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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花帶娃,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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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花帶娃,活著就好

◎瀾瀾,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第二天一早, 魏肆越從山莊自己開車出來上班,給司機放了一天的假,本來藍寧動物園和恩洋集團是相反的方向, 但魏肆越就鬼使神差的開著車來到了藍寧動物園。

下了車,買了門票去到藍寧動物園的大熊貓館, 站在大熊貓館的游客區, 魏肆越朝著裏面看著, 一時間, 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上一代的事情應該和下一代無關,自己貿然打擾時榆的女兒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時榆這麽多年, 一直慢慢不聯系他們,應該也是不想被打擾, 不想和時家產生不必要的關系。

因此, 也自然而然的不想和他們保持聯絡,畢竟他還是陸韜沅都是在京城的, 時榆下意識的就會把他們劃分為一類。

八點的時候,陶羽瀾把今天上班的大紅給叫了出來,大紅跟著陶羽瀾出來上工,一路上都緊跟著陶羽瀾的步伐, 不緊不慢的。

到了外園後就上了木頭床上玩耍。

鐘千雪這會也已經到了大熊貓館,唯一不同的是, 魏不凡已經回到了德國,今天不回再來大熊貓館了,園子裏的攝像頭也已經拆除, 鐘千雪和陶羽瀾都喜聞樂見。

不過, 想到魏不凡之後都不會過來了, 每當下意識搜尋魏不凡的身影的時候,兩位飼養員都會有一種後知後覺的感覺。

陶羽瀾想和鐘千雪說了自己周三要請假回家的事情:“雪兒,我周三回家,周五回來。”

“周三和周四都要辛苦你一個人了。”陶羽瀾先和鐘千雪溝通好時間,另外再去和李老板告知一聲,不需要假條,這是調休,自動就可以走了。

“沒問題,我可以的,周三和周四游客也不多。”鐘千雪自然是爽快的答應了陶羽瀾。

“好雪兒,我等回來給你帶玫瑰花。”陶羽瀾笑嘻嘻的應道,另外還表示自己記著昨天的打賭,榕城有很多漂亮的花,自己家裏也有很多,一束玫瑰花而已,送鐘千雪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我就等著美女送我玫瑰花了。”鐘千雪笑著應道。

這邊,最終魏肆越也是站了一會就先走了,還是等陶羽瀾晚上下班了吧。

出了藍寧動物園,魏肆越直接去了恩洋集團上班,一上午工作都是心不在焉的,本來以為自己對多年前的記憶都早已經模糊了,誰知道,若是回想起來,一切都是清晰的。

林特助過來送資料,也看出了魏肆越心情不佳,不過老板心情不好,他們做下屬的都是趕緊遠離的好,所以放下文件後,林特助就打算立刻走掉。

“林特助。”一雙手還沒有放在門把手上,就被魏肆越叫住了。

“總裁。”林特助職業素養極好的露出笑容來,問道。

“給外甥女一樣的小輩,送什麽禮物好。”魏肆越看向林特助,他只有一個外甥,還是魏不凡這樣的傻白甜,看過陶羽瀾後,他覺得陶羽瀾比魏不凡聰明多了,下午去見她,不知道送什麽禮物好,便叫住林特助詢問。

“外甥女啊,當然是漂亮小裙子啊,布娃娃啊,玲娜貝兒手辦,艾莎公主裙呀!外加大大的紅包啊。女孩子都喜歡漂漂亮亮的東西啦。”

林特助一臉嚴肅的長相說著這些詞匯,身上忽然就有著一種格外違和的既視感。

“是成年的外甥女。”魏肆越單手扶額,想象不出來要怎麽送這樣的禮物,那得是什麽樣糟糕的畫面。

“成年的外甥女啊,那肯定送成年人喜歡的啊,房子車子票子,房子最好是大平層豪宅地段位置都得絕佳,最好是拉開窗簾看到鳥巢,就坐家裏都能看到偶像演唱會的那種地段,車子最好是千萬級以上,票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林特助越說越激動,仿佛都在說自己想要的,而且已經到手了一樣。

“不是每個人成年人都像你這麽庸俗。”魏肆越嗓音略微低沈,對其更加無語,林特助太不靠譜了,怪不得每次送魏不凡的禮物,魏不凡都反應平平無奇。

“那送首飾吧,一般不會出錯,而且女孩子也喜歡。”林特助心想,這叫庸俗嗎??

