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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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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冬至

燕城的雪暫時停了,裴疏槐有些失落,祁暮亭哄他說過幾天又會下雪,祁暮亭說的對,周末果然又開始飄雪,還更大了。

裴疏槐喜歡下雪天,晚上回家可以坐在主臥的露臺上,祁暮亭給他買了懶人沙發和火爐,還附贈一個祁暮亭陪他聊天,聊今天發生了什麽,聊劇本,陪著對戲。

除此之外,祁暮亭還負責給裴疏槐講故事。祁暮亭不僅會德語,但裴疏槐目前只精通英語和德語,其餘外語只是能說兩句,原版小說是聽不懂的,所以祁暮亭就選他能聽懂的念,都是些自己以前讀過的書。

裴疏槐喜歡聽祁暮亭說話,喜歡祁暮亭說話時噴灑在自己頭頂、耳廓的呼吸,喜歡聽貼在自己背後的心跳震動,喜歡祁暮亭的一切。祁暮亭給他帶來的安全感是他不曾得到的,他時常覺得他們黏在一起的時候,世界都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所以他可以坐在沙發上,在祁暮亭溫柔的念書聲中入睡,露臺外飄著雪。

《詠生》團隊是卷王,從導演到後期,大家都像在肝上長了個人,在冬至節那天發了第一版預告,僅三十秒,裴疏槐在預告裏只有兩個鏡頭,第一秒的“哥哥”和下一秒的“哥哥”,是許諾還活著,和許諾不想活著的時候。

第一聲“哥哥”聽得祁暮亭心有多癢,第二聲就害得他多疼,那晚他把裴疏槐扣在腿上,讓裴疏槐把“哥哥”都要叫吐了。

完事了,祁暮亭就把裴疏槐裹在懷裏餵餃子,豬肉大蔥、茴香和酸菜魚,都是他自己包好又煮熟的,一個個透著股滑稽的笨重感。

裴疏槐笑著說“好醜”,祁暮亭沒地兒反駁,笑著喚“沅沅”,沅沅就把一盤鼓囊囊的大餃子都吃完了,還附贈一句“冬至快樂”。

電影進入準備上映的階段,宣發也得就位,但裴疏槐的宣傳工作不多,目前只接受了一次單人采訪。

采訪問題基本都是圍繞電影和“許諾”展開,裴疏槐回答得當,游刃有餘,這是他在祁暮亭身上學到的氣質。采訪最後時,主持人也笑著打趣了裴疏槐直播官宣的事情,問他是怎麽想的。

“其實也沒想太多,就是覺得沒什麽不能說的。”裴疏槐笑笑,“我這個人不愛深思熟慮,瞻前顧後,既然想說,那就說,想做,那就做,這樣挺好的。”

主持人說直播事件後大家都很關心他的近況,裴疏槐便說:“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真挺好的。前兩天體檢,身體很健康,馬上要進組了,論文寫好了,昨天我們約著好友弟弟吃了頓火鍋,晚上回去我對象也給我講故事了,身體健康,事業學業,愛情感情一樣沒落下。”

主持人很喜歡裴疏槐,笑著道了句祝福,先提前祝賀他新戲順利,畢業順利,生活如意。

裴疏槐笑著道謝,他今天笑的次數很多,不是平時那種吊兒郎當的笑,是有點溫柔的。采訪結束後,主持人說他是被愛包裹著的,這很明顯。

裴疏槐被愛包裹,也被愛沖撞,進組前一晚,祁暮亭失控了,弄得有點狠。

裴疏槐自找的,穿了件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女仆裝,在祁暮亭面前晃蕩就算了,冬天的厚被子都擋不住他浪,被祁暮亭從被子裏拎出來的時候,他嘴巴紅彤彤的,舌尖探出來,沾了白色。

薄薄的一層布料碎成了片,被祁暮亭仍在地攤上,可憐見的,但那雙白色的中筒絲襪性命尚存,直到最後都還好好地穿在裴疏槐腿上。

祁暮亭喜歡親裴疏槐的腿,他不害臊,也不矜持,說當初看見裴疏槐在劇組的那張露腿照時,就這麽想了。那晚他其實做了個夢,什麽蚊子包,裴疏槐腿上的紅印兒都是他連親帶咬地吮出來的,梅花似的朵朵開。

