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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第176章只顧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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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只顧眼前

宇文玠肩膀的傷很重,因為被貫穿,又耽誤了這麽多天,所以眼下很不樂觀。

也或許是夷南的大夫很粗獷,給人治病也是如此,采用的都是最簡單直接的治療方式,把已經化膿的地方都用刀割了下來。

白牡嶸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疼,同時也很不忍,抓著他的手,都是冷汗。

他的臉蒼白無比,一直在忍著,但是因為疼和體力的耗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小羽將熱粥和幾個青菜送來了,就擺放在那兒,對於一個餓了很久的人來說,它們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宇文玠也一樣,在聞到飯菜氣味兒的時候他扭頭往那邊看了一眼,可見神智還是清晰的。

終於,化膿的地方被清理幹凈了,那大夫才給縫合上藥。這個時候,之前塗得麻藥可能是有效果了,他身體反而放松了下來。

處理好,又包紮上,把大夫也累的滿頭大汗。

其他地方的箭傷沒有那麽深,大夫處理起來也快的多,一個一個包紮上,他就像個娃娃似得,被擺弄的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大夫站起身,白牡嶸也把被子蓋到了他身上,“大夫,他的身體很奇特,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吃了會讓身體更難受。一會兒給他開藥的話,希望你能好好的挑選一下,找一些吃了之後副作用不會太大的藥。”他往時吃的藥都是極其了解他身體狀況的大夫開的,不了解他身體狀況的,肯定會按照常規方式來開藥,他吃了應當不行。

老大夫楞了楞,然後點頭,“他的身體的確是和別人不一樣,看他的臉,因為被雨淋了,就成這模樣了。嬌貴的身體,在咱們夷南,他活不過周歲。”也就是那奢侈富貴的人家,能養得活這樣的孩子。

白牡嶸往前挪了挪,湊近了去看宇文玠的臉,白皙的臉還有脖子,冒出了不少的紅點點來。在路上的時候他還沒這樣呢,回來之後,就都冒出來了。

用手撫了撫他的臉,白牡嶸嘆口氣,“唉,你可真是太麻煩了,忍著吧。”他體質就這樣,根本沒辦法。

叫小羽把托盤拿過來,白牡嶸把粥碗端起,然後開始餵宇文玠吃飯。

因為麻藥,他現在倒是沒那麽疼了,順著白牡嶸的餵食,他也緩慢且有精神的吃著,最後居然把粥和菜都吃光了。

這應該是第一次瞧見他吃這麽多飯菜,白牡嶸失笑,“知道你餓,但不能再吃了,暴飲暴食,會消化不良的。”

“去休息吧,本王也想睡了。”抓住她的手,擡起來,宇文玠一邊說道。

“嗯,我知道。”看著他的手,和她的手差不多,都有一些細碎的傷口,在河裏順水漂的時候刮傷的。那時沒感覺,現在幹燥了,反而開始疼了。

對視了一會兒,白牡嶸放開了他的手,起身離開了。小羽端著托盤,瞧著宇文玠盯著白牡嶸的眼神兒,她靜默無聲的跟著離開了。

外面還在下雨,白牡嶸撐著傘,遮蓋著她自己和小羽,望著山下的寨子,點點光亮在雨幕之中顯得如此不值一提。

看著山下,白牡嶸忍著身體的疼痛,呼吸著帶有雨水氣味兒的空氣,“活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想之前的經歷,現在才覺得那情況何其艱難,能夠撐過來,靠的就是一口求生之氣。

搖了搖頭,她現在忽然覺得好累,爭來爭去的,也不知到底在爭些什麽東西。

“小姐,快去休息吧。不行的話,一會兒叫大夫也給你看看,開些藥吃吃。”看著白牡嶸,小羽輕聲道。、

“的確得吃藥,吃些安眠藥,睡上個兩天。對了,你一會兒告訴守在那邊的人都警醒著點兒,宇文玠若是有不太好的情況,就趕緊來告訴我。”反正他的情況是特別不好,身嬌肉貴,有他受的。

“小姐,小王爺到底是如何和你碰到一起的?他好像,沒在鳴山吧。”小羽始終沒搞懂這個,而且宇文玠的傷比白牡嶸還要重。

“就不許人家自己偷偷跑去鳴山了?你們管的還真多,人家自己有腿,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幫人,知道的還真不少。

“小姐,你是要和小王爺重歸於好麽?”小羽試探的問道。

“挺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啊。”白牡嶸笑了一聲,重歸於好算不上,她本來也沒和宇文玠好過。

“不,只是奴婢瞧著,小姐和小王爺好像已經和好了。”也說不上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沒有什麽和好不和好的,隨緣唄。”她也沒強求的意思。