那老板請用這樣的庸俗之物貶低我!

在魏肆越這裏工作幾年,林特助已經在京城落了戶有了房,現在就差一輛好車了,可是林特助還得再給魏肆越多打幾年工才能擁有一輛心心念念的三百萬那臺的帕拉梅拉。

林特助內心哀嚎,總裁啊總裁,何不食肉糜。

“中午去臨江商城。”魏肆越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林特助的建議,臨時加了個去商城的行程。

林特助表示已經寫進行程安排裏了,另外,外甥女好有福氣啊,魏不凡都沒能讓魏肆越親自挑禮物,過來外甥女就是比大外甥香。

——

大熊貓館這邊,陶羽瀾去找了一趟李老板,把自己要回家的時間和李老板上報了一下。

“好的,就兩天時間嗎,來回一趟會不會有點趕?”聽完陶羽瀾講的時間,李老板放下手中的儀器,不由得問道,榕城距離這裏可不近啊。

“我坐飛機回,兩個多小時,方便的。”陶羽瀾淡然的笑了笑,說道。

“那機票錢可不便宜,工資還沒發,有路費嗎,不寬裕可以找我報銷路費嗷。”李老板拍拍陶羽瀾的肩膀,語氣格外溫和的說道。

陶羽瀾頓時粲然一笑:“路費是夠的 ,謝謝李老板!”

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碰到如此優秀可愛的同事,這種工作氛圍,陶羽瀾簡直太喜歡了,李老板雖然是大熊貓館的最大佬,但一直都很隨和好相處,沒有任何架子。

讓陶羽瀾不會感到任何的不適。

不像之前在團的時候,經紀人對團內成員尤其的偏心,公司每次對接商務活動,對她們七個成員的要求和態度全都隨機應變。

團隊更是把變臉的藝術學到了精髓。

同一個團出席同場次活動,卻能不同時派車接人,有時候甚至讓她在風裏雨裏等著,深更半夜活動結束也回不到酒店。

簡直是惡心公司。

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自己現在在藍寧動物園,工作穩定且工作氛圍足夠正常和諧,而且工作內容還是餵養可愛的大熊貓,再也沒有比這更滿足更有成就感了。

回到外園,園子裏面大紅就已經吃上了竹子,是曹卓同志剛剛送過來的竹子,大紅熟練的給竹子薄皮,劈竹子。

要知道,大熊貓吃竹子是不怎麽吃竹子皮的,都是用巨巨好用的牙齒剝皮,大紅這種成年大熊貓,更是熊貓屆的剝皮能手!

而且藍寧動物園把大熊貓養的非常健康,幾乎沒有什麽牙齒問題,李老板更是定期給它們做檢查,連牙齦發炎都能第一時間發現並且治療。

把園內的每只大熊貓都照顧的健健康康的。

吃完好幾個硬邦邦的竹子後,再獎勵給大紅一根鮮嫩的竹筍,這樣搭配著來吃,不會養成挑食的習慣,新鮮大竹筍肯定是比竹子要好吃的,但是成年大熊貓不能只吃竹筍,也得多吃竹子,吃竹子磨牙。

塞牙縫了還得學會用竹子剔牙。

大熊貓會用嘴巴,給竹子雕刻成一個好用的牙簽的。

九點半,大紅已經在木頭床上吃了好多竹子了,堪稱消滅竹子的大能手。

“它真的好會吃竹子啊,剝皮太麻利了,一分鐘就能解決一根竹子。”

“牙口真的好好,羨慕了。大熊貓是不會長蛀牙嗎?人類真的一敗塗地。”

“這竹子應該質量不錯,大紅都不挑挑揀揀的,拿到手裏就直接吃了。”

“大紅表示,無他、唯手熟爾。”

游客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木頭床上端坐的大紅就好像那女明星,聚光燈下備受關註。

每個來大熊貓館看大熊貓的游客都要錄一點視頻回去珍藏,大紅可不是在聚光燈下嘛!

