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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助紂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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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助紂為虐

小薇家中有沈伊人和寧氏, 還有陳冬日幫忙,不需要鐘子孟做什麽,鐘子孟便回來提醒喜兒做飯。

二郎幫喜兒燒火。

有為跟進廚房問他做什麽。二郎叫他和金寶玩兒去。廚房裏只有夫妻二人, 二郎直接問喜兒當真認為養孫子合算。

喜兒拿鐘老娘曹氏舉例,養大三兒一女,又養大一群孫子孫女, 以後保不齊得指望誰。

說曹操曹操到。

沒過幾天,鐘老二出現在清河村找鐘子孟商量兄弟三人輪流伺候老娘, 因為曹氏胯骨斷了不能下床,老二和老三伺候夠了。

這幾日沈伊人和陳冬日吃過飯就去後院,前者幫忙看孩子, 後者洗尿布。鐘老二一來就找鐘子孟, 喜兒擔心他吃虧,就一直跟在他身邊。

聽明來意,喜兒氣笑了, 活了這麽多年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分家的時候怎麽說的?”

“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鐘老二一副今時不同往日的表情看著她。

喜兒點頭:“你把人送過來, 我要能叫她進門,我跟你姓。”

“你餓死她?”鐘老二要耍無賴。

喜兒:“又不是我爹娘親人,我餓死她誰敢說什麽?”

鐘老二就是怕喜兒才找鐘子孟商量, 否則早把人拉過來往鐘子孟家門口一扔了事。

老二看他大哥:“聽說沈二郎這幾年天天教有為讀書練字習武?也想考科舉?”

二郎把杜如晦送出去就進來:“不要想著拿孝道壓我姐夫。科舉制不是察舉制。就算是也是查有為孝不孝順。你娘有三兒一女,孫子孫女一群, 輪也輪不到最小的有為。”

鐘老二料到此事阻礙重重,一點也不著急:“大哥,我現在是跟你商量。”

威脅上了?喜兒想頭給他擰斷:“鐘老二, 你是不是忘了這些房子誰出錢蓋的?”

二郎提醒鐘老二他也是清河村一員。鐘子孟攪合不過他弟也不逞能,就說家裏的事喜兒和二郎說了算。

鐘老二見軟的沒用就來硬的:“我明兒就把娘拉回來。”

喜兒:“那我還是那句話, 能進門我跟你姓。”

“那你就餓死她!”鐘老二也不怕威脅。

喜兒點頭:“那咱們就走著瞧。人死了我看縣令找你還是找姐夫。”

二郎慢悠悠道:“鐘老二,你和你娘是漢陰郡人。把人扔到安陽縣死了,你說太守找你還是找姐夫?”

鐘老二把這點忘得一幹二凈。

喜兒送客:“哪來的回哪去吧。”

二郎決定給鐘老二找點事,省得沒過三天又來煩他們:“梁秀才雄心萬丈,這麽多年還沒過明經科?有閑工夫威脅我姐夫,不如想辦法跟老三商量商量。”

喜兒眼中一亮:“老太婆這些年在你家多,還是在鐘老三家的時間多?”

自然是在鐘老三家的時間多。曹氏當年胳膊痊愈正趕上老三家添丁,曹氏就過去幫老三照看孫子。

鐘文翰也想去長安試試,鐘老二就沒著急給他定親。鐘文翰年初成親,妻子年底才生。鐘老二厚著老臉來找鐘子孟正是因為年底兒媳婦生了顧不上老娘。

二郎又說:“你娘這幾年幫誰,往後就叫誰幫她。此乃天經地義。”

鐘文長不放心,擔心他爹撒潑耍無賴把人得罪狠了,大伯一家遷怒他們一家三口,就從外面進來:“爹,二郎叔說的是。”

“你叫他什麽?”鐘老二懷疑他沒聽清。

喜兒:“不叫二郎叔叫什麽?人人都像你一樣不知禮數?”

