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縣篇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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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縣篇16
陳雲聞言，頓覺身上躥上一股寒意。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麽，周鑫已經去詢問另一位證人了。
“楊二，你可曾認識擔架床上的陳公子？”
“認識倒不敢，只是這位公子到醉仙樓時，小的遠遠見過幾次，有一次，這位公子在我們酒樓大動肝火，差點砸了小店的招牌，我們掌櫃的就是讓我去勸的，小的，小的為此還斷了一指。”
楊二說著伸出了左手，那左手的小指顯然與正常的不同，微微耷拉著，已然是斷了。
“那你可還記得這位公子當時為何大動肝火嗎？”
“這個小人倒是知道，當時陳公子似乎喝醉了，嘴裏一直嚷嚷要擺脫家裏的管束，和……”
“和什麽？”
“和，和風塵月公子一起過什麽快活日子。”楊二回憶著：“我們當時只當是這位公子的酒後胡言，就正兒八經地勸了一下這位公子，誰知道他突然大發雷霆，動手砸起了東西，後來就聽說這位公子果真住入了艷閣……”
楊二說到“果真入住艷閣”的時候，似是有些為難，眉頭緊緊皺著，似乎還夾雜著一絲不敢置信。
“這郡守公子不會喜歡男人吧？”
“哎，對了，你們還記得兩年前嗎？那時豐色樓還不叫豐色樓，叫什麽怡紅院，後來風塵月來了豐色樓，那豐色樓的老鴇突然有錢了，特地為風塵月公子把“怡紅院”改名成了豐色樓，後來又特地為風塵月公子在豐色樓的頂樓建了一處艷閣呢想當初風塵月公子第一次露面，他長得真叫一個俊哪，白衣飄飄，風度翩翩的，就像天上的謫仙一般。”
“可是卻可惜了啊，這風塵月公子卻不近女色。當初多少貴女不遠千裏前來拜訪，都被拒之門外，當時只道他是無意惹凡塵，現在看來卻是……”
“哎，誰說不是呢，這郡守大人也真夠倒黴的，自己兒子竟然喜歡男人，擱了誰誰都無法接受……”
陳郡守一旁垂頭不語，似是藏著多年的秘密一下子就被捅破了。
“肅靜！”
喊話的人是周鑫。
不悅地眉頭緊蹙著。
這些人明明前天還一起圍觀風塵月，現在又突然不能接受，還說別人倒黴。
果然這世上最覆雜的便是人性，前一秒還對一個人愛的無法自拔，後一秒就能翻臉不認人，恨不得將人踩進爛泥裏。
掃一眼看熱鬧的眾人，心中不由冷笑兩聲：“敢問在座的諸位，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是男是女又能怎樣？你們視他們為異類，無非就是你們異性相互喜歡的人多，可一旦有一天他們的人數占了優勢，那你們就是異類！”
“天道本就是陰陽和合而生，公子這番話是什麽道理……”
“天道者，正也。只要無愧於良心，無愧於天下黎民的，那就是正，正即是對！存在即是合理。”
周鑫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完全沒註意說話的是誰。
那人邁著步子緩緩走來，一身紅衣，熱烈又張揚，面上一張銀質的幾乎覆蓋了整張臉的面具。
周遭的人一片驚呼：“風塵月公子！”
就連陳雲也怔住了：“怎麽可能？”
周鑫一見來人，頓時笑瞇瞇地：“勞煩風塵月公子大駕光臨，幸會幸會！”
幸會個毛線，只留有一對鼻孔和一雙眼睛在外，看不憋死你。
問候完了風塵月，周鑫立刻換上了另一副表情面對著陳雲：“你認為不可能發生但實際存在的事還多著呢。”
周鑫說完，走到張大夫身邊：“張大夫，你剛剛檢查屍體的時候可還有什麽發現？”
張大夫撫了撫胡須：“老朽確實有疑。方才檢查陳公子傷口時我發現傷口形狀卻是奇怪得緊，無論胸口處還是腹部的傷口痕跡似乎都有些外翻，像是左利手所為，可若真是左利手所為，那他的動作，應該更熟練，或者痕跡不該這麽明顯……”
“張大夫分析得不錯。”周鑫點點頭：“不知張大夫有沒有考慮過或許兇手或許是一個新的左利手呢？”
“新的？”
“對，比如右手受了傷無法用力……”
說著左眼不經意地輕輕一眨,突然縣衙外的房頂上飛來三四個黑衣人，直直地朝公堂奔來，扔了幾個煙霧彈。
公堂頓時驚叫聲一片，立時亂成了一鍋粥。
“來人，來人，快，快保護郡守大人……”
“不好，有人來救陳雲，衙役何在？”
“周鑫呢，周鑫死哪去啦？”
“……”
這個趙財寶……