差不多十點多左右,大紅的吃竹子時間就結束了,吃完了竹子就去喝一口水,然後慢騰騰的爬樹上玩去了,大熊貓慵懶的勁頭一上來,那就是掛在樹杈子上,一動不動!

在樹杈子上掛著的時候,大紅的四條腿都在晃晃悠悠的,好不愜意,伴隨著中午不錯的陽光,一切都格外悠閑舒適。

陶羽瀾則是去清掃了下木頭床上的碎屑,收拾一番後,木頭床還是那個幹幹凈凈的木頭床。

沒一會,陶羽瀾就回到了休息區呆著,飼養員也不會一直在大熊貓活動範圍內跟著活動,平時也會註意保持距離,除非是熊熊要湊過來撒嬌的時候,才會摸摸大熊貓。

因為成年的大熊貓是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就算是飼養員也要註意些,因為在大熊貓眼裏的玩鬧,對人類來說也是難以承受的。

就大熊貓近三百斤的體重,和人類玩鬧的時候不小心壓身上,都能把人壓骨折。

“瀾瀾,喝水不。”鐘千雪拿了水壺倒水,問了句陶羽瀾。

“好啊。”陶羽瀾把杯子伸過去,倒了水。

兩位飼養員就這麽坐在椅子上,同時喝著水,短暫的休息著。

因是《奇妙的它們》拍攝結束的第二天,藍寧動物園確實安靜了不少,各處的細節都有了變化,少了很多平時看到的機器設備等東西,園內恢覆沈靜,游客們的游園體驗也越發沈浸。

連同來藍寧動物園的武警部隊也已經走了。

“那是不是祁覺隊長他們以後就不來了。”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鐘千雪驚呼了一聲。

“好像是哎。”陶羽瀾甚至也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園內平時有武警部隊在,那是《奇妙的它們》節目拍攝,武警他們是維持秩序以及保證游客安全的。

這個節目拍攝一結束,武警同志自然也就沒有這個任務了。

陶羽瀾想到昨天在食堂碰到祁覺,但最後也沒有說什麽重要的話。

甚至都沒有問一句是不是今天他就不在藍寧動物園了,也沒說一句再見啥的。

陶羽瀾有些後悔,畢竟也認識十來天呢,他離開藍寧動物園,自己都沒說句拜拜。

“好可惜啊。”鐘千雪捧著自己的臉蛋,長籲了一口氣道。

“雪兒覺得可惜什麽呀。”陶羽瀾八卦的眼神看過去問道。

“可惜沒加個武警小哥哥的聯系方式,後來我想了想,要是我足夠出息,就直接拐走一個武警小哥哥,還至於被家長巴巴的相親嗎?”

“我就是有了個機會不知道用的典範。”鐘千雪自己吐槽著自己道。

鐘千雪就是那種典型的腦子裏想的比實際行動多多了的人,每天嗷嗷這談戀愛,卻一次也沒談過。

日常喜歡男大學生,但見了男大學生,她本人比男大學生還害羞。

“鐘千雪同志,你要是有拐走人的自覺,也不會在我這嗷嗷了。”陶羽瀾無情的笑道。

鐘千雪被無情吐槽後,難得咳咳了兩聲:“這這這,話是這麽說的嗎?多紮心啊。”

“話說,你不也一樣嗎。”不想吃虧的鐘千雪繼續道,話題扯到陶羽瀾身上。

陶羽瀾此刻不合時宜的想到自己微信上某某的聯系方式,明明沒有什麽,但怎麽就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雖然但是,我好像有祁覺隊長的微信。”

