,擔憂詢問:“董事長,近年來關於旺龍大廈的新聞越來越離譜,需不需要用手段幹預?”

崔信拿起報紙,看見報紙頭版寫著‘旺龍大廈淪為鬼城’的標題,就笑了,“不用理會,我並不靠旺龍大廈賺錢。”

風水上說,死人旺運。

他一開始也沒覺得。

旺龍大廈自從開始建就鬧出不少怪事,後邊塌方更是死了一批人,官方的說法是二十四個,其實遠遠不止。

還有許多死了,被他秘密掩埋的工人。

從建設到完工,一共死了大約有六十個人。

隨著後邊怪事越來越嚴重,他擔心會影響售樓就請了風水師,想做八棺鎮鬼局,八棺鎮鬼會反噬居民的健康,但他並不介意。

反正,又不是他住在裏面。

直到大樓徹底建成,他才慢慢發現,死的人越多他的運氣就越好。

他拿下了旺角開發的地皮,還做空股票上市,狂攬兩個億現金。

相較之下,旺龍大廈的負面新聞,和荒廢的情況,根本不值得一提。

畢竟,死的人越多,於他而言越有利。

崔信發現這個事情後,就叫停了鎮鬼局,最後一具棺材並非是符文融了,而是,本來就沒畫。

忽然。

秘書接了個電話,轉告:“老板,旺龍大廈的業主帶了風水師挖了廣場,還要重新做一個鎮鬼局。”

“什麽!”崔信身子坐直,眸底滿是戾氣臉色陰沈,“快,開車,我要去現場!”

他絕對不許,有人來動旺龍大廈這塊風水寶地!

幾個小時過去。

陣法終於完成。

慕容山吩咐人將棺材埋下土,他看著李阿伯,擡手捏了捏嘴角的胡須,一副高人的模樣道:“棺材落土,鎮鬼局的形式重新做好,你們大廈就再也不會發生怪事。”

李阿伯小心問:“跳樓呢?”

慕容山更為自信,直言道:“不會再有跳樓的事件發生,放心,從今天開始,旺龍大廈一年死八個的詛咒已經被破除。”

聽說不會再死人,大家不用再提醒吊膽過日子。

李阿伯滿是褶皺的眼睛湧上淚光:“那就好,去年,我兒子就是八個人中的一個,救不了他,能救其他人也好。”

餘季青詫異,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安慰,“阿伯放心,兩位大師說不會再死人,就肯定不會再死人。”

李阿伯恍惚搖頭:“辛苦各位大師,我等下就去酒樓安排宴席,大師辛苦一天,吃了飯再回去。”

“吃飯沒問題,勞者有份。至於從頭到尾都沒幫忙的人……”慕容山看向還坐著的楚月檸,譏笑,“就不用請了吧?”

楚月檸站起來,拿著礦泉水笑了笑:“問題都還沒解決,你怎麽知道我沒忙?”

慕容山氣笑:“鎮鬼局已經做好,你看不見?”

“鎮鬼局做好,也不代表沒人會跳樓啊。”楚月檸淡聲道。

“不可能。”慕容山臉沈下,“之前有人跳樓,是為了填八具棺材,現在陣法已經做好,不會再死人。”

話音剛落。

大廈的天臺傳來一聲尖叫。

“阿傑,你別想不開啊!”

淒厲的叫聲劃破天空。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去。

只見商廈的天臺邊站著一位搖搖欲墜的男子,棕色的西裝,頹廢散亂的發型,不是剛撞過衛硯臨的人是誰?

又出現了新的跳樓人。

李阿伯恐懼道:“是阿傑!大師,不是說不會再有人跳樓嗎?眼下是怎麽回事?”

慕容山也傻了,根本不清楚狀況。

天臺上。

阿傑的母親就站在旁邊,淚眼婆娑,顫抖的朝天臺伸手,“阿傑乖,我知你壓力大,你父親當年建廣場的時候就死了,阿媽只剩下你,你不要扔下媽媽。”

阿傑神情恍惚,站在天臺邊上,身子隨著風搖搖欲墜。

餘季青奔上來後,急忙喊:“先生,你不要想不開,跳下去肯定會死的,千萬不能夠跳!”

阿傑渾身煞氣。

張式開不相信的搖頭:“不,不可能。明明鎮鬼局已經做好,怎還會被煞氣影響到跳樓?”

這不就意味著,他剛剛做的鎮鬼局沒有用?

不。

他不可能會看錯的。

旺龍大廈明明就是被厲鬼報覆,才會發生這麽多詭異的事情。

餘季青不敢耽誤,趕緊拿出大哥大報警,慌神之際,他看見楚月檸跟了上來,忙問:“楚大師,鎮鬼局已經做好,點解還會死人?”

