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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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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句號

《同一條緯線》在暑期末正式上線,裴疏槐作為男配,第五集才出場,戲份不多,但還是因為遠超所料的演技、唱歌水平,網評絕美造型顏值以及角色人設收獲一大波熱度和自願為他爆肝二創的剪輯手。

祁暮亭看著裴疏槐的微博關註日漸增長,網絡關註越發集中,誇讚伴隨詆毀,當然前者遠比後者多。

與此同時,《詠生》的拍攝進度也逼近後期,劇組開始時不時放出一些花絮,大部分都是演員拍戲時的鏡頭、下戲後的生活瑣碎片段。祁暮亭因此下載了某短視頻軟件,關註官方頻道,一有新動靜就能第一時間得到提示。

這部電影本來就備受關註,花絮一放出來自然很多人看,但片方還是沒想到上一期的花絮會火出圈,以裴疏槐和另外倆同事在劇組比賽翻墻、結果褲子開了豁口的方式。

短短兩分鐘的花絮被剪輯出各種花樣,但祁暮亭走過每一段視頻,都能聽到褲子開襠那一秒的響聲,都能看見裴疏槐暴露在鏡頭裏的黃色布料,尤其是剛好露出來的小黃鴨圖像。

那條內褲是之前裴疏槐在錦城買的,買了倆,特意郵寄了一條給他,非要讓他跟著一起穿,說是情侶款。他不信這個邪,沒想到裴疏槐真的穿了,當然,觀眾粉絲們也沒料到裴疏槐這麽拽一酷哥,竟然穿小黃鴨童趣內褲。

花絮剛播出去的那一晚還上了熱搜詞條,裴疏槐被釘在“恥辱”柱上討論嘲笑一整晚,第二天某網購軟件就有了“裴疏槐同款”的內褲銷售。當晚裴疏槐跟祁暮亭打視頻電話的時候,又是砸床又是在床上撒潑,恨不得以頭搶地,從此消失在世界上。

祁暮亭知道裴疏槐是故意跟他鬧,因為傅槿的團隊從不搞事情,這種花絮哪怕能引起熱度,他們也會提前征求裴疏槐的意見,而裴疏槐不是愛受委屈的人,他不願意就會拒絕,總而言之,他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社死尷尬恨不得羞憤自盡。

但盡管心裏門清,祁暮亭還是對著鏡頭換上那條小黃鴨,哄得裴疏槐笑瞇了眼睛。

今晚電影劇組發出了第二條花絮視頻,祁暮亭一出會議室就直奔辦公室,先不急著下班,他要看完花絮再走。傅致進來時,發現這家夥已經不滿足用手機電腦看了,他在辦公室安裝了超清大屏電視。

“您真是有錢沒處使。”傅致走到沙發邊坐下,和他一起觀賞裴疏槐同學的精彩花絮。

“老恩。”裴疏槐柔軟的腔調從屏幕跳躍出來,“你到底是什麽人呀?”

陳莫飾演的老恩一身棉麻,黑衣黑褲,中長的頭發打著卷兒,他坐在階梯上、側身靠著門墻抽煙,聞言瞥了眼這小孩兒,玩笑般地說:“殺人的人。”

許諾的眼睛輕輕地瞪大了,有驚無嚇,“你會殺人?”

“可不麽。”老恩吐了口煙圈,“有機會表演給你看。”

許諾聞言笑了笑,他端正地坐在階梯上,屈膝抱腿,露在老恩眼中的半張臉柔和的像團雲,可那眼睛冰浸浸的,他說:“好呀。”

“卡!”傅槿的聲音從鏡頭外響起,“休息一下,拍下一組。”

“我聽老頭說,裴疏槐適應的很快,他不懼怕鏡頭,該忽視鏡頭的時候能輕易忽視,可又不缺乏鏡頭感,天生就能吃這碗飯。”傅致不是專業人士,但他坐在這個位置上,見過許許多多的演員,“裴疏槐經驗太少,但他足夠靈動,靈氣補足了欠缺,讓他的表演不模式化,很生動,這是他最大的優點。”

祁暮亭點頭,說:“感知,閱歷,文化程度,這都是做好演員必不可少的條件。”

誠然裴疏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但此時此刻的他也足夠讓人驚喜了。

花絮視頻裏,裴疏槐和老陳坐在階梯上休息,兩人瞎聊。

“不是說要戒煙嗎?”裴疏槐問。

陳莫說:“是啊,這不沒成功嗎?”