“當時見我還一臉性|冷淡呢,真會裝。”裴疏槐就這麽罵他。

祁暮亭不是性|冷淡。

在遇見裴疏槐之前,他沒和青春期的同學朋友湊一起看過片,也沒在某個夜晚夢見隱秘難堪的情節。他有過自|瀆,但不頻繁,他不厭惡也不興奮,當人生任務來處理,他曾經覺得自己不需要性|欲。

裴疏槐是懲罰他自以為是的人,裴疏槐身上的印記就是鐵證。

結束後,裴疏槐讓祁暮亭幫他把襪子脫掉,黏糊糊的,穿著不舒服。

祁暮亭照做,問他衣服是從哪兒弄來的。

“我哥給的,還他媽同城快遞呢。”裴疏槐打哈欠,在床上懶成一團白泥,“他和傅致哥玩得好野啊。”

祁暮亭了解傅致,並不反駁,只說:“既然是他們自己玩的,為什麽給你,買一送一?”

裴疏槐心想“對哦”,讓祁暮亭拿自己的手機問陸安生。

陸安生也不藏著掖著,老實說了,傅致不愛穿粉色。

“操。”裴疏槐說,“二哥,你兄弟背著你在外面當零兒。”

祁暮亭也有點意想不到了,用裴疏槐的語氣問了一嘴,陸安生真不害臊,說他們是輪著來,傅致出力的頻率多一些,當然穿什麽都不影響傅致幹活。

“輪著來啊。”裴疏槐撓撓脖子,“難怪我哥有的時候看著精神抖擻,有的時候又腰酸腿痛的。”

祁暮亭看他還挺操心,就問:“你沒這個想法?我看你先前不是經常跟我嘚,說要在上面嗎?”

“只是說說嘛,其實……我從來就沒真想過。”裴疏槐覺得自己也是怪沒出息的,一躺就直接躺平了。

“為什麽不想?”祁暮亭把他抱到身上當被子用,隨便聊聊,“是怕我不願意?”

裴疏槐搖頭,說:“我的理由其實還挺充分的。”

祁暮亭給他揉腰,“嗯”道:“聽聽。”

“第一,我肯定沒你厲害,別到時候都不盡興,多尷尬啊。第二,你弄得我挺爽的,我只想享受,不想吃力不討好。第三嘛,”裴疏槐在祁暮亭嘴上啵一下,笑著說,“哥,你艹我的時候特性感。”

祁暮亭笑笑,說:“你高興就好。”

裴疏槐嘿嘿笑,雙手雙腿把人纏緊了,靜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就說:“哥,新戲我拍倆月就殺青了,我打算這部戲拍完到畢業之間都不接新戲了。”

祁暮亭倒是讚同,說:“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也可以專心準備你畢業的事情。”

“畢業都還好了,論文啊分數啊什麽都準備妥了。”裴疏槐玩著祁暮亭的發尾,“我是想陪你。”

祁暮亭“哦”了一聲,尾音上揚,裴疏槐就說:“你看啊,等我畢業之後,我就是個真正的社會人了,要更努力的工作了,你明年應該就要去總部了吧,到時候都忙起來,說不定幾個月見不到面,我這不是想趁著還沒畢業,跟你好好黏糊黏糊嘛。”

“幾個月見不到面?”祁暮亭逗他,“你是要去火星工作?”

裴疏槐壓緊他,說:“兩個月也是幾個月。”

“是是是。”祁暮亭問,“那你打算怎麽黏我?去我辦公室躺著玩手機?”

“我哪能啊。”裴疏槐說,“我給你當秘書去。”

說到秘書,祁暮亭有點嚴厲了,“給我當秘書?拿什麽當?”

裴疏槐撓撓頭,說:“那這基本的辦公能力我還是有的啊,弄弄文件,記錄主持會議,和別家公司聯系溝通……”

“寶貝。”祁暮亭太殘忍了,“你來了,秘書室就得走一個人,你覺得誰在這方面的能力比你差?”

“啊?”裴疏槐微微瞪眼,“就不能多招一個嗎?你們公司今年不打算招新人?”

祁暮亭說:“我暫且不需要新秘書,不過下面幾個部長可能會招。”

“這樣啊。”裴疏槐很失落,“我沒有用武之地啦,要不我去給您煮咖啡?但是工資得按照秘書的給啊,你走私賬。”

“你覺得我舍得把你拘在辦公室煮咖啡?”祁暮亭敲他腦門,想了想,“你要是真想來,我明天讓鄒助找各部門具體問問。”

“別。”裴疏槐說,“我只想給你當秘書,這要是給別人,我就不想當了,而且你覺得就算我去了,他們真敢把我當秘書使嗎?”