喊完自己的臺詞後，周鑫偷偷摸去了一邊清閑。
“這就是你的計謀？陳雲要是真跑了怎麽辦？”
風塵月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邊。
“你覺得他能跑出我的手心嗎？”周鑫眨眨眼，沖風塵月笑笑，從懷裏摸出一包藥材來：“喏，給你的。”
“這是何意？”
“別裝了，你身上有傷，我可不是瞎子。”
風塵月一怔：“你給了我，我也不會感謝你。”
周鑫無所謂的笑笑：“誰要你的感謝了？我這是遵守我們的約定，你要是死了，誰找我討債去？”
“你覺得我會死？”
“你是人，又不是神，當然會疼會痛。這點你不用忍著否認，再說了，方才你腹部的傷口又裂開了吧？很抱歉啊連累你幫我走這一趟。”
風塵月沈默了一會兒：“你覺得我來有用？”
“當然了，你沒瞧見陳雲方寸大亂的樣子嗎？”
“或許他是因為別的原因呢？”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很輕，輕的似乎周鑫以為只是耳旁有風吹過。
“什麽？你剛才說話了嗎算了不聊了，我的魚應該已經捉到了。”
周鑫說著，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我回去了啊，你回不回？”
兩人到公堂時，不早不晚，正趕上小何他們將四個黑衣人和陳雲五花大綁地綁了回來。
“跪下！”
“說，你們到底是誰？跟陳雲到底有何關系？”
跪在地上的五個人彼此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致地狠狠地咬開了嘴裏的東西……
但陳雲卻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人“蹭蹭”點了幾下穴道。
為首的黑衣人取下了面上的面巾，面上笑意盈盈。
此人正是梁甫。
周鑫面上帶笑：“梁捕頭，剛剛陳雲把你們認為他的同夥時，他說了什麽？”
梁甫臉上勾起一抹笑：“他說要我們告訴他的主人，設計殺陳郡守計劃失敗，啟動第二方案。並且他還要我告訴他的主人，小心周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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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二，你可曾認識擔架床上的陳公子？”
“認識倒不敢，只是這位公子到醉仙樓時，小的遠遠見過幾次，有一次，這位公子在我們酒樓大動肝火，差點砸了小店的招牌，我們掌櫃的就是讓我去勸的，小的，小的為此還斷了一指。”
楊二說著伸出了左手，那左手的小指顯然與正常的不同，微微耷拉著，已然是斷了。
“那你可還記得這位公子當時為何大動肝火嗎？”
“這個小人倒是知道，當時陳公子似乎喝醉了，嘴裏一直嚷嚷要擺脫家裏的管束，和……”
“和什麽？”
“和，和風塵月公子一起過什麽快活日子。”楊二回憶著：“我們當時只當是這位公子的酒後胡言，就正兒八經地勸了一下這位公子，誰知道他突然大發雷霆，動手砸起了東西，後來就聽說這位公子果真住入了艷閣……”
楊二說到“果真入住艷閣”的時候，似是有些為難，眉頭緊緊皺著，似乎還夾雜著一絲不敢置信。
“這郡守公子不會喜歡男人吧？”
“哎，對了，你們還記得兩年前嗎？那時豐色樓還不叫豐色樓，叫什麽怡紅院，後來風塵月來了豐色樓，那豐色樓的老鴇突然有錢了，特地為風塵月公子把“怡紅院”改名成了豐色樓，後來又特地為風塵月公子在豐色樓的頂樓建了一處艷閣呢想當初風塵月公子第一次露面，他長得真叫一個俊哪，白衣飄飄，風度翩翩的，就像天上的謫仙一般。”
“可是卻可惜了啊，這風塵月公子卻不近女色。當初多少貴女不遠千裏前來拜訪，都被拒之門外，當時只道他是無意惹凡塵，現在看來卻是……”
“哎，誰說不是呢，這郡守大人也真夠倒黴的，自己兒子竟然喜歡男人，擱了誰誰都無法接受……”
陳郡守一旁垂頭不語，似是藏著多年的秘密一下子就被捅破了。
“肅靜！”
喊話的人是周鑫。
不悅地眉頭緊蹙著。
這些人明明前天還一起圍觀風塵月，現在又突然不能接受，還說別人倒黴。
果然這世上最覆雜的便是人性，前一秒還對一個人愛的無法自拔，後一秒就能翻臉不認人，恨不得將人踩進爛泥裏。
掃一眼看熱鬧的眾人，心中不由冷笑兩聲：“敢問在座的諸位，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是男是女又能怎樣？你們視他們為異類，無非就是你們異性相互喜歡的人多，可一旦有一天他們的人數占了優勢，那你們就是異類！”
