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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 IF—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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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IF—離去

跟以前不同, 之後的每一次是在完全清醒時發生的,感官與觸摸都太過真實。

在那之前,卉滿沒想到有那麽多經過, 曲折的, 不解的,無言的動作。

衣料墜地,如煙花墜落,謝觀一直在伏在她胸口嗅。

“你在聞什麽?”她頭皮發麻, 尾音發顫。

謝觀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青澀幽冷的,比一萬多花還要香。

有一團火在胡亂燒著,燒掉他的分寸感,嘲諷同時進行。

“謝桉不喜歡你, 如果他喜歡你,怎麽不帶你走呢?他只是懦弱地躲在你的背後,利用你。”

“聽清楚了嗎?”他格外貼心道。

卉滿咬著牙, 他瘋狂動作時像一頭動物, 沒有感情, 沒有情緒,沒有溫度,只有那層隱晦的看不懂的笑。

他對她那種吞食的感覺,讓她感到不安與壓抑。

最讓她難受的是, 她發現他真是很恐怖的人,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權勢滔天。

卉滿忽然弓起身, 她反抗激烈, 一種如陷茶杯般的膽怯, 眼底的黑在顫抖著,孤決明滅。

“怎麽了?”謝觀嗓音垂下時,有點性感,又有點恐怖。

“我害怕。”

“害怕什麽?”

“你會不會有傳染病……”

“不會。我跟你時是第一次,我們都是,這很平等。”

至少很幹凈。

身體緊張到出汗,卉滿往後挪動,躲避他,謝觀輕輕把手從她腿間拿開,騰手解了解領口的扣子。

他褪下領帶,給了她一點時間緩沖,面容冷淡,逼來壓迫感。

卉滿莫名有點畏懼他的眼神,那張高潔禁欲的臉上詭異浮漾出要將她吞吃入腹的感覺,不加掩飾,在晦暗變質。

謝觀當然不會放過她,俯視逡巡,擡手看了眼腕表,時間一到,他又要動手了。

卉滿呼吸急促,推搡他,想逃離,謝觀抓住她的小腿,往自己身上帶。

“疼。”

“我輕點。”他忍耐道。

他的安慰沒什麽作用,卉滿還是很疼,有一道利刃正劈開自己的身體。

她後背蜷曲,想讓他停下來,

這種時候怎麽能停?

卉滿痛得抓他的頭發,死死薅著。

“不要拽我頭發。”謝觀皺起眉。

“那你滾開。”她使勁並攏腿。

謝觀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讓她明白在床上該聽誰的。

鬧動漸漸偃旗息鼓了,謝觀還想繼續,慢慢的,食髓知味,意亂情迷。

卉滿掐他手臂,不管用,他咬著牙根,隱隱的發狂,忽然深深看到她眼底,然後,發生了卉滿難以描述的事情。

最後關頭,他欺負她什麽都不懂。

他斜睨她,結束了,穿好衣服,離開她的身體,清冷克制的模樣。

卉滿慶幸終於能歇下了,她又累又痛。

謝觀披著睡衣下床,過了會卉滿在半醒半睡時聽到他折返的腳步聲,他托著銀盤,上面有吃的,還有喝的。

他撫摸她的頭發,動作輕柔至極,卉滿從這些不正常舉動中看出了詭異。

他的眼睛隱忍,瞳孔深處仿佛深不見底的洞穴,裏面蟄伏了情欲。

“你吃點,等會……”

她抓著被子搖頭,有氣無力道:“不要,我好累。”

謝觀沈默了會,漆黑的眼睛釋放洞察,放過了她,說睡覺。

連續一個月,步驟卉滿都大約摸清了,他最後總是一陣急促,放在外面。

卉滿隱約知道那是什麽,但又不解,還有為什麽她還是沒有懷孕呢,是他不行嗎?

終於,她在網上搜了下。

到了晚上謝觀解領帶時,卉滿面紅耳赤,又很憤怒:“你真的要備孕嗎?”

謝觀道貌岸然,沒有停滯地滑入:“當然。”

“可你知道這樣我懷不了孕。”

他被戳破,最後神情演變成一種隱晦與玩味。

“嗯,然後呢?”