他年過三十,嗓音像醇酒,平時懶散說話時自帶酥耳朵的效果,那張臉不是奶油小生,也不夠精致俏麗,但一雙眼睛生的好,形狀漂亮,引人動情。裴疏槐看了他幾眼,說:“陳哥,你抽煙的時候好性感。”

“我陳平時不性感嗎?”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過了幾秒,喬芮鉆進鏡頭,伸手按住裴疏槐的肩膀,把他當支撐桿。

“也性感,但是感覺不一樣。”裴疏槐摩挲下巴,細細體味一下,說,“那種煙霧籠罩的感覺……哎呀,我描述不出來。”

陳莫自己挨了誇,卻說裴疏槐沒見識,“你沒有見過更性感的。”

裴疏槐果然好奇,“誰啊?”

“我知道。”喬芮打了個響指,“阮蓄之啊。”

“哦!”裴疏槐猛一拍掌,“我知道!我之前看阮老師的片子,它有一個鏡頭是剛殺過人,他渾身是血地坐在屍體旁邊,一手拿著槍,淌血的那只手抽出煙叼進嘴裏,整個人又頹又美,又艷又冷,太吸引人了!”

喬芮按著他,說:“我跟你說,網上有他抽煙鏡頭的剪輯,播放量高的要死,評論區全是一些不能播的內容。”

裴疏槐賊兮兮地笑:“我回去也要搜出來看看。”

“你暴露的好徹底。”喬芮說,“想不想要阮老師簽名,陳哥能幫你辦。”

陳莫趁機打劫,“晚上請我吃三兩面。”

“雖然我已經有阮老師簽名了。”裴疏槐大方地說,“但是今晚我請客,想吃的都去面館,報我的名字。”

喬芮驚呼:“我裴大氣!但你是怎麽搞到阮老師簽名的?”

“我哥幫我搞的。”裴疏槐說。

陳莫搭腔,“就前幾天來探班的那個?”

喬芮翻白眼,“那是他弟!”

陳莫:“哦。”

“我哥先前也來探班了,那時候陳哥你還沒進組呢。”裴疏槐搖頭,“不能一窺我哥的美貌,簡直是你的遺憾。”

比起陳莫,喬芮已經完全適應這個哥吹了,但她還是有點沒弄清楚,“你說的哥是哪個哥啊?是啥時候來的那一個啊,你哥哥太多了。”

裴疏槐翻個小白眼,“我就倆哥好嗎,第一回來的背頭是我表哥,第二回來的就是我說的這個‘哥’,後面來的是我弟,還有我倆朋友。而且誰最好看你分不清楚嗎?”

“雖然,但是,”喬芮歪頭,“你這樣踩n捧一好嗎?回家之後真的不會被其餘人群毆嗎?”

裴疏槐顯然是失策了,訕訕一笑。

後面劇組還放了一段幾個人坐在老槐樹下嗦面的片段,以裴疏槐招惹喬芮,被追趕時不小心踩掉陳莫的鞋子、撞翻江浸月的雪媚娘,然後慘遭圍毆,被倆男的合力掛到墻頭結尾。

“嘿!”傅致笑道,“這小子在劇組和大家相處得不錯嘛。”

視頻停止在裴疏槐頂著一腦袋炸毛高坐墻頭,瑟瑟發抖那一秒,祁暮亭瞧著,恨不得鉆進屏幕裏把人抱下來,買串糖葫蘆好好哄一陣。

看完花絮,祁暮亭和傅致一起下班,約了頓遲到的晚餐,中途陸安生過來蹭飯。

雖然剛開始,陸安生嘴上調侃弟弟嫁對了人,但說他丁點不擔心,那是假的。祁暮亭不是青蔥男孩,也不是溫潤如玉,真要論心眼論手段,十個裴疏槐都在他手上討不到好處,他要玩裴疏槐簡直是輕而易舉。

上回從傅致那裏套祁暮亭的桃色緋聞,企圖探聽敵情從而分析敵方手段,卻發現此人不是虛假宣傳,也不是艹人設,他確實沒有舊情史,拒絕旁人時比鍘刀砍頭還幹脆利落,完全不給人留下絲毫幻想,忙著拼湊碎成渣的春心去吧。

這段時間,看兩人分居異地,祁暮亭在燕城仍是潔身自好,對裴疏槐也依舊處處關懷留意,熱情不曾冷卻,態度也不變冷淡,陸安生總算是徹底放心了。

餘光瞥到陸安生手頭的平板屏幕,傅致說:“別喝酒,明天還上不上班了?”

