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0章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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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頭
屍體面部朝下，趴在地上。
渡邊澤隨手一抓，一根樹枝忽的從路旁的樹上折斷，飛入渡邊澤手中。
渡邊澤用樹枝將屍體緩緩翻過來，只見那屍體早已腐爛得不成人形，皮膚一塊一塊，仿佛被什麽東西搗碎一般。然而奇怪的是，腐爛如此徹底的屍體，周圍竟沒有一只蒼蠅。
“確實死了很久。”渡邊澤自言自語，“屍體殘餘有很濃烈的怪異之力氣息，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詛咒。不過用虛構之瞳卻無法檢索出這股怪異之力的來源，似乎被某種力量屏蔽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那個所謂的神明麽？”
“渡邊君……發現了什麽嗎？”
齋藤美泉也來到渡邊澤身邊。她皺著眉，頗為忌憚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沒有。”渡邊澤道，“有什麽東西屏蔽了我的檢索，我猜可能跟那個神明有關。”
“渡邊君一點都不害怕麽？”
“屍體而已，有什麽好害怕的麽？”渡邊澤納悶道。
“怪人。”齋藤美泉道，“應該說不愧是皇帝呢。”
“你認識這個人麽？”
“不認識。腐爛到這種程度，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身份，而且頭發也被濃血汙成一團，甚至連屍體的性別都難以辨認。此外，遠黑村的人幾乎都穿著相同的衣服，想要從穿著辨認一個人的身份也十分困難。”
“這是個女性。”渡邊澤道。
齋藤美泉楞了一下。她心裏忽然空蕩蕩的，就像被人從懸崖推下去的感覺。
“女性麽？”
“年齡大概十九歲到二十二歲。身高一米六，體重四十五千克，哪怕是女性這個體重都相當瘦。死亡之前大概遭受過虐待，胳膊和大腿位置有淤青。”
“渡邊君為什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我猜的。”渡邊澤道，“雖然無法檢索出怪異的情報，但是我大致能在腦海中覆原她死亡之前的樣子。而且……她懷孕了。”
“懷孕了？”
渡邊澤輕輕點點頭。
齋藤美泉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凈。她身體一軟，差點倒在地上。渡邊澤伸手扶住她。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依然無法猜到她的身份麽？”
“遠黑村符合條件的女性有至少五個，我必須回到遠黑村才知道究竟是誰。”
“不是你妹妹對麽？”
齋藤美泉輕輕搖頭：“我妹妹很小，和渡邊君你差不多大。”
渡邊澤摸著下巴想了想：“那我們把屍體埋起來吧。”
……
屍體處理完後，渡邊澤和齋藤美泉終於來到傳說中的遠黑村。
兩人站在山路盡頭，繼續往前看則是一片幽深的山澗，從山澗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然而實際景象卻並非如此。
渡邊澤雖不知道遠黑村入口的秘密，卻看出這山澗不過是一層幻象，真正的入口被隱藏在這幻象中。
然而當渡邊澤想要窺視這幻象形成的原因時，卻出現和之前檢索屍體的怪異之力同樣的狀況——信息被屏蔽了。
並非渡邊澤的虛構之瞳等級不夠，而是有某種力量屏蔽掉信息。齋藤美泉站在渡邊澤身邊，沒有註意到渡邊澤的動靜。只見她將手向前伸出，用手指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圖形。
隨即，兩人前方的空間突然蕩起一道漣漪。
齋藤美泉拉著渡邊澤的手，便向漣漪中走去。
走出漣漪，出現在渡邊澤眼前的是個極度醜陋的老頭。
這老頭穿著一件破舊的男式浴衣，浴衣很長時間沒有洗過，一片黃一片黑，發出刺鼻的黴臭味。
老頭本人臉上密密麻麻長著不知多少個癩子，有些癩子不知什麽原因凹陷下去，就像變質癟掉的葡萄。
他見到齋藤美泉後，露出一種陰森而莫名的笑意，隨即將視線投向渡邊澤。
“齋藤，你這次出去這麽久，我還以為你忘掉遠黑村，再也不回來了呢”老頭道，“這是什麽人？”