天臺的陰風很大。

楚月檸的裙擺被吹了起來,她眸色清冷,看向水泥底下不斷洶湧奔上來的黑氣,它們向是伸出了無數黑色的觸手緊緊吸著阿傑的背部,一部部將他往外推。

“鎮鬼局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棟商廈大樓的門。它,正對鬼門關。”

鬼門關!

慕容山驚愕瞪大眼睛,“你胡說!”

話音剛落,更為劇烈的煞氣就湧了過來,陰風陣陣鉆入人的肌膚,冰冷的就像是凍住了人的骨髓。

楚月檸懶得理會,雙指從口袋夾出符紙,抵在眉心,雙目直視前方,念出一段咒語,睜開眼:“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去!”

咻的一聲,黃光迅速竄前沖了過去。

當符飛出去的那一刻,兩位大師像是被五雷轟頂,震在了原地。

張式開酸澀開口:“以……以氣禦符。”

“不……不可能。”慕容山不敢置信,曾經被記錄在古籍上的一個招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楚月檸……楚月檸,一介小兒,她怎麽可能會?

緊抓著阿傑的黑氣觸手被形似利劍的黃光劈開,片刻後,靜靜貼在了阿傑的後背上,原本搖晃不穩的身形被定住。

衛硯臨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上去伸手拽住阿傑的西裝,用力往後一扯。

噗通一聲,阿傑砸在了衛硯臨身上,神情呆滯眼睛一眨也不眨。

衛硯臨翻身,將阿傑放在地面又將符紙摘了下來,看著阿傑沒有再被煞氣幹擾松了一口氣,再度看向楚月檸,搖了頭。

“沒事了。”

阿傑好似剛從沈睡中蘇醒,迷茫的表情褪去,眼神漸漸清醒,他坐起來後,看見周圍的人呆住。

“李阿伯,阿媽,你們怎麽都在這?還有,我這是在哪?”

全部人,都被楚月檸的飛符震撼住。

攝像頭對準了女孩靚麗的側臉,良久,她緩聲一笑:“行,我們做事吧。”

衛硯臨趕緊起來,跟在楚月檸身後下了樓。

餘季青帶著攝影師亦趨亦步,完全將天臺還有兩位大師拋在腦後。

“楚大師,你剛剛說,旺龍大廈的煞氣與之前死的人沒有關系?”

下了樓,楚月檸掏出羅盤,上方指針晃動,隨著下樓最後紙箱了商廈的正門。

“就是這裏。”

張式開緊隨其後,看著已經廢棄的商廈大門,左右看了下,“楚小友,是不是搞錯咗?鬼門關一般都是開在陰氣最重的地方,怎麽會開在這?”

楚月檸說:“李阿伯,不如你和他說說,這個地方以前是幹嘛的?”

李阿伯回憶了下,“聽說幾十年前,這一片荒地是墳場。”

幾個人臉都綠了。

墳場埋葬的都是死人,數量還不是一般的多,就算不是極陰之地也逃不過陰煞。

慕容山和張式開對視一眼,窺視天機談何容易?

他們站在這裏許久,都沒有看見鬼門關開在了哪。

有了前車之鑒。

他們不敢再諷刺。

餘季青小心發問:“楚大師,照你看,該怎麽辦?”

“簡單。”

楚月檸根據羅盤算好位置後,將羅盤收了起來,看向後側的衛硯臨,“衛大師,麻煩你過來畫個陣,封了鬼門關就行。”

封了鬼門關就行?

語氣輕描淡寫,就好像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張式開直接倒抽一口氣:“楚小友,你莫開玩笑啊。鬼門關開在哪,是自古以來就有的天地規則。人哪可與天道鬥?”

“是,曾大師實力是不錯。可衛小友只是半桶水,讓他去畫陣封鬼門關,怕不是連命都要丟。”

張式開一路以來,是嫉妒楚月檸的才華,可也不想看人無端端在他面前隕命。

他繼續勸道:“如果鬼門關真的在這,商廈都是高樓,陰煞之氣散不開,往後死的人會越來越多,倒不如直接搬走,免得日後禍亂愈多。”

慕容山剛被楚月檸的一手飛符,震到半日沒有回神。

回神後,他蹙眉道,“既然你看到了鬼門關在哪,不如指出來,我和張大師皆會畫陣,由我們來嘗試關上即可。”

“不必。”楚月檸淡聲道,“你們畫陣太差。衛大師,你來練練手吧。”

慕容山再度被氣的氣血翻湧。

願意練手,也不願意用他們。

他們好歹學了幾十年,未必畫陣還比不上兩個後生?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畫出什麽東西!”

衛硯臨走了出來,臉上的神情皆是凝重,“檸檸,我真的可以嗎?”

