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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141章小情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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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小情歌(2)

從霍延曦來到喻家起,喻家就對外發布了獨子喻子驁與霍夫人妹妹權鹿的婚訊,通篇都在解釋之前網上的傳言是惡意造謠。

這則婚訊是權鹿想要的,但不是喻子驁想要的。甚至,喻家發布的聲明,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全家都在瞞著他。

他有喜歡的女人,已經三年了。

這場誤會絕不能讓他失去喜歡對方的機會,他要拒絕這門婚事。需要他怎樣補償都可以,唯獨結婚不行。

但無論他如何反抗,他父親喻昂志都不聽取他的意見,執意讓他完婚。不然,他就脫離喻家,不要再享受喻家為他提供的一切財富和地位。

這句話,讓喻子驁停止了反抗。

他不能失去喻家獨子的身份,這對於他而言,是永無止境的墊腳石。

所以,喻子驁屈服了。

但他不知為何,竟然開始厭惡起那個未婚的妻子,如果不是她執意讓霍家施壓,父親也不會如此逼他。

事發一個月後,權鹿的大學開學,和高中的愛好一樣,她報的是播音主持專業。

同學們來自五湖四海,並沒有發現她是前段時間鬧出輿論的當事人,沒有人帶有色眼鏡看待她。

一時間,權鹿自己好像也漸漸從那件事中走了出來。

開學大概一個月,權鹿有了大學期間的第一個假期,國慶節。同時,這也到了她和喻子驁的婚禮。

結婚前,她沒有和他見過面。她沒興趣,他也沒來找過她。他倆雖然有過肌膚之親,但也唯獨那一次,之後的兩人就像陌生人,完全沒聯系。

整個婚禮的過程,喻子驁看起來都不太開心。

他整個人要比兩個月前清瘦,高高大大的身子立在那裏,完全是和霍延曦等人不相上下的樣貌。

同時,權鹿發現一件事,喻子驁怎麽長得那麽像當初在南城酒吧救過她的那個男人。

但她不確定,因為事情有點久了,她腦中對那個面容的記憶也淡了。

本來她不在意什麽,但看著喻子驁那張冷淡沒有表情的臉,她氣得牙齒發顫。

明明什麽便宜都被他占了,他如何有底氣給她臉色看。

婚禮是她這一生的大事,卻被他一副被逼無奈的模樣搞得演戲都晦氣。

權鹿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臉上很快浮現一抹不屑,輕哼一聲瞥過臉。

於是,舞臺上就發生了詭異的一幕。新郎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樂。新娘目光斜視,分不出是否自願。

參加婚禮的賓客也是面面相覷,大家都有些尷尬。

但最尷尬的事情馬上發生了,司儀宣布新郎可以擁吻新娘。

話音一落,臺下不知緣由的賓客紛紛起哄。

最先做出反應的是權鹿,她往前湊了一步,小聲和喻子驁溝通:“你親一下我的人中就行,別夾藏私貨多親。”

“誰想親你?”喻子驁俯下目光,滿眼的睥睨。

“你敢說那天你沒親過我?”權鹿冷嗤,擡手扶著他的胳膊,仰頭:“快點,別讓我在婚禮現場丟臉。”

下面的人都在看,她不想被晾在臺上。

聞言,喻子驁轉頭睨了一眼臺下,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真假難辨的笑容,與他的冷漠形成鮮明對比。

“快點!”權鹿已經在小聲催了。

一瞬間,喻子驁滿身反骨逆行,他一手扣住權鹿的腰,一手捏起她尖細的下巴,毫不吝嗇地給大家表演一個法式熱吻。

權鹿一直在暗自反抗,發出唔的聲音。

但喻子驁不顧她的感受,全程像是在發洩他心中的不滿,對她這個妻子,也是對這門婚事。

他倆知道各自的心情,但臺下的客人們不知,他們只會認為是新人感情好。

晚上婚宴結束,喻子驁陪著權鹿在酒店門口送她的娘家人。最後走的是權薇這個姐姐,權鹿最有感情的就是她。

在門口,權鹿眼圈就紅了,她緊緊拉著權薇的手,戀戀不舍:“姐,我有點害怕。”

