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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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啊, 果然雲綺還是天然的不喜歡蟲子這樣的軟體東西，光是只要在腦海中想到它們蠕動的樣子就會產生隱隱的反胃感, 不過明明小時候家裏經常養蠶賣繭掙錢, 那會自己可是一點都不怕那綿軟觸感冰冷滑膩的蠶，越是長大就越反感，甚至有段時間看到蟲子圖片都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究竟是進步還是退化？還是只是單純的無知者無畏？
不過只要能夠消除那驚人的惡臭現在就足夠了，剩餘的一整天那種香氣都均勻籠罩在整個偌大的別墅的每一股角落，雲綺倒是不反感這種味道，甚至隱隱還沈浸其中, 確實是很能夠讓人感到非常舒服的味道，清新得就像是雨後的森林。
出現在第七天的怪物有些與眾不同，嗯, 或者說它是唯一一個根本無法進行任何交流的，只是單純的體型過大的動物。
說真的, 只要是個人像平常一樣打開房門就看見無數條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蛇群出現在自家房門，而且還有一條巨蟒以跟自己碩大體型絲毫不符合的速度飛快朝著你沖過來，不誇張的說, 雲綺差點沒直接嚇呆掉，就那樣傻楞楞地站在門口, 整個腦海裏一瞬間全都被那種迅速膨脹然後爆炸的本能恐懼感填滿了, 身心俱驚，她甚至有那麽一瞬間連本能的呼吸跟眨眼都忘掉了。
那是一條足足有人身那麽粗長的巨蟒，黑色的光潔鱗片上還有著黃棕色的花紋，它的嘴張開到180°, 能夠清楚看到上下四排潔白尖細的獠牙, 那猩紅的蛇信在空氣中來回游走, 似乎在精準鎖定目標的具體位置，還發出“嘶嘶”的令人牙酸的低沈聲響，而跟這條巨蟒的碩大體型相比，平常的蟒蛇也顯得嬌小起來，更不用說是本來就是體型細長的各類毒蛇，很容易會讓人掉以輕心，但是隱藏在毒腺裏面劇毒毒液，在某方面而言甚至要比這看起來能夠一口吞掉人類的巨蟒還要具有攻擊性。
整個客廳都快被數量龐大的各類蛇占據完全，甚至從天花板上華麗的枝形吊燈還時不時地會掉下來一兩條色彩斑斕、腦袋呈三角狀的毒蛇，掉在幾乎沒有落腳地的地板上，發出低沈沈重的掉落聲。
所有的蛇在雲綺出現的一瞬間就立刻將她鎖定，立刻朝著她爬行，全都是無頭無腦的橫沖直撞，沒有任何思考只憑借本能，它們那小小的腦袋裏只有將雲綺殺死的本能烙印，根本就是毫無保留地朝著雲綺襲來，無論前面有什麽阻礙都不會動搖的決心，簡直就像是視死如歸。
不過很明顯這些東西只能夠讓雲綺產生動搖與恐懼，那條看起來猙獰冷血的蟒蛇跟其餘的毒蛇威脅度也僅僅限於雲綺而已，明顯力量不俗、速度驚人的捕食者就算是自然的寵兒也敵不過真正的怪物，龐大的身軀幾乎是頃刻就被切割成段，那雙如同黑豆一樣的小眼似乎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而其餘的看著就讓人牙酸的恐怖蛇群，也被擁有著空間能力的瘦長鬼影一只不落地帶回了自己的空間，它似乎對於蛇類頗感興趣，過度的肢體語言很明顯能夠看出對方的喜悅。
這可能是雲綺被嚇得最慘的一次，這種來自現實真正會出現的蛇類生物幾乎是將所有的僥幸跟逃避全都打碎了，雲綺以為自己不會被嚇到了，畢竟經過了這麽多姿態各異的怪物出場，她接受的尺度也越來越大，那種幾乎要把人徹底吞沒的恐懼是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但是接下來的一整天雲綺的狀態極差，豐富的想象力制造出來的恐懼簡直真實得可怕，似乎真的會有冰冷鱗片的冷血動物爬到自己身上一樣，然後纏繞收緊，張開那張沒有下巴能夠達到180°的血盆大口，不需要任何外力輔助就直接將自己吞掉，然後是從巨蟒的內部分泌出來的能夠順利讓自己的身體抵達到胃部的潤滑液體將會把自己裹起來，不過可能那會自己已經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因為脆弱的人類身體早被蟒蛇的蠻力給徹底絞緊錯位，堅硬的骨頭也變成一節一節的插在內臟、脂肪、血液跟□□中，她早就已經死掉了。
