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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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去來3
聲音中滿帶著不屑與不滿。
周鑫聞言回頭。
眉頭驀地一蹙，嚴正？
據說嚴正醫術精湛，性格最是細致嚴厲。向來最是看不上像她這樣伶牙俐齒的人，今天嚴正突然開口，只怕不是好奇開口隨便問問的。
嚴正打量了周鑫一眼。
早就聽說王上從市井帶來了一位唇紅齒白的鄉野軍師。
平常軍務沒見她參加過，倒與王上和靖王爺走得挺近，甚至偶爾還撞見她溜出軍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這軍師真不知道怎麽當的，難不成是靠耍嘴皮子？
現在這手伸的愈發長，竟然伸到軍醫這裏來了，還隨拿百萬南秦將士的性命隨便開玩笑，莫非真以為南秦無律法了嗎？！
“下臣周鑫，見過嚴禦醫。”
周鑫作了個揖，嚴正到底年歲長，資歷高，自己也不便與他在這個關頭起沖突。
姜軍醫剛看到嚴正立刻迎了上去：“嚴禦醫，你可來了，周軍師她連脈都沒號，就說……說裏面的人得的是什麽鼠疫，還說讓王上隔離我們，隔離軍營，真是豈有此理!”
一見來人立刻上前訴苦，顯然也對她這個名不符實的軍師很不滿意。
“周軍師，你這是何意？是認為我們這些老頭子的本事還不如你嗎？你連脈都沒號，如何確定那四人的病狀？！”
果然。
這幾個軍醫真的不好應付。
幹脆給這兩位軍醫來幾劑猛藥。
勾起唇角：“誰說我沒把脈就不知道屋裏那四人的脈象？”
“呵！你的意思是說你能隔空觀脈象了？”
嚴禦醫一臉諷刺的嘲笑。
周鑫卻渾不在意，向後背過一只手：“我又何時說看病非得診脈不可了？”
“你！小子膽敢囂張至如此！”
嚴正被氣得幾欲吐血。
生氣了？生氣就好，還怕他不生氣呢。
周鑫心裏暗笑，面上卻一派正經，先朝嚴正作了一揖：“嚴禦醫息怒。我之所以這麽說只是想闡述一下我的療傷方法。”
“自古醫者看病，乃有‘望聞問切’四診法。且順序不能顛倒望，既看患者病容病全態；聞，即為聞聲，用嗅覺和聽覺聽聞病人體內發聲。問，即問患者病中所感；切，即切脈，診脈。”
“醫者，有神醫，此乃醫者中之非凡姣姣者，大者或可置之死地而後生。也有良醫，此種醫者經驗較全，大病也可。也有一般的醫者，小病也可；亦有庸醫，只知理論，無法實踐，又或者什麽都不知，此類醫者不可稱之為醫。”
“四診法亦可看做醫者的四個等級。古語曰‘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而知之謂之巧。’嚴禦醫只強調切脈豈不太過武斷，只取了醫者的最低等級？”
目光灼灼，眸中的光亮宛若天邊的星辰。
嚴正眸子閃爍了一下，顯然也是被周鑫的說辭驚到。
開口時底氣已有不足：“說這麽多，那四人的脈象究竟如何，你可說得出？”
“當然。”
周鑫背過兩條手臂踱著步：“他們四人的病況雖不同，但脈象卻大致相同。”
“不沈不浮不緩不緊而數，右盛於左。”
停下步子，回眸：“嚴禦醫，我說得可對？”
“你！”
“噗通”一聲跪地的聲音。
“周軍師，不滿軍師，老朽診的脈象正是‘左三部微，而兩尺脈無，浮緊而空，沈小而數，沈緩而澀’。老朽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軍師見諒，共同商議疫情對策。”
周鑫嚇了一跳，立刻將地上跪著的老人扶了起來。
心裏卻不由扶額，古代人難道都喜歡向別人下跪嗎？
被老人跪拜要遭天譴的呀。
“嚴禦醫，這可萬萬使不得，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周鑫必定鞠躬盡瘁。”
夜深人靜。
一盞昏黃的燭火搖搖晃晃幾乎也快燃到了盡頭。
屋內的青年一無所覺似的，依舊埋首看著什麽。
“咚咚”兩聲敲門聲，屋外突然來了人：“殿下。”
“進來吧。”很淡然的聲音。
屋外的藍衣青年楞了一下，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屋裏的錦衣青年正低頭看著一本書冊，很舊，看不出是是什麽書籍。
“殿下，二殿下今日突然現身在了興遠縣。”
“嗯。”錦衣青年擡起頭看青年一眼：“我知道，我已經見過他了。”
“那殿下……”
青年擡起眸，覆又垂下：“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不過今日……我們的探子傳來消息東夷的軍隊突然流傳起了疫癥。”
“疫癥？”錦衣青年擡起頭：“什麽疫癥？”
“不清楚。”藍衣青年搖搖頭：“只知疫情來勢洶洶，好像南秦的幾個探子也染上了。東夷與南秦的這場戰爭只怕有變。”
錦衣青年沈默一下：“此次疫癥來的奇怪，恐怕另有隱情。”
一直翻著的書突然合上：“夜將軍呢？”
“陛下有召，夜將軍回盛都了。”
“什麽時候的事？”
“三天前。”
一直表情寥寥的錦衣青年皺起了眉：“我這個二哥，他是真的想趕盡殺絕啊。”
突然站起了身：“杜參軍，聯系夜將軍，讓他在盛都小心防衛，明天我去會會我這個二哥。”
藍衣青年眉眼染上一絲溫和：“殿下一切小心。”
說完話，從屋裏出來。
退一步輕輕合上了門。
門外一襲紅色衣角還未來得及隱去。
青年一楞，立刻追上去。
“將軍此去何處？”
那片紅色衣角停了下來：“尋人。”
“將軍有牽掛，我本不該問，只是將軍今日來便只有這麽一件事嗎？”
“清心宗餘黨已清理幹凈。二殿下牽涉其中。”
那人頭也沒回。
竟是眼睜睜看著那人駕馬遠去，只留下一串塵埃。
“汗王，汗王不好了，早上又有二十個將士病倒了！”
“什麽？！”
衣紮布爾霍達“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軍醫大人不是說他把病人都隔離開了嗎？！為何今日又有二十人患病？！”
“軍醫大人呢？軍醫大人何在？”
“汗王，軍醫大人目前還在隔離區。”
隔離區？
“本汗親自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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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鑫聞言回頭。
眉頭驀地一蹙，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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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正打量了周鑫一眼。