“我——”鐘老二說不過就當沒聽見,“文長,你以後不會跟你大伯一樣吧?”

鐘文長為了安撫老父親,搖搖頭表示不會。

喜兒:“你不用擔心。倆兒子,以後正好一家住半年。鐘文翰怎麽照顧你,他就怎麽照顧你。”

鐘老二知道喜兒說一不二,傻不拉幾不會騙人,他不安的心踏實下來,面上嘴硬:“你又不是文長。”

鐘子孟:“我替他答應,行嗎?”

鐘老二先放過兒子,跟鐘子孟打感情牌,說鐘家以前沒虧待過鐘子孟,爹沒了,只剩一個老母親,他不能床前盡孝,總要有所表示。

喜兒知道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有一就有二。喜兒佯裝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往左右看看,拎起木凳砸:“鐘老二,給你臉了是不是?”

鐘老二滿臉驚恐,嚇得往後踉蹌:“你你你敢?!”

“我什麽不敢?”

二郎很清楚喜兒的力氣,一板凳下去她得給鐘老二償命。二郎伸手抱住喜兒,鐘老二扶著門框穩住身體拔腿往外跑。

“沈二郎,松手!”喜兒氣得朝他腿上踹。

二郎看著鐘老二跑到大門外,低聲安撫:“好了,好了,人都走了。”

喜兒把凳子往地上一扔,瞪二郎:“我又不會打死他!”

二郎:“你手勁大,不輕不重來一下也能把他砸的骨頭開裂。”

鐘子孟跟著勸:“二郎說得不錯。喜兒,再生氣都不能動硬家夥。”

有二郎在鐘文長不擔心,他認為二郎能攔住喜兒,所以眼皮都沒眨一下:“喜兒嬸,掃帚就挺好。”

喜兒轉向他:“不說我都忘了,鐘老二是你親爹?”

鐘文長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我——我出去看看。”不待喜兒開口就往外走。

鐘老二一見兒子出來就問二郎有沒有攔住喜兒。鐘文長點頭:“爹,這裏離漢陰郡不近,我就不留你了。”

喜兒做皮蛋和變蛋時放太多東西故弄玄虛,以至於時至今日還是只有她會做皮蛋和變蛋。這幾年鐘玲瓏經常找趙掌櫃賣皮蛋,有時候她兒子過來,有時候她和兒子一起來,無論哪次過來都會找人打聽清河村情況。

鐘老二乍一聽到大孫子金寶讀書練字學騎射,心想長子哪來的錢。後來又從妹妹口中得知金寶用的劍都是有為的,他就認為兒子兒媳賺得錢用不著。來前他還跟妻子商量找長子要多少錢合適。

獅子大開口,鐘文長沒有,就算有也不可能都給他。鐘老二也不刻意,就很自然地叫兒子給他拿點錢,他半道上喝茶吃飯。

這下換寧氏氣笑了。寧氏不敢忤逆長輩,就朝金寶招手。

秋高氣爽,金寶閑著無事,拿著青雀送他的薄劍跟有為在路邊切磋。金寶把劍給他小叔,跑過來問他娘何事。

寧氏攬著兒子的肩說:“爹,金寶用的筆墨紙硯和劍都是有為堂弟的。安陽縣沒什麽好東西,我多拿點錢,你帶金寶去漢陰郡選一支好的筆,一把像模像樣的劍?”說完拍一下兒子。

金寶跟他祖父不熟不想去。

寧氏又恭維道:“我和文長鬥大的字不識半口袋,什麽也不懂。文翰學問深,這些年在漢陰郡見多識廣,就麻煩文翰了。”緊接著就叫鐘文長進屋拿錢,拿一貫錢。

鐘老二豈會不知兒媳故意的。

一貫錢著實不少。金寶如果不買筆墨紙硯寶劍這種花錢的東西,一貫錢足夠他們一家三口用一年。然而文房四寶貴,寶劍更貴。一支金鑲玉毛筆也不止一貫錢。

金寶到漢陰郡哭鬧,鐘老二也不敢弄死他。

鐘老二訕笑道:“文翰的妻子快生了,身邊離不開人,他沒空。”