“喝不多。”陸安生說,“待會兒你送我回去唄。”

傅致說:“合著我下了班還要給您工作啊?”

“愛送不送。”陸安生點了瓶紅酒,叩叩桌面,“我就是要喝。”

“喝喝喝。”傅致說,“我也送。”

陸安生輕哼,這還差不多。

祁暮亭不關註兩人的動靜,拿著手機給裴疏槐照了一桌子西餐的圖片。

“……”陸安生雖然早有耳聞,但親眼目睹此情此景,還是覺得好嚇人啊。

媽的你拍照就拍照,為什麽臉上春情無限,愉悅幸福啊!

裴疏槐打了視頻過來,祁暮亭特意調高音量,聽他問:“我怎麽看見陸安生的手了?”

“喲!”陸安生說,“您還認識我呢。”

“您又沒化成灰,我怎麽就不認識了?”裴疏槐攻擊完畢,開始關心這哥仨,“你們怎麽一起吃飯?”

陸安生很有底氣,“我來蹭飯。”

“呸。”裴疏槐說,“二哥,待會兒別結他那一份。”

祁暮亭說:“好。”

陸安生極其憤怒,“嘿你這臭小子,這麽快就忘了先前拉著我的手讓我不要那麽早回燕城,再留下陪陪你了?”

見祁暮亭眉梢微挑,裴疏槐連忙澄清,“你別放屁啊,我那是覬覦你的錢,想讓你多留幾天,每天都請我吃大餐。”

多麽冰冷的言辭,陸安生說:“滾。”

“好嘞。”裴疏槐毫不留戀地滾了,和祁暮亭聊天,“我就要回來咯。”

祁暮亭調低音量,說:“我算著呢,還有17天。”

“今天劇組放花絮咯。”裴疏槐明示。

祁暮亭笑了笑,說:“看了。”

裴疏槐便告狀,“他們二對一,真是不公平,我在劇組太弱小了。”

祁暮亭不上當,說:“誰讓你招惹人家女孩子了?”

“鬧著玩嘛。”裴疏槐嘿嘿笑,剛想問怎麽還吃女孩子的醋呢,隨後想起這人連狗的醋都吃,完全不挑食。

“那等你回來的時候,”祁暮亭威脅,“也跟我鬧著玩兒。”

裴疏槐有賊心沒賊膽,轉移話題,“今天有場打戲,嚴格來說是挨打戲,我摔一屁股蹲兒呢。”

祁暮亭蹙眉,“摔成什麽樣了,給我看看。”

“我現在還在片場,怎麽給你看?難道要光屁股?”裴疏槐說,“我不像你,我還是要臉的。”他看祁暮亭那眉心蹙著,忙說,“哎呀放心,只是當時疼,這會兒都沒感覺了。”

祁暮亭沈聲說:“等你回來,再好好查你。”

“可以。”隔著屏幕和遠距離,裴疏槐膽子大,忍不住打浪水兒,“我回來之後脫|光了給你查,你要是查到半點不好,就讓你免費騎一晚。”

祁暮亭呼吸一沈,咬牙切齒地說:“姓裴的。”

“哎!姓裴的要去拍戲啦。”裴疏槐笑瞇瞇地揮揮手,“你趕緊吃飯,酒只能微醺,不許喝多。”

祁暮亭應承,等裴疏槐掛斷視頻,籲了口氣。

“悵然若失啊。”陸安生湊到傅致耳邊說。

“可不嘛。”傅致小聲回覆,“小情侶就是恩愛。”

陸安生真有點羨慕了,“你說我也會有這一天嗎?”