“就忘了什麽時候加的了。”陶羽瀾也不想隱瞞鐘千雪,直接挑明了道。

“哇塞。”鐘千雪小聲驚呼了。

“瀾瀾,你要不是單身主義,我覺得拿下那個祁覺隊長還是不虧的。而且,如果以後家裏催婚,你還能有個擋箭牌。”鐘千雪作為十佳好朋友般的給陶羽瀾出謀劃策。

“這會不會不怎麽道德。”陶羽瀾想了想,首先時榆女士應該不會催婚,另外,拿人家祁隊當擋箭牌的話,這作風好像不怎麽正派,而且很不道德哎,這不是欺騙人感情嗎。

“怕不道德的話,也可以真的談,奔著結婚去,就道德了。”說著,鐘千雪自己都笑了出來,逗陶羽瀾簡直太有意思了。

畢竟,和別人打賭對方都耍賴,而和陶羽瀾打賭,說有玫瑰花就有玫瑰花,她喜歡!

在休息區說了會話,陶羽瀾和鐘千雪就又去工作了會,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左右,鐘千雪和陶羽瀾得去食堂吃飯。

曹卓同志過來替換輪班,而園內的大明星大紅還在樹杈子上趴著,也看不出來眼睛是睜著還是閉著的。

曹卓同志在下面轉了轉,隨即也去休息區坐了會。

食堂這邊,陶羽瀾和鐘千雪打完飯去了靠窗的一側用餐,陶羽瀾去拿了飲料過來,一人一瓶。

吃完飯喝著飲料,最後騎著電動車回去,替換曹卓同志去食堂吃飯。

對食堂午飯心心念念的曹卓同志更是光速趕到了食堂,老老實實的吃了兩碗米飯,一粒米也不浪費,送完餐盤溜達著去倉庫幹體力活,日子過得很有勁頭。

大熊貓館這邊,陶羽瀾在一點半去了小花的籠舍裏照顧新新,按照往常的流程做準備工作,準備工作完備後去取新新,和小花進行一場交易後帶走了新新。

學著李老板的樣子給新新做基礎檢查,然後餵盆盆奶,檢查肚子裏有沒有硬塊塊,及時幫助新新排便 。

最後讓新新像趴趴熊一樣曬太陽,到點了後給新新送回去,新新現在四個月大的幼崽期,正是大熊貓一生的顏值巔峰和手感巔峰。

新新圓乎乎萌乎乎的樣子,簡直軟化了所有人,作為接觸新新的第一人,自然有責任和義務向大家轉達新新的最新成長近況。

陶羽瀾於是又找來了大熊貓館的錄制影響設備,其實是一個有些年頭的攝像機,給新新錄制了一個長達兩分鐘的睡覺視頻後。

上傳到藍寧動物園大熊貓館的工作號以及微博上。

沒幾分鐘,新新就有了第一條評論:“啊啊啊啊大熊貓幼崽,是崽崽!”

同時陶羽瀾也看到了評論,想到自己退圈微博的第1章 閱讀量。

陶羽瀾不由得感嘆道,新新比她的熱度都高,好家夥,厲害了。

不過後知後覺也意識到,如果熱度還不如她,那怎麽算是國寶。

放回相機後,陶羽瀾頓時也哭笑不得,閑著沒事和新新寶寶比什麽熱度啊,魔怔了似的。

差不多四點鐘,陶羽瀾把新新還給了小花,小花慢動作一般接住新新,張張嘴巴親了親新新,也可以說是聞了聞,確認是自己崽後,直接就放肚皮上了。

“哎…,放反了。”陶羽瀾目不斜視的看完了小花把新新上下顛倒著放到肚皮上,不由得輕聲提醒著。

頭朝下腳朝上是什麽姿勢啊。

不愧是:小花帶娃,活著就好。

回到外園裏,陶羽瀾和鐘千雪講述著這件事。

“哈哈哈習慣就好習慣就好。”鐘千雪沒忍住笑了笑。

“動物園飼養的大熊貓不如野外的,帶娃都很很笨拙,而且就算是野外大熊貓,還有一屁股把娃坐死的心大媽媽。”接著又感嘆的說道。

“憑本事成的國寶。”陶羽瀾補充道。

單看大熊貓的各種從小到大的艱難成長,就知道,這一物種純屬是自己把自己弄瀕危的。

沒一會,大紅就從樹杈子上下來了,估計是餓了,下午剛好送來的新鮮竹子還在木頭床上放著,大紅在樹杈子上睡醒了之後,下來直接就啃起了竹子。

啃起竹子的時候簡直比上午還要開心。

差不多下午五點左右,大紅的竹子也吃完了,大紅開始在園子裏面打滾,從這一側翻滾到另一側。

“哈哈哈,沒想到都快要結束了,大紅竟然又出來營業了,這票買的不虧。”