對於吃掉巨蟒的屍體而言感覺怪物們似乎是正在把進食改成玩弄的意味，稍微填飽一點基本的食欲之後都會理所當然地找尋精神上的樂子，雲綺雖然不太願意看到這種發展，但是實際上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否定的意圖，壓抑天性可不是什麽好選擇，尤其是在對方不是什麽無害的孩子而是嗜人的怪物，越是一昧壓抑制止，想要得到擁有的渴望就會越來越深，到時候放縱開來的結果絕對會過度糟糕，會毀了所有的事情，到時候會發展成無法挽回的地步，那才是雲綺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雲綺寧願這些怪物們將它們自己的本能釋放到想要殺死自己的同類身上，至於會不會將它們的貪欲滋養長大，說實話她還沒有考慮到這麽長遠的計劃。
畢竟能夠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就算是有那種一見如故的深厚情誼的存在，但那也絕對不會是食物與捕食者的關系。
會被真正的恐懼淹沒的，也只會是雲綺一個人而已。
說實話，第八天出現的怪物的外貌實在是乏陳可善，甚至不會主動攻擊雲綺，但是帶來的壓迫感卻是最強大的。那是一只想要給予雲綺精神壓力的怪物，又是一只外形類人的怪物，它大概170cm左右，禿頭，肩膀緊縮，那雙大眼睛占據了光禿禿面部的三分之二，皮膚粗糙，能夠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毛孔，黑頭像是芝麻一樣填充進每一個毛孔，當漫畫中的打眼比例的眼睛放到現實中只會讓人感覺到不適與害怕，只有它的眼珠子是凸起的，眼眶卻凹陷到肉裏面一樣，有著一道很明顯黑色的縫隙。眼珠漆黑無神，眼白比例大的驚人，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眼黑在正中央。鼻子跟嘴巴都像是要擠在一起，在那張粗糙碩大的像是梨子一樣的臉緊緊抱團。大鼻子下面有有一張小嘴巴，那嘴巴小得讓人乎都懷疑它說話時都會不會張嘴，不過事實證明這張嘴也僅僅只是一種擺設而已。
它穿著一身黑色的、光是看起來就讓人感覺會散發出奇怪味道的古舊款式的西裝，那西裝皺巴巴的，上面還有著各種不明的痕跡，或深或淺，全都浸沒在漆黑的能夠容納一切的面料裏。
它不開口，只是一直沈默地用那雙大眼睛牢牢盯著雲綺，就算身體動起來追逐雲綺，但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雲綺嘗試詢問其他的怪物們有沒有看見自己一直牢牢盯著自己的那個東西？大多數怪物全都是一臉茫然，甚至還有試圖偽裝看見幫倒忙的。
新怪物跟雲綺始終保持著一個視線能夠掃遍全身的距離。
在這裏面只有王娜娜和富江能看見。富江是直接把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說起來大家相處還算是融洽，室友就算是雲綺一開始以為頭疼不好相處的怪物，它們全都乖乖待在自己住的地方，基本上不會給雲綺帶來什麽棘手的麻煩，算是和平相處，而且因為雙方的作息不一致，這些天雲綺基本上都沒怎麽看到富江的出現，她的房門總是緊閉的，這次算是她主動嘗試跟雲綺交流，不過雲綺最終就得到了一個白眼跟重重的摔門聲。
“真難看。”
至於王娜娜，最為準確地而言她其實並沒有看見這個東西，但是她能勉強觸碰到對方的身體，怪物並沒有對正在撕扯自己身體的王娜娜有任何抵抗，雲綺看著它變得支離破碎，鮮血就那樣汩汩流下，它也毫不在意，在整個過程中那雙大眼睛依然是死死盯著雲綺。
甚至到了最後，連眼皮都吝嗇地不再閉合，全神貫註地用那雙凸出來的眼睛緊盯著雲綺，詭異又可怕，有那麽一瞬間，雲綺甚至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或者是精神上出現了幻覺，幻想有一個怪物來凝望著自己。
它堅持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雲綺，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都只會堅持死死地盯著雲綺，雲綺被盯得手腳發涼，渾身都不自在，她第一次向王娜娜發出了請求，說你能先把他的眼睛摳下來嗎？
當然可以。王娜娜毫不猶豫地答應，那雙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手精準地找到了對方的眼珠，輕而易舉地摳了出來，但是那個黑洞洞的眼眶很快又從那個地方生出了一雙眼睛，那些血液一點都沒有沾上那雙新眼睛，依然用剛才的分毫未變的眼神緊盯著雲綺。
