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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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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缺德

沈二郎笑著安撫幾人:“他借此討好貴人, 我們因此獲利,也不算太虧。”

村正不這樣認為:“以後呢?”

沈二郎:“天下哪有長長久久的事?”

話雖如此,幾位村民心裏很不是滋味, 萬分想把梁秀才抓過來打一頓。

沈二郎又言:“就算沒有梁秀才,這門生意也很難長久。”他聽喜兒念叨過,幾樣東西就能做出變蛋, 茶葉、醬油什麽的不過是故弄玄虛。那時沈二郎就覺著這生意做不長,“長安有很多能人異士, 他們用舌頭嘗一下,或打眼一瞧就能調出變蛋配方。遲遲沒做出來,只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用多少生石灰多少草木灰。長安大商人一天試一次也試得起。”

村正還是覺著沈二郎安慰他, 朝鐘老三家方向看去:“就不該叫她幫你做變蛋。”

沈二郎:“鐘老三這麽打算的時候, 你怎麽不說她是嫁出去的女兒,不是咱們村的人?”

村正啞了。

其中一位村民猶猶豫豫道:“終歸是從咱們村嫁出去的。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以後誰還敢跟咱們做親家。”

沈二郎不禁說:“好賴話都被你們說了。”

那位村民想反駁, 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有為抱著黃燦燦的杏跑過來,村正一把拉住他, “摔著。”

沈二郎伸手:“給我?”

有為把手裏的杏遞給他,又從鐘金寶懷裏拿一個。

沈二郎:“跟金寶玩去吧。別跑遠,一會兒過來寫字。”

有為想到寫字就忍不住皺眉:“舅舅, 什麽時候放忙假啊?”

村正:“再上兩天。”

金寶伸出兩根手指打量一番,高興的歡呼終於不用再日日去村學。

村正見狀數落他:“你也是個沒出息的。跟你爹一樣當一輩子農夫。”

鐘金寶年幼聽不懂, 有為日日聽舅舅講故事,明白此話何意:“你有出息怎麽不去長安?”

鐘金寶懂了:“你不是農夫啊?”

兩小兒把村正噎得想打孩子。

有為拉著小侄子躲到舅舅身後。

沈二郎搖頭失笑:“都不忙嗎?”

怎麽不忙。

前幾日才做過變蛋,以至於家家幾乎此時只有二三十個鴨蛋。日漫韓漫腐漫男女成人漫都在Q裙5二49零81九2就算沈伊人在果園裏養鴨子養的多, 家裏也就四五十個鴨蛋。若非趙掌櫃來的急,那些鴨蛋明日就會變成鹹鴨蛋。

村正和幾位村民去親戚家買蛋。

喜兒和小薇以及沈伊人在院裏刷大缸和小陶罐, 只因這次要的多,常用的幾口大缸裝不完。

昨日傍晚喜兒到鄭家村告訴她爹娘後天需要兩千個鴨蛋,鄭老漢也意識到不對,很是緊張地問她這次怎麽要這麽多。喜兒半真半假地表示,興許這是最後一次。

鄭家村村民很是羨慕石氏一家。可當他們從石氏口中得知以後可能不做了,第一反應是太好了,不用再羨慕鄭家,緊接著很是可惜,以後又得頂著烈日風吹去縣裏賣雞蛋鴨蛋。

喜兒爹娘一家近日正覺著家裏有錢睡不著。喜兒這番說辭反而叫他們踏實下來。

翌日清晨,喜兒拎著大缸出去,村民就拎著鴨蛋過來。

喜兒讓他們等等,他們家還沒吃飯,吃了飯再做。

多數村民還沒做飯。通常等學堂上課再生火,做好飯正好村學放學,孩子回來吃飯。村民就蹲在樹底下閑聊天。

沈二郎領著外甥到鐘老二家門口,有為朝院裏喊:“鐘金寶。”

鐘金寶跑出來,手裏抱著雞蛋:“小叔叔,給!”