“你騙我,明明不是為了要小孩,為什麽還這樣……”

謝觀撐身看著她,覆下陰影:“因為你是我的。”

“你騙我,我們本來就是假的。”他這是報覆,卉滿努力去掰他的手臂,想從禁錮中跑開,但他的身體像鐵一樣硬,無濟於事。

謝觀見她脾氣上來了,咬著她耳朵哄騙,往她耳畔吹了口氣,卉滿渾身發麻,汗毛立起。

擺脫不了他,卉滿只能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有一種嫌惡但是又想黏上來的怪異感,卉滿不舒服,就像他用他的眼睛隔空抓住了她,

漫長假期裏,這個男人由禁欲的性子變成了縱欲無度,眼裏始終寫著不夠,按住她,漫長盡興後,總是情不自禁撫摸她的臉,然後是她的嘴巴。

卉滿力氣沒多少了,卻努力掀著眼皮,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他,像是要把他手指咬斷。

謝觀把手頂進去,觸犯她舌尖,滑膩舔舐,一瞬間她慌忙松口。

謝觀這時無聲無息抱住她,聲音低啞地問她:“要放裏面嗎?”

“你壞!”

“謝謝誇獎。”

她被折騰狠了,罵他,咬他,很多話都不堪入耳,令謝觀憤怒。

他掰住她肩膀發狂道:“你喜歡我侄子!”

跟他睡在一張床上,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我就是喜歡他,我有什麽錯!”

“你!”謝觀額前青筋搏動,一連說了好幾個你。

他用了幾分鐘把情緒穩定下來。

“是他勾引你,你年紀小不懂事,我不會把錯歸在你身上。”

他聲音沈啞,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是她不切實際,是她愚蠢。

但他會原諒她。

卉滿很想罵他,可她半點力氣都沒了,細喘著,又累又困,索性睡了過去,最後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第二天,醒來時,兩人都沒有忘記昨天,那些誕生的惡毒的話語,餘毒與矛盾總是亙古綿長。

卉滿爬起來,想穿褲子,可動作很艱難。

謝觀冷嘲熱諷道:“怎麽不讓謝桉給你穿?”

卉滿對他的各種狗叫很憤怒:“你在無理取鬧什麽?”

她很介意昨天的事,覺得自己過去一個多月白白受到了欺負。

他不單囚禁她,還故意放在外面騙她,這個男人太惡劣了。

謝觀按住卉滿的腰不讓她起來,卉滿索性一腳使力踩住他肩膀,把褲子蹬了上去。

她扯著嘴角,他還在陰陽怪氣各種刺。

她索性道:“是,我就是喜歡謝桉,怎麽了?”

謝觀冷笑:“你這個騙子,你答應過我,作為妻子該對我忠誠。”

“你才是騙子,作為丈夫你對我忠誠嗎?”

謝觀呵了聲,譏諷道:“我憑什麽要對你忠誠?”

“那我憑什麽要對你忠誠?”

“因為你是我的。看清楚,你在我的床上,你在我的身下,你過去一個月都在跟我交歡。”他竭力給她論證,嚴謹到每一條都是鐵律。

可他看到她眼神裏的無辜,那種無辜,無辜最是不屑。

他感覺自己崩塌了。

為什麽她要喜歡謝桉?

卉滿不理他,撿起地上的襪子要穿上,謝觀奪過來給她穿,被她踹掉了,他強行跪下來壓住她的腿,給她穿好衣服,抱著她下樓吃早餐。

巨大的冷戰在餐桌上橫亙蔓延,謝觀悶了一肚子火,這個小騙子,她吃著他的早飯對他翻白眼。

在靜下來時,他能聽到在心臟的位置有擺針的聲音在響,而她的聲音有多遠便有多遠。

那些刻板的高貴風姿,在她的背叛下蕩然無存。

卉滿去廚房裏倒水,水流沖在玻璃杯裏,她仰頭喝完,謝觀把她困在了壁櫥間。

他掰住她的下巴,舔去她嘴角的水滴,把她抱在櫥櫃上,這種歐洲老牌櫥櫃就連櫃門都會被柔軟絲絨包裹,所以他不擔心她被劃傷。

他瘋瘋癲癲的,盡心力於對她的掌控時,她就那樣咬了他脖頸。

惡狠狠的一口,像條瘋狗,好長時間不松口,出了血,破了皮,最後謝觀用力才把她掰開。

襯衫領口蓋不住那樣的傷口,他只能一連許多天去公司都穿高領毛衣。

兩個人在互相傷害中完成折磨。

她對他的報覆同樣矚目。

.