“大紅表示:絕對不會讓你虧了這票錢。”游客去的游客來,在專心致志的欣賞著大紅,也就是單純看著他而已,這會兒看到大紅在打滾,紛紛都被逗笑了。

大熊貓真的是很可愛,很有意思的一種生物呀。

怎麽可以這麽完美的長在人類的審美上,一舉一動都非常的招人喜歡,就連躺在地上打滾都很符合人類的萌點。

而且這種生物是唯一的,就只有中國境內才有的一種生物,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是蚩尤單獨留下來的物種。

忽然,就一種來自文化深處的認同感出來了。

五點半一過,就快到了六點了,這時候,大多數的游客已經陸陸續續的往外走了,大熊貓館的游客也有少量的先離開了。

五點五十分,藍寧動物園就開始播放了今天的閉園音樂,更加神奇的是,今天的閉園音樂竟然是嗩吶。

此刻,有不少河南的游客DNA都動了。

“藍寧動物園什麽時候走如此接地氣的風格了?”還沒有走的游客不由得討論到。

還記得之前網絡上都在分享,藍寧動物園優雅美妙的鋼琴曲閉園音樂,此刻不少來到現場的游客也想聽一聽優美的鋼琴曲,結果卻聽到了嗩吶。

“瀾瀾,今天廣播處的咋了。”鐘千雪正在收拾著園子裏的衛生,此刻也不由得問道。

“估計就是換換口味吧,我覺得嗩吶還挺好聽的,節奏感非常強呀。”聽著耳朵裏十分清晰的音樂,陶羽瀾淡定道。

園子裏大紅也豎起了耳朵,聽慣了鋼琴曲的大熊貓此刻也對這個音樂有了反應。

“下班了,瀾瀾,你把大紅送回去吧,我就先回家了。”出了外園,鐘千雪就朝著陶羽瀾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

“去吧去吧,拜拜,明天見。”陶羽瀾笑著看向鐘千雪,揮手道。

陶羽瀾是非常樂意送大紅回籠舍裏面的,雖然這個工作平時可以兩個人輪流著來,但她和雪兒都是同事,陶羽瀾覺得沒有必要分那麽清楚。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此刻,大紅跟在陶羽瀾身後,是亦步亦趨地跟著陶羽瀾回到了籠舍。

陶羽瀾打開籠舍的門,大紅自覺的走進去,陶羽瀾給大紅收拾了下籠舍,也就是看看有沒有水和少量竹子,都有的話,陶羽瀾就可以走了。

“大紅,我走了。”臨走,陶羽瀾和大紅說道。

這邊,陶羽瀾去換衣間換掉飼養員服裝,輕輕松松的走出大熊貓館,不過剛走到大熊貓館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男士。

仔細一看,那不是魏不凡的舅舅嗎?

怎麽來了大熊貓館,魏不凡都已經不在這裏了呀,難不成他這個舅舅不知道?

但是想到和魏不凡的這個舅舅也不熟悉,甚至連話也沒說過,親舅舅應該不可能不知道魏不凡已經回德國了,估計是有別的事情吧。

畢竟魏不凡和藍寧動物園還有個捐贈一個億認養大熊貓的關系,作為監護人,和合同經手人,來找李老板的也有可能。

此時,陶羽瀾忽略魏肆越,打算直接往旁邊走去食堂。

“請等一下。”忽然,魏肆越開口叫住陶羽瀾。

陶羽瀾看了看周圍也沒有別人,就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叫的真的是自己,剛剛站著要等的也是自己。

“您好。”陶羽瀾沒有不理人的習慣,有人叫自己,她就淡然的打招呼。

“能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另外,你媽媽是叫時榆嗎?”魏肆越也是直接,語氣平穩依然。

