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就愛我一次好不好

驚覺事情變得不妙，白冰也不能再裝下去了，猛然睜開眼，坐起身，同樣瞪大眼睛看著他，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尖叫一聲，“啊——”

然後迅速的往後退，退靠到床沿，雙手抱緊了自己，渾身輕顫，“怎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

霍天祈也嚇了一跳，本來就已經很迷糊了，她這麽一叫，更是讓他渾身一震，幾乎是本能反應的，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坐在她的面前道，“別，別叫！”

“我們，我們到底做了什麽？！”她不再叫了，可是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身體還在輕輕顫抖著，眼睛裏隱約含著淚花。

“我，我不知道！”霍天祈松開手，頹然的說，“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你相信我，大錯還沒有鑄成，還好！一切還好！”

白冰毫不猶豫，“啪”的甩了他一個耳光，怒斥道，“霍天祈，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告訴我大錯沒有鑄成！是不是非要那樣了，才叫大錯鑄成？你……你讓我以後怎麽見人！”

霍天祈被她一巴掌打懵了，轉過臉看她，只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對不住她，她是喝醉了，可是自己也不該一時糊塗侵犯她，“白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喝醉了，我本想送你回來就走，可是你做噩夢，把我當成了你爹地，後來又……”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自己都稀裏糊塗，事情怎麽就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冰咬著唇瓣，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我做噩夢，你就可以這樣對我嗎？霍天祈，我是喜歡你，可是如果你愛我，我把自己全部交給你都沒問題，要是你不愛我，還要這樣對我，那就太過分了！”

她說的沒有錯，霍天祈抱住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糾結的事。在感情上，他起步晚，從來都是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沒有過真正應付女孩子的經驗，而小小對他來說，是第一個心動的女人，可白冰……他自己也糊塗了！

“雖然我外表看上去很開放，可是我骨子裏，是個很傳統的女孩子，我曾想過，自己的第一次，一定要給一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我們一起白頭偕老，一起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可你……讓我以後怎麽嫁人！”她捂住臉，痛哭出聲。

霍天祈怔了怔，他幾乎是本能的說，“可你上一次……”

話沒說完，白冰就打斷他的話道，“你是想說上一次在我家是嗎？那一次是我們都喝醉了，而且我並不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的事，原以為，你就是我一直追尋的那個人，所以我甘願獻上所有，可是，我白冰也不是不知廉恥的女人！既然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怎麽還會破壞別人的感情，可你……”

她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霍天祈卻是無地自容。

她說的沒有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他一時意亂情迷，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對不起白冰，雖然我們還沒有鑄成大錯，但是畢竟你是女孩子，這樣確實對你不好，你說你要什麽補償，只要我能給的，都盡量會給！”他一臉真誠的說，帶著無比的歉意。

白冰擡起頭，臉上還帶著淚痕，看了他一眼道，“真的？”

他用力的點了點頭，“你想要什麽？盡管說！”

“我想要你的愛，你的人，可以嗎？”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可憐兮兮的說到。

此刻，她不再是那個談笑風生的女強人，也不是俏皮可愛的女同事，只是一個可憐兮兮的，乞求愛的女人，看上去是那麽的脆弱，那麽的讓人心生憐憫。

霍天祈呆了一下，面露為難之色，看著她道，“白冰，你明知道我……”

“好了！”她抹了把眼淚，使勁吸了吸鼻子，攏緊自己已經有些破碎的衣服起身去拿面紙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知道你跟紀小姐情投意合，不會對不起她的！你不用管我好了，就像你說的，反正沒有鑄成大錯，沒事的！”

她背對著他，看不見她的臉，可是明顯還能看到肩膀隱約抖動的痕跡，這讓霍天祈心裏更加內疚了，他忍不住走過去，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白冰，對不起！”

白冰的肩膀抖得更加厲害了，她突然猛地轉身，一把抱緊他的腰身，一邊大哭一邊捶打著他道，“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遲一步遇見你？為什麽讓我愛上你又不讓我得到你！老天為什麽要這麽殘忍？我已經盡量收拾心情，讓自己不去想太多，只好好做你的下屬就好，可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任她捶打著，好像這樣能減輕心理的罪惡感，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覆，“對不起！”