她今年才十八歲,結婚就算了,還要一個人住到陌生的喻家,和一個不太熟的老公一起生活。

對於未來的生活,她有多重的擔憂。

作為過來人,權薇當然體恤權鹿此時的害怕,她緊緊抱住她,溫順地拍了拍她的背,道:“沒事的,有你姐夫在,他們不會欺負你的。而且,南城北城又不遠,要是他們讓你不開心了,你告訴我,或者回來找我,我們給你報仇。”

兩姐妹之間的交流毫不避人,尤其是還當著喻子驁的面兒。

但他也是真的不在乎,他不會欺負權鹿,因為他就從來沒有想和她多接觸的意思。

她就安心上她的大學,他安心工作,兩人和諧相處,誰也別管誰。

權鹿最後聲音有些哽咽,她忍著哭意點點頭,緩緩脫離了權薇的懷抱。

畢竟年齡小,權薇不得不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妹妹,她用眼神示意喻子驁過來說話。

喻子驁的家教很好,雖然婚姻是被強求的,但他對新娘的家人該有的尊重都有。

兩人走到離權鹿稍遠的位置,權薇才開口囑咐:“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場婚事,但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妹妹也不會這麽匆匆嫁給你。她才十八歲,不該還沒享受愛情,就葬送進一場陌生的婚姻。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無論你做什麽,我都希望你多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她年齡小,愛撒嬌,心思純良,她不會是你的對手。所以,多照顧她一點吧。”

說到最後,權薇的語氣一點也不強勢,甚至仔細琢磨,還有一絲請求的意思。

她從沒想給喻子驁壓力,她只是希望權鹿在這場婚姻中輕松一些,不要受傷。

他們能彼此相愛最好,但如果不能,她也希望權鹿不會對愛情失望,有去尋找下一份愛情的熱情。

喻子驁能理解權薇的囑托,雖然他不愛權鹿,甚至以後也沒想過和她有更多的發展。但是此時此刻,他不能拒絕一份姐姐的關心。

於是,他淡定從容地點點頭,無聲之中接受了這份囑托。

對於他的這種回應,權薇也很滿意。她身體力行的感受到了喻子驁的為人,他果然像霍延曦調查的那樣,有著世家公子的卓雅清傲,沒有被凡世的俗氣沾染半分。

有這樣的另一半,權鹿未來的生活或許有大的改變。

兩人簡短的交談結束,權薇和霍延曦坐飛機回了南城。而權鹿跟著喻子驁回了喻家別墅的新房。

他們暫時和喻家人一起居住,而平時權鹿去上大學,要住在學校。如此,兩人一起在家同居的時間也很少。

這或許是一種默契,不僅他們兩個人,也是一家人對他們彼此的寬容,希望他們可以漸漸的發展感情。

大婚當晚,喻子驁很清醒,他沒有給權鹿任何壓力,一個人帶著行李去了側臥。

而權鹿覺得他的行為很合適,她確定鎖好門才去洗澡,最後坐在化妝臺前護膚。

喻子驁和她的婚房是在別墅的北閣樓,是一棟獨居的小二層別墅,別墅裏有傭人照顧。

而喻家的長輩們是住在正別墅,與他們相聚了一段距離,平時不會過來打擾,他們也不必處處受限,看長輩的眼色。

一墻之隔,側臥沒有一點動靜。

放下心來的權鹿心中有些好奇,她起身走到門口,附耳過去偷聽。

喻子驁不知道在做什麽,真是一點聲音沒有。

正好,方便她下樓。

權鹿打開門,在一片漆黑中慢慢往一樓客廳走,她連手機手電筒都沒打,不想讓人發現她的行動軌跡。

她一節臺階一節臺階的往下走,很慢,但也很安全。

臺階還沒走完,她的肚子就發出一聲聲響,咕嚕咕嚕的聲音在半夜特別明顯。

隨後,她加快腳步。但還沒走兩步,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她連尖叫都來不及,整個人腿軟,連著三個臺階摔了下去。

幸好地板上都鋪著地毯,她的膝蓋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只有右腳腳踝,略微有些鈍痛。

她輕輕地嘶了一聲,用手緊緊攥住傷口,意圖靠咬牙齒緩解疼痛。

但她只是疼了一秒鐘,遂突然想起剛剛那份重量,是有人嗎?還是……

她不敢細想,只能迅速爬起來,在地毯上摸索著自己的手機。但實在是太黑了,她找不到。

就在她想起身摸索燈的開關時,面前響起一道聲音:“這兒呢,給你。”