本來陶羽瀾還挺淡然平靜的,但一時間聽到時榆的名字,陶羽瀾看向魏肆越的眼神都變了。

這裏是京城,認識時榆的人不少,但是知道自己是時榆女兒的絕對沒幾個。

而且眼前這個人是魏不凡的舅舅。

陶羽瀾眼裏明顯多了幾分警惕,但依然問道:“聊什麽?去哪裏。”

——

二十分鐘後,陶羽瀾在包廂裏看到了魏肆越拿出來的一張照片,這張照片上,她只認識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媽媽,連媽媽懷裏抱著的自己,陶羽瀾看的都不是那麽真切。

若不是脖子上戴著一個金鎖確實是自己小時候有的,陶羽瀾也不敢確定是自己。

在看著媽媽旁邊站著的人,和眼前這位矜貴清冷的先生有些相像,一時間,陶羽瀾幾乎也確認了眼前人的身份。

魏不凡姓魏,魏肆越也姓魏,除了京城的魏家,陶羽瀾也想不出來有什麽人了,更何況,這張照片已經說明了很多,忽然間,陶羽瀾想到自己和魏不凡這少年竟然還有點這種關聯,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我媽媽現在在榕城,不過她基本不和時家聯系了,如果你想看她,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人地址。”良久,陶羽瀾直接說道。

有人找自己,可能也只是為了找時榆,時榆並非要和過去斷幹凈,她也只是討厭時家罷了。

或許曾經的一個朋友,媽媽是會想見到的。

魏肆越詫異於陶羽瀾直接告訴自己這些,畢竟他也都還沒有問什麽。

“無妨,我們先聊聊別的。”魏肆越從容的笑了笑,有一種近鄉情更怯的心理,明明似乎已經距離時榆很近了,但也變得更加不敢打擾。

“嗯。”陶羽瀾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喝著手裏的茶水。

也在思考著一些別的事情。

大概是剛上小學的時候,她和媽媽從京城搬去榕城,那時候的時榆還很年輕,一個人帶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姑娘,去的榕城的時候也是人生地不熟。

母女倆直接在車站旁邊的一家肯德基坐了一上午。

後來找到爸爸的時候,好像媽媽很開心,但陶羽瀾也記不清具體是什麽情緒了,當時的陽光好像還很不錯,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榕城發展的也不錯,陶羽瀾感覺不出來和京城有什麽區別,自己家的院子雖然不如時家的大,但是也有很多樂趣,很好玩,陶羽瀾每天生活的自由自在,時榆也過得安心舒服。

等上了初中,和媽媽的生活就變了一番模樣,雖然媽媽還是和以前一樣從容,但隨著爸爸回家的頻率逐漸減少,後來失聯多年,時榆也都習慣了。

陶羽瀾自己更是對父親沒什麽清楚的印象,回憶裏對父親的印象都是照片,很好看的一張臉,還有一雙牽著自己上學的手。

春游的時候,爸爸擁著媽媽在坡上看風景,她牽著狗到處溜達。

“魏先生,你和我媽媽從小就認識了嗎?”其實也沒想到什麽,陶羽瀾不是個愛回憶的人,有時候回憶過去後,腦子裏會只剩下一片空白,就好像潛意識裏逼迫自己要忘掉什麽一樣。

當然,陶羽瀾此刻問魏肆越的話也都是沒有邏輯的,她畢竟也不了解魏肆越。

“嗯,很小就認識了。”

“你上小學前還叫過我舅舅呢。”魏肆越對陶羽瀾印象比較少,平時都是時榆帶著陶羽瀾,見到自己會讓陶羽瀾這個小家夥叫自己一聲舅舅。

而當時的魏肆越其實年紀沒有多大,對舅舅這兩個字是沒有什麽責任認知的。

所以也間接的和陶羽瀾沒什麽交集,畢竟當時那個情況,大家都很震驚時榆突然有了孩子,他們竟然連孩子父親都不知道。

更別提時榆要去國外把孩子生下來,是他們幫著時榆瞞著時家,雖然最後也沒有瞞住。

但好歹陶羽瀾出生了,時家就只有時榆一個女兒,就算時榆做了什麽錯事,大人也不忍心放任時榆不管。

總得來說,陶羽瀾幼年期在時家過得還不錯。

外公外婆對親外孫女也是疼的。

“那,後來為什麽沒有了聯系?”陶羽瀾好像是以一種後來人以及旁觀者的視角問這句話,就好像她不是當事人,而是一個聽故事的,目的只是為了引導魏肆越這個敘述者繼續往下說。