高明和青雀今年過來打來六把劍。有為、金寶和鐵柱各得一把,鐘子孟家還有三把沒用。鐘文長見過一次,問高明怎麽拿這麽多劍,高明就說他父親在戰場上撿的。鐘文長看劍鞘沒鑲金嵌玉就信以為真。

不管怎麽說,金寶不缺劍用。二郎前些日子又買那麽多紙,何須鐘文翰參謀。鐘文長聽出妻子故意的就沒著急回屋:“那錢還拿不拿?”

鐘老二:“留著給金寶買筆墨吧。這裏離漢陰郡也不是特別遠,我忍忍就到了。”

這話說得很可憐,喜兒在院裏嗤之以鼻。

二郎拉著她的手勸她消消氣。喜兒大聲說:“放開我!”

鐘老二打個哆嗦,老娘被喜兒一只手拎起來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趕忙上驢車,提醒長子常回去看看長輩。

鐘文長走著送到路口,提醒他慢點。

寧氏忍不住罵“活該”!

杜如晦和虞世南看到鐘老二狼狽的樣子很是納悶。虞世南問寧氏跟她公爹有什麽仇什麽怨。寧氏不好說,因為她以前沒少“助紂為虐”。

幾個上了年紀的村民一副了然地笑了笑。村正開口解釋,鐘子孟父母偏心,疼老二老三。二郎在長安弄點錢給鐘子孟,曹氏想法設法找鐘子孟要。弄不到錢就拿他家柴米油鹽。鐘子孟不給,她就在門口罵。

虞世南不禁說:“這裏也不是窮鄉僻壤啊。”

村正搖搖頭:“您有所不知,她還是從長安搬來的呢。她就是恨不得吃子孟的肉喝子孟的血。”

虞世南:“她哪來的底氣?”

村正一時被問住:“老娘找兒子要東西需要什麽底氣?”

二郎拉著喜兒出來:“曹氏覺著這種事乃天經地義。她把姐夫養大,姐夫欠她的,要姐夫的命姐夫也得給她。”

虞世南張了張口:“這這不是蠻不講理?”

杜如晦擰眉,斟酌一會兒,換個他自己都覺著不可理喻的說辭:“她是不是認為殺了子孟也不用償命?”

喜兒點頭:“娘打殺兒子有什麽錯?”掃一眼村正等人,“他們平時也沒少跟自家孩子說,我打死你活該。”

被喜兒看的村民本能想反駁,到嘴邊無言以對,蓋因他們氣急了確實覺著打孩子沒錯。不小心失手打死,那也是孩子命不好。

杜如晦和虞世南難以置信。

喜兒撇嘴:“一群刁民!”

村正瞪大眼珠子:“再說一遍!”

“刁民頭頭。”

村正指著她:“你不是民,你是官!”

喜兒:“我跟你不一樣,二郎教我讀書識字,我知書達理。”

村正被自己口水嗆著。

其他村民忍俊不已。

喜兒看二郎:“你說。”

二郎習慣性摟著她的腰,笑著點頭:“夏蟲不可以語冰。我們不必理他。”

喜兒得意地沖村正哼一聲:“聽見了嗎?知道什麽意思嗎?”

村正不知道:“你管我知不知道。”

“不知就不知,孔老夫子都說了,不丟人。”喜兒搖頭,“不知道還不敢承認,我鄙視你。”

村正起身:“都別攔著我,我跟她拼了。”

喜兒恨不得氣死個人:“誰攔你啦?你是村正,誰敢攔你?”

二郎把人拉到身後:“差不多得了啊。”

喜兒朝他腰上擰一下。

村正落了下乘很是不甘:“你倆這樣也不能為人父母。”

喜兒眉頭一挑,埋汰她就埋汰她,扯二郎做什麽:“你很擅長,也沒見你三個兒子高中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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