祁暮亭笑著說嚇他,“我放個話,他們可以把你當驢使。”

裴疏槐佯裝驚恐,在祁暮亭身上打滾亂擺腿兒,喊著自己失寵了失寵了。祁暮亭笑著陪他玩了一陣,把人抱回身上蓋好,說:“你跟我認真說,你是只想來黏我,還是想學東西?”

裴疏槐羞赧,“魚和熊掌,俺都想要。”

祁暮亭聞言想了想,排除了一些裴疏槐不能黏著他、甚至沒時間見他的崗位,跟他商量,“表演班的助教,既能工作還能蹭課;編輯部或綜藝項目,寫稿子寫本子,有時候需要外出;影視方面,項目評估、策劃、合作,都不輕松,你這小腦袋瓜得轉起來,但能學的東西也多。”

裴疏槐開始思考。

過了會兒,他決定了,“我要選第三個。”

祁暮亭說行,問:“那你是要走後門,還是走正門?走後門到時候直接來,走正門的話自己投簡歷。”

裴疏槐倒不覺得走後門丟人,但正門都沒試過就走後門,太沒出息了。他選走正門,賤兮兮地說:“你竟然願意給我開後門。”

“公司不是一個走後門的都沒有,但留下的都是能力可以匹配崗位的。”祁暮亭掐他臉,恐嚇道,“不行的,都得給我走人。”

裴疏槐才不怕,能力不行就站不住腳,走人也應該,但他從不覺得自己不行,當即拍拍裴疏槐的胸口,保證道:“到時候我一定好好準備簡歷,通過面試,努力工作。”

他還有段時間才畢業,還有選擇考慮的餘地,祁暮亭把話說在前頭,“選了第三個,進了公司就是在阿致手底下幹活,他在公事上比較嚴厲,對新人也不手軟,更不會徇私放寬標準,你好好的,如果挨了訓……”

“公私我還是能分開的,傅致哥把我訓成傻逼,我也不記恨他。而且,”裴疏槐好拽,“說不定我太優秀了,根本不會挨訓。”

祁暮亭笑著說:“這還是很有可能的。”

裴疏槐仿佛已經進入mq,胸前掛員工牌甚至要取傅致而代之了,傻樂個不停,被祁暮亭拍了屁股才老實不少。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祁暮亭嘖聲,眉間隱有煩惱,“你姐姐要是知道你去mq都不去自家公司,會來教訓我,給我立規矩嗎?”

茶香冒出點苗頭了,裴疏槐立馬表態,說:“哪能啊!老裴家又不發展影視業,我去了也不對口嘛。我要是能進mq,她指不定要誇我有出息呢。”

“那就好。”祁暮亭呼了口氣,有模有樣的,“我就怕你姐姐不開心,招你為難。”

“哎喲。”裴疏槐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拔火罐似的,笑得像個甘願被妖後迷惑的昏君,“別怕,我疼你。”

祁暮亭攬著他,看了眼時間,把人放到旁邊半摟著,“聊也聊了,樂也樂了,是不是該睡覺了?”

“嗯嗯嗯。”裴疏槐眼睛亮晶晶的,還在笑。

祁暮亭不知這傻蛋在樂呵什麽,但看了兩眼,也跟著笑,招得裴疏槐直接笑出聲來,在被窩裏亂拱,又是奧特曼又是小魔仙的,咒語手勢一通亂演,發癲,想變身了。

祁暮亭被威脅,不甘不願地來了一句“小魔仙,全身變”,裴疏槐笑得打滾,祁暮亭多少是有點惱羞成怒了,壓著裴疏槐報覆,讓他演貓貓。

裴疏槐多不要臉啊,讓來什麽來什麽,從被窩裏鉆出來,“喵嗚”一嗓子,還在床上擬貓,手臂撐著床,撅起個屁墩,喵嗚喵嗚的叫喚。

祁暮亭眉眼舒展,盡是笑意,伸手拍那屁墩,又說:“學個草莓。”

