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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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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不等楚月檸回答。

男子已經雙手抄著褲兜瀟灑的進了糖水攤, 自來熟的打了個招呼,邊坐下笑瞇瞇道,“早就聽說廟街有一位很厲害的算命師傅, 怎麽樣,有沒空幫忙算下財運?”

“算財運?”

楚月檸放下茶杯,看著他的面相, 許久後才微微一笑,“好啊, 只要你敢算。”

“算!肯定敢算!”廖大鵬聽見能算,眼睛轉了一圈馬上掀開大衣掏錢夾,抽出五千元港幣放在桌上, “大師真會開玩笑, 算財運有什麽不敢算?”

街坊們看見五千塊,也紛紛誇讚廖大鵬大氣。

“廖老板真是客氣,我要是財神爺一定就找你。”

“還是第一次見人主動給五千元的。”

“廖老板, 你肯定明日就發達!”

街坊們都想檸檸賺錢,就放開了誇。

廖大鵬也起身, 雙手握拳向街坊們拜了拜,“大家客氣,如果我財運真的是一直往上走, 到時候一定會專程回來給楚大師再包一封大紅包。”

說完,廖大鵬又重新坐了下來。

如此客套一番, 又讓街坊們對廖大鵬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他們都好奇的看著,想要知道廖大鵬究竟能不能發財。

楚月檸也將茶杯放在一旁, 看了廖大鵬一眼,“老規矩, 廖先生如果確定要算命就要先給生辰八字。”

廖大鵬從前就喜歡算命,早就知道有這個流程,也沒多想就將八字拿了出來。

楚月檸看了一眼八字,又看了一眼廖大鵬的面相,“眼睛一大一小,鼻梁帶結又偏向右側,證明你是單親家庭。從小就與父親一起生活長大,原本還有個妹妹,不過妹妹跟著母親與你不親,你們也有十多年沒有見過面。”

廖大鵬眼眸裏透出一種不以為意,表面上笑容滿面的說:“大師算的對。”

他好歹也算了幾次命,自然知道算命都有一套公式,將八字往上面套,開始看出來的東西都差不多。

不過,到底準不準。

他其實也沒多在意。

楚月檸就繼續說:“結合八字,再看你的面相。你眉尾後部散亂,夫妻宮凹陷,應當是快要離婚。”

離婚一詞說出。

廖大鵬的表情就變得不一樣,他的表情轉瞬就變了。

“大師不愧是大師,算的真準。”

“我與太太確實就快要離婚,手續都已經遞交上法院。”廖大鵬滿臉堆起苦笑,微微嘆氣,“其實,提起這件事我真的很傷心。我很愛我太太的。”

說著,他就回憶起當初與太太相識的場景。

“我太太姓申,我們是青梅竹馬,沒讀很多書就來了油麻地闖蕩,一起做過洗車工,做過餐廳服務員。日子窮的時候,兩個人要同吃一個盒飯,最苦最難捱的日子我們都是一起支撐過來的。”

“直到八十年代尾,香江開始興起很多服裝制造工廠,我們看到商機,就掏出了全部積蓄去做生意。從擺地攤開始,我們一步一個腳印,做到慢慢有個人店鋪,也越來越賺錢。”

“唉,我們那時候真的很恩愛。”

有街坊就不解:“既然恩愛,怎麽又走到要離婚的地步啊?”

也有街坊開導痛苦的廖大鵬。

“婚姻充滿了酸甜苦辣,從貧賤夫妻走過來不容易。如果沒有忍不下去的汙點,其實都可以相互扶持走下去。”

廖大鵬垂下頭,雙手抓著頭發表情異常痛苦,“如果可能,我真的不願意和她離婚。又窮又累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已經過上了好日子,又怎麽要去離婚?”

“實在……實在是。”廖大鵬緊緊咬著牙,忽然閉目重重洩氣說,“她完全不把我當人,出去外邊偷人啊!”

“如果是偷的其他人,我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偏偏,那個人是我兄弟。她但凡偷人偷的遠一點,我都能夠原諒她。畢竟這麽多年夫妻情分,也不是作假的。”

謔!

街坊們才恍然大悟。

“你們要離婚是因為她搞外遇給你戴綠帽啊?”