傅致晃了下酒杯,仍看著他,“只要你願意。”

“這種事是一方願意就能……”陸安生偏頭想翻白眼,觸及那目光,莫名一怔,幾秒後他坐正,有些忙碌地整理了一下面前的餐具,說,“算了,吃飯吧。”

傅致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仰頭把酒喝了。

酒杯擱在桌面,輕輕的悶聲,映出上方的琉璃燈光,模糊迷離的光影或快或慢的閃爍,流逝的時間一般。

“在想什麽呢?”喬芮端著酒杯過來,輕輕碰了下立在裴疏槐面前的酒杯。

“明天就要回去了,還怪不舍的。”裴疏槐拿起酒,抿了一口。

喬芮側靠著吧臺,說:“人生嘛,哪能沒有分別,不過錦城就在這裏,你以後也可以來玩啊。”

“沒錯。”裴疏槐笑了一下,“誒,你咋過來了?”

喬芮說:“我看你好久沒回來,還以為你躲在哪裏買醉呢,所以下來看看。”

“包廂太鬧了,我就下來坐坐。”裴疏槐又碰了下喬芮的酒杯,“在劇組這段時間,謝謝我喬姐的照顧了。”

“跟我還瞎客氣什麽?我呢,進圈這麽多年,幾乎每進一個劇組,都會遇見一些新人,懂事有分寸的、心眼多的讓人煩的、有靠山耍大牌的、還沒紅就張牙舞抓的……各種各樣的都有。其實不管你是個什麽人,大家在劇組都是同事,只要能互相合作,把戲拍好,不給彼此找麻煩,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喬芮說著拍拍裴疏槐的腦袋,“你是真招人喜歡,也是真有天賦。”

裴疏槐平時跟她鬧,這會兒倒是笑容乖巧。

“圈子裏來來往往,大家忙起來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人影……別的也不多說了。”喬芮說,“祝你前程似錦,事業愛情雙豐收。”

他們第三次碰杯,喝過之後,喬芮就回去樓上包廂了。

水吧安靜空曠,裴疏槐抿了口酒,刷著手機玩。

“還真是你?”

陌生的男聲隨著腳步響起,來人的樣貌露在燈光下,裴疏槐側目,有些恍然。

“你還記得我嗎?”男人踱步靠近,“上次在燕城那家馬場,咱們有一面之緣。”

“記得。”裴疏槐說。

“不介意我坐在你旁邊吧?”男人問。

“請坐。”這又不是我家的吧臺,裴疏槐心想。

男人落座,閑聊般地說:“我下來要一杯橙汁,老遠看見有個人坐在吧臺,走近一看,十分眼熟,便上來問候一句,沒想到你也還記得我。”

“這也沒隔多久,我的記憶力應該也在及格線上。”裴疏槐說,“不過這個點,吧臺已經沒人了,你可以自助。”

“榨橙汁太麻煩,我還是調杯酒吧。”男人起身,繞到吧臺裏去,熟練地挑選工具,給自己調了一杯雞尾酒。

裴疏槐看著,客觀地說:“你這一手還挺漂亮的。”

“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在酒吧認識了一位調酒師,這都是從他那裏學到的。”男人看了眼他手裏的香檳,略顯遺憾地說,“下回如果再有緣見面,我請你喝一杯酒吧。”

裴疏槐說:“如果有緣的話。”

“光靠緣分還是有點飄渺,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男人說,“我叫賀忱。”

裴疏槐腦子快速一轉,確認以前沒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我叫裴疏槐。”

“我在娛樂頭條裏不止一次見過你的名字和照片。”賀忱笑笑,就站在吧臺後面喝酒。

手邊的手機亮了起來,裴疏槐立馬接起電話,“餵?”

祁暮亭問:“把航班信息發給我,明天我來接你。”

“算了吧,我落地那一秒你應該在公司埋頭工作。”裴疏槐笑了笑,“我自己過來就成。”

祁暮亭說:“我調整工作時間。”

“然後晚上加班?”裴疏槐不答應,“晚上不陪我嗎?”

祁暮亭啞然。

“好啦,明天小白和老琴來接我。”裴疏槐說,“您呢,就分他們一點擁有我的時間,其餘時間我都是您的,行不行?”