閉眼也無法擺脫那如影隨形的凝視感，只有跟對方對視，才能夠稍微減緩一下從心底產生的要把整個人都吞沒的慌張情緒。
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害怕的情緒，只是簡單的慌張，就像是還在上學時起晚了馬上就要遲到的慌張感。
就算是怪物的身體逐漸殘缺起來，但是它絲毫沒有在意，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過，仿佛它身體的存在就是為了維護這雙眼睛，為了這雙能夠讓雲綺內心升起莫名的慌張失措的情感。
雲綺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已經被王娜娜那雙外表看起來柔弱無骨，但是能夠輕易折斷堅硬骨骼的手撕扯得千瘡百孔，柔軟的臟器開始四散落在地上。看得出來這個怪物整體還是遵循著人類身體的基本構造，除了那雙大得驚人的眼睛。
當它失去了最重要的心臟，被一手擠爆再也無法跳動的時候，它終於倒下了，但是那雙眼睛還是依然盡職盡責地盯著雲綺，以仰視的姿態，不過在下一個瞬間，跟剛剛長得一模一樣的怪物又出現在雲綺身邊，那雙眼黑只有一個點的大眼睛依然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牢牢盯著雲綺，周而覆始，無論被殺死多少次，在徹底閉上眼睛之前都會又一個新的“它”接替之前的自己。
如果自己閉上自己眼睛的話，就不用再看到那雙眼睛了，雖然還是能夠明顯感到對方的視線，但是這樣逃避的話自己是不是會輕松一點？不過只要一想到自己為了逃避它而甘願閉上眼睛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憤怒就好像是火種一樣點燃了全身，血液都開始為這種熾熱的怒火感到沸騰，她親手扣掉了對方的眼睛，手上血淋淋的。雲綺看著手心裏那兩只被血液染紅的依然凝視著自己的眼珠，真是奇怪，能決定人類看到東西是大腦的視覺中樞，兩個眼球只是圖像采集器而已，在沒有大腦的信息處理的情況下就算是眼睛完好也無法看到東西。如果它是遵循人體構造的話，為什麽眼睛就不遵循了？雲綺覺得自己陷入非常不對勁的情況，怎麽會思考這種無意義的東西呢？
她真是討厭這種自己精神狀態被侵犯的感覺，這種含義不明的、似人非人的東西本身的存在就足夠讓大腦又開始過分活躍聯想，勾起最黑暗的妄想，真是奇怪，明明人類的感官會因為過度刺激從而提高閾值，雲綺經歷過這麽多恐怖生物的洗禮沒必要對這種小兒科的東西產生害怕，但是之前的恐慌與憤怒開始慢慢扭轉成漆黑的恐懼，試圖讓她整個人徹底陷入在不好的幻想中，那沒有任何期盼的未來……
雲綺捏著那兩顆在手心沈甸甸的眼珠，咬了咬唇，一口氣直接丟到了自己灰黑色的長長影子裏面。這還是她第一次嘗試性地往自己影子裏面直接扔東西，是身體的直覺在一瞬間替自己做出的決定。
不過看起來很有效果，因為糟透了的心情而沈重的身體開始慢慢輕松起來，那兩顆眼珠子徹底融入到漸漸變得漆黑的影子中，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投擲了兩顆小石子，一會它會徹底平靜下來，但是還是會有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朝著石子沈下去的地方擴散，自己的影子的邊緣也開始有些許顫抖，不過也只是持續了一小會，它又像是一個隨著自己的身體動作而動作、是再普通不過的影子了，完完全全受到主人的控制。
好吧，看到這個東西終於被解決了，雲綺還是松了口氣，但是那種輕松也僅僅持續了幾分鐘而已，很短。即使那個東西已經被影子裏面的鬼魂解決掉了，但是只要閉上眼她還是能夠感覺那種強烈的視線，耳邊也開始傳來極細微的竊竊私語“看著你”、“看著你”、“看著你”……就像是在念誦咒語一樣，一直不停。
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之前鋪滿心房的驚慌感在真正的恐懼面前都是過於輕松了，可是它已經屍骨無存了，什麽都沒有了，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感覺到它的視線、聽到它的聲音，這是真正的現實還是自己的幻想？