“常言說,兔子都不吃窩邊草。”

“搞到你兄弟頭上,是過分了點。”

“這麽大的婚姻汙點,確實沒辦法容忍。”

“廖老板,要我說你還是脾氣好,竟然還想著原諒。換我,沒殺死那對奸夫淫婦就已經很不錯。”

“沒事,離婚就離婚,現在只要有錢,什麽樣的人找不到?”

廖大鵬搖頭嘆氣,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現在,我什麽也不想。只想安靜離婚,再好好搞事業。”

說著,他又看向前方慢悠悠喝茶的楚月檸。

“楚大師,做生意的時候,我確實賺了不少錢,但最近很奇怪,我生意上虧了不少錢。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已經虧了五十萬,偏偏去查漏洞挽救,都沒任何用處。”

廖大鵬是真的頭痛。

自從創業到現在這麽多年頭,他每年都在賺錢,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反常的虧法。

“就你這個八字做什麽不虧?”楚月檸掐指算了算,“八字帶了亡神、華蓋、羊刃等神煞,別說發財,你想好好賺錢都難。”

廖大鵬見不能發財,臉色都黑了不少,只一瞬他又很快掩飾起來,大衣伏上桌笑瞇瞇問,“大師,是不是搞錯了啊?我前幾年都很賺錢的喔,不說多,一年賺個五六十萬沒有問題。”

楚月檸看著他的面相說:“你的八字無制,面相呢也就平平無奇,做事情三分鐘熱度,就算勞碌一輩子也無所為。偏偏呢妻宮卻旺,說明啊,太太給你提了很強的運勢。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你太太旺夫。”

廖大鵬頓時覺得無地自容沒面子,不服氣的反駁:“什麽旺夫啊,做生意裏裏外外,方方面面哪一點不是我親自操勞?她哪裏旺我?”

楚月檸也不著急,端起茶杯,“你把她的八字給出來,我具體看看。”

廖大鵬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了八字。

楚月檸拿到女方的八字,再掐指一算,所有事情就一目了然了。她放下茶杯,意味深長的看著廖大鵬。

“八字官星伏藏、又帶了敬神,她的八字遠遠在你之上,但凡匹配個八字一般的男人,都能夠有很大的作為。反之,她匹配了你這個八字……”

楚月檸搖了搖頭,“太差實在帶不動啊。”

街坊們聽到這段話,沒忍住大笑起來。

廖大鵬面色漲的通紅,“大師,你可千萬別開玩笑。生意上的事情確實都是我親力親為,她一個女人哪裏能出什麽力氣。”

“你還真別不信。”楚月檸掐指算了算,將對方做過的事情一一列舉出來,“你們剛開始創業的時候,你兜裏沒什麽錢吧?”

質問的話一出。

廖大鵬的面色就變得慘白,抿唇不發一言。

“你們兩個在同個地方打工,你呢喜歡喝酒喜歡打牌,一個月的積蓄都花的差不多了。要做生意,還是你太太平時省吃儉用拿出來的錢。”

都說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啟動資金。

廖大鵬連啟動資金都沒有,談什麽做生意?什麽發財?

“服裝進回來以後,要找地方擺攤,也是你太太去觀察市場,最後去了油麻地高校附近,你呢平時就在攤子上翹個二郎腿賣衣服。生意倒是紅火,客源不斷,就認為功勞全在你,畢竟是你在攤前賣。”

“卻從未想過,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你太太。她每天都看大量的國際時尚雜志,找出當下最流行的趨勢,根據趨勢去服裝廠選款,還要一件件摸,看質量,還得回來熨燙衣服。如此用心,才做到你們攤檔的衣服比其他人更好。”

“顧客也不是傻子,誰的衣服好看、質量好,她們就會買誰的。”

說道這,楚月檸微微一笑,“她的八字勤快、上進、有沖進。你懶散,喊一下動一下。可不就是她旺你。”

“砰!”

廖大鵬面色漲的通紅,怒拍桌子指著楚月檸,“你什麽意思?是我花錢來請你算命,你不貶低她,反而要來貶低我?”

這事要是被傳出去,說他廖大鵬做生意全靠女人旺,他還哪裏有面子?

