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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雲起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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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雲起時11

南秦王宮。

太極殿。

“陛下,娘娘回來了。”

“哪個娘娘?”

執筆的手忽地一頓:“周鑫回來了?”

景和點點頭。

“她人何在?”

“她回自己宮裏了,而且……”

“而且什麽?”

獨孤城看向他。

“娘娘她……”景和欲言又止:“娘娘她去了春妃和裕妃的宮裏,好像還帶著禮物?”

獨孤城蹙眉:“她到底搞什麽鬼?”

說著,丟下手中的筆:“走,去看看。”

剛從龍椅上站起來,忽然聽到門外一聲稟報:“靖王求見——”

獨孤霄三兩步邁進殿裏:“臣弟拜見王上。”

“起來吧。你來王宮幹什麽?”

“兩天之後就是元宵佳節,按往例,應當是由我和王上共同商議元宵佳節的布置。”

“怎麽?難道你有什麽好點子?”

獨孤霄道:“往年都是王室自己在王宮慶祝元宵,不如今年在麟德殿宴請群臣,既能體現王上愛惜群臣之意,也好提點群臣。”

獨孤城略疑惑地看了獨孤霄一眼。

但還是點了點頭:“好,那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吧。”

“是。”

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獨孤城擡了一下頭,見獨孤霄沒動,疑惑道:“你還有事?”

“邊境興遠城傳來消息,西秦內亂,百姓起義軍四起,現在西秦正四處尋求幫助……”

“這個孤已經知道了。”獨孤城道。

“王兄對此事有何看法?”

獨孤霄試探。

“楊文昌名不正言不順,沔水決堤,不顧百姓死活更是引得西秦百姓起義不斷,北離已經拒絕了他們,我們也沒必要跟楊文昌這樣的亂臣賊子糾纏。”

獨孤城說著,拿起印章在自己剛看過的文書上加印了一下。

“我明白了。”

獨孤霄略拱一拱手,轉身走出了大殿。

獨孤城伸直腰,朝外面看了一眼:“景和,派人去請陳準過來。”

“知道老身為什麽傳你過來嗎?”

戚太後擡起眸,上下打量著來人。

“不知。”

周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搖了搖頭。

戚太後打量她片刻,開口道:“趙妃,你的性子倒是變了很多,聽說你現在改了名字,叫周鑫?”

“是。因為之前中毒失憶,所以換了名字。”

聽她答話,戚太後略顯意外:“聽說鼠疫是你治好的?”

“妾身不敢,是各位軍醫與妾同心協力才阻止了瘟疫的蔓延。”

“呵呵,”戚太後看著她:“現在說話也是滴水不漏,你現在可比當年你剛進宮那會兒強多了。”

周鑫沒有答話。

戚太後繼續道:“你現在是南秦的大功臣,在興遠城治好了役癥,獲得了民心,治好了王上,也幫助了靖王,你現在可謂是整個南秦的恩人啊……”

“……”

“王上把調查陳熙的事交給你了?”

是疑問句。

周鑫意外地看了戚太後一眼:“嬪妾臨危受命,不過,陳熙已失蹤數日,大概是抓不住了。”

“年輕人總該有些耐心,不能遇到一點事兒就說辦不到了,王上既然相信你,你總不該讓他失望才是。”

“太後教誨的對。”

“其實今兒我讓人傳你過來,主要是想看看你。上次家宴匆匆一見,老身都沒來得及關心你幾句,現在既然回來了,以後就別再輕易出宮了,身為後宮嬪妃頻頻拋頭露面像什麽樣子。”

“太後教訓的是。”

“太後娘娘,用膳時間到了。”

一個小宮女走進來開口提醒。

周鑫正要起身告辭,忽聽地戚太後道:“既然到晚膳時間了,你就在這兒陪老身用完膳再走吧。”

周鑫略感意外地看向戚太後,緩緩福身行禮:“是。”

“來人,傳膳——”

剛傳好膳還未動筷子,忽然聽到外面一片跪地請安的聲音。

“拜見王上——”

獨孤城?

正疑惑著,獨孤城忽然掀了簾子進來:“拜見太後。”

“起吧,怎麽,一聽說趙妃在我這兒就趕來了?”

“孤幾日未見趙妃……只是一些閨房小事,趙妃我就先帶回去了。”

“雖說你們夫妻數日未見,但也不急在這一刻,我這邊晚膳剛剛備好,既然王上來了,陪老身一起用晚膳的時間總還是有的吧?”

獨孤城笑著看一眼周鑫,道:“原是怕打擾太後,既如此孤就與趙妃就叨擾太後了。”

說著,在一旁落了座。

“秀禾,給王上準備一副碗筷。”

“是。”

一旁的大宮女很快地拿來碗筷,擺好後退到戚太後身旁。

“王上,來試試這道菜。”

“謝太後。”

戚太後笑笑,擺擺手,一旁的秀禾自動站到一旁伺候兩人用餐。

周鑫默不作聲地低頭吃著,這樣的氣氛下竟然也吃得下去。

“趙妃,聽說今天你去看了春妃和裕妃?”

周鑫聞言擡眸,發現太後正看著她。

“是。”

她放下筷子,斟酌道,“我在民間,聽聞百姓們說堇色公主之死與我有關,又聽說當時春妃和裕妃對此事比較清楚,因此才去問……”

戚太後瞧她一會兒:“百姓們素來道聽途說,你清者自清……況且春妃和裕妃也是愛聽閑話的,只要你自己沒做過,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麽說?”

周鑫擡起眸:“太後教訓的是。”

獨孤城給周鑫夾了一塊糕點:“嘗嘗這個。”

“謝王上。”

戚太後瞧著兩人,開口道:“想來老身和王上也有好久沒坐在一起吃飯了,今天還真是難得。”

“平常政務繁多,日後一定多抽出時間來看太後。”

“王上有心便可。”

戚太後說著吩咐身旁的人:“秀禾,給王上盛一盅燕窩。”

“這燕窩是專門養身子的,王上嘗嘗,可還合口味?”

獨孤城接過秀禾遞來的燕窩,嘗一口:“不錯。”

“王上的身子近來可好?”

“多謝太後掛心,趙妃一直照顧著孤,一切都好。”

“那便好……”

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

到月明星稀時才得以出去。

殿外空氣微寒。

“你怎麽知道我在太後這兒?”

“你的哪一樁事我不知道?”

獨孤城停住腳步:“我還以為你不會進宮了?為何又回來了?”

“事情還沒完,我自然不會半途而廢。”

獨孤城笑:“走吧,陪孤一起散散步。”

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跟在獨孤城身後。

兩人一時無話。

走了一段,獨孤城率先打破沈默。

“你今天的話很少。”

“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獨孤城微轉頭看向她:“你是說你跟孤無話可說?”

她擡眸:“只是忽然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她嘆:“或許是我們都變得太快了。”

“也或許都沒變,只是你對我並不了解。”

周鑫停下腳步看著獨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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