如果是幻想的話，怎樣才算結束自己的幻想呢？如果挖掉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看不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感受到那讓人過於不安的視線？捅穿自己鼓膜的話，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是不是就會消失，自己就會生活在無聲的黑暗中，在黑暗中就不會存在任何恐怖的東西，因為黑暗裏面什麽都沒有，只是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到，這樣話那些東西就不會讓自己感到害怕了。
這種詭異的想法一出現在腦海中，雲綺居然還覺得它非常具有考慮性，甚至對著鏡子裏面自己的倒影，看著自己那雙鮮活的眼睛，有種試探性的想要把它剜掉的錯覺感，但很快她就猛然驚醒出來，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汗水淋漓地躺在地上。
等雲綺徹底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想幹什麽的時候，一種冰涼的窒息感爬上了心頭，自己怎麽能夠生出這樣的想法？挖掉自己的眼睛、捅穿自己的耳膜這種詭異的想法呢，最基本的準則應該是不能夠傷害自己把，那個眼睛的魔力有這麽大嗎？如果自己一整天都沒有想到什麽好的方法解決的話，自己會不會真的進行自殘從而躲避那種無孔不入的強烈視線？就這樣沈浸在無聲的黑暗中來換取一點點輕松？
不過這她就已經不得而知了。因為那雙眼睛帶來的魔力隨著主人的消失也已經漸漸遠去，現在的雲綺只覺得一陣後怕。不過也算是有了新發現，看來自己可以嘗試性的把一些東西扔進自己的影子裏頭。
就是不知道貞子會不會照單全收，還是直接給吐出來？不過也算是一種保密的必殺技，誰知道自己的影子裏面藏著這麽一個大boss之類的玩意兒呢？
第九天敲響房門的是一個畫著誇張妝容的小醜，斑斕的油彩、紅鼻子、滑稽五彩的衣服跟一頂紅色的帽子，眼鼻口的形狀是巨大非人的，口和眼都有闊闊的白邊。不過明明是給孩子帶來的歡聲笑語的小醜，過分熱情跟誇張的笑容卻讓人感覺有種涼涼的寒意。
“來參加嘉年華吧！雲綺小姐！”
小醜興高采烈地朝著顧客推銷著自己的門票，手腳誇張地大幅擺動著，像是水中的海藻，表達著自己的熱情與歡迎。
“這可是為您一人專門定制的，絕對好玩，而且完全免費！來參加嘉年華吧！”
為了吸引雲綺的註意力，小醜隔著那一小小的縫隙，開始做起了拿手的招數，彩帶、氣球、多彩的可愛小玩意在他靈活的手裏活靈活現。
她當然是早就直接關門拒絕，因為最近收快遞的次數多了些，所以一聽到敲門聲就以為是快遞呢。
但是那種高亢又嘹亮的興奮推銷聲音隔著厚重的門板，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屋子裏面，而且還格外清晰。
在察覺到屋子裏面的人對自己絲毫不感興趣之後，剛剛還滑稽可笑的小醜笑得更加放縱開懷了，超過了正常範圍內的開心，變成了會讓人感到警惕的癲狂。
然後透過透明的玻璃窗雲綺算是徹底明白了今天的怪物就應該是這玩意沒跑了，因為得不到回應的小醜的笑容已經裂到了耳後根，然後半個下巴掉了下來，露出一排黃色的牙齒，正在陰惻惻地朝著雲綺哈哈大笑，劇烈的笑容牽扯到肌肉抖動，那下巴直接就掉了下來。
不過雲綺倒是對小醜這種東西沒什麽害怕的情緒，隔著一層玻璃讓雲綺有種正在觀看恐怖片的錯位感，很多人會對小醜這種東西感到害怕，尤其是在西方，似人而又非人的視覺信息會造成類似於認知失調的效應. 這種矛盾就會導致心理不適感。而小醜通過誇張滑稽的化妝跟打扮脫離普通人類，再加上小醜殺人之類的案件層出不窮，所以本該滑稽的形象在很多人心裏會變成恐懼感，這也可以算得上是種恐怖谷效應。
本應該是歡樂的代表卻被硬生生賦予讓人害怕的元素，誇張的妝容會模糊真正的面容，這種反差感卻是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不安的幻想。不過這種小醜如果是換成強烈的帶有中國民俗特色手藝人的話，雲綺覺得自己的恐懼感應該是要比現在要大一點的，果然有的恐懼感還是必須要有特定的基礎才能夠滋生長大的啊，她現在覺得還真的挺搞笑的，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看一場小醜的獨角秀再加點恐怖元素很能打發時間呢。