有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熟的。”鐘金寶給他一個,拍拍身上的小挎包,“我上課的時候再吃。”

有為接過去,仰頭看舅舅,我見著回頭食了。

沈二郎微微頷首,瞪鐘金寶:“你現在吃!”

“可是——”

沈二郎板起臉。

小孩拿出雞蛋用手拍一下,雞蛋皮裂開,他撅著嘴剝掉蛋殼,一點點啃,恨不得一個雞蛋吃一年。

沈二郎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故意放慢腳步。一大兩小到村學門外碰到鐵柱,鐘金寶的雞蛋吃完了。鐘金寶第一反應是找小叔叔,扭頭一看,有為嘴巴都幹了。

“好吃嗎?”

回頭食必須好吃。有為使勁點頭,別人家的東西就是好吃,難怪金寶喜歡去他家蹭飯。

沈二郎問鐵柱:“吃飯了嗎?”

今兒是鐵柱的母親送他來的:“喝一碗小米粥,上課的時候可能忍不住上茅房。”

沈二郎點點頭表示知道:“天熱了,後天就放忙假了,這兩天叫他在我們家吃吧。下午我或喜兒送他回去。”

鐵柱的母親道聲謝,叮囑鐵柱幾句到姑姑家不許調皮挑食,就回家拿鴨蛋。

此刻許多清河村村民都從家裏出來,包括鐘金寶的母親和鐘老三的女兒。

鐘金寶外祖父家門前有條河,養的鴨子多,可近七日也不過一百出頭。算上鐘金寶家的才一百二。小薇在自家門外幫她記下,就叫她去對面路邊等著,一會兒她舅母出來就可以做鴨蛋了。

鐘老三的閨女排在鐘金寶母親後頭,足足有兩百四十個鴨蛋。小薇嚇一跳,這得養多少只鴨子。

小薇:“近七天的蛋?”

“你什麽意思?”鐘老三的長女反問。

小薇被嗆的心梗,朝屋裏喊:“舅母!”

喜兒就在門後棚下調配料。小薇在門外柿子樹下,倆人之間只隔一堵墻。喜兒從屋裏出來:“你家只有雞和鵝,哪來這麽多鴨蛋?你婆家又不靠河,不要說這些鴨蛋是從婆家弄的。只怕是從村裏收的。你收的時候有沒有跟人說只要近七天的蛋?”

“我怎麽沒說?”

喜兒:“你能保證人家沒騙你?”

鐘老三的長女當時急著收鴨蛋,壓根沒一一看過,也沒問過誰家養了多少只鴨子。可是蛋都買來了,退也退不回去:“我能保證。”

喜兒叫大姑姐出來:“一個個查。”

沈伊人先查是不是種蛋,然後再掂量裏頭晃不晃。好在快收小麥了,家家戶戶沒空做飯,不是急著用錢的人家都會腌幾個鹹鴨蛋,鐘老三長女從婆家村裏收上來的蛋還算新鮮。

沈伊人查完,鐘老三的長女陰陽怪氣地問:“現在信了?”

小薇懶得搭理她,朝後面看去。村正妻子一屁股擠開她,她猝不及防差點撞到樹上。她扭頭吼:“你幹嘛?”

村正妻子:“不拎著去對面等著,你幹嘛?”示意她朝後看。

以前小薇都是頭天收蛋,第二天再做。這次要九千個,還全是鴨蛋,大鴨蛋比雞蛋大兩圈,往屋裏拎太費勁,喜兒就決定當天收當天做。所以此時後面排成長龍,都到往前村去的路口了。

鐘老三長女理虧,拎著籃子氣哼哼到對面。村正妻子嘀咕:“當時就不該死要面子。”至於說誰,除了村正還有誰。她又不好意思埋怨鐘子孟一家。

小薇:“這樣的好事怕是只有這一次了。”

村正妻子:“昨兒我見不少人家都去親戚家收鴨蛋。小薇,要是多了怎麽辦?”