權鹿和喻子驁不熟,但對他的聲音記憶深刻。因為他是她第一個認識的北城人,他的口音很重,尤其兒化音最明顯。

權鹿驚魂未定,她迅速摸回手機,打開了手電筒。果然,喻子驁那個黑心蓮在裝神弄鬼。

“你幹嘛?”她瞬間怒火中燒,“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權鹿有些咬牙啟齒地開口。

她情緒這麽高漲,喻子驁的態度卻始終平淡,就連說起諷刺她的話來,也是陰晴不定:“是你先鬼鬼祟祟,我以為有賊。”

確實,別墅沒開燈。喻子驁剛從書房出來,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想到剛剛權鹿把房間上了鎖,他自然沒有懷疑是她又出來行動。

所以,剛剛才沒有去扶跌落樓梯的她。

“你才是賊呢,我只是餓了,下樓找點吃的。”

權鹿瞬間就跳了腳,站起身體,卻不得不弓起腰。

腳很疼,她用不了力。

“嘶……疼死了。”她一點也不掩飾疼痛。

聞言,倒是讓喻子驁有些愧疚了,他回手按開客廳的燈,一手扶住權鹿的胳膊。

“要抱你過去?還是扶著你,自己走過去?”他很紳士,提供幫助之前還在問詢當事人的意見。

權鹿很嬌氣,但她不好意思和他走得太親密,怕他誤會她別有用心。於是,她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背我過去行嗎?我右腳真的很疼。”

她得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如實告知,這可不是她占他便宜,這是迫於無奈。

喻子驁沒說話,安靜地走到她身前,一向筆直的脊背彎下,作勢準備好要背她。

懷揣著止不住的忐忑,權鹿緩緩趴在了他背上。這時候的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幸好她洗完澡穿了內衣。

不然,可是真夠社死的。

喻子驁把她背到客廳沙發上,就在一旁茶幾臺的抽屜裏,他拿出一個醫藥箱。

他不是醫生,但他知道裏面有雲南白藥。

“右腳腳踝?”

“啊?”權鹿還在雲裏霧裏,不相信他會這麽好心。

見她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喻子驁再一次對她破格,耐心重覆:“我問你的傷,是在右腳腳踝嗎?”

權鹿這才愚鈍地哦了一聲,把右腿擡起,腳後跟擔在茶幾上。

“是腳踝,好像扭到了。”

明白喻子驁要給她上藥,權鹿也沒說什麽影響氣氛的話。

她乖巧起來,喻子驁也不會主動言語攻擊她。他只是近乎半跪在她面前,給她腳踝噴著冰涼的雲南白藥,一言未發。

頭頂的璀璨吊燈打下很多碎光,權鹿有些漸漸看不清喻子驁的臉。同時,心口就像有一只歡快的兔子,上下蹦跳,刺激著她的荷爾蒙。

“那個……”權鹿小心翼翼地在組織詞匯。

聞言,喻子驁突然停下給她噴藥的動作,擡頭看她,語調上揚:“疼?”

“不疼不疼。”權鹿猛地搖頭,憨態十足。

但說了這句話,她又繼續猶豫上了剛剛那句沒說出口的話。

喻子驁也察覺了她的反常,再一次和她對視:“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除了被記者拍到那次,還有沒有去過南城?”

權鹿的眼神好像帶有渴望,一瞬不瞬地死盯著他。

喻子驁雖然覺得她的問題有些沒邏輯,但還是如實回答:“去過,但次數不多。”

他喜歡的女人是南城人,所以每次過去,都是和她見面。

但因為她工作屬性需要全國多地來回飛,他去南城找她的次數並不多。

聞言,權鹿圓潤的杏眼瞬間亮了,聲音都有了活力:“那你有沒有去過一家酒吧,還幫一個女孩打了壞蛋?”

這個問題成功把喻子驁的記憶帶到了大半年前,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但當時大家都是擦肩而過的過客,他差點就要忘了。

可權鹿這麽積極的問,是因為她就是那個女孩?

“我沒有見義勇為的愛好,抱歉。”

深思熟慮後,喻子驁否認了。

他不想讓權鹿對他抱有更多的好感,尤其,她現在看起來很上頭,他怕她對他們的婚姻報以不必要的期待。

於他而言,是麻煩。於她,是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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