小醜自然是不敵雲綺鬼怪的糾纏，不過這次因為它本身的實力要強大一點。就算是□□被拆解完全，第二天小醜帶著沒有下巴的□□彬彬有禮地出現在雲綺面前，雖然又是一個無法溝通，只會給雲綺變花跟做小狗氣球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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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果然雲綺還是天然的不喜歡蟲子這樣的軟體東西，光是只要在腦海中想到它們蠕動的樣子就會產生隱隱的反胃感, 不過明明小時候家裏經常養蠶賣繭掙錢, 那會自己可是一點都不怕那綿軟觸感冰冷滑膩的蠶，越是長大就越反感，甚至有段時間看到蟲子圖片都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究竟是進步還是退化？還是只是單純的無知者無畏？
不過只要能夠消除那驚人的惡臭現在就足夠了，剩餘的一整天那種香氣都均勻籠罩在整個偌大的別墅的每一股角落，雲綺倒是不反感這種味道，甚至隱隱還沈浸其中, 確實是很能夠讓人感到非常舒服的味道，清新得就像是雨後的森林。
出現在第七天的怪物有些與眾不同，嗯, 或者說它是唯一一個根本無法進行任何交流的，只是單純的體型過大的動物。
說真的, 只要是個人像平常一樣打開房門就看見無數條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蛇群出現在自家房門，而且還有一條巨蟒以跟自己碩大體型絲毫不符合的速度飛快朝著你沖過來，不誇張的說, 雲綺差點沒直接嚇呆掉，就那樣傻楞楞地站在門口, 整個腦海裏一瞬間全都被那種迅速膨脹然後爆炸的本能恐懼感填滿了, 身心俱驚，她甚至有那麽一瞬間連本能的呼吸跟眨眼都忘掉了。
那是一條足足有人身那麽粗長的巨蟒，黑色的光潔鱗片上還有著黃棕色的花紋，它的嘴張開到180°, 能夠清楚看到上下四排潔白尖細的獠牙, 那猩紅的蛇信在空氣中來回游走, 似乎在精準鎖定目標的具體位置，還發出“嘶嘶”的令人牙酸的低沈聲響，而跟這條巨蟒的碩大體型相比，平常的蟒蛇也顯得嬌小起來，更不用說是本來就是體型細長的各類毒蛇，很容易會讓人掉以輕心，但是隱藏在毒腺裏面劇毒毒液，在某方面而言甚至要比這看起來能夠一口吞掉人類的巨蟒還要具有攻擊性。
整個客廳都快被數量龐大的各類蛇占據完全，甚至從天花板上華麗的枝形吊燈還時不時地會掉下來一兩條色彩斑斕、腦袋呈三角狀的毒蛇，掉在幾乎沒有落腳地的地板上，發出低沈沈重的掉落聲。
所有的蛇在雲綺出現的一瞬間就立刻將她鎖定，立刻朝著她爬行，全都是無頭無腦的橫沖直撞，沒有任何思考只憑借本能，它們那小小的腦袋裏只有將雲綺殺死的本能烙印，根本就是毫無保留地朝著雲綺襲來，無論前面有什麽阻礙都不會動搖的決心，簡直就像是視死如歸。
不過很明顯這些東西只能夠讓雲綺產生動搖與恐懼，那條看起來猙獰冷血的蟒蛇跟其餘的毒蛇威脅度也僅僅限於雲綺而已，明顯力量不俗、速度驚人的捕食者就算是自然的寵兒也敵不過真正的怪物，龐大的身軀幾乎是頃刻就被切割成段，那雙如同黑豆一樣的小眼似乎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而其餘的看著就讓人牙酸的恐怖蛇群，也被擁有著空間能力的瘦長鬼影一只不落地帶回了自己的空間，它似乎對於蛇類頗感興趣，過度的肢體語言很明顯能夠看出對方的喜悅。
這可能是雲綺被嚇得最慘的一次，這種來自現實真正會出現的蛇類生物幾乎是將所有的僥幸跟逃避全都打碎了，雲綺以為自己不會被嚇到了，畢竟經過了這麽多姿態各異的怪物出場，她接受的尺度也越來越大，那種幾乎要把人徹底吞沒的恐懼是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但是接下來的一整天雲綺的狀態極差，豐富的想象力制造出來的恐懼簡直真實得可怕，似乎真的會有冰冷鱗片的冷血動物爬到自己身上一樣，然後纏繞收緊，張開那張沒有下巴能夠達到180°的血盆大口，不需要任何外力輔助就直接將自己吞掉，然後是從巨蟒的內部分泌出來的能夠順利讓自己的身體抵達到胃部的潤滑液體將會把自己裹起來，不過可能那會自己已經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因為脆弱的人類身體早被蟒蛇的蠻力給徹底絞緊錯位，堅硬的骨頭也變成一節一節的插在內臟、脂肪、血液跟□□中，她早就已經死掉了。