“他叫渡邊澤。”
“渡邊澤？你應該知道，遠黑村帶外人進入意味著什麽吧？剛好神社那邊的神女祭祀缺少合適的男性祭品，這位渡邊君如此年輕美貌，你特意帶他回來，是想讓神明大人高興麽？”
“渡邊君是我男朋友，你們不能打他的主意。”齋藤美泉道。
“哦哦，原來是男朋友君，那還真是可惜呢。”老頭頗為遺憾地搖搖頭，“不過倒也不錯，遠黑村人口雕零，你將渡邊君帶進遠黑村，從今往後他便是遠黑村的人，等到神女祭司結束，你們婚禮完成，渡邊君便不叫渡邊澤，而是改名遠黑澤。你齋藤美泉也算為遠黑村做出一個巨大的貢獻。”
“渡邊君不會改名的。”
老頭瞥了齋藤美泉一眼。
“渡邊君不會改名，難道你想改名叫渡邊美泉麽？”說完，老頭莫名地笑起來，“說起來齋藤你是遠黑村唯一一個不姓遠黑的人呢，你寧願姓渡邊也不願姓遠黑，難道不怕神明大人怪罪你麽？”
“神明大人不會為了這點區區小事就怪罪於我。”齋藤美泉道，“更何況，我並沒有被神明大人詛咒。”
“如果怪罪到這位渡邊君身上呢？這位渡邊君細皮嫩肉，可不像是能夠經受詛咒考驗的樣子呢。”
“渡邊君，或許比你想象得要強大。”
“如果真的強大，便不會是這種小白臉的外表，更不會隨你到遠黑村來。更何況，即使再強大，也不可能強大過神明。”
齋藤美泉深吸一口氣。
“我妹妹呢？”
“在家裏。”老頭淡淡道，“再過兩天，弱女便不再是你妹妹了。如果你真的認她是你妹妹，便不該直到現在才回來。你其實根本不想見到她吧？”
“我這麽晚才回來，自然有我的理由。”齋藤美泉道。
老頭笑了笑，露出一嘴醜陋的牙齒：“理由？就是這個細皮嫩肉的男朋友麽？”
“弱女？”忽的渡邊澤道。
“渡邊君？”齋藤美泉看著渡邊澤，“有什麽問題麽？”
“沒有。”渡邊澤搖搖頭，“只是想到一個人，和這個名字倒是一樣。”
“全日本叫弱女的人不計其數，渡邊君所知道的弱女，恐怕跟遠黑村的弱女沒有絲毫關系。”老頭道，“畢竟遠黑村的弱女乃是神明大人親自挑選的神女，是遠黑村萬人敬仰、獨一無二的存在，豈是外界那些同名的臭魚爛蝦能夠媲美。”
“渡邊君，我們走吧。”齋藤美泉道。
渡邊澤點頭。
“齋藤，神女祭祀三天後舉行，你不會再離開遠黑村吧？”老頭看著齋藤美泉和渡邊澤的背影道。
“當然……不會。”齋藤美泉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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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面部朝下，趴在地上。
渡邊澤隨手一抓，一根樹枝忽的從路旁的樹上折斷，飛入渡邊澤手中。
渡邊澤用樹枝將屍體緩緩翻過來，只見那屍體早已腐爛得不成人形，皮膚一塊一塊，仿佛被什麽東西搗碎一般。然而奇怪的是，腐爛如此徹底的屍體，周圍竟沒有一只蒼蠅。
“確實死了很久。”渡邊澤自言自語，“屍體殘餘有很濃烈的怪異之力氣息，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詛咒。不過用虛構之瞳卻無法檢索出這股怪異之力的來源，似乎被某種力量屏蔽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那個所謂的神明麽？”
“渡邊君……發現了什麽嗎？”
齋藤美泉也來到渡邊澤身邊。她皺著眉，頗為忌憚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沒有。”渡邊澤道，“有什麽東西屏蔽了我的檢索，我猜可能跟那個神明有關。”
“渡邊君一點都不害怕麽？”
“屍體而已，有什麽好害怕的麽？”渡邊澤納悶道。
“怪人。”齋藤美泉道，“應該說不愧是皇帝呢。”
“你認識這個人麽？”
“不認識。腐爛到這種程度，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身份，而且頭發也被濃血汙成一團，甚至連屍體的性別都難以辨認。此外，遠黑村的人幾乎都穿著相同的衣服，想要從穿著辨認一個人的身份也十分困難。”
“這是個女性。”渡邊澤道。
齋藤美泉楞了一下。她心裏忽然空蕩蕩的，就像被人從懸崖推下去的感覺。
“女性麽？”
“年齡大概十九歲到二十二歲。身高一米六，體重四十五千克，哪怕是女性這個體重都相當瘦。死亡之前大概遭受過虐待，胳膊和大腿位置有淤青。”
“渡邊君為什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我猜的。”渡邊澤道，“雖然無法檢索出怪異的情報，但是我大致能在腦海中覆原她死亡之前的樣子。而且……她懷孕了。”