小薇:“我們自己買下來腌鹹鴨蛋。收了小麥還有水稻,有得忙呢。”

全村七十來戶,喜兒要七千個蛋,村民也不敢買太多,擔心喜兒為難,以後給他們定死了一家只要多少個。

大部分人家跟鐘金寶的母親一樣一百出頭,喜兒如果只要一百個,剩下一二十或三四十個就留著做鹹鴨蛋,收稻谷的時候吃。

像鐘老三的閨女一次弄兩百多的,全村僅此一家。排在後面的村民一邊暗暗抱怨也不怕撐著,一邊擔心還沒到她們就夠數了。

小薇的話傳到後面,排隊的村民心下大安。

全村的蛋收上來,小薇算一下,多了一千一百個。小薇無奈地瞥一眼她大堂姐,隨即把賬簿給喜兒,請她過目。

沈二郎近半年不止教喜兒識字,還教她識數。喜兒終於不用連蒙帶猜:“要是以後還叫咱們做變蛋,就給他們定數,一家只要那麽多。”

此話傳到對面樹下,等著做皮蛋的村民不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即不約而同地瞪鐘老三長女。

小薇這個大堂姐大抵也是個臉皮厚的,任由所有人打量,她眼皮都沒眨一下。喜兒拎著配料過來,她做好皮蛋就拿著錢回家。前腳進門後腳關門,恐怕慢一點被人看出她家藏了什麽寶物。

村正妻子生於鄉野長於鄉野,什麽樣的村婦惡霸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什麽東西!”小聲罵一句。

喜兒攛掇:“你這樣罵她聽不見啊。”

村正妻子瞪喜兒:“想看熱鬧?我就看你買那麽多鴨蛋得吃到什麽時候。”

喜兒:“一人倆,天天吃不行?”

“你家的鴨蛋不吃了?”

喜兒瞪她:“操心你自己的事吧。以後只準你做三十個。我看你養的那些雞咋辦。”

村正妻子一點也不擔心:“一個兒子家給兩只。”

此話叫因此犯愁的村民茅塞頓開,不禁說:“回去我們就分家單過。”

喜兒:“看把你聰明的。”打量對方的衣著,夏天短衣還帶有補丁,“分的起嗎?”

那家人好不容易攢點錢,不舍得都拿出來修房,見鐘金寶的母親幫沈伊人往屋裏搬裝滿鴨蛋的陶罐,就等她片刻。鐘金寶的母親一出來她就問,她家後面那處兩間正房的小院用了多少錢。

去年鐘金寶跟她母親回外祖父家,他外祖父態度強硬,房子不蓋好不許回去。鐘金寶的外祖父來看過,幫女兒算過:“沒花幾個錢,除了瓦都是自家的。”

村正在一旁幫喜兒盯著村民別爭吵大鬧。聞言村正說:“墻是土墻,蓋房的時候也沒請人,老二老三自己修的。”對鐘金寶的母親道,“那個房子,依我看還是留你放木柴吧。房型有點偏。”

村裏的老木匠點頭:“房梁是我幫著做的。修的時候我去看過,拉著線修的,按理說不至於,也不知道從哪兒偏的。”

鐘金寶的母親還想著等金寶大了,她和她相公搬去後面住,前面留給金寶。聞言她也顧不上別的,從小薇家東邊繞到後面,接著眾人就聽到她喊金寶的爹。

村正妻子問村正:“看清楚了嗎?”

村正:“我瞎他也瞎?”朝老木匠看去。

老木匠笑呵呵道:“我的眼睛就是一把矩尺。不信等他們回來,你問吧,不止東西偏,南北也偏。”

喜兒長見識了:“你們當時怎麽不說?”

村正:“你怎麽知道我沒說?”