對於吃掉巨蟒的屍體而言感覺怪物們似乎是正在把進食改成玩弄的意味，稍微填飽一點基本的食欲之後都會理所當然地找尋精神上的樂子，雲綺雖然不太願意看到這種發展，但是實際上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否定的意圖，壓抑天性可不是什麽好選擇，尤其是在對方不是什麽無害的孩子而是嗜人的怪物，越是一昧壓抑制止，想要得到擁有的渴望就會越來越深，到時候放縱開來的結果絕對會過度糟糕，會毀了所有的事情，到時候會發展成無法挽回的地步，那才是雲綺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雲綺寧願這些怪物們將它們自己的本能釋放到想要殺死自己的同類身上，至於會不會將它們的貪欲滋養長大，說實話她還沒有考慮到這麽長遠的計劃。
畢竟能夠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就算是有那種一見如故的深厚情誼的存在，但那也絕對不會是食物與捕食者的關系。
會被真正的恐懼淹沒的，也只會是雲綺一個人而已。
說實話，第八天出現的怪物的外貌實在是乏陳可善，甚至不會主動攻擊雲綺，但是帶來的壓迫感卻是最強大的。那是一只想要給予雲綺精神壓力的怪物，又是一只外形類人的怪物，它大概170cm左右，禿頭，肩膀緊縮，那雙大眼睛占據了光禿禿面部的三分之二，皮膚粗糙，能夠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毛孔，黑頭像是芝麻一樣填充進每一個毛孔，當漫畫中的打眼比例的眼睛放到現實中只會讓人感覺到不適與害怕，只有它的眼珠子是凸起的，眼眶卻凹陷到肉裏面一樣，有著一道很明顯黑色的縫隙。眼珠漆黑無神，眼白比例大的驚人，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眼黑在正中央。鼻子跟嘴巴都像是要擠在一起，在那張粗糙碩大的像是梨子一樣的臉緊緊抱團。大鼻子下面有有一張小嘴巴，那嘴巴小得讓人乎都懷疑它說話時都會不會張嘴，不過事實證明這張嘴也僅僅只是一種擺設而已。
它穿著一身黑色的、光是看起來就讓人感覺會散發出奇怪味道的古舊款式的西裝，那西裝皺巴巴的，上面還有著各種不明的痕跡，或深或淺，全都浸沒在漆黑的能夠容納一切的面料裏。
它不開口，只是一直沈默地用那雙大眼睛牢牢盯著雲綺，就算身體動起來追逐雲綺，但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雲綺嘗試詢問其他的怪物們有沒有看見自己一直牢牢盯著自己的那個東西？大多數怪物全都是一臉茫然，甚至還有試圖偽裝看見幫倒忙的。
新怪物跟雲綺始終保持著一個視線能夠掃遍全身的距離。
在這裏面只有王娜娜和富江能看見。富江是直接把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說起來大家相處還算是融洽，室友就算是雲綺一開始以為頭疼不好相處的怪物，它們全都乖乖待在自己住的地方，基本上不會給雲綺帶來什麽棘手的麻煩，算是和平相處，而且因為雙方的作息不一致，這些天雲綺基本上都沒怎麽看到富江的出現，她的房門總是緊閉的，這次算是她主動嘗試跟雲綺交流，不過雲綺最終就得到了一個白眼跟重重的摔門聲。
“真難看。”
至於王娜娜，最為準確地而言她其實並沒有看見這個東西，但是她能勉強觸碰到對方的身體，怪物並沒有對正在撕扯自己身體的王娜娜有任何抵抗，雲綺看著它變得支離破碎，鮮血就那樣汩汩流下，它也毫不在意，在整個過程中那雙大眼睛依然是死死盯著雲綺。
甚至到了最後，連眼皮都吝嗇地不再閉合，全神貫註地用那雙凸出來的眼睛緊盯著雲綺，詭異又可怕，有那麽一瞬間，雲綺甚至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或者是精神上出現了幻覺，幻想有一個怪物來凝望著自己。
它堅持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雲綺，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都只會堅持死死地盯著雲綺，雲綺被盯得手腳發涼，渾身都不自在，她第一次向王娜娜發出了請求，說你能先把他的眼睛摳下來嗎？
當然可以。王娜娜毫不猶豫地答應，那雙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手精準地找到了對方的眼珠，輕而易舉地摳了出來，但是那個黑洞洞的眼眶很快又從那個地方生出了一雙眼睛，那些血液一點都沒有沾上那雙新眼睛，依然用剛才的分毫未變的眼神緊盯著雲綺。
閉眼也無法擺脫那如影隨形的凝視感，只有跟對方對視，才能夠稍微減緩一下從心底產生的要把整個人都吞沒的慌張情緒。