“你都這麽說了,我還不答應,以後還怎麽敢進你家的門?”祁暮亭無奈,“那你落地還是要給我發個消息。”他學著裴疏槐的語氣,“別讓我掛心。”

裴疏槐“嗯嗯嗯”,又哄了兩句才掛電話。

賀忱說:“你和女朋友感情很好啊。”

“不是女朋友。”裴疏槐說,“是男朋友。”

賀忱聞言也不驚訝,說:“他是什麽樣的人?”

“為什麽這麽問?”裴疏槐晃著酒杯,“你對他很感興趣嗎?”

“說實話,有一點。”賀忱聳肩,“我想知道什麽樣的人會吸引你?”

“就是他那樣的人唄。”裴疏槐也聳了下肩,語氣無奈,“說實話,你如果要聽我誇他,可能得備好花生瓜子。”

賀忱笑笑,說:“看來你真的對他很滿意。”

“他也沒有什麽讓我不滿意的。哦,有一點,”裴疏槐說,“他太帥了,總晃我眼睛。”

賀忱朗笑,舉杯道:“那我就祝你們二位珠聯璧合,歡喜如新。”

裴疏槐和他碰杯,“謝謝。”

兩人喝了酒,都不是本地人,就聊了會兒錦城的一些景點,小簡從樓上下來,跟裴疏槐說:“小裴哥,樓上要散場了,您得上去說一段。”

“那我先上去了。”裴疏槐對賀忱說,起身告辭。

兩人走出水吧,進入電梯間,小簡好奇道:“剛才那人是誰啊?”

“這家酒店的顧客吧,剛認識的。”裴疏槐插著兜,靜了兩秒,“小簡,你有沒有覺得他長得眼熟?”

小簡搖頭,說:“但長得挺帥的。”

“你還記得我對象不?”

“記得啊,你是說他倆撞臉了?”小簡仔細回憶,細細對比,嘶聲道,“你這麽一說,確實兩幅眉眼有一點相似,但你那位全宇宙最帥的對象眉眼更精致,氣質也更冷淡利落,目光更是奪人,一看就很不好親近,不好招惹,而這位瞧著就要溫和許多。”

見裴疏槐若有所思,小簡忍不住說:“我裴哥,世界上撞臉的人多了去了,娛樂圈也有‘小某某’‘某某接班人’‘低配某某’之說啊。”

“我知道撞臉沒什麽奇怪的。”電梯門打開,裴疏槐率先走出,“我就是覺得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有一點奇怪,但我也說不上來。”

小簡說:“或許可以問問你對象,萬一正好是親戚呢?”

“說得對哦。”裴疏槐說,“我明兒回去問問。”

回到包廂,導演助理正在發表長篇演講,回憶開工以來的這段時光,讚賞各部門的工作效率,感謝所有員工的努力工作,衷心祝福各位。

裴疏槐在江浸月身旁落座,快速打一篇短小精悍的腹稿,等江浸月說完,便起身道出殺青感想。

在場沒一個社恐,這些酒桌飯桌上的話是張口即來,劈裏啪啦響一串,完事後眾人起身碰一杯酒,殺青宴便結束了。

裴疏槐仰頭飲完半杯酒,為這次的錦城之行,也為人生的第一部電影演繹工作畫上句號。

第二天上午十點,裴疏槐坐上飛機,返回燕城。裴家的車停在通道外面,裴逾白老遠迎上去,接過裴疏槐手中的行李箱,帶著小簡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裏。

“小簡,上車。”裴疏槐招呼完,率先上車,被老琴抱了個嚴實。

老頭順著他的背,掐掐肩膀把把胳膊,心疼道:“瘦了。”

“鹹魚一段時間又能養回去了。”裴疏槐摸摸老頭皺巴巴的臉,“倒是您這黑眼圈,最近又熬夜追動漫了吧?”

老琴惆悵得很,“根本追不完!”

“他老人家的觀片範圍沒有限制,熱血少年漫、粉紅戀愛番、社會主義兄弟情……他都看,這哪能追得完啊。”裴逾白系好安全帶,“直接送你們去公司?”

裴疏槐“嗯”了一聲,說:“下午讓廚房別準備了,我請你們上外頭搓一頓?小白,阿姨有空嗎?”

