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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第188章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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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嫉妒

宇文笛還是沒想明白宇文玠和白牡嶸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之前的傳聞,可不像是假的。記得那時,宇文玠去宮裏將白牡嶸的名牒都討回去了,這擺明了就是要休妻退婚啊。宮裏也有人在傳,說是宇文玠嫌白牡嶸的身份帶來了太多的麻煩,所以並不想和她繼續維持夫妻關系。

這些傳言都很真啊,不像是刻意放出來的假話。還有之前宮宴在宮裏也見過一次他們,的確是不怎麽樣。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男人女人之間的情,真真假假的,讓人琢磨不透。

下了樓,樓下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共三張桌子都擺滿了。每個桌上的菜都不同,當真是豐盛。他都忘了多久沒吃過這麽豐盛的飯菜了,那時在皇城自己府裏,吃穿用度都十分拮據,連像樣的飯菜都沒吃過幾次。

下去後,他就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了,看著那些人來回走動,他無聲的觀察著。

眼下大梁亂成了一鍋粥,其實他並不希望這大梁落入外姓之手,畢竟天下就是他宇文家的。

但宇文騰是不行,他可不是一次兩次的想殺他了,這事兒他清楚的很。

他和宇文玠交往不多,不過,這麽多年並沒有對他有過威脅,只是冷淡孤僻了些。

如今看來,他是很有獲勝的可能的。再加上有夷南助陣,勝算就更大了。

宇文笛兀自盤算,很快心裏就有了好多的主意,只不過,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因為宇文玠太冷淡了。就算是熱臉貼冷屁股,他也未必會理他。

看著眼前滿桌的飯菜,他口水直流,肚子也適時的跟著叫了起來。可是,樓上的人沒下來,他也不好自己先動筷。

就在他等了將近一刻鐘,同時十分擔心飯菜涼掉會不好吃的時候,樓梯那兒有了動靜。

扭頭看過去,樓上,白牡嶸和宋子非一前一後的下來了。卻是宇文玠沒出現,不知在樓上做什麽。

重新束好了頭發,白牡嶸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許多,和宋子非走下樓梯,便朝著宇文笛所在的餐桌走了過來。

坐下,白牡嶸環視了一圈這桌上的飯菜,也不由得點頭,“他們是不是莫名其妙的生出了比較一番的心思,所以才會做這麽多的飯菜出來。瞧瞧,只是雞蛋這一種食材,居然就有三種做法,把畢生絕學都逼出來了吧。”這戰亂的時期,雞蛋也很貴的,居然這麽浪費。如果不好吃,白牡嶸非得逼著他們把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都塞進肚子裏。

宋子非的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意,“也不錯,取長補短。”看看到底誰的手藝比較好。

白牡嶸撇了撇嘴,隨後拿過筷子,開始吃飯。

見白牡嶸動筷,宇文笛也立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他餓了很久了。

宋子非看向他,其實不免好奇如他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皇子是如何艱苦南下的,還混在難民的人流之中,跟著吃草啃樹葉,讓人不得不佩服。

感覺到宋子非在看自己,宇文笛轉著眼睛瞥了他好幾眼,隨後終於忍不住,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宋掌櫃的,我臉上可是有什麽臟東西麽?”

宋子非微微搖頭,“八皇子與彧王在外貌上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骨子裏的執著和勇敢卻一脈相承。”

宇文笛眨了眨眼睛,隨後摸了摸自己坑坑窪窪的臉,“我是沒我六哥長得好看。”這一點,他也承認。

“首富的重點在誇獎你勇敢,不是你長得好看不好看。再說了,長眼的都看得出來你長得不好看,還用得著特意說明麽?”白牡嶸要他找準重點。再說,都是男人,誰還會在乎外貌什麽的。