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害怕的情緒，只是簡單的慌張，就像是還在上學時起晚了馬上就要遲到的慌張感。
就算是怪物的身體逐漸殘缺起來，但是它絲毫沒有在意，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過，仿佛它身體的存在就是為了維護這雙眼睛，為了這雙能夠讓雲綺內心升起莫名的慌張失措的情感。
雲綺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已經被王娜娜那雙外表看起來柔弱無骨，但是能夠輕易折斷堅硬骨骼的手撕扯得千瘡百孔，柔軟的臟器開始四散落在地上。看得出來這個怪物整體還是遵循著人類身體的基本構造，除了那雙大得驚人的眼睛。
當它失去了最重要的心臟，被一手擠爆再也無法跳動的時候，它終於倒下了，但是那雙眼睛還是依然盡職盡責地盯著雲綺，以仰視的姿態，不過在下一個瞬間，跟剛剛長得一模一樣的怪物又出現在雲綺身邊，那雙眼黑只有一個點的大眼睛依然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牢牢盯著雲綺，周而覆始，無論被殺死多少次，在徹底閉上眼睛之前都會又一個新的“它”接替之前的自己。
如果自己閉上自己眼睛的話，就不用再看到那雙眼睛了，雖然還是能夠明顯感到對方的視線，但是這樣逃避的話自己是不是會輕松一點？不過只要一想到自己為了逃避它而甘願閉上眼睛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憤怒就好像是火種一樣點燃了全身，血液都開始為這種熾熱的怒火感到沸騰，她親手扣掉了對方的眼睛，手上血淋淋的。雲綺看著手心裏那兩只被血液染紅的依然凝視著自己的眼珠，真是奇怪，能決定人類看到東西是大腦的視覺中樞，兩個眼球只是圖像采集器而已，在沒有大腦的信息處理的情況下就算是眼睛完好也無法看到東西。如果它是遵循人體構造的話，為什麽眼睛就不遵循了？雲綺覺得自己陷入非常不對勁的情況，怎麽會思考這種無意義的東西呢？
她真是討厭這種自己精神狀態被侵犯的感覺，這種含義不明的、似人非人的東西本身的存在就足夠讓大腦又開始過分活躍聯想，勾起最黑暗的妄想，真是奇怪，明明人類的感官會因為過度刺激從而提高閾值，雲綺經歷過這麽多恐怖生物的洗禮沒必要對這種小兒科的東西產生害怕，但是之前的恐慌與憤怒開始慢慢扭轉成漆黑的恐懼，試圖讓她整個人徹底陷入在不好的幻想中，那沒有任何期盼的未來……
雲綺捏著那兩顆在手心沈甸甸的眼珠，咬了咬唇，一口氣直接丟到了自己灰黑色的長長影子裏面。這還是她第一次嘗試性地往自己影子裏面直接扔東西，是身體的直覺在一瞬間替自己做出的決定。
不過看起來很有效果，因為糟透了的心情而沈重的身體開始慢慢輕松起來，那兩顆眼珠子徹底融入到漸漸變得漆黑的影子中，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投擲了兩顆小石子，一會它會徹底平靜下來，但是還是會有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朝著石子沈下去的地方擴散，自己的影子的邊緣也開始有些許顫抖，不過也只是持續了一小會，它又像是一個隨著自己的身體動作而動作、是再普通不過的影子了，完完全全受到主人的控制。
好吧，看到這個東西終於被解決了，雲綺還是松了口氣，但是那種輕松也僅僅持續了幾分鐘而已，很短。即使那個東西已經被影子裏面的鬼魂解決掉了，但是只要閉上眼她還是能夠感覺那種強烈的視線，耳邊也開始傳來極細微的竊竊私語“看著你”、“看著你”、“看著你”……就像是在念誦咒語一樣，一直不停。
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之前鋪滿心房的驚慌感在真正的恐懼面前都是過於輕松了，可是它已經屍骨無存了，什麽都沒有了，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感覺到它的視線、聽到它的聲音，這是真正的現實還是自己的幻想？
如果是幻想的話，怎樣才算結束自己的幻想呢？如果挖掉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看不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感受到那讓人過於不安的視線？捅穿自己鼓膜的話，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是不是就會消失，自己就會生活在無聲的黑暗中，在黑暗中就不會存在任何恐怖的東西，因為黑暗裏面什麽都沒有，只是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到，這樣話那些東西就不會讓自己感到害怕了。