“天道本就是陰陽和合而生，公子這番話是什麽道理……”
“天道者，正也。只要無愧於良心，無愧於天下黎民的，那就是正，正即是對！存在即是合理。”
周鑫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完全沒註意說話的是誰。
那人邁著步子緩緩走來，一身紅衣，熱烈又張揚，面上一張銀質的幾乎覆蓋了整張臉的面具。
周遭的人一片驚呼：“風塵月公子！”
就連陳雲也怔住了：“怎麽可能？”
周鑫一見來人，頓時笑瞇瞇地：“勞煩風塵月公子大駕光臨，幸會幸會！”
幸會個毛線，只留有一對鼻孔和一雙眼睛在外，看不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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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鑫說完，走到張大夫身邊：“張大夫，你剛剛檢查屍體的時候可還有什麽發現？”
張大夫撫了撫胡須：“老朽確實有疑。方才檢查陳公子傷口時我發現傷口形狀卻是奇怪得緊，無論胸口處還是腹部的傷口痕跡似乎都有些外翻，像是左利手所為，可若真是左利手所為，那他的動作，應該更熟練，或者痕跡不該這麽明顯……”
“張大夫分析得不錯。”周鑫點點頭：“不知張大夫有沒有考慮過或許兇手或許是一個新的左利手呢？”
“新的？”
“對，比如右手受了傷無法用力……”
說著左眼不經意地輕輕一眨,突然縣衙外的房頂上飛來三四個黑衣人，直直地朝公堂奔來，扔了幾個煙霧彈。
公堂頓時驚叫聲一片，立時亂成了一鍋粥。
“來人，來人，快，快保護郡守大人……”
“不好，有人來救陳雲，衙役何在？”
“周鑫呢，周鑫死哪去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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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自己的臺詞後，周鑫偷偷摸去了一邊清閑。
“這就是你的計謀？陳雲要是真跑了怎麽辦？”
風塵月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邊。
“你覺得他能跑出我的手心嗎？”周鑫眨眨眼，沖風塵月笑笑，從懷裏摸出一包藥材來：“喏，給你的。”
“這是何意？”
“別裝了，你身上有傷，我可不是瞎子。”
風塵月一怔：“你給了我，我也不會感謝你。”
周鑫無所謂的笑笑：“誰要你的感謝了？我這是遵守我們的約定，你要是死了，誰找我討債去？”
“你覺得我會死？”
“你是人，又不是神，當然會疼會痛。這點你不用忍著否認，再說了，方才你腹部的傷口又裂開了吧？很抱歉啊連累你幫我走這一趟。”
風塵月沈默了一會兒：“你覺得我來有用？”
“當然了，你沒瞧見陳雲方寸大亂的樣子嗎？”
“或許他是因為別的原因呢？”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很輕，輕的似乎周鑫以為只是耳旁有風吹過。
“什麽？你剛才說話了嗎算了不聊了，我的魚應該已經捉到了。”
周鑫說著，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我回去了啊，你回不回？”
兩人到公堂時，不早不晚，正趕上小何他們將四個黑衣人和陳雲五花大綁地綁了回來。
“跪下！”
“說，你們到底是誰？跟陳雲到底有何關系？”
跪在地上的五個人彼此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致地狠狠地咬開了嘴裏的東西……
但陳雲卻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人“蹭蹭”點了幾下穴道。
為首的黑衣人取下了面上的面巾，面上笑意盈盈。
此人正是梁甫。
周鑫面上帶笑：“梁捕頭，剛剛陳雲把你們認為他的同夥時，他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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