“時榆在你六歲那年,知道了你父親在榕城,就帶著你去找你父親了,當時時家不允許,把時榆關了起來。”

“你那時候在你另一個舅舅家,你可能也不記得他了,他叫陸韜沅,是陸家控股集團的前任總裁。我和陸韜沅在陸家看著你,雖然更多的是陸韜沅在照顧你。”

魏肆越聲調平穩的說著,陸韜沅當時更像個長輩,更加的穩重,當時的魏肆越只知道時榆,不知道這個小家夥,平時也不關註小家夥的事情,只是想著怎麽和姐姐把時榆救出來。

時家不懂時榆為什麽非要去榕城,時家沒錢還是沒地位?是養不住她們母女兩個嗎,就算是沒有父親,小外孫女也能平安健康的長大,擁有財富和萬千寵愛。

時父的控制欲更是滲透在生活裏的各個地方,時榆不想帶著孩子一起忍受。

可能也是因為孩子的想法似乎總是和長輩的相反,時榆表面求和私下計劃著離開,在時家人松口魏念慈可以去看時榆的時候,時榆偷偷跟著魏念慈逃了了出去。

接著直奔陸家,在陸韜沅家的兒童樂園裏,時榆拿上還在玩玩具的陶羽瀾直接就走了。

又涉及到了陶羽瀾不熟悉的人物,陶羽瀾默默的在想,她怎麽忽然多了那麽多個舅舅啊。

時怡的父親是她之前知道的唯一一個舅舅,如今見了魏肆越,發現自己竟然多了兩個舅舅。

“我六歲前的事情都記不清,十二歲前也記不清,我好像忘性很大,很多事情過個一兩年就忘掉了。”

陶羽瀾十分坦誠的說道,因為她真的不記得這些人,她那時候就只是個會玩玩具的小屁孩啊。

所以面前這位舅舅,要是想聊天的話,還得找時榆聊,找她聊是聊不出什麽的。

“不記得很正常,也沒什麽值得記住的。”

“說了那麽多話,先吃飯吧。”魏肆越從容淡定的轉移了話題。

正好陶羽瀾也不想強迫自己去回憶什麽,飯菜上來後,她直接就默默吃飯了,這期間,陶羽瀾不動神色的打量著面前這位舅舅。

幾次見他,都是西裝革履的打扮,領帶系得一絲不茍,連發型也同樣,而且顏值是沒的說,男團出道也不過如此,更值得一提的是,渾身上位者的氣場,和時怡他爸一樣。

但是又很矛盾的是,他身上不僅有著從容淡定,還有著溫潤隨和,一舉一動都富有修養,開口說話又很好溝通。

陶羽瀾默默的喝湯,這家餐廳的飯很好吃,湯的味道都很鮮美,來的時候,魏肆越領著她進來,一路上這位舅舅都很熟門熟路,應該是經常過來,點菜也很熟悉,而且,他好像很懂媽媽的口味。

點的幾份菜都是媽媽喜歡吃的,而且剛好,陶羽瀾的口味和時榆的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開頭的時候,魏肆越也問了自己的喜好,但陶羽瀾也只是禮貌的說了個都可以。

陶羽瀾更加迷茫了,這一個人得多好的記性,才能記住十幾年前的一個人的口味啊,並且,還能保證一個人的口味沒有變,除非是對其性格很了解。

這麽多年來,時榆變化還真的不大。

尤其是時榆對爸爸的那種刻骨銘心如影隨形的愛意。

陶羽瀾自己都不知道她父親究竟是什麽角色,和什麽性格磁場了,可時榆記得清清楚楚。

還時不時的和她提一嘴。

“我周三回榕城,需要我帶什麽話麽?”陶羽瀾做不到直接叫舅舅,連時怡他爸,陶羽瀾都叫不出口。

更何況一個剛認識的,而是這人還是魏不凡的親舅舅,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和魏不凡搶舅舅一樣。