能清楚的看到宇文笛的鼻子在抽搐,他有反駁的話,但最後又咽回去了。

“嫂子說的是。對了,我六哥怎麽還不下來用飯?這飯菜要涼了。”嫂子倆字兒被他掛在了嘴唇上,但聽著沒任何的誠意可言。

“他喜歡吃涼的唄。”白牡嶸挑眉,自己接著吃,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宇文笛嘆口氣,這正常的女子應當極盡自己所能去照顧自己的丈夫,熱湯熱飯的給送到嘴邊去。哪像眼前這位,絲毫不關心,還說自己的丈夫喜歡吃涼的?誰會喜歡吃涼的。

“嫂子,其實在皇城的時候,我就聽說你和我六哥好像夫妻感情並不是特別好,當時都要分開了。可如今我瞧著,又覺得以前都是瞎傳的,怎麽看我六哥,也不會想休了你的。”宇文笛問起這事兒,他就是想知道,當初這個傳聞是不是他們倆做計傳出去的,就是為了等大梁分崩離析這一天。如果真是為了這一天,那他們也太可怕了,預算的相當準確了。

白牡嶸看向他,挑起眉尾,“你聽到的傳聞沒錯,他是要休了我,休書都寫好了。”

宇文笛眼睛睜大,“可是現在、、、”

“因為之後我覺得你六哥頗具姿色,我色心大起,然後就把他給泡了。八皇子,你還有什麽問題麽?”他感興趣的還挺多,別人的私人情感他都想知道。

她這般勇於承認,宇文笛也沒話說了。想了想,他不再說話,低頭繼續吃飯。

宋子非在對面輕笑,坐在旁邊餐桌吃飯的人也暗自發笑。白牡嶸這種女人,絕對是這世上唯一的一個。雖說也有女人追求男人的先例在,但這麽直白的,真是少見。

“彧王何時啟程離開關莊?”宋子非放下了筷子,一邊倒水,一邊說道。

“沒說。但是,都忙得很,估計今天就得走。咱們也很忙,我想回大奉城,把難民裏那些年輕力壯的單獨弄出來,不能再養著他們不停的吃吃喝喝了,這同養廢物無異。”養老弱婦孺的話,她是絕對沒意見的,但壯勞力不行。

宋子非也同意,“的確。但我想,若是要他們參軍,他們是不會同意的。如果有那股子血性,也就不會做難民而跑到南方來了。”

“那就做別的。金州那一片良田,都要耕種,之前因為戰亂浪費了多少田地。現在耕種還來得及,可以讓他們去耕種。如果做得好,就可以考慮在大奉城給他們安置房產,成為當地人。”如果不行的話,那就沒的說了,就得懲治了。

宋子非頜首,“這個想法很好,也需要盡快實施。”一直花錢養著,也不是辦法,只是這些難民每日的吃喝,就需要很多錢。

白牡嶸輕笑,轉眼看向宇文笛,這小子不知何時正在盯著她和宋子非說話。

“你也整日吃我的喝我的,也該出一份力了。待回了大奉城,組織那些青壯年的難民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吃飽了不幹活可不行,那不成廢物了?

宇文笛沒吱聲,他並不願意去幹活,因為不喜歡引起別人的關註。只要惹人關註了,之後就會有許多的麻煩。

放下了筷子,白牡嶸喝了一杯水,隨後起身,“孩兒們,今天這早飯做的不錯,不止豐富,口味也各不相同。但如果要我選的話,這幾個味道絕佳。是誰做的,一會兒站出來,來首富這裏領賞啊。”她指了指餐桌上的幾道菜,選出了味道最好的。

參與做飯的人都往這邊看,被選上的開始笑,自己的手藝被肯定了。

就在這時,那猶如要上轎的大姑娘一樣的家夥下樓來了,他並沒有偷懶,而是在樓上洗漱了一番,又換了一身衣服。即便是出門在外,也依舊無比的講究。

他出現,宇文笛就自動的站起來了,整個人也顯得有些拘謹。

不過,宇文玠似乎並沒有看到他,穿過眾人,直接走到了白牡嶸身邊。

她伸手扯著他過來坐下,然後把桌面上的幾道菜重新換了一下位置,把他能夠吃的全部放在了他的面前。

宇文笛站在一邊看著,說真的,剛剛還覺得白牡嶸不貼心,配不上王妃這個位置。但是,如今看起來也還算可以,並沒有那麽不夠格。

“吃吧,填飽你的小肚子。”坐下,白牡嶸又順手把筷子遞給了他。

接過,宇文玠一邊看著她。他什麽都不用說,在他人看來,他的眼睛裏都是情意。

最起碼,宋子非是看見了,有情的男人和女人,他們之間即便不說話,也能清楚的知道他們是一對兒。

“首富很想知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啟程?你啟程離開這兒,我們也回大奉城了。”看著他用飯,白牡嶸一邊問道。