若是其他人,牛高馬壯的男人當面要掀桌子。

怕是跑都來不及。

廖大鵬原以為也能嚇唬到楚月檸,卻哪想對方眉頭皺都未皺一下,端茶只說。

“你太太確實旺你,如果離開她,你的運勢會馬上一落千丈。不然,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從遞交離婚申訴時生意就開始頻頻出現問題?”

廖大鵬目瞪口呆啞了火,冷靜下來,仔細一想還真的是。

沒想到太太還真的旺他運勢。

如果兩個人離婚,豈不就是將這麽一個旺夫擺件便宜了其他男人?

不行!絕對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旺夫,爛都要爛在他家!

很快,廖大鵬臉上升起諂媚的笑容,他摸了摸桌面,又端起茶杯,用大衣將桌面被震出來的水擦拭幹凈,雙手捧著茶杯態度恭敬的遞過去。

“大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剛剛無禮的行為,求您指點迷津,這種情況,是不是不離婚就不會出現問題?”

廖大鵬眼睛迅速一轉,想了個絕妙的借口,“大師,我對太太還有感情,如果兩個人一起能更好,又何樂不為?我能賺到錢,她也能賺到錢。”

“感情好?”

楚月檸放下茶杯,冷冷一笑,“你和她感情好,那和秘書的感情怎麽辦?”

廖大鵬臉猛然垮了下來。

——

轟的一聲。

廟街不由喧嘩起來。

有人驚訝到華語都彪了出來。

“哇,他媽的,真他媽的!”

“還是如今的人會玩,這兩夫妻是相互出軌?”

“廖先生其實也在外面有其他人?那他裝什麽深情啊?想想都好惡心。”

廖大鵬強顏歡笑:“大師,我不懂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不懂?”楚月檸冷冷笑了下,“你做了什麽心裏應該門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廖大鵬目光陰沈的盯著楚月檸。

他原以為算命的都大同小異。

廟街神算,吹得牛逼再上天,實力也就那個樣子。

誰知道,她還真能算點東西出來。

廖大鵬如今騎虎難下,艱難的笑了笑試圖將事情敷衍過去,“大師,你算錯了吧?我哪裏有什麽秘書?”

楚月檸卻沒任由他撒謊,扯過他的手直接將衣袖推了上去,上面就出現了兩個字母的縮寫。

“沒秘書?那你手臂上紋的是誰的名字?”

廖大鵬眼神閃躲。

離得近的街坊湊近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廖先生,你之前說過太太姓申喔,這個字母縮寫一個S都沒有。”

“還敢說沒出軌?”

畢竟,誰會將不重要的人名字縮寫紋在手上?

廖大鵬想收回胳膊,楚月檸也沒多攔松了手。

廖大鵬額上冒了點點細汗,他努力沈穩著心緒,“我是男人又經常在外跑業務,也有正常生理需求的時候……我保證,只有一個。”

“就算我出了軌。”廖大鵬張張嘴,看著因為被蒙騙怒意滿滿的街坊們,無力的辯解,“那我太太也不清白,論起道德層面,她出軌我的好兄弟,更對不起我。”

街坊們聽到這一段,也只能漸漸不甘的消氣。

大家再覺得廖大鵬無恥,在外故意貶低太太的形象,也只能無奈嘆氣。

“就你這種道德,還想發財啊?真是難。”

“快走吧,誰想看見你在這算命。”

“讓檸檸幫你這種算命,真的都臟了她的手。”

廖大鵬以為危機解除,賠著笑從凳子上起身,“是是是,我是無恥,這就走這就走。”

楚月檸都能算出他出軌的事情,他還哪裏有膽子繼續讓人算?

等會別什麽老底都讓人拆穿。

就在他急著離開時,楚月檸一句淡淡的話問住了他。

“怎麽,聽見旺夫,就不想讓你太太死了?”