這裴疏槐根本不用學,他覺得自己就是家裏的草莓二號,或者叫大草莓,聞言蹄子在床上一蹬,撲騰進祁暮亭懷裏。

祁暮亭被砸得往後一倒,躺平了,大草莓就在他懷裏亂拱,還汪汪汪,幸好門關了,草莓昨天也被陸安生搶走了,否則必定要沖進來跟他一起汪。

大草莓鬧騰幾句,突然岔氣兒了,開始咳嗽,惹得祁暮亭又想笑又擔心,拍背順氣,溫柔地哄了一會兒。大草莓不咳嗽了,眼眶和臉都微微泛紅,咳的,笑的,特別好看的。

祁暮亭怔怔的,被捧住了臉。

“哥。”裴疏槐說,“二哥。”又說,“祁暮亭。”

“在。”祁暮亭就這麽回應。

裴疏槐笑,這回不傻裏傻氣了,但是忒甜。

“和你在一起真開心。”他說。

“我也是。”祁暮亭很會表露心意,現在還和裴疏槐學會了坦誠心扉,“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之前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擔心你和我在一起會不開心,畢竟我不風趣幽默,也不會浪漫情趣。”

裴疏槐覺得祁暮亭說話真奇怪。

祁暮亭明明是最浪漫的人。

祁暮亭不能讓他這麽開心,別人更不能。

“開心最好了。”祁暮亭蹭著裴疏槐的臉,也很像草莓,他說,“我想讓你一直這麽開心。”

裴疏槐說:“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就會一直開心。”

說著他成了一卷鋪蓋,把祁暮亭蓋得嚴嚴實實的,“我今晚就要這麽睡。”

祁暮亭倒是樂意,“你要睡不著怎麽辦?明兒還進不進組了?”

裴疏槐不信,“怎麽可能睡不著?”

確實不是大放厥詞,差不多半小時吧,裴疏槐睡著了,呼吸很輕,雲似的托著祁暮亭的心。祁暮亭怕他這麽睡久了,脖子會不舒服,就輕輕把他擺平,正面朝天地睡,但沒松手,還是把人半摟著。

祁暮亭睡不著,在黑夜中聽著裴疏槐的呼吸。

小傻子在夢裏還想著變身呢,時不時蹦出一句,這回還加了鎧甲勇士進去,直接三連變。

祁暮亭就當聽留聲機似的,一有聲兒,他就輕笑,很捧場。

可能是被捧開心了,也可能是終於變身變累了,或者串臺了,裴疏槐換了臺詞,叫哥,二哥,祁暮亭。

祁暮亭提著心,屏著氣,聽他喜歡的人在夢裏說喜歡他,想要他,說了好多遍。

裴疏槐聽不見,這晚只有裴疏槐喜歡的雪知道,祁暮亭一句一句地應承了他的夢話。

在。

在。

在。

我也喜歡你。

我也想要你。

風雪聽了半個晚上的情話,耳朵都膩了,越下越大,好像要報覆一般。第二天,祁暮亭先起來,去廚房下了一盤餃子,之前做好的,一直凍在冰箱裏,這盤的樣貌比那盤處女作好看多了。

餃子在鍋裏煮,祁暮亭上樓去叫裴疏槐起床,幫著洗漱穿衣,被裴疏槐抱著腰黏了一早上。

二十歲本來就還年輕,哪怕七老八十了,黏人幼稚也是權利,祁暮亭喜歡裴疏槐黏著自己,他也經常那麽黏著人家。在外頭一個冷一個拽,回了家都暴露出一點本性,讓外頭的人看了,得說一句“臥槽你倆覺醒第二人格了吧”。

裴疏槐跟在祁暮亭後頭,顛顛兒地下了樓,下意識地喊一聲草莓,沒狗應,才反應過來兒子出去浪了,還沒著家。

作為父親,裴疏槐還是要靠點譜,喝豆漿的時候找陸安生問了下兒子的近況。

陸安生報信,說草莓又乖又不怕生,過得美滋滋的,過兩天再送回蘭因公館。

“行吧,好好寶貝我兒子。”裴疏槐回覆陸安生。

“別玩手機了,先吃飯。”祁暮亭把一大盤餃子放在桌上,又拿了小碗和一碟辣醬放在裴疏槐近前。他自己不蘸醬也不蘸醋,愛吃白味的,配一杯豆漿。

裴疏槐夾起一只餃子,吹了吹,放進嘴裏,眼睛都吃成小瞇眼了。咽下肚,他誇讚祁暮亭進步飛快,值得鼓勵,一臉幸福地說:“二哥,你為我洗手作羹湯,我要飄上天了。”

幾只餃子就能飄上天,換成別的,不得飄上天再跑個五千米?