沈伊人對喜兒道:“當時金寶一家還跟老二一口鍋裏吃飯,你叫村正跟誰說?只能提醒老二,房子有點斜。告訴金寶爹娘,他娘再氣得扔下金寶回娘家,老太婆還不得把村正家的鍋砸了。”

村正和老木匠同時點頭,就是這樣。

喜兒想想曹氏罵起人來嘴上沒有把門的:“老二真夠缺德的。”

老木匠:“咱們村那麽多人家住著茅草房也沒見被風吹倒,瓦房怕什麽。老二當時指定這樣想的。”

村裏有八成人家住著茅草房。

每年清明前立冬前都得修一次。喜兒見過幾次,修的時候很是麻煩,差點脫口而出,怎麽不在上面加一層瓦。這話說出來簡直就像“何不食肉糜”。幸好喜兒忍住了。

老木匠話音落下,金寶爹鐘文長和娘寧氏回來了。

夫妻二人臉色陰沈,跟被偷家了一樣。

村正:“是有點斜吧。”

寧氏氣的張了張口,忍不住笑了。

沈伊人以為她氣瘋了:“笑什麽?”

鐘文長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怎麽修的,從北往南看,房子那邊寬,南頭窄。從東往西看,西邊寬東頭窄。”

喜兒想象一下:“要是我站在你家大門正中間,房子一折兩半,東邊和西邊還對稱啊?”

鐘文長點頭。

喜兒服氣:“我不知道怎麽修的,但有人知道。”朝西看去。

鄭老漢一家五口挑著扁擔拎著籃子過來。喜兒的二嫂沒來,在家帶孩子,她自己的女兒和鐵柱的妹妹。

“我家豬圈好像就是這樣。”

鐘金寶的父母明白了,但不敢問。村正十分好奇,替他們問像口袋一樣一頭大一頭小的房子是怎麽修的。

鄭老漢氣得瞪女兒,她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村正本來還有點懷疑,不信有這麽巧的事。見狀村正越發好奇。鄭老漢朝小薇走去,名曰先賣鴨蛋。

石氏無奈地說:“非說墻是直的就沒事。”

村正張張口:“那,就不怕風吹雨淋時間長了突然倒塌?”

“有房梁壓著怕什麽。”喜兒大哥不認為這是什麽大事,“我家房子墻都裂了也沒事。”

村正心說,這話就沒有必要往外說了。

喜兒:“不用蓋房你還挺美?”

鄭家大哥不敢招惹傻妹妹,閉上嘴一邊站著,等著做皮蛋。

以前村正家也沒什麽錢,一頭拉車犁地的毛驢都是跟幾個兒子節衣縮食買的。即便如此,給小兒子修土坯房,他也是仔仔細細,每個土坯都大小一樣,跟用矩尺量過似的,更不用說砌墻了。

房子就是家,其他村民就算不如村正仔細,不如他懂,也會向見多識廣的老人請教。這就導致村正潛意識認為家家戶戶都是這樣。

頭回遇到這麽粗心大意的,還不是一家,村正一時無以言表,甚至忍不住懷疑喜兒心眼實是不是當父母的不會教,否則怎麽解釋她一嫁到鐘家就跟開了竅似的。

總不能說沈二郎會教吧。

雖說沈二郎確實很會教,村裏那些皮小子沒有不服他的,可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見成效,比如現在,臉上沒有一絲傻氣。

村正對石氏道:“你家如今也不差錢。我看還是抽空把茅草房推了蓋瓦房吧。像鐵柱大了,也該跟父母分開了。有為前年年底就自己睡了。”

石氏:“那我們得再蓋兩間,不然房子推倒就沒地方住了。”

村正點頭:“兩間房好收拾。你們一家五口幾天做的土坯就夠用了。”

鄭老漢一家過日子沒點算計,村正說完,一家五口連連點頭。

沈伊人見狀終於明白攤上個喜兒這麽勤快又能幹的,鄭家怎麽還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

親家家事,沈伊人也不好多嘴,只是在他們臨走的時候說一句,修房的時候叫人過來說一聲,她們過去搭把手。

鄭老漢點點頭,也沒說你家得照看變蛋,還有那麽多雞鴨鵝,還有牲口,還有果林,忙不過來就別來了。

喜兒瞪著娘家人的背影說道:“叫他們自己蓋。蓋的歪歪斜斜回頭倒了砸死活該。”

沈伊人訓她:“又說傻話!去果林裏看看你的桃熟了嗎。”