.

一個周末,梁皎和舒書前來探望卉滿。

“我們可是冒死前來的,你不知道謝叔叔那副臉色,我們要被凍死了。”

卉滿很愧疚:“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是卉滿,不是趙游。”

兩個女生倒是灑脫的很:“反正我們又不認識趙游,只認識你,而且又不是因為你是趙游才跟你做朋友的。”

“卉滿,你是我們的朋友,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們都知道她被禁足了。

卉滿說她喜歡別人,不喜歡謝觀。

“卉滿,你能分清什麽是喜歡嗎?以及你喜歡的那個人,究竟是喜歡那個人,還是那種感覺?”

在她們這個年紀,討論更深層次的愛,這些都是太虛無縹緲了。

卉滿說她就是喜歡那個人,就是不喜歡謝觀,而且謝觀也不喜歡他。

“他喜不喜歡你有什麽關系,說喜歡實則不喜歡的人,甚至自己都分不出喜歡不喜歡的人,還少嗎?”

梁皎終於露出了世家千金的世故,這點通透練達,是同齡女孩鮮少具備的。

她開導卉滿:“你知道之前謝叔叔送我們的那些包我跟舒書都配不到嗎,配那樣一個包千萬起步,謝叔叔沖著你花了這麽多錢,你直接一句他不喜歡你,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就這些錢,你拿什麽還,你一輩子都還不完。”

舒書沈吟了會,也說:“你不能跟他這種男人談感情。”

“可我不喜歡他。”卉滿被逼得在枕頭上哭,“他是為了報覆才把我留下來的。”

“報覆?”舒書和梁皎互相對視一眼,花了這麽大代價不惜名譽的報覆?

她們不敢說,他那樣的男人,不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娶她的。

卉滿撩起自己的手臂給她們看,上面又是青又是紅,兩個女生都變了臉色。

“他打你?”

卉滿搖搖頭:“不是打,但還是疼,我心裏疼。”

這樣的關系令她具有無望感,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她反悔了,不想妥協,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兩個女生都明白了。

最後她們無奈道:“到了他這個位置的男人,不喜歡你,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圈裏人都知曉,謝觀的鐵腕手段讓人聞風喪膽,他是一個刻薄絕情的男人,但,往往絕情的人可能用情更深。

她們勸不動卉滿,最後只能嘆息離去了。

.

.

卉滿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姐姐。

本來紅屋守衛森嚴,外人是決不能進入的,奈何趙游長了一張跟卉滿一模一樣的臉。

她大搖大擺進來,謝觀最近很忙,白日並不在家,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趙游見到了卉滿,姐妹重逢。

卉滿靜靜看著自己的姐姐,坐在後花園秋千上,感覺不到痛一樣。

趙游抱住了她,一遍遍道歉:“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此次偷偷回國,得知大半年前自己逃跑後,趙家竟然把孿生妹妹嫁了過去,趙游怒不可遏,這次來決心要帶卉滿離開。

她抱著卉滿的肩膀,強大的安全感讓卉滿安神:“沒事的,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

趙游把卉滿全副武裝,用絲巾蓋住腦袋,對門口保鏢們說:“我們要出去。”

“夫人,先生說了這段時間您不能出門。”

“好吧,那讓這個家夥出去吧。”

保鏢們面面相覷,這倒是沒人阻攔。

卉滿就這樣成功溜了出去。

接下來趙游的出逃更加順遂,她身手好,保鏢們也都不敢對她動手,於是她翻出墻跟卉滿成功匯合。

卉滿問姐姐:“我們去哪裏?”

趙游眼神亮如星鬥:“去美國。”

她們幾經輾轉,藏匿,一個月後,就這樣離開了這片土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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