只一句話,現場的氣氛就再度冷了下來。

街坊們傻了。

“大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廖大鵬惡狠狠咬牙,想要加速離開現場,剛想動腳一道定神符就貼在了他的背後。

他的肌肉瞬間僵硬,動彈不了。

楚月檸收回目光,掐指算拿了算,“其實,廖先生的太太從未有過出軌的行為。出軌的人自始至終是廖大鵬,他一次出差在酒店認識了年輕靚麗的女孩,對比年齡上來又長了魚尾紋的中年太太,廖大鵬的沖動一下就讓勾了起來。”

“一個是專門在酒店吊有錢人,一個是沈迷於年輕的小姐。兩個人一拍即合。廖大鵬還專門安排了秘書的職位,只為了能夠時常幽會。”

“可好景不長,一次,廖大鵬將人帶回了家,遇上了提前出差回歸的太太,終於被撞破了好事。”

廖大鵬想要說話,身體卻仿佛被千斤頂壓住,喘不上氣也動彈不得。

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楚月檸。

楚月檸不慌不忙繼續說:“廖太太撞見青梅竹馬的丈夫摟著別的女人在婚床上睡,結局可想而知。她選擇了離婚。”

說道這。

她冷一笑。

“廖大鵬卻不願意了,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街坊們不明所以。

“為什麽?他既然喜歡新人,那離婚不是相當於解開束縛?”

“為何不同意?”

楚月檸笑了笑:“因為在香江,夫妻共同財產是要分割的。他們之間的財產都是婚後一筆一筆積累起來,自然也要進行分配。廖大鵬舍不得財產,他當然就不想離婚。”

“可不想離,這事由不得他做主,因為他是婚姻過錯方。他就想了個辦法。”

楚月檸停了下,有點口渴,她喝了點水才繼續算。

“什麽辦法呢?廖大鵬故意喊好兄弟去家中喝酒,然後借口溜走,留下太太和好兄弟。他們不知道,兩個人的酒中都被下了麻醉藥。”

“等兩人完全昏迷,廖大鵬才回家,將他們脫光丟在一張床上,找好時間等人蘇醒,才帶著親朋好友再度回家,上演了一場捉奸好戲。”

“事情發生後,他還故作好人,說兩人都有出軌的行為,就互相原諒,繼續好好過日子,還說什麽,他不阻止女方出去找,女方也別多管他的生活。”

幾個師奶氣的肺都差點炸了。

甚至有兩個強壯一點的師奶,叉著腰潑辣的站了出來,指著廖大鵬的鼻子罵。

“好你個仆街,你知不知道名聲對女人來說很重要?”

“你還意圖喊人去侮辱她,再帶親朋好友去抓奸,想讓她一輩子都不能擡頭做人?”

“你真是陰毒!”

忽然。

一陣風吹過。

廖大鵬背後的定身符效用到了,化為灰燼隨著風消散。

廖大鵬被罵的眼神閃躲,連連倒退兩步,“怎……怎麽啊!一個神叨叨的算命師傅隨便講兩句就能當真?她是騙你們的,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

楚月檸也不怕他反駁。

“這件事,你原本的好兄弟吃了很大的虧,他以為真的對不起你,喝醉酒和阿嫂滾了床單,不僅賠償你十萬塊精神損失費,還因為這件事和太太離了婚。”

“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你太太還是要離婚。這回……你忍不住了。你……要殺她。”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夠保住全部財產。”

話說完。

廖大鵬被震的滿臉流汗。

不……不可能,她一個外人絕對不會知道這些事。

楚月檸掐指算了算,臉色忽然變得沈重。

因為,她發現女方原本是平安健康到老的八字,忽然被濃濃的死氣遮蔽。

她快速掐算著,想要算出女方的方位。

忽然。

她停了下來,目光冰冷的看向廖大鵬。

“你來廟街找我算命,是為了制造時間差營造不在場證明?”

這句話一出。

廖大鵬的腿徹底軟了,他沒想到,楚月檸的算命真有這麽準!

只能夠裝傻充楞。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楚月檸冷一笑放下手,“三個小時以前,你見太太吃下了感冒藥,等她睡著後,就將所有門窗鎖了起來去洗手間將熱水器的煤氣打開。”

“你知道我的攤子人多,為了洗脫罪名就故意說要來算命。等到你太太死後,警察調查時,你可以用在場的所有人來做證明。”

事實上,如果廖大鵬沒有來糖水攤,而是去其他場所晃悠,還真的能夠成功。

女方被害死,最後警方調查以後,也只能夠得出洗澡未關煤氣意外身亡的結果。

任由廖大鵬逍遙法外。

“你他媽就是個癲婆!你神經病!”廖大鵬慌不擇路的罵著,一邊要往後退想要逃出去,還沒等他退出糖水攤,就被一道猛力從後往前壓下。

他一個面朝水泥地猛栽,鼻子狠狠磕在地面上,門牙都磕斷裂了一個。

“唉喲!”