“小姐,如果你真的想和小王爺和好,奴婢覺得,最好還是吩咐一下咱們家的人,守口如瓶,不許說之前那兩個男子的事兒。”小羽擔心的是這個,被宇文玠知道了,肯定不會原諒白牡嶸的。

她說完,白牡嶸楞怔了下,之後才想起來,她說的那兩個男子是誰,那都是宇文玠啊。

“流玉和奴婢聊天時說漏了嘴,說其中一個男子還輕薄非禮過小姐。這事兒,不能往外傳。”小羽讓她好好想想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宇文玠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白牡嶸擡手,在小羽的頭上摸了摸,“你們還真是為我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好,我知道了,不會說漏嘴的。”

小羽點點頭,“奴婢也會吩咐下去的,讓見過那兩個男子的都閉嘴,一個字都不許提。”

白牡嶸十分欣慰,摟著她的肩膀回了小樓,她全身上下都疼,而且深感疲憊,需要好好地睡一覺。

回到房間,白牡嶸便直接上了床,把被子蓋到下巴底下,很快就睡了過去。

門窗緊閉,外面的雨聲也很弱,她這覺睡得,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因為膀胱的緊迫感而睜開了眼睛。

從床上爬起來,身體的疼痛讓她發出難掩的痛叫來,不過這也不耽誤她下床穿靴子,然後裹上衣服,便走出了房間。

解決完了生理問題,身體也活過來了,這幾天在山裏她就沒正經的上過廁所,憋在肚子裏已經輪回過的野味終於走到了終點。

從茅房裏出來,就見到追著她過來的小羽,“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小王爺從今早醒過來之後就冒了滿身滿臉的紅點點,大夫也看過了,想給塗藥,可小王爺不同意。晌午的時候,他吃了飯誰承想又都吐了。也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大夫一直說要當面跟小姐你商量商量,他也不敢再給小王爺用藥了,他的身體情況太特殊了,大夫從未見過這樣體質的人。”

“趕緊派人去找他的人,叫他的人把他的主治大夫帶過來,他身體的情況一般的大夫怕是都調理不好。”白牡嶸也十分愁苦,他就是一尊玻璃人,怎麽弄怎麽搬都不行,太易碎了。

“嗯。”小羽也覺得事情太嚴重了,宇文玠身份高貴,他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裏誰都賠不起他的性命。

看著小羽快跑著離開,白牡嶸則朝著宇文玠暫住的小樓走了過去,守在這裏的兵士看見她,立即過來七嘴八舌的匯報情況。

和小羽說的沒什麽區別,宇文玠備受折騰,比在山裏時還要遭罪。

快步的上樓,那房間的門是半開的,門口有人守著。而房間裏,宇文玠靠坐在床上,墨發束在發頂,完整的露出整張蒼白又滿是紅點點的臉。他是清醒著的,只不過有些虛弱。

“真是拿你沒辦法,看來真是我夷南水土太硬了,養不起你這嬌貴的人。”坐在床邊,白牡嶸歪頭看著他,他眼睛都是紅的,像兔子似得。

“糖呢?”他看著她,問道。

眨了眨眼睛,“什麽糖?”

“你昨日說過的話,忘記了?”她這忘性,也未免太大了。

“啊,那個糖。真成,我說的這話你都記得。糖?夷南的糖不怎麽好吃,太甜了,能把人活活齁死的那種甜。我之前還想著添加些果汁之類的調和一下做成棒棒糖的,既然你想吃,那我想著就叫流玉去準備。你現在就是我活祖宗,你想吃什麽,我就立即去給你做,只要你不死,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弄來。”白牡嶸攤手,算是給他加油打氣了,不惜立下這種誓言來,盡管有很大的可能會違約。

“那本王要糖。”他說,一時之間倒像是鬧別扭的小孩子。

“嘿,我剛應承完,你還來勁了。現在沒糖,你要是再蹬鼻子上臉,小心我揍你。”舉起拳頭頂到他眼前,白牡嶸恐嚇。

宇文玠則條件反射的擡起雙臂護住了自己,眨著眼睛看她,好像真受到了驚嚇。

瞧他那樣兒,白牡嶸不由笑起來,“你瞅瞅你自己,驀一時像小媳婦兒似得,我還真能把你怎麽樣呀?行了行了,別捂著了,我要真用強的,用你兩條胳膊根本捂不住。”把他的雙手扯下來,白牡嶸瞧著他那‘嬌弱’的樣子,又笑出聲來。

“小羽說,咱倆可能要重歸於好。咱倆以前也沒好過,現在這不叫重歸於好,叫剛剛勾搭上。”雖說不知未來會如何,畢竟理念不同。不過呢,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顧著眼前吧,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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