“有空有空。”裴逾白說,“我媽還說親自下廚給你接風洗塵呢。”

“好意我心領了,但別費那功夫。”裴疏槐說。

裴逾白好奇,“那祁、呃,我哥夫來嗎?”

“五六點鐘,他應該還下不了班。”裴疏槐說。

“沒事啊,我們不著急。”裴逾白說,“琴爺爺,您呢。”

老琴點頭,表示自己也不著急。

“得。”裴疏槐笑道,“那我去邀請一下這位大忙人。”

裴逾白開車挺穩當,將兩人送到目的地。小簡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後備箱,湊到駕駛座窗邊和裴逾白道謝,等車輛走後他才後知後覺,“等會兒,裴哥,你咋也下來了?”

“您這反應真夠遲鈍的。”裴疏槐驚嘆。

小簡說:“我忙著和我媽聊天呢,沒太註意!”

“我來找我朋友啊。”裴疏槐說,“別傻站著,走吧。”

熟門熟路地進入大廳,裴疏槐路過前臺,說:“兩位姐姐怎麽都瘦了?”

“她失戀,吃不下飯,我脫單,吃不下飯。”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說,“裴先生也瘦了,不過還是那麽帥氣逼人。”

另一個瞅著裴疏槐的腦袋,“這發型也很好看啊,特別減齡。”

裴疏槐佯怒,“我以前很老?”

“哪能啊,以前是青蔥大學生,現在是純情男高!”

“這要是放在以前學校裏,我高低得暗戀三年。”

“祁總好!”

“哪裏?!餵!”

裴疏槐笑著看她們鬧,說:“得了,我先上去了。”

小簡下意識地跟在他身後,直到走到電梯間才反應過來,對哦,現在已經不在片場,他也不是裴疏槐的助理。正要告別,裴疏槐便邁步走進電梯,朝他揮揮手。

“裴哥拜拜。”小簡也揮揮手,等電梯門關閉,他目光一掠,看見旁邊墻上那標志牌上的幾個小字:【總裁專梯】

“……嗯?!”

裴疏槐完全聽不到小簡的腦內風暴,走出電梯後直奔辦公室。他在門邊停下,完全忘記辦公室的門窗墻都是單向可視玻璃,而他彎著腰賊兮兮的樣子全然落進室內那人的眼中。

祁暮亭握著筆,看著門邊那人撅著半邊屁股,塌著腰身,一會兒往前邁步,下一秒又退後兩步,反反覆覆像是腳下踩了旋轉輪,挨著玻璃蹭來蹭去,手腳並用,仿佛在演皮影戲,不知是在掐時間準備驚嚇他,還是想給他驚喜又近鄉情怯。

本該耐心等待,但他是忍不住了。

裴疏槐扒著門邊,腹稿半天都白打了,很糾結待會兒進去第一句話先說什麽,用什麽表情什麽姿態,是先親再抱還是直接啃上去,這感覺就像學生時代做一道似懂非懂的多選題,感覺這個也對那個也對,猶豫半晌ABC,他媽的都打鈴收卷了。

“唉……”裴疏槐惆悵地嘆了口氣,突然目光就撞進那人裹著黑色玫瑰紋襯衫的腰腹,他驚然擡頭,被祁暮亭摟著腰半拽半抱著站直,捏著臉咬住下唇。

後背輕輕撞上玻璃,裴疏槐被迫仰頭,在祁暮亭急不可耐的深吻中輕吟出聲,他怔楞幾秒,伸手回抱,雙手緊緊摟住祁暮亭的腰身。

法式熱吻哪夠啊,祁暮亭恨不得長出蛇信子,吻到這心肝的心肝去。他把人掐著,抱著,揉搓著,火熱粗暴地吻得雙眼迷離,仿佛下一秒倒地就要神魂出竅,能升了仙,才忍耐著松開,捧著裴疏槐俏俏的臉,啞聲道:“寶寶。”

作者有話說:

祁某:我有寶寶你沒有。

裴某:我有寶寶你沒有。感謝在2023-06-05 16:10:29~2023-06-06 12:58: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tzar 18瓶;Cecelia、桃子不禿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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