這種詭異的想法一出現在腦海中，雲綺居然還覺得它非常具有考慮性，甚至對著鏡子裏面自己的倒影，看著自己那雙鮮活的眼睛，有種試探性的想要把它剜掉的錯覺感，但很快她就猛然驚醒出來，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汗水淋漓地躺在地上。
等雲綺徹底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想幹什麽的時候，一種冰涼的窒息感爬上了心頭，自己怎麽能夠生出這樣的想法？挖掉自己的眼睛、捅穿自己的耳膜這種詭異的想法呢，最基本的準則應該是不能夠傷害自己把，那個眼睛的魔力有這麽大嗎？如果自己一整天都沒有想到什麽好的方法解決的話，自己會不會真的進行自殘從而躲避那種無孔不入的強烈視線？就這樣沈浸在無聲的黑暗中來換取一點點輕松？
不過這她就已經不得而知了。因為那雙眼睛帶來的魔力隨著主人的消失也已經漸漸遠去，現在的雲綺只覺得一陣後怕。不過也算是有了新發現，看來自己可以嘗試性的把一些東西扔進自己的影子裏頭。
就是不知道貞子會不會照單全收，還是直接給吐出來？不過也算是一種保密的必殺技，誰知道自己的影子裏面藏著這麽一個大boss之類的玩意兒呢？
第九天敲響房門的是一個畫著誇張妝容的小醜，斑斕的油彩、紅鼻子、滑稽五彩的衣服跟一頂紅色的帽子，眼鼻口的形狀是巨大非人的，口和眼都有闊闊的白邊。不過明明是給孩子帶來的歡聲笑語的小醜，過分熱情跟誇張的笑容卻讓人感覺有種涼涼的寒意。
“來參加嘉年華吧！雲綺小姐！”
小醜興高采烈地朝著顧客推銷著自己的門票，手腳誇張地大幅擺動著，像是水中的海藻，表達著自己的熱情與歡迎。
“這可是為您一人專門定制的，絕對好玩，而且完全免費！來參加嘉年華吧！”
為了吸引雲綺的註意力，小醜隔著那一小小的縫隙，開始做起了拿手的招數，彩帶、氣球、多彩的可愛小玩意在他靈活的手裏活靈活現。
她當然是早就直接關門拒絕，因為最近收快遞的次數多了些，所以一聽到敲門聲就以為是快遞呢。
但是那種高亢又嘹亮的興奮推銷聲音隔著厚重的門板，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屋子裏面，而且還格外清晰。
在察覺到屋子裏面的人對自己絲毫不感興趣之後，剛剛還滑稽可笑的小醜笑得更加放縱開懷了，超過了正常範圍內的開心，變成了會讓人感到警惕的癲狂。
然後透過透明的玻璃窗雲綺算是徹底明白了今天的怪物就應該是這玩意沒跑了，因為得不到回應的小醜的笑容已經裂到了耳後根，然後半個下巴掉了下來，露出一排黃色的牙齒，正在陰惻惻地朝著雲綺哈哈大笑，劇烈的笑容牽扯到肌肉抖動，那下巴直接就掉了下來。
不過雲綺倒是對小醜這種東西沒什麽害怕的情緒，隔著一層玻璃讓雲綺有種正在觀看恐怖片的錯位感，很多人會對小醜這種東西感到害怕，尤其是在西方，似人而又非人的視覺信息會造成類似於認知失調的效應. 這種矛盾就會導致心理不適感。而小醜通過誇張滑稽的化妝跟打扮脫離普通人類，再加上小醜殺人之類的案件層出不窮，所以本該滑稽的形象在很多人心裏會變成恐懼感，這也可以算得上是種恐怖谷效應。
本應該是歡樂的代表卻被硬生生賦予讓人害怕的元素，誇張的妝容會模糊真正的面容，這種反差感卻是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不安的幻想。不過這種小醜如果是換成強烈的帶有中國民俗特色手藝人的話，雲綺覺得自己的恐懼感應該是要比現在要大一點的，果然有的恐懼感還是必須要有特定的基礎才能夠滋生長大的啊，她現在覺得還真的挺搞笑的，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看一場小醜的獨角秀再加點恐怖元素很能打發時間呢。
小醜自然是不敵雲綺鬼怪的糾纏，不過這次因為它本身的實力要強大一點。就算是□□被拆解完全，第二天小醜帶著沒有下巴的□□彬彬有禮地出現在雲綺面前，雖然又是一個無法溝通，只會給雲綺變花跟做小狗氣球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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