更何況,他氣場長相都很年輕啊,叫舅舅是真的叫不出來。

再者,陶羽瀾也不好意思叫什麽魏先生等通用敬稱,直接你什麽的又不禮貌,叫您還顯得年紀大,陶羽瀾幹脆不做任何稱呼。

“幾點的機票,我讓司機送你去機場。”魏肆越沒有直接回答陶羽瀾的問題,而是說了點別的。

陶羽瀾想,可能是魏肆越沒有想好要讓自己帶什麽話吧。

“周二晚上七點半的。”陶羽瀾默默的回答道。

一頓飯吃的不快不慢的,八點左右就結束了。

魏肆越開車送陶羽瀾回藍寧動物園,路上本來沒什麽話題聊的。

忽然魏肆越說了一句:“《奇妙的它們》節目組的那個導演,你小心點他。”

“聽陸子昂說,齊鶴要找你拍電視劇。”

“對了,陸子昂是你陸韜沅舅舅的兒子。”魏肆越自己說著都覺得有些繞來繞去,這怎麽過了十年間,大家都有了孩子呢。

所有人的孩子都叫他叔叔舅舅。

“我知道了,我不會去拍電視劇的。”陶羽瀾也有些想扶額,她都退圈了,怎麽這麽神奇的,能和拍電視劇扯上關系啊。

要是她還在團裏,公司給接的劇本有個女二的角色的話,她估計直接就去試鏡了。

“嗯,藍寧動物園是個好單位,值得好好發展。”接著,魏肆越又像個長輩一樣,誇陶羽瀾工作單位好。

陶羽瀾默默的點頭,好單位不單位的不說,穩定是真的很穩定,工作也很有意思,她找不到比這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車程不短,但這會已經過了晚高峰,路上不堵車,很快也就到了藍寧動物園,魏肆越的車可以直接開進藍寧動物園裏面,一直到了三排宿舍樓,陶羽瀾下車。

目送魏肆越掉頭回去,陶羽瀾才轉了身朝著第201章 那邊走。

只是一腳剛踩上臺階,手裏的手機就震動了下,陶羽瀾邊走邊看了眼消息。

竟然是祁隊發來的:回頭看我一眼。

陶羽瀾下意識的就回頭看過去,路邊上,祁覺距離這裏還有一半的距離,他正朝著自己這邊走著。

不是已經不在藍寧動物園了嗎?

這位怎麽還能找來自己這裏。

陶羽瀾轉身又走下了臺階,走過馬路這邊,去朝著祁覺那邊走去,路邊剛好有個兩人座椅。

鬼使神差的,他倆就坐椅子上說著話。

“你們不是離開藍寧動物園了嗎,我還以為你不在這邊了。”陶羽瀾隨意的說著,這是心裏真實的想法。

“昨天晚上十點左右離開的,今天也有工作,現在是晚上才下了班。”祁覺和陶羽瀾講述他近第24章 小時內的行程,一一都交代清楚。

這讓陶羽瀾產生了一種錯覺,他為什麽要和自己交代這些?

而且為什麽來這裏找自己,沒有一個理由的話,陶羽瀾是說服不了自己大半夜的和他在和椅子上吹風的。

“嗯,所以?”陶羽瀾追問。

看著陶羽瀾亮晶晶的眼睛,祁覺一時間接不下去所以後面的內容,所以,他想見她。

他想說,二十四小時已經過了很久了。

但是沒有一個鋪墊,這麽說會很突兀。

註視著陶羽瀾的眼睛,祁覺被迫移開視線,對視太久,他堅持不住,原來看喜歡的人是不能一直註視的。

可他高中的時候就不敢一直註視,現在都重逢了,應該多點勇氣了。

“瀾瀾,我可以這麽叫你嗎?”話題轉移的太快,但祁覺問的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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