“學以致用。”楚月檸將門的位置指出來,“別想太多,在大門口的地上畫一個誅邪陣就好。”

衛硯臨將斜跨著的布包取下,放在地上後,依次又取出調配好的朱砂和毛筆。

他回憶起看的陣法書,再睜眼,聚精會神。

毛筆速度很快,隨著暗紅液體勾畫的陣法越來越飽滿,衛硯臨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沈重,肩膀上就好像壓住了千斤頂越來越重,精神也越來越渙散。

這是他精力透支過度的緣故。

陣法遠遠還有一半未成,他頂著喉嚨的腥甜,準備強行畫完。

這時,陰暗的商廈內忽然出現一團團黑影,眾人仔細看去,才發現黑影滿臉慘白,頭戴盔甲,竟是一隊陰兵陰將,浩勢蕩蕩的含著口號往大門出來。

空氣中隱隱傳出陰魂又哭又笑的聲音,密密麻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頃刻,他們仿佛被上千人包圍。

慕容山恐懼不已:“真……真是鬼門關。”

活人的門和死人的門對上,不出事才怪。

眼看著陰兵陰將就要出來撞上,慕容山急了想跑,身子卻被陰煞之氣影響,動彈不了。

他抖著聲音,努力看向楚月檸,“楚大師,麻煩你們畫陣的速度快點,它們過來,我們就要沒命了。”

楚月檸看了衛硯臨的半個陣,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接過了毛筆,雙眸聚神,毛筆動作速度非常快,再度加固了前半邊的陣,再度將後半邊缺失的陣法補充完整。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

“猙——!”

空氣中傳來一聲悶響,眾人好像聽見了巨大的鐵門緩緩落下的聲音。

楚月檸看向陰兵的將領,淡聲道:“回去告訴底下的人,旺龍大廈的門已關,你們換道吧。”

將領拿著長槍,感受到楚月檸的天師威壓後,他點了頭隨後帶著陰將化作氣霧消散。

剎那間,包裹著旺龍大廈的陰煞之氣,一掃而空。

陰風止。

萬鬼淒厲皆停。

全部人感覺到壓著肩膀的桎梏松懈,他們看著這一幕,雞皮疙瘩都跟著起來。

能徒手封印鬼門關,還能號令鬼神的人。

著實令人害怕。

慕容山回憶起先前為難楚月檸的事情,嚇得更是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張式開也沒好到哪裏去,節目組算命時,他與其他兩位大師一樣,嫉妒楚月檸的天賦。

明明大家都是玄門人士,偏偏楚月檸的天賦逆天。

他與慕容山,哪個不是吃了多年苦,才走到今天的境地?

“比不上啊。”張式開幡然醒悟,“慕容兄,光憑心性這點,我們就不及她許多。”

名震香江的兩位大師,當著鏡頭的面,面色羞紅的給楚月檸道歉。

“楚天師,先前是我們過於愚蠢冒昧,請您原諒。”

楚月檸目光看向兩人。

慕容山老臉羞燥紅著,往日不可一世的態度萎靡不少。

張式開也像是大徹大悟。

從兩人的面相看,他們並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

“下不為例。如果你們以後走了邪道。”

楚月檸話停頓了一下,笑了笑:“我一定會親手,砍了你們。”

“不會,絕對不會。”慕容山保證,“我們日後絕不會走歪路。”

他們仗著有兩分功夫,就喜歡擺出高人譜,從而獲得街坊們的尊重。

但玩弄邪術,親自動手去害人這一點,他們還做不到。

事情並未結束。

解決了會影響旺龍大廈街坊的禍端,楚月檸再度回到了廣場。

土坑還未被填平,施工的工人還在往棺材上鏟土。

周邊站了許多人,個個眼眶紅的看著棺材。

終於,阿文的媽媽忍不住擦著眼淚問:“大師,您可不可以告訴我們?鎮鬼局鎮著的魂魄,他們是不是永遠不能投胎?”

原來,圍著棺材的街坊全是當年遇害工人的家屬。

她們為了陪著家人,都住進了旺龍大廈。

她們一直以為旺龍大廈的詭異情況,真的與親人有關,也就一直心疼著。

如果不是突發意外死亡,他們原本不用埋在這裏的。

楚月檸拿著桃木劍,掐指算了算,自然算出了開發商的不良居心。

被鎮壓在此處四十年不能投胎的工人,何其無辜?