祁暮亭心中暗暗有了打算,面上卻還強撐著,說:“包個餃子,很簡單的事情。”

裴疏槐任他矜持,也不挑破,說:“對啦,昨晚只顧著正事了,東西還沒收拾呢。”

他說的正事,不知道是做|愛還是傻樂,祁暮亭笑了笑,說:“別操心了,洗漱用品那邊公寓裏都準備了,你待會兒帶一身換洗衣服就行,晚上我回來幫你收拾,明天讓人送到公寓去。”

裴疏槐連連作揖,夾一只餃子投餵祁暮亭。

兩人把一盤餃子吃完,上樓換衣服,收拾東西,一起下了樓。

裴疏槐上車的時候,司機還沒到,他就用手扒著後座的車窗上,枕著下巴,眼巴巴地看祁暮亭拎著他的包出來,站在車門外,“把我當司機?還是想冷暴力我?”

“啊?”裴疏槐盯著祁暮亭,楞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你要送我嗎?!”

“孩子第一回進新劇組,我不得送送?”祁暮亭揉他腦袋,催道,“麻溜地下來。”

裴疏槐高興死了,連忙開門下了車,鉆進副駕駛。

祁暮亭把包放在後座,走了兩步又退回副駕駛,伸手扒了下車門,“等著我給你關門?”

好嘛,裴疏槐只顧著樂了,連車門都忘記關。

祁暮亭罵他傻子,附身湊近了,幫他系好安全帶,不著急走,捧著傻子那張傻臉做一次深吻。抽身時,祁暮亭的嘴唇紅了,他把副駕駛的門關上,覺得這雪下得一點都不冷。

車子駛出蘭因公館,這一路都很安靜,裴疏槐沒有說話,好像還在傻樂,可祁暮亭看他偶爾玩著自己的圍巾,偶爾看著某一處不動,就那麽呆住了,不知道在想什麽。

車進不去影視城,就在門口下了,這邊封了路,狗仔和無關人士都進不來,所以祁暮亭下車的時候沒有戴口罩,一手拎包,一手攬著裴疏槐的肩,真把人送進了組裏。

彼時劇組人還沒來齊,祁暮亭把包遞給一臉“老板早上好”的小簡,跟擺著張猥瑣笑臉湊上來的黎菀握手,說:“黎小姐是前輩,請多照顧阿槐。”

黎菀拒絕不了祁暮亭這張帥臉,更拒絕不了他說這句話的溫柔,差點長出戀愛腦,幸好被她及時用意念割掉了,因為不是誰都是裴疏槐,能遇見祁暮亭。

導演柳宗是見過祁暮亭的,聽說這尊佛來了,立馬從休息室跑出來,去和祁暮亭握了手。

導演和演員不一樣,比起照顧,祁暮亭請柳宗多教裴疏槐,該說就說,該罵就罵,當然做得好了,也得誇孩子兩句。

柳宗笑道:“那祁總可別心疼啊。”

“真挨了訓受了苦,我還是得心疼,不過不耽誤,既然進了組,就得好好做事。”祁暮亭說著揉了下裴疏槐的腦袋,說,“那我就把阿槐交給柳導了。”

柳宗笑著答應,說:“祁總就放心吧,小裴丟不了。”

“就是就是。”黎菀跟著湊熱鬧,“我不在這兒嗎?”

祁暮亭點頭,指尖插|入裴疏槐後腦勺的頭發裏,讓他半仰起頭。裴疏槐一直沒說話,就盯著他看,他就笑了笑,像操心的兄長,是溫柔的對象,說:“好好的,我先走了,有事直接打我電話。”

“嗯。”裴疏槐笑起來,很乖,還揮揮爪子,“二哥拜拜,路上開車小心,到了給我吱一聲。”

“好。”祁暮亭應了,和柳宗黎菀道別,轉身走了。

裴疏槐站在檐下看他的背影,看不見了就利落轉身,去換造型了。

兩個小時後,裴疏槐收到祁暮亭的微信。

【吱。】

作者有話說:

端午快樂呀,吃粽子了嗎?(俺吃了蜜棗粽,好吃。)感謝在2023-06-21 16:51:45~2023-06-22 20:12: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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