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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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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所有的孔明燈都飛上了天空,孔明燈又稱許願燈,以前元宵節的時候蘇圖的哥哥帶她放過孔明燈,哥哥跟他說對她說過:當孔明燈飛向高處時閉上眼許下願望,願望就會實現。雖然哥哥這話不過是一種美好的想法但蘇圖確是相信了,每年元宵節她都會和哥哥一起放孔明燈,看著燈許願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向以前一樣閉上眼許願,意識到自己喜歡沈溪和安歌也喜歡沈溪這兩件事,讓她慌了心神沒了以往的平靜。因為沈溪漸漸的轉變,班上的人不再會被他冷到,圍在他身邊的人也多了起來。

沈溪如同夜空中皎潔的月亮吸引著眾人的目光,而她只不過是圍繞在月亮身旁眾多星星中的一顆,她的心裏還是有些失落。

在這燦若星河的燈火下,她比以往安靜多了,只是她平時的話不多,也沒引起別人的註意,也只有和她從小玩到大的穆箐箐註意到。

回去時候,面對穆箐箐的追問,她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喜歡上沈溪了,今天一起放孔明燈的時候才意識到。”

“你就為這事糾結呢,喜歡就大膽的去追啊趁他還沒有女朋友先下手為強啊。”

“我...做不到。”面對穆箐箐的鼓勵和慫恿蘇圖沒辦法去做到,她不像穆箐箐那樣張揚勇敢可以勇敢去追愛,不得不承認在她張平靜滿不在乎的臉孔之下藏著一顆自卑懦弱的心,她害怕她向沈溪說了之後,他們之間會有所改變,而那種改變是她不希望的那種。

“為什麽?”

蘇圖半天不回答,穆箐箐有些著急的問:“哎呀,你急死我了,這有什麽難的,嘴一張說出來就行了。”

“總覺得...他離我太遠了,而且..我怕說出來之後...”

“之後怎樣?”

“我怕說出來之後我們之間的關系會有所改變,而那種改變是我不希望的那種。你在和江攸寧說的時候,不怕嗎?”

“怕啊,可是如果不說你有怎麽知道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我們總要勇敢一點不是嗎。”穆箐箐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是心有餘悸,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她肯定會哭的,其實她比蘇圖好不到哪去。

蘇圖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挺羨慕穆箐箐的,這樣的勇敢,這樣的張揚,不想她看似自信飛揚卻總是畏手畏腳的。

在這個聖誕節的夜晚,夾雜著風雪,在燦若星河的孔明燈之下,十七歲的沈溪在十七歲的蘇圖的心裏留下痕跡。

有時候驚喜會不期而至,我們毫無防備,將最真是的表情展現在別人眼前。

如同現在老師通知星期六早上的課不用上了,下午上完課就可以回家了。這個消息對於全班可畏是一個好消息,星期六早上不用上課就意味著不用起早,可以睡個懶覺。

蘇圖高興的是晚上不用上晚自習,可以在畫室多呆一會兒,可以和沈溪多相處一會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開始期待每天下午去畫室的,期待和沈溪一起穿過兩旁有著一排排的高大的梧桐樹的道路,聽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於是下午的值日時,她打掃的格外的快,將桌椅都擺放整齊後,蘇圖背上書包裹緊身上的棉衣朝著畫室出發。

蘇圖爬上樓,推門的時候發現門鎖,以前沈溪先來的時候都會給蘇圖把門開著,不會鎖上;蘇圖先來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這門被鎖上了,是不是說明沈溪今天沒來嗎?蘇圖從包裏翻出久違的鑰匙打開了畫室的門,燈沒有開畫室裏黑漆漆的,沈溪今天沒有來。

蘇圖打開了燈,溫暖的燈光未能給這個空蕩而寒冷的畫室填上點溫暖,蘇圖第一次發現沒有沈溪在的畫室,原來是這麽安靜,是這麽的冷,讓她有種孤獨的感覺。

沈溪每天都會來畫室,這是他的習慣也是蘇圖的習慣。以前不用上晚自習的時候他都會在畫室裏待得很晚周末也是;現在要上晚自習了,他每天下午也會到畫室裏,沒有一天落下,蘇圖是家裏沒人才會到畫室裏,沈溪呢,他是因為什麽?蘇圖不知道,也從來沒問過,就像沈溪從沒問過她為什麽會待在畫室裏一樣。

拋開多餘的思緒,蘇圖把書包放下,開始削鉛筆畫速寫。一邊畫一邊想,她對沈溪的了解太少了,明天到畫室的時候去問問沈溪。

畫畫分心的結果就是什麽也畫不好,蘇圖看著比例畫錯的速寫,長嘆了口氣,蘇圖放下手中的畫板開始發起呆來。

沈溪不再她突然不想在這空蕩蕩的畫室裏待著,沒想到有一天她也不想待在這畫室裏,她最喜歡的地方。在畫室裏發了一會呆後,她就收起書包回家了。

啪的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坐在沙發上的蘇圖疑惑的轉過身去。

“媽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你今天不是有晚自習嗎?”蘇圖走上前給蘇媽遞拖鞋,順便幫蘇媽把包和衣服掛上。

“請假了,你今天怎麽也這麽早回來,不畫畫了?”蘇媽換上了拖鞋走到沙發上坐著,她的眼睛有些血絲,語氣也有些低沈。

“今天有些冷所以不想畫了,媽,怎麽了,是不是您班上的學生惹您不高興了。”看著蘇媽眼裏的血絲,蘇圖有些擔憂。蘇媽教的班級是一中高三年級最鬧騰的班級,為了能教好這個班級,蘇媽可謂是勞心勞力的。

“不是,今天你舅舅打電話來說你外公摔了一跤,進醫院了。”蘇媽靠在沙發上,眼眶微紅,哽咽著說。

聽到這個消息,蘇圖拿著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水險些灑了出來,她將水杯放在茶幾上,顫抖著聲音說:“媽,外公的身體……這些年來還算硬朗,他……不會有事的。”

蘇圖從媽媽的語氣和神情看出來,外公這次摔得肯定不輕,不然向來堅強的媽媽怎麽可能會哭,她很害怕那個慈祥的外公會有事

“是啊,他不會有事的,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買票回去看他。”看著女兒明明比自己還要擔心卻又強忍著安慰自己,蘇媽也打起精神來了。

“恩”

和驚喜一樣不期而至的還有驚嚇,它會不經意間就出現,讓你為之倉皇,害怕和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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