“懷孕了？”
渡邊澤輕輕點點頭。
齋藤美泉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凈。她身體一軟，差點倒在地上。渡邊澤伸手扶住她。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依然無法猜到她的身份麽？”
“遠黑村符合條件的女性有至少五個，我必須回到遠黑村才知道究竟是誰。”
“不是你妹妹對麽？”
齋藤美泉輕輕搖頭：“我妹妹很小，和渡邊君你差不多大。”
渡邊澤摸著下巴想了想：“那我們把屍體埋起來吧。”
……
屍體處理完後，渡邊澤和齋藤美泉終於來到傳說中的遠黑村。
兩人站在山路盡頭，繼續往前看則是一片幽深的山澗，從山澗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然而實際景象卻並非如此。
渡邊澤雖不知道遠黑村入口的秘密，卻看出這山澗不過是一層幻象，真正的入口被隱藏在這幻象中。
然而當渡邊澤想要窺視這幻象形成的原因時，卻出現和之前檢索屍體的怪異之力同樣的狀況——信息被屏蔽了。
並非渡邊澤的虛構之瞳等級不夠，而是有某種力量屏蔽掉信息。齋藤美泉站在渡邊澤身邊，沒有註意到渡邊澤的動靜。只見她將手向前伸出，用手指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圖形。
隨即，兩人前方的空間突然蕩起一道漣漪。
齋藤美泉拉著渡邊澤的手，便向漣漪中走去。
走出漣漪，出現在渡邊澤眼前的是個極度醜陋的老頭。
這老頭穿著一件破舊的男式浴衣，浴衣很長時間沒有洗過，一片黃一片黑，發出刺鼻的黴臭味。
老頭本人臉上密密麻麻長著不知多少個癩子，有些癩子不知什麽原因凹陷下去，就像變質癟掉的葡萄。
他見到齋藤美泉後，露出一種陰森而莫名的笑意，隨即將視線投向渡邊澤。
“齋藤，你這次出去這麽久，我還以為你忘掉遠黑村，再也不回來了呢”老頭道，“這是什麽人？”
“他叫渡邊澤。”
“渡邊澤？你應該知道，遠黑村帶外人進入意味著什麽吧？剛好神社那邊的神女祭祀缺少合適的男性祭品，這位渡邊君如此年輕美貌，你特意帶他回來，是想讓神明大人高興麽？”
“渡邊君是我男朋友，你們不能打他的主意。”齋藤美泉道。
“哦哦，原來是男朋友君，那還真是可惜呢。”老頭頗為遺憾地搖搖頭，“不過倒也不錯，遠黑村人口雕零，你將渡邊君帶進遠黑村，從今往後他便是遠黑村的人，等到神女祭司結束，你們婚禮完成，渡邊君便不叫渡邊澤，而是改名遠黑澤。你齋藤美泉也算為遠黑村做出一個巨大的貢獻。”
“渡邊君不會改名的。”
老頭瞥了齋藤美泉一眼。
“渡邊君不會改名，難道你想改名叫渡邊美泉麽？”說完，老頭莫名地笑起來，“說起來齋藤你是遠黑村唯一一個不姓遠黑的人呢，你寧願姓渡邊也不願姓遠黑，難道不怕神明大人怪罪你麽？”
“神明大人不會為了這點區區小事就怪罪於我。”齋藤美泉道，“更何況，我並沒有被神明大人詛咒。”
“如果怪罪到這位渡邊君身上呢？這位渡邊君細皮嫩肉，可不像是能夠經受詛咒考驗的樣子呢。”
“渡邊君，或許比你想象得要強大。”
“如果真的強大，便不會是這種小白臉的外表，更不會隨你到遠黑村來。更何況，即使再強大，也不可能強大過神明。”
齋藤美泉深吸一口氣。
“我妹妹呢？”
“在家裏。”老頭淡淡道，“再過兩天，弱女便不再是你妹妹了。如果你真的認她是你妹妹，便不該直到現在才回來。你其實根本不想見到她吧？”
“我這麽晚才回來，自然有我的理由。”齋藤美泉道。
老頭笑了笑，露出一嘴醜陋的牙齒：“理由？就是這個細皮嫩肉的男朋友麽？”
“弱女？”忽的渡邊澤道。
“渡邊君？”齋藤美泉看著渡邊澤，“有什麽問題麽？”
“沒有。”渡邊澤搖搖頭，“只是想到一個人，和這個名字倒是一樣。”
“全日本叫弱女的人不計其數，渡邊君所知道的弱女，恐怕跟遠黑村的弱女沒有絲毫關系。”老頭道，“畢竟遠黑村的弱女乃是神明大人親自挑選的神女，是遠黑村萬人敬仰、獨一無二的存在，豈是外界那些同名的臭魚爛蝦能夠媲美。”
“渡邊君，我們走吧。”齋藤美泉道。
渡邊澤點頭。
“齋藤，神女祭祀三天後舉行，你不會再離開遠黑村吧？”老頭看著齋藤美泉和渡邊澤的背影道。
“當然……不會。”齋藤美泉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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