“為什麽？你要是不愛我，就不要這樣對我，你這樣對我，會讓我又對你產生希望的你知不知道？給了一個人希望，又硬生生把它奪走，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怎麽可以！”她哭著叫著，嗓子都有點啞了。

霍天祈的背上有些痛，聽著她的話，心裏也有點痛了。

她和於倩倩不同，於倩倩完全是野蠻任性，不給人說話的餘地，盛氣淩人的讓他喘不過氣來，可是白冰強勢只是在工作上，她是他的得力助手，可是生活裏溫柔得如水一般，她說的沒錯，愛一個人有什麽錯呢？如果他不是先一步遇見小小，也許，也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吧！

所以，對著她，他狠不下心說絕情的話，只能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哄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這樣你能好受一點，那你就打我吧！”

白冰捶打了一會兒，似乎也累了，松開手軟軟的抱著他，嘴裏只是喃喃的重覆著，“為什麽……”

霍天祈的心裏何嘗不是在感慨，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拿捏好分寸和尺度，可是為什麽事到臨頭，他卻把握不住了。

他自己對白冰，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是欣賞，同情，還是也有愛意的？那對小小呢？

這樣對小小是不是很不公平？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壞男人，壞透了，不但對小小不公平，對白冰也是極為的殘忍。

“白冰，這件事，我一定會想辦法補償你的，但是我們，是不可能的！你要明白！”他握著她的雙臂，拉開些距離，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這句話，是對她說的，更是對自己說的。

他已經對不住白冰了，更不能對不起小小，所以，除了愛情和心，他只能在別的方面補償她。

白冰看著他的眼睛，一言不發，片刻後，突然用力的吻上他的唇，踮起腳尖，用力的，狠狠的，重的壓得他嘴唇生痛生痛的！

他還沒回過神來，便被這一吻給吻懵了，瞪大眼睛看著她放大的臉，還有那沒有消散的甜美滋味在唇齒間擴散開來。

他甚至來不及推開她，也或許說，他不想推開她，看著她含著淚意的眼，怎麽都狠不下心來。

白冰深深的吻著他，努力的想要勾起他的欲望，可是他只是那麽被動的任她吻著，不推開也不回應。

終於，她放棄了，松開他，看著他的眼睛道，“霍天祈，我愛你！”

“白冰，我們真的是不可能的！”他嘆了口氣，再次重申。

“那就讓我得到一次，好不好？”她軟聲道，“你放心，只要這一次，就當給我留個美好的回憶，讓我也曾經得到過你一次！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點感覺都沒有！我只要這一次，以後絕對不會打攪你和紀小姐，我會祝福你們的，可是今天，就這一次，好嗎？”

她說著，緩緩的將早已成破布的連衣裙丟在地上，整個人只穿著蕾絲內衣，赤腳站在他的面前。

霍天祈怔在原地看著她，看著她祈求的眼睛和白玉無瑕的身體，她的聲音微微發顫，身體盡管也輕輕顫抖著，可眼神卻是那麽的堅定。

她兩只手纏繞上他的脖子，溫柔的說，“天祈，愛我一次，哪怕只有這一夜的愛，我也此生無憾了！”

她閉上眼睛，身體慢慢的貼上來，逐漸靠近他。

霍天祈同樣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的將她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扯了下來，生硬的說，“白冰，別這樣！”

說完，他轉身去拿了一塊大大的浴袍，將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看著她的眼睛道，“我不能這麽做，這樣對你，對小小，都是很不公平的！剛才那樣，我已經很對不起你，對不起小小了，如果再錯下去，我們只會萬劫不覆！白冰，你是很好，但是就像你說的，我們認識的太晚了，我不否認，如果早一點認識你，或許我會愛上你！可是人生本就沒有如果，而現在，我已經有了小小，所以……我得對她負責！對不起！”

這番話說完，他果斷站起身，退出了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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