“五月底,早著呢。”喜兒拿著掃把掃地,把亂糟糟的東西都倒糞坑裏。看到糞坑,喜兒突然想到漚糞。

前世喜兒堂兄在山腳下種了不少蔬菜和草莓等物。起初堂兄擔心錢不夠花,全家老小帶著口罩幫他漚肥。喜兒一度被糞便惡心的想回城隨便找個工作算了。

喜兒盯著糞坑打量片刻,搖搖頭決定清除那段惡心的記憶。

翌日清晨,看到鐘子孟把糞倒進糞坑裏,灑出來一點還往坑裏掃,喜兒猶豫片刻,問他怎麽不多弄點糞。

鐘子孟把糞筐給喜兒,叫她去村裏撿糞。

拾糞這活喜兒熟,前世幼時祖父就喜歡拎著糞筐拿著工具四處拾糞。

喜兒嫌棄地避開:“誰要拾糞。”

“咱家只有這麽多牲口,不去拾糞,哪來的糞?”

喜兒:“你去山上弄些樹葉,還有咱們院子裏的爛菜葉子爛果子扔進去,再弄些土,跟和豬食一樣漚一個三伏天,糞不就出來了?”

“誰跟你說的這樣糞就出來了?”

喜兒指著糞坑:“天熱的時候糞坑咕嘟咕嘟往外冒泡,菜葉子扔進去幾天就漚爛了,樹葉肯定也可以。”

“土呢?”

喜兒想一下:“你不會去山上挖土啊?就挖有爛樹葉子的那層土。再說了,你每天打掃牛圈和豬圈,裏頭不也有很多土?”

鐘子孟仔細想想,也是。以前每次打掃幹凈都會弄一些草木灰。這一年來草木灰得留著做變蛋,鐘子孟就改用土蓋在豬和牛尿的地方。

鐘子孟拎著糞筐進院:“飯後你跟我一起去。”

“憑什麽?你賣的錢又不給我。”

沈伊人端著洗臉水出來:“你掉錢眼裏了?”

“你不喜歡錢?那回頭酒肆掌櫃來買豬,你把錢給我?”

鐘家只剩一頭大公豬,掌櫃的請鐘子孟養幾日,養過農忙,城裏人饞了,他就來拉豬。

近日很忙,村裏人也沒空幫鐘子孟收拾豬下水蛻豬毛,他這個打算正合他意。

沈伊人假裝自己沒出來過,端著水盆去廚房洗臉。

喜兒找沈二郎告狀:“你姐越有錢越吝嗇。”

沈二郎指著堂屋:“我知道他們的錢放哪兒的,我帶你去拿?”

“不問而取是偷。”喜兒搖頭,她得給小外甥做個好榜樣,“鐘有為,聽見了嗎?”

鐘有為點頭:“我從來不偷錢。”

沈伊人聞言又有話說:“喜兒,你之前拿我的荷包問過我了嗎?”

“你的錢少了嗎?”喜兒反問。

沈伊人無言以對。

鐘子孟把她拉進廚房:“做飯。二郎該餓了。”

沈伊人很怕弟弟身上的毒幹凈了,胃又出了毛病。聞言淘米煮粥。

鐘子孟仔細想想喜兒方才說的事,越想越覺著可行,拿起鐵鍁和耙子,叫喜兒隨他上山。

喜兒嘴上說不,身體很誠實,跟他到山腳下挖爛樹葉。

村民篤定二郎見多識廣,準備下地割麥子的村民見他弄一車樹葉,停下問他這是幹什麽。

鐘子孟真不想說實話,可山那麽大,全村人都去拉樹葉也拉不完,就說試著漚糞。

村民不禁說:“要是沒成,你這些糞可就沒法用了。”

鐘子孟:“趙掌櫃試著做變蛋的時候不知道試壞了多少個。還有你們養小豬的時候,也想過死一頭活一頭。一點糞跟雞蛋鴨蛋和小豬比又算得了什麽。”

很有道理,村民爭相效仿。

短短一日鐘家東邊通往後山的路就被壓平了。喜兒很是無奈地跟沈二郎抱怨:“一窩學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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