早就聽說王上從市井帶來了一位唇紅齒白的鄉野軍師。
平常軍務沒見她參加過，倒與王上和靖王爺走得挺近，甚至偶爾還撞見她溜出軍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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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軍醫剛看到嚴正立刻迎了上去：“嚴禦醫，你可來了，周軍師她連脈都沒號，就說……說裏面的人得的是什麽鼠疫，還說讓王上隔離我們，隔離軍營，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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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軍師，你這是何意？是認為我們這些老頭子的本事還不如你嗎？你連脈都沒號，如何確定那四人的病狀？！”
果然。
這幾個軍醫真的不好應付。
幹脆給這兩位軍醫來幾劑猛藥。
勾起唇角：“誰說我沒把脈就不知道屋裏那四人的脈象？”
“呵！你的意思是說你能隔空觀脈象了？”
嚴禦醫一臉諷刺的嘲笑。
周鑫卻渾不在意，向後背過一只手：“我又何時說看病非得診脈不可了？”
“你！小子膽敢囂張至如此！”
嚴正被氣得幾欲吐血。
生氣了？生氣就好，還怕他不生氣呢。
周鑫心裏暗笑，面上卻一派正經，先朝嚴正作了一揖：“嚴禦醫息怒。我之所以這麽說只是想闡述一下我的療傷方法。”
“自古醫者看病，乃有‘望聞問切’四診法。且順序不能顛倒望，既看患者病容病全態；聞，即為聞聲，用嗅覺和聽覺聽聞病人體內發聲。問，即問患者病中所感；切，即切脈，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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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診法亦可看做醫者的四個等級。古語曰‘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而知之謂之巧。’嚴禦醫只強調切脈豈不太過武斷，只取了醫者的最低等級？”
目光灼灼，眸中的光亮宛若天邊的星辰。
嚴正眸子閃爍了一下，顯然也是被周鑫的說辭驚到。
開口時底氣已有不足：“說這麽多，那四人的脈象究竟如何，你可說得出？”
“當然。”
周鑫背過兩條手臂踱著步：“他們四人的病況雖不同，但脈象卻大致相同。”
“不沈不浮不緩不緊而數，右盛於左。”
停下步子，回眸：“嚴禦醫，我說得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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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軍師，不滿軍師，老朽診的脈象正是‘左三部微，而兩尺脈無，浮緊而空，沈小而數，沈緩而澀’。老朽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軍師見諒，共同商議疫情對策。”
周鑫嚇了一跳，立刻將地上跪著的老人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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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青年一無所覺似的，依舊埋首看著什麽。
“咚咚”兩聲敲門聲，屋外突然來了人：“殿下。”
“進來吧。”很淡然的聲音。
屋外的藍衣青年楞了一下，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屋裏的錦衣青年正低頭看著一本書冊，很舊，看不出是是什麽書籍。
“殿下，二殿下今日突然現身在了興遠縣。”
“嗯。”錦衣青年擡起頭看青年一眼：“我知道，我已經見過他了。”
“那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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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癥？”錦衣青年擡起頭：“什麽疫癥？”
“不清楚。”藍衣青年搖搖頭：“只知疫情來勢洶洶，好像南秦的幾個探子也染上了。東夷與南秦的這場戰爭只怕有變。”
錦衣青年沈默一下：“此次疫癥來的奇怪，恐怕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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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召，夜將軍回盛都了。”
“什麽時候的事？”
“三天前。”
一直表情寥寥的錦衣青年皺起了眉：“我這個二哥，他是真的想趕盡殺絕啊。”
突然站起了身：“杜參軍，聯系夜將軍，讓他在盛都小心防衛，明天我去會會我這個二哥。”
藍衣青年眉眼染上一絲溫和：“殿下一切小心。”
說完話，從屋裏出來。
退一步輕輕合上了門。
門外一襲紅色衣角還未來得及隱去。
青年一楞，立刻追上去。
“將軍此去何處？”
那片紅色衣角停了下來：“尋人。”
“將軍有牽掛，我本不該問，只是將軍今日來便只有這麽一件事嗎？”
“清心宗餘黨已清理幹凈。二殿下牽涉其中。”
那人頭也沒回。
竟是眼睜睜看著那人駕馬遠去，只留下一串塵埃。
“汗王，汗王不好了，早上又有二十個將士病倒了！”
“什麽？！”
衣紮布爾霍達“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軍醫大人不是說他把病人都隔離開了嗎？！為何今日又有二十人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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