它們沒幹害人的事,就算鎮鬼局還差一成,它們也被壓迫著不能投胎。

楚月檸煩透了貪心。

明明發現了旺龍大廈的事情和工人的死亡無關,卻任由死人,只為了可笑的生運,要連累枉死這麽多人。

“投胎?當然可以投。”

沒作惡的鬼,在她這裏永遠不會是厲鬼。

楚月檸咬破中指,左手執桃木劍,右指將鮮血擦在桃木劍上,不斷有溫潤的暖意從木劍傳遞過來。

她看著原本暗黑的桃木劍泛著金黃色的光,笑了笑。

“你也這麽認為吧。”

話落。

她擡起桃木劍一揮。

土坑的八具棺材同時炸響,隨著泥土被炸到半空,棺材也裂成了兩半。

鎮鬼局破了。

無數的煞氣從地底湧了上來,在場的人都看見了神奇的一幕,楚月檸左手抓桃木劍背在身後,右手兩指並攏抵住眉心,閉目超度。

煞氣漸漸成為了點點金光,半空開出一道光門。金光匯聚成一條銀袋最後匯入了光門。

被埋工人的家人們紛紛下跪,乞求老天保佑親人能夠順利投胎。

另一邊。

就在快要抵達旺龍大廈的漆鹹道,一輛勞斯萊斯加速行駛著。

崔信坐在後排,心急如焚的打了通電話,“喊保鏢即刻去旺龍大廈,無論如何,都不許他們再碰我的風水!”

隨著遠處桃木劍的一揮。

崔信的話音剛落下,車輛忽然失控,加速沖向了一輛小型面包車,就在迎面撞上去的時候,司機狠狠踩住了剎車。

剛停下,不知道哪裏飛出來一根鋼管,鋒利的管頭捅破了鐵皮,將崔信的腦袋橫著捅了個對穿,耳朵兩側開始往下流血,崔信的手一松,大哥大滾落,他死不瞑目的看著前方。

突發的意外,很快就讓道路被封。

警官趕到現場,看到崔信這幅慘相,又聽了司機的口供搖頭感慨:“平時虧心事做太多,閻王爺要你三更死註定活不過五更。”

踩了剎車避開一劫。

竟然還有一劫。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

餘季青在旺龍大廈錄制節目收官的稿子。

隨著一輛車的到達。

車上下來一位身著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他滿頭白發卻精神抖擻,下了車後,他在現場仔細辨認了一番,總算肯定走到在花壇坐著休息的楚月檸面前,左右看了一眼,隨後鄭重的拉了拉衣擺做了個輯。

“前輩。”

衛硯臨看著玄學會長,玄幻了,“劉會長?你找誰?”

半個小時後。

劉門異常感慨:“江山倍有人才出啊。誰能想到,節目上算命厲害的楚大師,就是我一直想要尋找的高人前輩。如果不是我剛才察覺到旺龍大廈的氣息,不知何時才能見到您。”

楚月檸年齡雖小,卻已經勘破道有了天師的實力,有她在香江,就再也不用擔心東南亞的邪術。

值得他一聲尊稱。

“楚大師,有空一定要來玄學會所多坐坐,我讓那些年輕後生多見見您,讓他們好好和您學學。”

“好,我會的。”楚月檸面對盛情相邀應了下來。

兩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

終於,劉門拜會了前輩心滿意足的離開。

餘季青也完成錄制,他四處想找楚月檸想補點鏡頭,卻見楚月檸已經上了計程車,著急喊了一聲。

卻只來得及看見女孩消失的衣角,以及車窗伸出來的白皙手腕,隨後,搖了搖。

餘季青忙讓攝影師將這幕錄制下來。

他看著越行越遠的紅色計程車,緩緩露出笑容。

“江湖路遠,楚大師,我們還會再見。”

這一期不論是楚大師封印鬼門關的那一手,還是毀了鎮鬼局超度亡魂的一手。

都註定會為香江的玄學界,添上濃厚的一筆。

夜晚。

廣德業回了院子,嘴裏不斷咒罵,“她以為自己真有多了不起?等我身體恢覆,還指不定誰能笑到最後。”

“我生平第一次向人求和,她竟然還不領情,真是豈有此理!”

阿術打開櫃子,從櫃子取出一把刀和碗。

廣德業看見,以為阿術要去幫他取其他弟子的血。

要知道,在陣法的運作下,一碗血可以幫他恢覆功力,和延長壽命。

被氣了一天,廣德業總算稍微感到了順氣,“還是阿術貼心,知道我需要血。”

話音還未落,阿術就將匕首抵在廣德業的脖子大動脈上。

阿術眸藏冷光,緩勾起唇角:“師傅,往日都是你用弟子的血,今天也該輪到你舍身奉獻一次。”

廣德業感受到鋒利的刀刃抵著動脈,嚇得渾身發抖,“阿術,你別沖動,聽……”

阿術將匕首一滑,隨著廣德業漸漸歪的脖子,他拿著碗放在刀口旁,鮮紅的液體很快將碗填滿。

他看著滿碗的血,詭異的笑了:“師傅,是你說要我快點成長的。”

同樣的年齡,楚月檸卻比他更強。

嫉妒和不甘,自從法劍被砍後就每日折磨著他。

今日發生的事情,也讓他看到了更高的終點。

他,要比楚月檸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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