略微思索,宇文玠看了一眼宋子非,“宋掌櫃接下來也回大奉城?”

宋子非想了想,“城內難民太多,安置他們也並不容易,每日耗費大量的錢財。是時候,回去好好整頓了。”

“我們有很多正事要做的。”手托腮,白牡嶸看著他,輕笑道。

“本王知道。”宇文玠說道,表示他沒有別的意思。

白牡嶸才不信,瞧因為他說的話,宋子非都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措辭了。足以見得這人有多大的殺傷力,而且心眼極其的小。

他慢悠悠的用完了餐,隨後放下了筷子,“一同啟程吧,本王也回豐城。”豐城與大奉城距離非常近,一天的路程而已。中間有水路,若是走水路半天就能到。

他這般說,白牡嶸和宋子非都沒說話。而宇文笛則還躍躍欲試,想著能在路上使使勁兒,跟到宇文玠那裏去,他也免得做一些不適合他身份的事情。

眾人開始準備啟程,白牡嶸和宇文玠分別接到了探子送來的消息,玄甲軍在北方與神府軍再次交戰。這一場仗打的頗為浩大,但最終玄甲軍勝了,並且逼退了神府軍二十裏有餘。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玄甲軍雖在南方失去了不少的土地,可是在北方卻開疆擴土發展版圖。

看向不遠處的宇文玠,他的面色也不是特別好,想必和她接收到的消息是一樣的。

朝著他走過去,白牡嶸似笑非笑,“能否共享信息啊?”

“事關玄甲軍,本王和你得到的消息應該是一樣的。”看著她,宇文玠顏色變深的眼睛也浮起暖意來。探手把她撈到自己面前,抱住。

任他抱著自己,白牡嶸彎著眉眼,“那你是怎麽思慮的呢?是盡快的攻城略地打到皇城去,還是等著玄甲軍先占領皇城?楚郁的目標就是皇城,因為他的家人全部葬身在那兒。”時至今日,楚郁家中人的屍骨都在那裏。

“玄甲軍今日的壯大,你認為誰的功勞最大?”說起玄甲軍,宇文玠忽然問道。

後仰身體,白牡嶸看向他的臉,“你在說我麽?”

“有你一份,也有本王的一份。最初,本王的判斷有誤。”因為某些原因他中途罷手,任由宇文騰一幹人將錯就錯,才會有今日的局面。

“這還差不多。你若把罪責都扣在我頭上,我會立即就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薅下來。”做錯了事兒就推給女人,這種事兒古人好像也沒少做。

“但也不可否認你功不可沒,將楚郁從宇文騰的手中救出,就是你的手筆。只是本王至今不知你當時的想法,你那時、、、”楚郁那時在她心裏到底是何種位置。

“即便今日,我也不後悔我那時所做的事兒。當時他已經崩潰到沒有了活下去的意志,人的意志力極其堅硬,不會那麽容易被摧垮的。他被摧垮了,就知有多痛苦。我去烏臺看他,他沒有一點活著的生氣。後來,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抱著我痛哭,沒人能幫他。所以,即便重來一次,我也會幫他。”那個時候的楚郁,如果不被救贖,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些事情,宇文玠從不知道,也從未聽她說過。

“所以,他永遠也不會殺你。”這一次,宇文玠徹底明白了楚郁心中所想。他並非是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也並非是只浮於表面,因為沒得到而產生的心癢難耐。

絕望之境的救贖,黑暗之中的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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