廖大鵬擡起臉,鼻子就竄出兩道紅通通的血一直流到下巴,他伸舌頭舔了舔,舔到了血腥味,頓時怒火沖沖想要看是哪個王八蛋敢撞他。

“你個仆街!我你都敢撞!”

一道熟悉的冷笑聲傳來,廖大鵬翻過身一看,見上方的竟然是好兄弟,頓時嚇得膽顫心驚,慌張的扯著被拽起來的衣領。

“阿飛,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阿飛揪著廖大鵬的衣領,深沈著臉,怒聲質問,“你說大師亂算?其他人不知道真相?我還能不清楚?大師講的事情和當天發生的一模一樣!”

他就奇怪,明明平日就很尊敬阿嫂絕對不可能會有非分之想。

怎麽喝酒喝到爛醉,他還能把阿嫂侮辱了?

原來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廖大鵬!

阿飛狠狠一個拳頭打到廖大鵬下巴,“你個禽獸!畜生!阿嫂為了你辛苦這麽多年,你竟然侮辱她!還害的我與太太離婚,現在我太太帶著女兒出國永遠不會回來。你賠我的家庭!”

想到永遠也見不到寶貝的太太和女兒,他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下手的力氣就越來越重。

完全是單方面壓著廖大鵬打。

就是這麽砰砰幾拳。

一粒牙齒從廖大鵬求饒的嘴中飛出。

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止。

直到阿飛解了氣,想起什麽站了起來,他向楚月檸鞠了一躬。

如果不是大師,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夠知道真相。

鞠完躬以後,阿飛寬闊四方的臉上又升起濃濃的擔憂,“大師,你剛剛說,廖大鵬想要殺阿嫂,她……沒事吧?”

“很危險。”楚月檸掐算著女方的方位,秀眉皺著。

阿飛嚇了一跳,這件事裏最無辜的就是阿嫂,就算和廖大鵬離婚,他也永遠會尊重對方。

“大師,我這就去阿嫂的房子找她。”

阿飛所說的房子,是廖大鵬用來結婚的房子。

但他不知道,阿嫂現在根本不再那裏。

楚月檸轉身從攤車底下拿出了大哥大,撥通了報警電話。

將事情闡述一遍過後。

電話那邊的阿sir們非常重視,連忙詢問受害人的具體位置。

她皺眉,看向廖大鵬,“你如果現在招供她住所位置,或許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

“哈哈哈。”廖大鵬被人按著,鼻孔和嘴巴都在淌著血陰狠道,“你別指望我會告訴你,房子是新買的,沒人知道在哪裏。我要是逃不了,那就拉著她一起當冥間夫妻!”

見楚月檸報了警。

廖大鵬竟然是裝也不願再裝。

就算太太沒死,本人也會指認他。如果死了,楚月檸的推測全部會成為警察的調查方向。什麽指模偵查的技術全部會用上,原本被忽略的細節會被全部放大。

如此。

還不如幹脆死了算!

廖大鵬眼眸迸發出陰毒的光芒。

此時。

油麻地中心的永安大廈,一棟裝橫富麗的公寓裏。

廖太太穿著真絲的睡衣躺在床上。

狹小的房間裏,衛生間的門大敞,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瓦斯味。

廖太太昏昏沈沈的蘇醒,她渾身冷汗,被子仿佛千斤重壓在身上令人動彈不了,無力又眩暈,她聞著那股異味漸漸覺得不對勁。

手發著抖伸出被子,視線模糊著對焦不清。

她明白,在不爬出去,就要死在房間裏。

“救……救命。”幹涸開裂的嘴艱難的呼喚著,聲音卻如同小貓咪一樣細微。

她絕望的閉上眼,一行淚水從眼角滑落,想起臨睡前丈夫曾去過衛生間,還有什麽不明白。

她好恨。

為了保持清醒,唇齒間被咬的全是鐵腥味。

她越來越虛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恍惚之間,好像聽見了大門被砸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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